簡體版 繁體版 第23章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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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日午後,謙霞縣主著一個姓劉的媽媽送來一本醫書。

劉媽媽十分客氣的對朱沅道:“……原是我家縣主在書庫挑書時見著的,想著朱姑娘喜歡,特特的命婢子送來了,說是往後見著了,再送來。”

高陽王家有個大書庫,藏書繁多,據說比之大內也不差什麼。

朱沅笑道:“請代朱沅謝過縣主,只是藏書貴重,固不敢受,且待我謄抄一本後再登門送還。”

劉媽媽道:“縣主正是囑咐過,請朱姑娘得閒過府說話。”

柳氏十分高興,破天荒大氣的賞了劉媽媽一個豐厚的荷包將她送走。

不過到底也沒被衝昏了頭腦,上下打量朱沅:“咱們家也不指望你做大夫,你還是多看些文雅書,好養出些錦秀來

。”

朱沅應下,回了東廂房就讓含素去請了龍媽媽過來。

這本書名《外感雜症論》,外沿發黃,顯見得是收藏時日不短,但內頁卻雪白如新,卻是這書被藏後從未有人翻閱過的緣故了。

龍媽媽站在朱沅後頭不錯眼的看著,突然有些激動起來:“竟可這般用藥!也不知能不能成!”

朱沅微微頷首:“這味蟬蛻,取其破土生金,蛻殼而鳴之意,用以醫治閉聲之症,瞧著便是十分精妙的。來日若有機會,定要試驗一二。”

龍媽媽見她一下便切中其意,不免心中欣慰,以為兄長醫術後繼有人了。

兩人翻閱到後來,只見著書人在最末一頁留名曰:張仲溪。

龍媽媽嘆道:“原來是他,那末這些方子便不需有疑了,只消隨症而治,定是好的。”

朱沅抬眼看她,龍媽媽會意:“此人醫術出神入化,家父與他有一面之緣,雖他在外頭名聲不顯,家父卻甘拜下風,也數次與我們說起他診斷之準,用方之妙。天不假年,卻是那年淮河上發大水,他所坐的船正被大浪掀翻了。卻不料還有醫書存世。”

朱沅略一思忖:“想必早年他在高陽王府客居過,是以留下了書籍。”

如此說來,這書便十分珍貴了。

龍媽媽也不讓別人,自個磨了墨,伺候朱沅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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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提朱沅這邊抄了一日的書。

只說到了傍晚朱臨叢自官署歸來,家人圍坐用膳。

朱臨叢一臉悻然的說起:“那方家,今日特地去請旨,求了太醫。”

柳氏啊了一聲:“是何人病了?”

朱臨叢搖搖頭:“說是嫡次子方榮圃,已然昏死過去,只剩了一口氣

。”

柳氏怔了怔才道:“得幸讓泖兒疏遠了些。不然嫁過去了是守寡,就是沒嫁過去,這風言風語的說起來,還道泖兒命硬刑剋呢。”

朱臨叢一臉複雜的點了點頭。

柳氏一邊又啐道:“他們家該不會是存了心要找人沖喜罷?”

這般一想,一切都有了解釋,柳氏恨得牙癢癢的:“得罪不起別人家,專挑咱們家這樣的!”

朱泖在一邊聽著,也是一身冷汗,不禁偷偷用眼角打量朱沅,卻見她正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朱泖心中一顫,趕緊低下頭去挾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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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一片愁雲慘霧。

方夫人不錯眼的盯著請來的太醫。

王太醫仔細診過,又扒開了方榮圃的眼瞼來看,拎著鬍鬚搖了搖頭:“不應該呀。原本只是傷食之症,好生調養便是,何以到此地步?積重難返呀……”

方夫人在一側心疼,方榮圃粒米不進,強灌入喉也是嘔吐出來,只能勉強喝兩口水,一日日的瘦成了一張皮。

方榮圃雖被她慣得有些不像樣,但在她心中,最疼的仍是這個兒子,連長子方榮恩也要靠邊站,此時真由不得她不痛心了。

王太醫斟酌一番,寫了張方子。

方夫人一看,不由大失所望,這與前頭戚雲淮引薦的大夫開的藥方別無二致,全無用處。

王太醫看了看她臉色,嘆了一聲:“盡人事,聽天命罷,下官先替二公子針炙,再切幾片參令他含在舌下吊著。”只差沒明著說讓準備後事了。

方夫人勉強打起精神送走了王太醫,有心去找方似道商議,才將走到書房門口,便聽到裡頭有些不堪的聲音,不由怒火沖天,將門一推推不動,便冷聲吩咐:“給我砸門!”

她身邊的婆子知道這家素日就是她做主,橫慣了的,當真上前幾腳將門踹開

方夫人衝了進去,果然方似道正手忙腳亂的繫著腰帶。

一個面容清秀的小廝白著臉趴在書案上頭抽搐,眼淚鼻涕在桌面上頭糊成了一團。

那踹門的婆子唬了一跳,又咬了咬牙,咋著膽子上去一把將小廝的褲子提起來遮住紅紅白白的一團:“作死了你!汙了老爺夫人的眼睛!”

方夫人臉色鐵青:“拉出去,賞他三十杖!”

這婆子原還想將這小廝推搡出去呢,聞言手上一頓,眼裡不由得就有了些惋惜:原也不是他的錯,到底送了一條命,要怨,就怨他生得太好了罷。

感覺到方夫人凌厲的目光,這婆子不敢再猶豫,將這還沒回過神來的小廝拖了出去,並順手掩上了門。

方似道理了理衣衫,有些不自在:“急哄哄的衝進來做甚?”

方夫人一手指著他:“你這老不羞的,圃兒生死未定,你還有心思作孽?”

方似道皺了皺眉頭:“我又不是大夫,原也幫不上忙。”

方夫人氣得直哆嗦,眼看就要發作,外頭卻有門房慌慌張張的來稟報:“夫人,老爺,秦姑娘在外頭跪著,哭著求著要見二公子一面,引得外頭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人在看熱鬧!”

方夫人厲聲道:“她是那個牌位上的姑娘?!這還用得著來請示?直接亂棍打走!”

門房便有些支支吾吾的,這秦姑娘是二公子的心頭肉,要真這麼好打發,夫人為何到了今日還打發她不得?不過是打鼠怕傷了玉瓶兒。

他們這些下人拿著棍子去趕,萬一命裡招帶,秦姑娘就在這棍下出了個好歹,夫人倒也不懼,他們這些下人總是要吃官司。且二公子醒不過來還好,一旦醒來了,秦姑娘破點皮兒,他們也得拿命去填。

這些話,門房敢想,卻不敢說。

還好方似道接了話頭:“她對圃兒一片情深,圃兒料想也願意讓她來瞧,你又何苦為難她?”

方夫人知道他嘴上說得好聽,實則不過是覷那秦卿生得好,忍不住憐惜罷了,當下冷臉低聲道:“方似道,你這點子花花腸子,打量我不知道,莫惹急了我,揭了你這張老臉

!”

方似道悻悻的摸了摸鼻頭,不吭聲了。

一時又有人來報方榮圃快不成了,嚇得方夫人同方似道急忙忙跑了去看,卻只是虛驚一場,當下又狠狠的發作了下人一番。只是方榮圃的情形確實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這一番動靜極大。

恰方榮圃的舊日好友,以戚雲淮為首,前來探望。

正值婢女奉了湯藥上來,拿了勺子送到方榮圃脣邊卻不得他張嘴,急得滿頭冒汗。

戚雲淮便將方榮圃扶了起來,坐在他身後撐住他,一手繞到前頭捏住他的下巴令其張開嘴,婢女這才就著他的相助灌了些湯藥進去。

方夫人一邊看著,神色便放鬆了些。

不想才灌下去幾口,方榮圃就哇的一聲吐了出來,藥汁溼了戚雲淮半邊衣袖。

眾人一陣人仰馬翻。

戚雲淮站到一側,任婢女去給方榮圃擦拭,目光卻落到他被帶歪的枕下露出的香囊,邊角上繡著個“柔”字。

不是秦卿的。方榮圃與秦卿海誓山盟,為何他枕下會有旁人的香囊?

戚雲淮將香囊掂起,放至鼻端輕嗅。除了沾染了這段時日的藥味以外,也還有種很特別的香味,不同於尋常香料。

方夫人收拾好方榮圃,這才對戚雲淮道:“世侄快去換身衣衫,實在是對不住了。”

戚雲淮一側身,不動聲色的將香囊放入袖中,微微頷首:“不礙事。”

方夫人看著一番折騰後更顯氣弱的方榮圃,不禁胸悶,殷舜美見她臉色確實不好,連忙扶了她出去散散,低聲安撫

方夫人嘆口氣,沉著臉:“可憐我的圃兒,連妻都未曾娶過,來日更無子嗣侍奉香火。”

殷舜美聽了她這話音,抬眼仔細看方夫人臉色,心中思忖如何接她這話頭,半晌才道:“不然,給表哥娶一門親,沖沖喜,興許就好了?”

方夫人臉色稍緩,望著她:“美兒心中可有人選?”

殷舜美有些遲疑的道:“倒不如全了表哥對秦卿的一片心……”她是知道姨母看不上秦卿的,只是表哥如今的狀況,也不好再計較了。

方夫人斷然道:“她便是到我方家來做個洗腳婢都不能夠,休要再提!”

殷舜美心中一驚,估摸著著方夫人還是想娶個官家嫡女給表哥做親,她畢竟經事少些,一時間覺得這念頭當真大膽。但她父親升遷,還要靠方家拉撥,她也不能不順著方夫人行事了。又想到若自己不是已訂了親,只怕自己正是沖喜的現成人選,一時不由連呼萬幸。

於是將心放到肚裡,想了一圈,往日裡何庭芳幾個自是來巴結著她,所為何事,她也心知肚明,只是她們所求,定不是為了給表哥沖喜了。相處久了,總有兩分香火情。她一時之間,倒難從她們當中點出個名來。突然心中一動,慢吞吞的道:“常往咱們家來的幾位姑娘,依侄女兒看,都比不上秦卿的容色,怕是表哥不喜。倒是有一個人……”

方夫人皺著眉:“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作甚?”

殷舜美道:“倒是朱泖的姐姐,名字叫朱沅的,容貌十分豔麗,比之秦卿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方夫人聽她一提,立即想了起來:“是她……真是個樣貌出眾的,其餘各項也都合適,倒是極難得的了。”

殷舜美道:“就不知她情不情願了,今日請這太醫,再是瞞不過人的。”

方夫人冷笑一聲:“要她情願作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消她父親點頭便是。他一個七品小官,還有什麼談不攏的價碼?”

殷舜美連連點頭,扶著方夫人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