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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獨孤宸終於深吸了口氣,“你先休息。”只說了一句話,就離開了南院。
等獨孤宸走了,小魚兒連忙來到床邊,“王妃,你這是怎麼了?王爺難得過來,你為什麼不為自己辯解,跟王爺說你是冤枉的呢!”
“小魚兒——”言小姬翻過身,看著小魚兒單純的眼睛,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臉,“很多事情不用說,已經知道答案了。王爺心裡已經認定我有罪,再怎麼辯解都是沒用的。”
“那怎麼辦?王妃,難道你就這樣任由人家給你潑汙水?如果王爺真的把你休了,你怎麼吧啊!”
看到言小姬這樣淡然的態度,小魚兒急得快哭了,明明是很聰明的一個人,怎麼現在這樣糊塗了呢?難道王妃是因為受了刺激,腦子出現問題了?
“休了就休了吧!那我就自由了,還可以去開始新的感情!”
言小姬的話在小魚兒看來,完全是“燒了頭說的胡話”,這樣叛逆的話,哪兒是一個女孩子說的,小魚兒越發覺得言小姬病了,應該請個大夫來看。
而小魚兒的眼神,言小姬能讀懂。此時,她只能苦笑。原來在這裡,自己還是孤單一人,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也沒有愛人。
獨孤宸曾經在她生命裡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她也想著安心下來,為他生兒育女,陪他到老,卻不知道美好的時光總是很快就結束了,只是一次陷害,就試探出了他的真心來。
言小姬閉著眼睛,眼淚順著眼角劃落。如果,能在此時死掉,該多好啊!她心裡想著。
大概,又過了三天,一大早,就有人來到南院。
“王妃,王爺讓奴婢來伺候您更衣。”進來的奴婢是言小姬從來沒有見過的,小魚兒想上前幫忙,卻被言小姬攔住了。
等言小姬穿戴一新,她緩緩地看了眼自己生活了這麼久的南院,最後走到眼淚汪汪的小魚兒面前。
“小魚兒,別哭,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雖然這話說的輕鬆,可是小魚兒卻覺得,自己再也見不到言小姬了,因此哭得更加厲害了。
“別哭了!”言小姬拿手帕給小魚兒輕輕地擦了淚,“我給你留了一筆錢放在我的首飾盒裡,你拿著,去陳伯那兒贖身,出去了找個老實人嫁了好好過日子吧!”
“嗚嗚嗚,不,王妃,我要跟著你,嗚嗚嗚!”小魚兒捉著言小姬的手不肯放,肩膀一抽一搐,看起來可憐極了。
“別哭,小魚兒,聽我的話,找個老實人嫁了,好好過日子。”
言小姬留下這句話,跟著來人離開了南院。
走在王府裡,言小姬感覺到很多奴僕們都遠遠地躲在一邊看著,也許是看她這個王妃究竟會如何落魄吧!
想到這兒,言小姬笑了起來。你們要看我的笑話,我偏要爭口氣!言小姬挺直了背,高高地抬著頭,就像驕傲的白天鵝一樣。
“真不要臉,作出那樣下賤的事情,還有臉這樣!”
有人小聲議論著,立刻得到了一群人的附和。這話傳到言小姬耳朵裡,她只是一笑。果然,無論在哪兒,多的都是錦上添花的,少的是雪中送炭的。
不過,想用言論壓垮我,沒門!
正當言小姬要走出大門的時候,聽到了一個熟習的聲音,“姬,姬!”
回頭,獨孤桀抱著獨孤宇,和獨孤雪一起趕了過來。
“姬,抱!”獨孤宇很久沒看到言小姬,所以一見到她就撲進了她懷裡,“姬,你去哪兒了?為什麼好幾天我都沒有見到你啊?”
“我病了,在養病呢!”言小姬捏了捏獨孤宇的小臉,“這兩天有沒有溫習我教你的功課啊?”
“嗯!每天都有呢!姬,你現在去做什麼?看大夫麼?”獨孤宇好奇地看著門外的馬車。
“是啊!我要去看大夫,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功課不能鬆懈哦!”言小姬點了點獨孤宇的鼻子,將他放在地上。
又看了看獨孤雪和獨孤桀,言小姬衝他們微微一笑,“謝謝你們來送我,如果我造化大,以後還有機會再見面的!”
要說在這個四王府,言小姬最放心不下的,還是這三個孩子。他們缺少母親,又沒有父親的關懷,雖然錦衣玉食,其實在言小姬眼裡,他們都是可憐的。
告別了三人,言小姬上了為她準備的馬車,這馬車是黑色,而且裡面還有鐵條做的骨架,看來是怕她跑了!
原來獨孤宸這麼不放心自己啊!言小姬想笑。以她,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可能從這裡面逃脫呢!
不知道要去哪兒,所以言小姬閉上眼,靠著馬車休息。一直等走了好遠好遠,她都快睡著的時候,馬車才停下來。
“王妃,下車吧!”
等言小姬走下馬車,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條長長的石頭臺階。整整齊齊,上去大約幾百階,而最上面,則是一個類似神廟一樣的地方。單看這模樣,就像審判的殿堂似的。
言小姬踩著石階,緩緩走上去,一步一步,走的很艱難,等走完臺階,言小姬發現自己背後已經溼透了。
這時,整個建築物出現在言小姬面前,高達巍峨的建築,樑上用紅色的硃砂寫著“宗廟”,原來這裡是獨孤氏族的宗廟。
言小姬進了宗廟裡,就看到獨孤宸,還有一些她不認識的人在場,只是他們都穿著黑色的衣服,上面用硃紅的線繡著紅色的花紋,看上去嚴肅高貴,讓人心生敬畏。
“找我來,有什麼事情?”言小姬只認識獨孤宸,所以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大膽!這裡是宗祠,哪兒有你說話的份兒!”
獨孤宸沒有說話,倒是另外一個白鬍子飄飄的嚴肅老頭開口呵斥言小姬,“罪婦到了祖宗面前,還不跪下認罪?!”
“我有什麼罪?”言小姬見這個不認識的老頭對自己指手畫腳的,頓時來氣。“說話要講證據!你說我有罪,你把人證物證拿出來看看!不然別拿年紀嚇唬人,我不怕!”
言小姬的話一出口,老頭臉一紅,作為祭祀,他一直受到別人的尊敬,從來都沒有人對他這麼不禮貌過,就連皇上,也對他要客客氣氣的。
“你與人通姦,還要人證物證?”老頭指著言小姬,鬍子抖動著,“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當皇室的媳婦!就應該把你從族譜裡除名!把你休掉!”
“呵呵——”老頭的話,讓言小姬覺得好笑,她轉身看著一直沉默不語又表情嚴肅的獨孤宸,“王爺,也是這麼想的麼?”
言小姬靜靜地和獨孤宸對視著,他的眼睛不再像以前那樣深情,眼裡也沒有了她的身影。看到這些,言小姬心頭一涼。到底是情到濃時情轉薄,只是美好的時光總過的那麼快,現在轉眼就到了分離的時候了,她還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