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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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賈氏讓雀環和含素給扶了回去,眾人也不敢礙眼,只待朱沅揮了揮手,便各自散開。
只龍氏還在一旁站著,面上雖無表情,朱沅卻看得出她有許多疑問的,於是走近一步道:“龍媽媽若是不喜歡,往後在一旁袖手就是,我接了你來是養老的,並不勉強你作惡
。”
龍氏欲言又止,終是沒說什麼,福了個身退下。
朱沅才舒了口氣,就聽得砰的一聲,眼角掃到腳下滾落一團白色物體,不由得眉頭一跳,轉身抬頭看去,果然圍牆上頭趴個人,赫然是蕭源。
蕭源擠眉弄眼的指著她腳下,朱沅只得彎腰撿了起來,原來卻是用紙包著塊石子,朱沅將紙攤開一看,上面寫著狗爬似的幾個大字:“這藥可否給我一份?”
朱沅面無表情的將紙團握在手中,看也不看他一眼,轉身就要進屋。
蕭源朝她連連揮手,見她不理,便清咳了一聲。
朱沅見他當真大膽,這架勢似不如他意,便要出聲一般。
真與個趴在牆頭的男子對話,旁人不想歪也難。
剛她才讓家中下人見著她心狠的一面,往後要有吩咐,必然容易行事。但卻沒想再同時得個**|蕩的名聲,
於是頭也不抬,只將一手伸出,比了個三個。
蕭源得了暗示,雙手一鬆了就隱了下去。
稍後雀環與含素兩個回來,便不似往日裡親暱,朱沅曉得是嚇到她們了。
含素因自小與她一塊兒長大,此時不單只是主僕情,也有些姐姐教導妹妹的心在裡頭,斟酌再三,趁著給朱沅研墨的功夫,在一旁輕聲細語道:“姑娘這舉動,可不大妥當。她一個破落戶,姑娘就是把她踩到泥裡,又能怎麼樣?姑娘卻是正經的官家千金,沒得還踩髒了繡花鞋。”
朱沅一邊習字,一邊笑道:“你說的這些理,我何嘗不懂?偏就有這些人,吃準了你自恃身份,便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全當自己多厲害似的。若是在外頭,也就罷了,橫豎是不相干的人,讓得一時風平浪靜。偏就在自己家裡頭,日日對著,你越讓,她越能爬到你頭上來。縱了她的膽氣貪慾,到末了吃虧的,還是自己。我今兒一是徹底碾碎了賈姨娘這點小心思,以絕後患;二呢,咱們家才將得了勢,母親又心慈,對下頭人約束不嚴,我也是殺雞儆猴,讓家裡下人曉得敬畏,莫亂了規矩。”若不是對著這兩個情同姐妹的丫頭,不想她們離了心,她倒也不願解釋
。
含素聽了,果然臉色好多了,只是仍覺不對,卻一時辯朱沅不過。
反是雀環,雖聽個似懂非懂,此刻卻笑起來:“姑娘說得是,讓她作甚?不過這法子,瞅著都教人全身發癢。”一邊說,一邊怪模怪樣的皺起了鼻子。
惹得朱沅和含素笑了起來,三人間的些許隔閡便消弭無形。
到了申時,乳孃劉氏先帶著沉哥兒回了家。
沉哥兒看了心心念唸的猴子戲,到此時仍是興高采烈的,衝著朱沅比手劃腳:“猴子尾巴長長的,爬得高高的!”
朱沅故做驚訝的點頭:“哦!”
沉哥兒奶聲奶氣的道:“下回還要去看!”
朱沅抱著他親了親,笑著道:“好啊,大姐姐下回再領你去。”
朱沅瞧著他粉嫩的樣子,又想到前一世,母親新喪,他才八、九歲的人兒,就曉得跑到方家理論,要求方家放了自己歸家。不想推搡之間摔破了頭,竟是一病不起。
想到這兒,朱沅便一陣心疼,將臉埋在他脖彎裡。
沉哥兒只以為大姐姐在同他玩耍,一邊躲一邊哈哈的笑。
柳氏領著朱泖剛進了垂花門,就見了這兩姐弟在院中抱在一處親呢,心中雖軟了,仍是沒好氣的對著朱沅道:“身子好了?”
朱沅道:“並無大礙,喝了些湯水便好了。”
她往後頭看了看朱泖,只見她一臉的喜氣洋洋,就連對著朱沅也沒板下臉來。
一時間朱泖頗有些不將朱沅再放在眼內的感覺,倨傲的抬著下巴瞥了她一眼,衝柳氏福了個身:“孃親,孩兒先回屋了。”
柳氏在對朱沅的怒視中回過頭來道:“也好,這一天,面上都笑僵了,快去歇歇。”
朱泖便飄走了,當真是飄,雙手搭在腰間,小幅碎步走著,腰間的禁步都不曾像往常一樣發出聲響
。
朱沅都禁不住看了她的背影好幾眼。
柳氏恨恨的戳了朱沅的額心一指:“讓你不爭氣!今兒你妹妹都得貴人另眼相看了,還邀了她過幾日去方府的賞荷宴。”柳氏倒不是覺著朱泖得了好處不行,只不過認為朱沅是姐姐,這種事情,總該先了姐姐,再輪到妹妹才是。
朱沅心中一跳:為何還是如此?
前一世,她身為長姐,言行之間讓著朱泖,又通庶務,方夫人看了直誇她大方能幹,方才得了眼緣。
旁人她不清楚,但朱泖言行有些輕浮,又愛掐尖小氣,方夫人並不欣賞。
是以她從未想過這一重,直以為自己避開方家便無礙了。
不想方夫人轉而對朱泖表露興趣。
朱泖日後幸還是不幸,朱沅並不放在心上。
可是朱泖也是朱家的女兒,她朱沅可以無動於衷,柳氏和沉哥兒卻不會袖手……如此一來,朱家仍舊落不得個好去。
朱沅沉著臉,心中反覆思量,柳氏見了,以為她被說得懊惱,便又放軟了語氣勸慰:“罷了,往後還有的是機會,咱們也不急。你可千萬別眼紅你妹子,姊妹兩個,成日鬥成烏雞眼似的像什麼樣子?”
朱沅知她誤會,便笑道:“我自是不會和她爭,不過是覺著這事兒有些不對了。想那方老爺正是從三品的大員,嫡長子同朝為官,亦是官居五品,將來前程不可限量。嫡次子雖無功名在身,但有這樣一個父親和兄長,日後仕途必然順利。按說這種情形,就算是嫡次子,也不是咱們家攀得起的。因此女兒心中尋思,莫不是這位方二公子有些不妥當?”
柳氏先是咦了一聲:“你是如何得知這些?”柳氏今日同旁人閒聊,才得知方夫人現在是在為嫡次子物色妻室,卻不知這朱沅坐在家中,是如何得知的。
朱沅面不改色:“前日去了曹家,他家二姑娘同我說些閒話,是以知道一些。”
柳氏釋然,隨即順著朱沅的話思索,果然覺得有些不對
。
她自己的女兒,自己是知道的,朱泖雖生得俏麗,其他方面卻並不出色。旁的不說,今兒見著的幾位姑娘,言行舉止間就比朱泖更要得體。
朱沅在柳氏心中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這才告退。
但她卻知道,若是方家當真有意,憑這三言兩語絕無可能打消父親、母親的念頭,畢竟機會難得。還好還有些時日,倒不必著急。
她先前壓根就沒想過要與方家再扯上關係,上一世有仇,但她也報了個夠本,算是兩清了。而這一世,她母親弟弟都安好,若是方家撞到她手中,她不介意踩上一腳,但若去主動挑事,她卻沒有必要,也不想妄動。
不想兜兜轉轉,還是由不得她坐視不理。
當下回了房中,兩個丫環給她鋪了床,今兒是含素當值,眼看著雀環就要退下,朱沅猛然想起蕭源的事兒來,忙道:“雀環不急走。”
雀環忙走到跟前來:“姑娘還有吩咐?”
朱沅笑著道:“今日你吃了些教訓,我且看看你今夜醒不醒得來,你與含素換一日值。”
雀環挺了挺胸:“姑娘,婢子保證,半夜裡就睜著半隻眼睡,姑娘一喚,婢子立時就起來。”
含素見兩人似在玩耍,便也笑著依言下去。
雀環躺在地鋪上,果然就睜著雙眼睛不肯睡。
月光投入窗內,照得雀環雙眼亮晶晶的。
朱沅不免好笑:今日整治賈姨娘雀環沒少使力氣,便是賈姨娘身上沒傷,雀環手背上也被撓傷了呢,可見當時賈姨娘掙扎得激烈了。這般費心費力的情形下,雀環還能撐著不睡?
果然不消多時,雀環的眼便半閉著了。
朱沅正放了心,便見雀環雙眼猛然一睜,似突然驚醒一般,倒把朱沅嚇了一跳。
就見雀環搖了搖頭,似要甩走睡意,不料卻是徒勞,過得一陣,終是沉沉睡去
。
朱沅也閉上眼,小睡一陣。
到了三更時分,窗櫺上便砰的一響。朱沅淺覺,立時醒了過來,一看雀環,果然還是睡得沉沉的。
朱沅起身用件薄披風裹住,這才往外頭去。
果然見蕭源斜倚著廊柱站著,笑嘻嘻的望著她。
朱沅便將手中那幅藥遞了給他,低聲道:“你要做什麼用,我是不管,卻不能牽扯到我身上,你可明白。”
蕭源喜不自勝的接過,連忙保證:“你安心,絕不牽連到你身上。”
他就住在蕭家東廂,和朱沅的屋子倒是隔著圍牆靠著背,今日賈姨娘的叫聲著實不小,隱約傳到蕭家,別人沒留神,他卻爬到牆頭看了場熱鬧,一時不由將朱沅引為了知己:“難為你想出這麼個法子,我瞅著用來不傷根骨的收服人是極好的。”
朱沅一時好奇:“聽說你們家人都畏你如虎,還用這般費事?”
蕭源看一眼手上的藥,因得了她的恩惠,便也有這耐性來為她解惑:“家裡這些人倒不值當我費心,乃是外頭那夥子潑皮中有個王八,我初來燕京不久,打折了他,日後便不好使他,還是捆了他,不傷筋骨的收服了最好。”
朱沅聽了便不語,心道這蕭源倒真是個行事荒誕的,他一個官家公子,再怎麼不受寵也罷了,竟然要去當起潑皮頭頭來了。但瞬間又心中有了主意:“你也不必付我這藥錢,只是你若得了手,便幫使著這幫混混替我打探個人,成不成?”
蕭源混不在意的道:“朱大姑娘只管吩咐。”
朱沅斂了笑容:“方榮圃,司農寺少卿方似道的嫡次子。”
她一半面容隱在屋簷陰影之下,一半露在月光當中,沒了笑意,聲音輕輕的,明明十分沉靜,但那眼神嘴角總有些特別,似一朵罪惡之花在寂夜舒展,無端端的讓人覺著有些妖異。
蕭源一時不禁看住了,好半晌也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