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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記得,那天下了雪,胡德名和朱山他們在小的店子裡喝酒,那天冷得不行,後來他們都醉了,就在小人的酒肆了過了一夜。”徐田把當時的事情複述了一遍,旁邊的人也連連點頭。
“大人,是這樣的!那天我家掌櫃關門早,他們喝酒人少,我們兩個也加入了進來。”王啟補充道。
“你們確定胡德名一夜都沒有離開?”言小姬皺起了眉頭。
“是啊!大人!他醉的厲害,後來趴在一條長凳上睡著了,我們幾個還在笑話他!”說話的是劉二。
“對,大人,我們能證明胡德名沒有離開過!”其他人也是這樣說。
“大人,我是冤枉的啊!我沒有殺陳香父母啊!我冤枉啊!”胡德名大聲喊冤,堂下的百姓們也開始議論起來。
“周公子,這——”孫志祥擦了擦頭上的汗,原本以為案子已經到尾聲了,沒想到胡德名並不是凶手。
“時間不早了,先休庭,明天再審!”言小姬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把他們都關起來!”
“可是大人,小人還要回去做生意啊!”徐田一聽急了,但言小姬並不打算放他們。
“等案子結束,抓到凶手了,才能放你們走!”言小姬走到徐田面前,看了眼剛才為胡德名作證的幾個人,“這案子太複雜了,沒準兒你們收了胡德名的銀子,為他做假證呢?”
“冤枉啊,大人!”徐田等人一聽,立刻磕頭喊冤,“小人什麼也沒做啊!”
“呵呵,是不是冤枉,最後自然會水落石出。所以你們先乖乖在大牢裡待著,誰有罪誰無辜,到時候就知道了!”
休庭之後,言小姬回了後院,孫志祥看言小姬淡淡的表情,似乎胸有成竹,心裡稍稍鬆了口氣,“周公子,您是不是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
“不知道。”言小姬乾脆的回答讓孫志祥剛有的希望立刻破滅。
“那,王爺的限期只有兩天了!”
“孫大人,不是隻有兩天,而是還有兩天!”言小姬靠在藤椅上,兩天可以做很多事情呢。
“八王妃,只有一天時間了!”旁邊,獨孤瑞插了句話,“昨天算第一天,今天過得了一天,所以明天是最後一天。”
“我靠!”言小姬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了起來,“獨孤瑞,你說什麼?你耍我!”
“你只有一天時間了!”獨孤瑞伸出一個指頭晃了晃,他在笑,言小姬可以察覺到他是故意的。“還有,你剛才直呼本王的姓名,本王完全可以治罪與你。“
“你——”言小姬的手指抬起來,想指著獨孤瑞的鼻子大罵,後來還是剋制住了自己。
“一天就一天,我一定可以抓到凶手!”言小姬氣沖沖地出了綏陽府。
回了四王府,言小姬讓人直接把飯送到了天王閣,吃完飯,獨孤宇來了,遞給言小姬一張圖紙。“這是你要的高陽鎮的地圖。”
“太好了!小王爺,謝謝你!”言小姬把圖攤在桌子上,開始重新回顧案情。
“這裡是案發現場,這裡是徐家酒肆。如果從徐家酒肆到案發現場,必定是要繞一大圈過吊橋。不對,這裡面一定有貓膩!”
言小姬一個人嘀嘀咕咕嘴裡說個不停,獨孤宸和小諾都異常的安靜,圍在桌邊看著地圖,獨孤宇也留下來看看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小王爺,能不能麻煩你找人計算一下從徐家酒肆到陳家,需要多長時間。”“好的,沒問題!”獨孤宇一口答應了,今天言小姬破案的場景已經在綏陽城傳的沸沸揚揚,獨孤宇有些遺憾,要去上課而沒能親眼看到當時的場景,這會兒言小姬請他幫忙,他當然就義不容辭地答應了下來。
“看來,我明天還要去看看陳老六身上的傷到底是什麼樣的。哎呀,真是麻煩!”一想到自己無辜地被牽扯進來,言小姬就覺得頭痛。
第二天,還沒開堂,綏陽府外面就圍滿了百姓。
言小姬頭一天的表現給這些百姓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原本是個疑難的案子,沒想到裡面居然有那麼多的隱情。
這位周公子年紀輕輕,卻如此睿智,判案斷案絲毫不馬虎,宛如神靈親眼目睹了經過一樣。一夜間,言小姬的名聲傳遍了大街小巷,百姓們都爭著要來看這位斷案如神的周公子。
言小姬先提審了胡德名,“胡德名,你和陳香的事情,還有誰知道?”“除了小人的母親,小人並沒有告訴過別人啊!”胡德名想了半天,沒有想到第三人。
“那你在喝醉酒之後會不會順口說出來?”
“這——”
言小姬這麼一說,胡德名忽然想起來。那天在徐家酒肆裡,他被劉二嘲笑他這麼大連女人味都沒聞過,胡德名不服氣,就說出了他和陳香的事情,可是當時並沒有人相信,都認為他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你先下去!”言小姬笑了起來,和她猜測的一樣,凶手果然在這些人之中。
隨後,言小姬讓人單獨把徐田、張德、王啟、朱山、劉二、平德子一一提上來審問,所有人對那天晚上描述相同,包括胡德名說和陳香的事情,他們也承認親耳聽到。
而在每一次的最後,言小姬都問了同樣的話,“那天中途有誰離開過。”
對這個問題,所有人的回答都一樣,當天晚上只有平德子離開過,連平德子自己也承認了這件事,而他離開的時間和陳氏夫妻被殺的時間吻合。
待把所有人都提上來之後,言小姬緊盯著平德子,“平德子,你那天出去幹什麼了?是不是去了陳家?是不是你殺了陳氏夫妻?”
“大人,冤枉啊!小人只是喝醉了出去嘔吐,後來在外面呆了一會兒,醒了酒就回來了,小的並沒有離開多久!”
平德子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看起來忠厚老實,但卻生了一雙老鼠眼,這兩眼自言小姬盯上他的時候就開始滴溜溜地轉。
“他說的可是事實?”言小姬看向其他人。
昨天他們已經知道言小姬的厲害了,所以都不敢怠慢,紛紛點頭,“平德子離開的時候子時中(凌晨整點),回來的時候剛到丑時(1點)沒多久。”
“也就是說你出去到回來,才半個時辰的功夫?”“是的!大人,去陳家,要繞道過吊橋,往返要一個時辰,小人縱然是殺人犯,那也沒時間啊!”平德子說的頭頭是道。
“小王爺,昨天麻煩你查的,兩地之間要多少時間?”言小姬轉向獨孤宇,“快步飛奔,往返也要一個時辰。”
“對啊,大人,小人沒殺人!小人是無辜的!”平德子現在更有理由了。
“大人,”正在這是,席顏也給陳氏夫妻驗傷回來了,“殺死陳氏夫妻的凶器是一把前有凸起,刀鋒筆直,而且前面寬後面窄的刀。”仵作把自己畫出來的凶器的形狀遞給言小姬。
這胸器像鐮刀,但不是彎月形,而是直的,言小姬把圖紙遞給孫志祥,“孫大人,你可見過這樣的凶器?”
“這個卑職知道,這是放排用的砍刀,用開砍捆住木排的棕繩用的,這個在高陽鎮很常見。”
“平德子,你平時是做什麼的?”言小姬轉身看著平德子,“小人和胡德名一起,都是放排的。”平德子吞了下口水。
“哦——你們平時砍刀是隨身攜帶麼?”
“是!”
“那天你的砍刀有沒有帶?”
“那天本來要幹活,所以帶在身上。可是大人,小的沒殺人啊!”平德子看向孫志祥。
“你殺沒殺人,你自己知道,我也知道,而且這老天也知道!”言小姬指了指頭頂,“孫大人,派人去平德子家尋找凶器吧!”“來人,速速去平德子家找凶器!”
“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實在是冤枉啊!”平德子連連磕頭。
“冤不冤,把凶器和傷口對上,不就知道真相了!”
衙役們因為這個“佛生門門主殺人案”,被折騰了很久,這次一看抓到真凶,各個都精神抖擻,恨不得立刻找到凶器把這個平德子抓起來好好“伺候”。
“大人,凶器找到了!”
“大人,凶器和死者的傷口吻合!”
“大人,他就是真凶!”
平德子這時候再堅持,也不由得腿軟跪倒了地上,“大人,小人冤枉!”
“哼!證據再次,你還要狡辯!”孫志祥一拍驚堂木,“你這個狡詐的賊人,讓本官找的好苦,來人,給我打!”
孫志祥沒有說打多少,衙役也憋了一肚子火兒,各個都下手很重,“別打了,我招!哎喲,小人招了,別打了啊,人是我的殺的啊!”捱了二三十板子,平德子終於撐不住了。
“住手。”言小姬喊了停,平德子被人架了上來,“平德子,你終於肯說實話了?”
“小人冤枉啊,小人沒有三頭六臂,怎麼可能這麼短的時間跑到陳家再跑回來呢?剛才來人不是說了麼,往返都要一個多時辰呢!”平德子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還在為自己狡辯。
“若是平日,你當然是做不了案的,可是那幾天下了大雪,江面上都有了薄冰。雖然你不可能踏著冰過江,但是木排全部被凍住,你是放排漢,自然知道怎麼踩在木排上可以不掉江裡面。如果直接過江,那是可以輕輕鬆鬆地到達陳家,因為陳老六家就在江對岸。平德子,我說的對嗎?”
言小姬把獨孤宇繪製的地圖放在平德子面前,並用紅筆把過江,去陳家的線路標註了出來,“知道你不會承認,所以我把打更的周生生叫來了,他可是親自看到你進陳家,並親眼看著你出陳家的喲!”
“傳證人周生生!”孫志祥見言小姬這樣說,連忙讓人把周生生帶來。
“周生生,把你當晚看到的說出來!”言小姬回了座位,嘴角揚著笑。
“是,大人,小民周生生,是高陽鎮的更夫,那天夜裡……”周生生把如何看到平德子鬼鬼祟祟進陳家,如何又慌慌張張出來,詳詳細細地說了出來。
“周生生,當初你為什麼不站出來作證?”被兜了個大圈子,孫志祥很生氣。
“大人,陳家小姐一口咬定是佛生門門主所為,小人不敢出來指正啊!”周生生一臉委屈。
“平德子,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孫志祥一拍驚堂木,平德子嚇得哆嗦,立刻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果然是他聽到胡德名的話起了色心,想去姦汙陳香,就裝作喝醉出了酒肆去了陳家,結果驚醒了睡在陳香**的陳老六兩口子,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了人,後來若無其事地跑回去繼續喝酒。
被炒得沸沸揚揚的“佛生門門主殺人案”真凶終於被捕,百姓們都覺得大快人心,當平德子被壓下去的時候,言小姬走到他身邊輕聲說了一句話,平德子臉變得慘白。
“周姑娘,你剛才跟他說了什麼?為什麼他臉色這麼難看?”獨孤逸跟在言小姬的身後,目睹了整個經過,他覺得言小姬破案實在是太精彩了。而對言小姬最後說的那句話,獨孤逸也是很好奇。
“我告訴他,其實打更的根本就沒看到他,是我讓周生生這樣說的。”言小姬笑了起來。
“那,那您不是訛了他?”獨孤逸臉色一變。
“訛他又怎樣?不訛,他怎麼說實話呢?這叫兵不厭詐!”言小姬大笑離去,留下一臉思索的獨孤逸。
當綏陽知府孫志祥把整個案子的卷宗送入宮,交給獨孤傲的時候,獨孤傲有些驚訝,“兩天時間就破了案,真是厲害!”
“回皇上,周姑娘斷案如神,實在是讓老臣佩服。”談到周小花,孫志祥不由得伸出大拇指來,“這次如果不是周姑娘,臣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斷案!”
“聽說,這人是定安侯推薦給你的?”獨孤傲看完了卷宗,放在桌上。
“回皇上,是定安侯推薦周姑娘給臣的。”
“噢,朕知道了。這次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吧!”
等孫志祥走後,獨孤傲招手,讓一旁的獨孤瑞到他身邊來,“跟朕說說,這個周小花到底是個什麼人物?聽說之前你還讓人拐了她的孩子,查出什麼來了麼?”
被獨孤傲這樣問,獨孤瑞知道事情瞞不過去,便把經過說了一遍,最後,獨孤瑞傻傻地笑了兩聲,“兒臣曾經以為她是父皇您的人——”
“哦?那之後呢?”獨孤傲沒有責備,只是拖長了聲音。
“之後,兒臣發現自己錯的離譜,兒臣覺得,周小花肯定跟佛生門有關。父皇,如果周小花真的是佛生門的人,那他們的手也伸得太長了吧!竟然把算盤打到了四哥身上,想從四哥身上弄到藏寶圖。父皇,您說,這佛生門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獨孤瑞雖然看著傻乎乎的,但其實這人心細如髮,他將自己愚蠢的一面毫不遮掩的暴露在眾人面前,可是把精明的一面掩藏了起來。
剛才,他直接坦誠,自己懷疑周小花是獨孤傲的人,這會兒,又把話題轉移到佛生門身上,這腦袋轉的,可是比陀螺還要快。
獨孤傲聽了獨孤瑞的話,緩緩地點點頭,“如果真是這樣,的確是手伸得太長了點兒。你,去查查周小花的身份,記住,別像上次那樣莽撞了!”
有了獨孤傲的“金口玉言”,獨孤瑞特高興,屁顛屁顛地就離開了皇宮。
等獨孤瑞走了以後,獨孤傲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鬥吧!鬥吧!你們鬥得越厲害,朕越開心!
京城的一個宅院裡,一男子正負手看著牆上的話,有人推門進來,男子並沒有回頭,等對方走到身後,男子才開口。
“那個老傢伙又做什麼了?”
“他慫恿著九王爺去調查言小姬和佛生門的關係。”說話的人聲音很悠閒,似乎一點兒都不為這事兒著急,“你說,如果老傢伙知道周小花就是言小姬,會怎麼想?”
“他不會知道。”男子轉身,看著給自己倒茶的男人,“等他知道的時候,也是死的時候。不,等他死,都不會知道。”
“我說,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跟他們母子說明一切啊?我看言小姬對你夠好了,你還老是裝瘋賣傻的,人家兒子跟你都生了,還養這麼大。你倒好,每天就在人面前晃動,還不肯說明真相。”
男人喝了口水,坐在椅子上,要是言博在這兒,一定會氣得跳起來,因為這人就是他“不成氣候”的兒子——言如玉。
“現在時機還未成熟呢!”言如玉說的人,正是他眼前站著的獨孤宸,也是佛生門門主。
作為獨孤宸的忠實追隨者,言如玉自始至終都是知情人,而且還是佛生門副門主。看到獨孤宸每天這樣辛苦,言如玉都替他覺得累。
“那到什麼時候才成熟呢?老傢伙都磨刀霍霍了,你總不想五年前的事情重演吧!那是你媳婦你兒子,還是我妹妹和外甥。”
言如玉這話說出來,獨孤宸瞥了他一眼,“那你說我該怎麼辦?藏寶圖還沒找到,老六和老九還虎視眈眈,更不用說宮裡的老皇帝,哪個不是省油的燈?”
“你就是考慮太多,依我看,直接咔嚓不就好了!”言如玉做了一個殺人的動作,“你別老是念及那麼多血緣親情,他把你當兒子,他們把你當兄弟了麼?我就不明白了,這麼簡單的道理,為什麼現在你還不明白呢?”
“你不懂,他好歹是我父皇,就算他如何不仁不義,我都不能不孝。”
“呵——”聽了獨孤宸的這話,言如玉不屑一顧地笑了起來,“你們皇家的人,我總結了就兩個字——虛偽,如果再送兩字,那就是道貌岸然。都拔刀動槍了,還在那兒忠孝義的,假不假啊!”
言如玉說話素來尖酸刻薄,獨孤宸已經習慣了,所以沒跟他計較,“你很會教訓我,那你呢?如果言博不是你的父親,你也不會這樣手下留情吧!”
“別跟我提他!”獨孤宸的話,似乎觸碰到了言如玉心裡的刺,他蹭地站起來,看了獨孤宸一眼,“總之,我幫你把這件事情搞定,之後的結果你來承受。”
“你要怎麼做?”獨孤宸一把抓住言如玉,“我不想他死,你是知道的。”
“行了,我知道,不死,傻了總可以吧!”言如玉抽出手,“總之,惡人我來做,你放心,不會有事的。我也知道,你以後是要當皇帝的,如果你弄死了老傢伙,到時候輿論不好對付,所以,這事兒我幫你解決,你欠我的先記下,以後幫我個忙就行了。”
獨孤宸沒點頭也沒搖頭,這態度,就已經是默許了。
“計劃好了,我會跟你吱一聲的。你啊!還是想想怎麼跟我妹妹解釋吧!”言如玉拍了拍獨孤宸,“這麼大的謊話,到時候怎麼圓謊,你可要想清楚了。我那妹子,現在性格可是和以前差別大多了,你自求多福吧!”
言如玉走了沒一會兒,獨孤宸來到八仙桌邊,搬動了燭臺,八仙桌忽然移開,露出一道階梯,獨孤宸走了進去,八仙桌再次合上,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四王府的天王閣裡,言小姬摟著小諾,母子倆睡得安詳,小諾偶爾還會囈語一句,說著人聽不懂的夢話。
獨孤宸站在床邊,溫柔地看著**的這對母子,眼裡的柔情似乎要將他們攏入自己懷中似的。
“再給我一些時間,給我一些時間就好!”獨孤宸低頭在言小姬頭上落下一吻。
正當獨孤宸準備親吻小諾的時候,小諾忽然睜開圓溜溜的眼睛,盯著獨孤宸。
“呃——”這場景,讓獨孤宸覺得有些尷尬。雖然他無數次幻想過用真實的樣子和小諾碰面,可從來沒有想過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這下子,獨孤宸覺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到底是裝傻,還是坦白?
“你,跟我出來!”和獨孤宸的手足無措相反,小諾反而表現的非常的成熟理智,他對獨孤宸勾了勾手指頭,自己下床走在前面。
兒子都這樣說了,獨孤宸也不能說不,就乖乖地跟在那個小身影后面。
小諾也沒去別的地方,而是到了天王閣的二樓,他如今對王府的一切都很熟悉,所以到這兒也輕車熟路。
小諾先自己坐下,然後指著椅子,說了聲“坐吧!”
這話,讓獨孤宸有些犯傻。這架勢,到底誰是兒子,誰是父親啊!怎麼爺倆的順序好像顛倒了似的。
“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將作為呈堂證供,明白了沒?”小諾一本正經地看著獨孤宸,那眼神,讓獨孤宸想笑,但又不得不裝作嚴肅的樣子,點了點頭。
“說吧!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裝傻的?為什麼要騙人?還有,你為什麼不肯認我和孃親?”
小諾的話中有一種東西叫做尖銳,句句刺痛獨孤宸的心。
獨孤宸原本以為小諾只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沒想到他竟然早就知道了自己是在裝傻,也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別裝傻,回答我的問題,我可不是孃親,被你騙的團團轉還傻乎乎地伺候你!”小諾抱著肩膀,氣呼呼地看著獨孤宸。
“五年前,從我和你孃親墜落山崖,我醒來之後,就開始裝傻了。我裝傻,是為了退出朝中爭鬥的漩渦,養精蓄銳。至於為什麼不認你和姬兒,是因為我目前還不能夠給你們穩定的幸福。”
獨孤宸的回答,並不能讓小諾滿意,他小鼻子輕哼了一聲,“哼!我可不管你有什麼理由,總之,拋棄我們五年,你有罪,在孃親面前裝瘋賣傻惹孃親擔憂,你有罪,你面對我們的勇氣都沒有,你有罪。在我眼裡,你就是個罪大惡極的大壞蛋!”
這個評語,可是讓獨孤宸覺得心痛。之前言如玉說那些話的時候,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其實對言小姬母子來說很不公平,只是一味地自己認為是對他們好,卻並沒有真的從他們的角度,他們的需求去考慮。
看到獨孤宸臉上閃過的虧欠和心疼,小諾原本撅著的小嘴也平緩了下來。
“好了,我剛才的態度不對。孃親說,要尊重長輩。雖然你不願認我們,可是你是我爹,我不能這樣對你說話,我道歉。”
小諾的貼心,更是讓獨孤宸覺得心裡難過,他上前把小諾抱在懷裡,輕聲地道歉,“對不起,小諾,因為事情很複雜,我不沒有想到姬兒會在這個時候帶著你回來。我不想把你們牽扯到皇位的爭奪當中,因為你孃親和你會成為別人要挾我的軟肋,我怕我做不好,又像當年一樣再次失去你們。”
說道這兒的時候,獨孤宸的聲音有些哽咽。似乎是他這五年來所有的悲歡離合,都因為小諾的一句話,而被開啟,所有的情緒都湧上心頭,很多情感,是語言都難以表達出來的。
父子連心,所以獨孤宸心裡的難過,也傳遞到了小諾的心裡。
“爹——”
小諾在獨孤宸寬大的懷裡,輕聲叫了一句,就這一聲“爹”,讓獨孤宸的心顫抖了起來。
“小諾,你叫我什麼?”
“爹!”小諾抬起頭,烏溜溜地眼睛看著獨孤宸,“娘說了,父子之間血脈相連,是永遠都分不開的。你是我爹,雖然你做的事情我不喜歡,可是我還是得認你這個爹!一日為爹,終身為爹!”
這話,倒是把獨孤宸逗得一樂,“小諾,你肯認爹,爹很開心。不過,你能不能答應爹爹一件事情?不要把爹是裝傻的事兒告訴任何人,包括你娘,包括你的宇哥哥。”
“為什麼?”小諾好奇地問道,“孃親知道爹沒有傻,一定會很開心的。”
“小諾,答應爹爹,一定不能告訴任何人,特別是你孃親。因為爹爹的事情還沒有做完,爹爹答應你,一定儘快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給你們娘倆一個幸福的未來。”
這話說的有些深奧,小諾理解不了,但是他知道,獨孤宸的用心肯定是好的。如果他不是個好男人,言小姬也不會這樣死心塌地地跟著他,不離不棄了。
“好吧!不過爹你也要答應我,以後一定要好好對孃親。孃親雖然笨笨的,但孃親是個好人。”
小諾這樣形容言小姬,讓獨孤宸忍俊不禁,“對了,小諾,你娘都沒有察覺到我是裝傻,為什麼你就知道了呢?”
“很簡單啊!因為上次你救我的時候,你身上的香味出賣了你。之前我好玩兒,在你身上灑了天星竹,這香味很特別,只有我能聞出來。可是上次,我在佛生門門主身上聞到了,所以你說是我爹,我在一聯絡平時孃親對你的態度,就不難猜出你是裝傻,而你的真實身份就是我爹!”
對小諾的解釋,獨孤宸恨不得伸出大拇指來表揚他。“不愧是我的兒子,觀察如此細微。可是你知道我身份之後,為什麼不點破呢?”
獨孤宸又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來。
“因為我想知道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孃親說過,事實勝於雄辯。我想知道,讓孃親牽掛這麼久的人,是不是真的值得。”小諾雖然年紀小,可是每每說出來的話,倒是讓人很是驚訝,顯現出了和年齡完全不符合的成熟。
小諾的樣子,讓獨孤宸感到一陣心酸。這個年紀,還是玩耍的時候,小諾卻比同齡人老成很多,說出來的話反而更像個大人。
獨孤宸的想法,小諾似乎看懂了,他拍了拍獨孤宸的肩膀安慰道,“我是男子漢,我要照顧孃親,誰要孃親那麼笨那麼迷糊呢!”
“呵——”獨孤宸抬頭,對上小諾那雙和言小姬一樣美麗的眼睛,“這話說誰教你的?你娘哪兒笨了!”
“師公說的啊!師公說孃親說話頭頭是道,但是做事兒卻是個迷糊蛋。所以師公說了,讓我一定要保護好孃親!”
小小的兒子,說出這樣的話,讓獨孤宸很愧疚,自己沒有照顧好妻兒。他將小諾摟在懷裡,下巴蹭著小諾的頭,“小諾,等爹把手裡的事兒辦好,一定好好補償你們!”
“說好了哦!不許反悔!”
這邊,父子相認,感情很好,那邊皇宮裡,一個黑衣人已漸漸靠近獨孤傲的寢宮。
不知道是因為獨孤傲太自信,還是因為他喜歡清靜,當黑影到他枕邊的時候,獨孤傲依舊睡的香甜。
黑衣人摸出一根銀針,飛快地將獨孤傲扶起來,獨孤傲睜開眼,看到眼前蒙面黑衣人大吃一驚,剛想開口叫人,銀針已經從他頸椎地四根骨頭外紮了進去。
“噗——”黑衣人將銀針完全推入獨孤傲的體內,整支銀針最後沒入了他的肉裡,從表面根本就看不出來。
“別怪我,你活著,礙了太多人的事。”黑衣人冷哼一聲,扶著獨孤傲躺下,隨後離開了宮殿。
第二天一早,言小姬醒來,發現小諾和獨孤宸不在房裡,等洗漱收拾好一切,她出去尋找獨孤宸的時候,才發現獨孤宸和小諾都在聽雨樓,加上獨孤宇,這父子三人正在蹲馬步。
“弟弟,我腿痠酸!”獨孤宸嚷嚷起來,“我不要練了!”
“不行,不練沒飯吃!”小諾哼唧了一聲,繼續蹲著。見小諾這樣,獨孤宸的嘴立刻撅了起來,看到走過來的言小姬,獨孤宸立刻跑到她面前撒嬌,“娘子,我餓了,娘子,我不要玩兒這個,你帶我去吃飯!”
“不行,找孃親也沒用!”小諾還是不肯鬆口。
“娘子,我餓了,你摸肚肚,肚肚再叫了!”獨孤宸連忙把言小姬的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真的好餓餓啊!娘子!”
“好了好了,都去洗洗手,一起去吃飯吧!”
見到這場景,言小姬心裡還是很高興。以前小諾總是和獨孤宸針鋒相對的,可是現在竟然主動和獨孤宸說話和他玩兒。作為小諾的母親,言小姬當然清楚兒子的個性,他能這樣和獨孤宸說話,表明他其實很接受獨孤宸了,看來這是個好事!
獨孤宇他們正吃著飯,陳忠急匆匆地趕了過來,“王爺,小王爺,不好了,皇上病重,快不行了!”
“什麼?”獨孤宇聽了這訊息一驚,“皇爺爺不是一直在吃藥,而且有好轉麼?怎麼突然就不行了呢?”
“不知道啊!太醫說是中風,活不了多久了。現在六王爺和九王爺在大殿上打起來了,這天怕是要變了。”
陳忠說的變天,沒多久就兌現了。獨孤逸憑藉獨孤桀手裡的兵力,迫使獨孤瑞低頭,從而登上了皇位,成為了新皇。
“真是沒想到我們做了一切,卻是他人得了便宜!”言如玉靠在椅子上,喝著悶酒,“我說獨孤宸,你能不能別這麼悶著啊!這江山你還要不要啊?”
“要,當然要!”獨孤宸見言如玉為他氣憤,親自給他倒了一杯酒,“你知道嗎,其實我們兄弟幾個,最厲害的人,不是太子,不是老九,也不是父皇最寵愛的十一,而是老六。”
“六王爺?”見獨孤宸這樣說,言如玉似乎明白了裡面的意思,“可我覺得,六王爺原本不是這樣處心積慮的人啊!難道他以前的紈絝風流都只是偽裝?”
“對。”獨孤宸點點頭,“父皇是希望我們兄弟自相殘殺,最後皇位落空,就成了十一弟的。可是最喜歡權利的,卻是老六。如今,我的對手是老六,可是我們兄弟多年,他的底牌是什麼,我一點兒都不知道。”
“呵,我說你們是不是都想的太多了?他死了,你恢復正常了,不就是天下太平了麼?”言如玉覺得獨孤宸的話有些誇大其詞。
“北魏皇室有一支以一敵百的祕密軍隊,一直都是掌握在父皇手裡。看現在的樣子,應該是給老六了。不然你以為就憑獨孤桀這幾年的折騰,軍隊能在他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