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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我!”獨孤桀連忙開口,“皇后娘娘,你答應過我的!”
“呵呵,桀兒,這次一定帶上你!”見獨孤桀這樣緊張,言小姬搖頭一笑,“我打算讓你當主將,李俊為副將。”獨孤桀對這個結果沒有任何意見。
“那你呢?姬兒,你有沒有過去的打算?”獨孤宸有些奇怪言小姬的安排,她沒有給自己留下位置,這不是言小姬做事的風格。
“我,自然是當狗頭軍師咯!”言小姬得意地笑著。
“什麼!你也去?”獨孤宸有些驚訝,他沒有想到言小姬這次決定過去,“不行!你都安排他們了,為什麼自己還要過去呢?”
“宸,我這次不是去衝鋒陷陣,我自知沒那個本事。東陵國的情況比南宋國要複雜,我這次必須去。軍師這個身份是最適合我的!”
“可是……”獨孤宸還是不肯答應,如果不是因為他必須在朝中,他肯定會御駕親征,根本就不用言小姬去冒險。而且,這就意味著他們要分開很久,這讓獨孤宸是很難接受的。
看出了獨孤宸的擔憂,言小姬連忙寬慰他,“宸,放心!我這次只是想主意,不會到戰場上去的!有桀兒監督我呢!現在正是北魏國老將新將青黃不斷的時候,老將軍年紀都大了,年輕的將軍們學沒有培養出來,我想借這次戰爭給新人更多的機會,讓她們多多接觸戰場,只有戰場才能讓人迅速成長起來。”
“那你也不用親自去啊!你是皇后,這些有將軍們做就好了!”雖然知道言小姬既然說出來了,就一定會做的,獨孤宸還是想說服他。
“再說這次你總不能讓我又給你找藉口,讓你修養吧!”
“這些我都想好了!幽我找人易容成我的樣子就行了。”
頓了頓之後,言小姬繼續說道:“等打下東陵國,我們就要造船訓練水軍了,這些也需要我留下來督促。不過宸你就放心吧,訓練的任務我會交給李俊她們,造船也會安排別人去做,一切處理好之後我立刻就回來。”
見言小姬如此堅持,獨孤宸也就不再強求。“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呢?”
“再等一段時間。一是要找藉口,製造機會;二是要等軍備物資。”隨後,言小姬指著南宋國,“除此之外,咱們還有一件事情要做。南邊要部署兵力在南宋國邊境,造成我們要準備打仗的勢頭,讓南宋國不敢輕易對東陵國發救兵。”
“嗯!確實需要如此!”暴龍摸了摸花白的鬍子。
“呵呵,我們重兵部署,然後虛張聲勢,作出一副隨時都要進攻的樣子。”獨孤宸點頭,心裡越發佩服言小姬。
“可是,我國跟南宋國之間簽了和平協議啊?”獨孤桀疑惑地問道。
聽了獨孤桀的話,言小姬咧嘴一笑,“和美協議只是說不能隨便攻打他國,可沒說不能在本國進行軍事練兵和演習。只要我們不跨國國界,他南宋國能耐我何?”言小姬在南宋國畫了個紅紅的圈兒。
“妙!”獨孤宸明白了言小姬的意思,接下來她後面的話,“先讓她們成為驚弓之鳥,日日不得安神,等她們看出我們只是做做樣子,就會慢慢鬆懈下來,待麻痺了她們之後,就出其不易,攻其不備,一舉進攻!”
“對!”言小姬拿著紅筆在南宋國沿海勾勒出一條線,“等那時候,我們的海軍從南部登岸!南北夾擊,打他個措手不及!”
言小姬和獨孤宸的演示讓剩下的三人目瞪口呆,明明是打東陵國,卻把南宋國也算計進去了。
“娘娘!”獨孤桀呆呆的看著言小姬,僅此一件事情,她就看到了自己和言小姬的差距。什麼叫運籌帷幄,這就是。
“獨孤桀,別崇拜我!等東陵國打下來,我可就丟給你管理了,到時候有你發揮自己的時候。戰後的重建工作才是最頭疼的,我可是把最麻煩的事情交給你了哦!”
“是!”獨孤桀抱拳站了起來,“一切有我,你放心吧!”
北魏國在為未來即將爆發的戰爭緊張地準備,所有的輜重都打著商號的旗號,被源源不斷地運到了北魏國東邊的虎門關和錢塘關。
與此同時,在北魏國和南宋國的邊界南寧關,北魏國三十萬的軍隊屯集在了這裡。當南宋國的皇帝趙翼拿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大吃一驚。
“莫非北魏國要打我南宋?”趙翼皺著眉。
信裡寫著北魏國調遣了二十萬軍隊到了南寧關。以前這裡駐紮的軍隊就有十萬,現在又調集過來了二十萬。獨孤宸的舉動實在是讓趙翼摸不到頭腦。
“劉勁松,宣太子和趙翼進宮!”趙翼沉思了片刻,吩咐劉勁松叫來了趙越和趙翼。等他們到了之後,趙翼把信丟給二人,趙越和趙翼分別看了信,之後也很吃驚。
“父皇,兒臣以為,兒臣以為這是北魏國是挑釁。”趙越想了半天,憋出了這句話。“喔?”趙翼咳嗽了兩聲,“繼續說。”
“這個,北魏國是想炫耀兵力,向我國示威……剩下的兒臣還沒有想好。”趙越偷偷看了眼父皇,隨後趕緊低下頭做恭順狀。
“八弟,你來說說吧!”趙翼之後轉身看向趙翼。
“臣以為北魏國暫時不會和我南宋國發生戰爭。”
趙翼恭恭敬敬地站在一邊,“北魏國跟我國可是簽訂了和平協議,若翻臉發動戰爭,北魏國就會背上背信棄義的名頭。臣覺得北魏國的皇帝是不會這麼草率行事的。”趙翼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恩!”趙翼點點頭。趙翼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那依你所見,他們為什麼要屯兵呢?”
“臣目前還不敢枉自下定論。臣唯一能確定的是,北魏國短時間內不會對南宋國用兵的。至於北魏國這樣做背後的意義,臣以為要繼續監視觀察才能做出決斷。”
“分析的不錯!”趙翼站了起來,揹著手,原地轉了幾圈,之後停在趙翼面前,“八弟,你覺得我國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呢?”
“排兵北上,在我國和北魏國的邊界設防。雖然北魏國目前不會攻打南宋,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怕就怕他們會搞突襲,到時候會打我們措手不及。臣認為還是謹慎一些更好!”
“哈哈哈哈!不錯!不錯!”趙翼說的正是趙翼想的,趙翼使勁地拍了拍趙翼結實的肩膀,“朕皇子眾多,卻無一人能像八弟這樣能為朕分憂。咳!咳!”趙翼有些激動,咳得滿臉通紅。
“陛下!”趙翼趕緊扶著趙翼坐下,“父皇!”趙越也上前給趙翼捶背。
“好了!好了!”趙翼揮手讓他們別擔心,隨後笑了起來
“趙翼聽令!”轉臉,趙翼換上了嚴肅的表情。“臣在!”趙翼連忙跪了下來。“朕命你率二十萬人北上,駐守吳虞關,監視北魏國的舉動。”“臣領旨!”
“八弟,南宋國北部的邊防朕就交給你了。”趙翼親自扶起趙翼,“在你身後,有南宋國的兩百多萬百姓。守護好邊關,保護好他們!”趙翼掏出虎符遞給趙翼,讓趙翼和趙越都瞪大了眼睛。
這虎符是南宋國鎮國之寶,憑虎符可以調動南宋國所有的軍隊,而且在外可以不聽君令。見趙翼把如此重要的東西交給自己,趙翼激動萬分,再次拜了下來,“臣一定不辜負陛下的期望。”
趙翼領了旨,拿了虎符,出了皇宮。他走得匆忙,沒有注意到背後那道憎恨的目光。
“滾!滾下去!都給我滾下去!”
太子府,趙越把房裡能砸的東西都摔了個稀巴爛。“滾!”見太子殿下這樣,所有的奴僕們都趕緊退了下去。“哼!”趙越把桌子推翻,自己也坐到了地上,神情有些頹廢。想到下午皇宮裡發生的事情,他心裡就有莫名的怒火。
父皇!明明我是您的親生兒子,明明我是南宋國的太子,你卻把虎符交給了趙翼!趙越惡狠狠地盯著地面,半天沒有說話。
說道這事兒,就不得不提南宋的皇太后竇太后。竇太后寵愛小兒子趙翼,曾經逼著趙德當著百官許諾,百年之後把皇位讓給趙翼,當時趙德出於無奈,還真說了這句話。
就因為這句話,趙越心裡一直有疙瘩。自己才是太子,才是名正言順的未來的皇帝,現在突然冒出個跟自己爭奪皇位的皇叔,這算是什麼道理!
趙翼要領兵北上的訊息沒幾天就傳到了獨孤宸手裡。“沒想到趙德竟然這麼相信八賢王!”
獨孤宸微微一笑,言小姬窩在他懷裡,哼哼了兩聲,“既然這樣,不如我們幫八賢王一把吧!他當個賢王已經夠苦逼了,讓他好歹也嚐嚐做皇帝的滋味,你說呢!”
“不錯!”獨孤宸哈哈大笑起來,隨後叫來一人,輕聲叮囑。“告訴南宋國那邊的人,私底下使勁地造謠!還有,讓潛入南宋皇宮的人開始行動……”
對東陵國即將到來的戰事,獨孤宸安排言如玉去東陵國。書房齋一直都是言如玉在打理,很多情況他知道的更清楚。
言如玉去之前讓手下的秋香去做了一件事,等他到達東臨國的都城朱宇的時候,秋香已經帶著人到了。
“大人,人帶到了!”過了一會兒,秋香敲門進來,身後跟著一個三十左右的女人。
“嗯,好,你下去吧!”
“是!”秋香退了下去,掩上了門。
言如玉沒有轉身,依舊只是看著外面。
上官心蓮有些忐忑不安,她的手有些顫抖,忍了半天,上官心蓮終於用壓抑得有些變形的聲音開了口,“這,這位姑娘,您真的知道我相公在哪兒麼?她真的在東陵國麼?”
言如玉回了頭,她眼前是一個白淨的女人,臉上有些雀斑,五官不算好看,但一看就是一個善良的人。“是的,請坐!”言如玉走到桌邊,親自倒了茶,招呼上官心蓮坐下,上官心蓮小心翼翼的接過茶杯抿了一口,之後雙手放下。
“那麻煩您帶我去找我的相公可好?婆婆和孩子們都想他了……”上官心蓮有些急切,當她抬頭看到言如玉面容的時候立刻愣在了那裡,這是一張多麼完美的臉啊,這樣的人只有在畫裡才能見到啊!
“老人家和孩子們都好麼?”言如玉吹了吹茶,沒有回答上官心蓮的問題,也沒有在意上官心蓮的失禮。
“都好,謝謝秋香姑娘的照顧,婆婆的病已經好多了,祥兒和萍兒都好。”察覺到自己的失禮,上官心蓮連忙低下頭,和這樣的人兒說話,上官心蓮心裡有些緊張。
“他們沒事兒就好,”言如玉微微一笑,“你們今天先好好休息,等到時候,我派人們送你們去找朱德志。”
“謝謝姑娘,謝謝姑娘!”上官心蓮站起來就要跪拜,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託了起來。
“不用謝我,我只是受人之託,秋香會為你們安排好一切的,別擔心。”
“是,多謝姑娘了。”終於要見到相公了,上官心蓮緩緩鬆了口氣。
上官心蓮是朱德志的夫君,二人感情雖然不是甜蜜,但結婚這麼多年也從沒紅過臉,上官心蓮和朱德志育有一女一子,女兒叫朱祥,兒子叫朱萍,跟他們住在一起的還有朱德志的母親。
若不是他們家被官兵查抄,若不是見到皇帝的通緝令,上官心蓮永遠不會知道相公帶著犯了死罪的獨孤逸和李詩詩潛逃的事情。
可是即便如此,上官心蓮也不相信朱德志會作出這樣的事情,她不會丟下婆婆、孩子和自己,上官心蓮始終都覺得這裡面一定另有隱情,相公一定有難言之隱。
上官心蓮苦苦等著朱德志回來,直到秋香找到了他。
“秋香,進來!”在聽到皇后的聲音之後,秋香進了房間把上官心蓮帶了下去。
十月,快到十一月了,東陵國進入了冬天,王嶽倫派的人盯了獨孤逸三人很久,沒有發現他們有什麼特別的舉動,王嶽倫稍稍放了心。
這天,天氣很好,獨孤逸、李詩詩和朱德志出了王嶽倫的宅子,在朱宇城裡閒逛起來,朱宇城遠遠比不上綏陽城繁華,但也別有一番風味,獨孤逸看出了王嶽倫對自己的懷疑,所以這些日子一直都很安份,他把自己小心的掩藏了起來。
朱宇城有不少來自北魏國的商人,獨孤逸從他們那兒得知北魏國搜捕他們的風聲依舊沒有過去,獨孤宸似乎狠了心要抓他們回去,所以獨孤逸目前並沒有做什麼的打算。
經過了前一次的失敗,獨孤逸覺得自己成熟了很多,那麼多年她都沒有看出來言小姬的真實面目,她認為自己應該向言小姬學習。
朱宇城裡人來人往,獨孤逸三人東走走西逛逛,朱德志跟在獨孤逸和李詩詩身後,他有些走神,來到東陵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經過了緊張的逃亡生活,安定下來之後,朱德志老是在思考自己的所作所為。
朱德志始終覺得自己是被豬頭蒙了心,上了李詩詩的套,居然做出了“劫獄”這樣“膽大妄為”的事情,現在可好,寄人屋簷下,每天不但要看王嶽倫的膽色,還要看獨孤逸和李詩詩的臉色。
有家不能回,整日提心吊膽,做夢老夢見自己被砍頭,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盡頭,朱德志搖了搖頭。
“你快點兒走,磨磨蹭蹭的做什麼?吃那麼多飯,走路都沒力氣麼?”獨孤逸看了眼落在後面的朱德志很是不耐煩。
“知道了!”朱德志趕緊跟了上來,心裡卻把獨孤逸罵了幾百遍。
“你是不是在罵我?”獨孤逸冷冷的盯著眼前的朱德志。
“沒有,沒有,我哪兒敢!”朱德志連忙擺手否認,他被獨孤逸打過幾次,吃過獨孤逸拳頭的苦頭,之後再也不敢和獨孤逸硬碰硬了。
“沒有最好。”獨孤逸輕哼了一聲,繼續走在前面,朱德志緊跟在她和李詩詩身後。
整個過程中李詩詩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她看都不看朱德志,只是高高的抬著他美豔的頭,恢復了他以前的驕傲。
“爹!”
“爹爹!”
兩個稚嫩的聲音傳到了朱德志的耳朵裡。
祥兒,萍兒!朱德志連忙停下來看了看四周,沒有小孩的身影,朱德志搖了搖頭,快步跟上了前面二人,可能是太想孩子了,她居然聽到了女兒和兒子的聲音,他們在北魏國,怎麼可能出現在東陵國呢?
“志兒!”
“相公!”
正在這時,一個女人攙著年邁的女人來到了三人面前,女人身後一個五六歲的女孩兒拉著四歲左右的男孩兒。
“爹!”年幼的朱萍在看到朱德志之後立刻跑上前抱住她,“爹爹,你去哪兒了啊?萍兒好想你!”
“萍兒?!”朱德志在見到來人之後非常驚訝,原來剛才不是自己的幻覺,再一看,朱德志眼睛一溼,“娘!”
“志兒!”年邁的女人來到了朱德志面前,“志兒!”
“娘,您怎麼來了?”朱德志連忙攙扶著母親。
“來找你啊,你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娘不放心你啊!”
“娘,孩兒不孝!”朱德志跪了下來。
獨孤逸和李詩詩在見到這一幕的時候思維出現了片刻的短路。
上官心蓮見到朱德志很高興,看到她健健康康的,上官心蓮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她和婆婆扶起了朱德志。
“上官心蓮!”朱德志見到上官心蓮,有些羞愧。
“爹。”
“爹!”
旁邊,朱祥和朱萍伸手爭著讓朱德志抱自己。
“好好!“朱德志報了抱這個,又抱了抱那個,一家人在鬧鬧裡團聚,引得東陵國的人都上來圍觀。
“朱德志,你在搞什麼鬼?”獨孤逸上前一把推開朱德志的母親,伸手揪住她的衣領,“他們是誰?”
見獨孤逸推到了自己的母親,朱德志很生氣,“你幹什麼推我娘?他們都是我的家人!”朱德志有些憤怒的盯著獨孤逸的眼睛。
“朱德志!”獨孤逸火了,她的嘴貼在朱德志的耳朵,一字一句惡狠狠的說著,“是你把他們弄過來的嗎?你不知道我們現在的處境麼?你瞎添什麼亂啊?”
“不是我!”朱德志覺得自己很冤。
“壞人!”看到獨孤逸欺負自己的母親,朱祥抱住獨孤逸的腿,一口咬在他的大腿上。
“啊!”剌痛讓獨孤逸鬆開了朱德志,他一腳踹開朱祥,抱住自己的腿,小丫頭厲害的虎牙在獨孤逸的腿上留下了幾個血洞。
“祥兒!”上官心蓮驚呼著撲向自己的女兒,獨孤逸一腳踹在她的胸口,小女孩兒的臉漲得通紅,呼吸有些急促。
“壞蛋,”見獨孤逸傷了姐姐,朱萍撿了石頭砸到獨孤逸頭上,“打你這個壞蛋!”
獨孤逸擋開飛過來的石頭,大步上前提起朱萍,一手掐住他細細的脖子把他提到了空中,“放開我你這個壞蛋!”朱萍揮動著兩隻小胳膊想打獨孤逸卻被她越掐越緊,直到無法呼吸。
“獨孤逸,你在做什麼?”朱德志見狀,連忙從背後襲擊獨孤逸,獨孤逸閃身躲開,把朱萍丟到一邊,一拳打在朱德志臉上。
“咳咳。”被丟在地上的朱萍白嫩的脖子上多出了血紅色的五指印。
“萍兒!”朱德志的母親趕緊上前把朱萍抱在懷裡為他順氣。
“奶奶……!”朱萍繼續咳嗽著,眼淚一個勁兒往下掉,而另外一邊,獨孤逸積壓了多日的憤怒終於爆發了,他把朱德志摁在地上狠狠的捶了起來。
“我,我跟你拼了!”看到自己兒子捱揍,老婦人從街角找來一根粗粗的阿信榻想打獨孤逸。
“砰!”沉悶的響聲過後,老婦人的身體緩緩的倒了下來,她身後的李詩詩手中舉著一塊大石頭。
“娘!”鼻青臉腫的朱德志驚叫了起來。
“娘!”朱德志掙脫獨孤逸,連滾帶爬的來到老婦人面前。
“娘!”朱德志抱著自己的母親,老婦人後腦勺的血慢慢的滲了出來,染紅了朱德志的衣袖。
“志兒……”老人最後看了眼自己的女兒,之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娘!”朱德誌哀嚎了起來。
“婆婆大人!”上官心蓮捂著嘴,親眼看到老人死在自己面前,他硬是半天沒回過神來。
“奶奶!”
“奶奶!”
朱祥和朱萍爬到朱德志身邊大哭起來,“奶奶,你不要死,奶奶!”
“殺人啦!”圍觀的東陵國的人看到出了人命,都嚇住了。
“逸兒,你沒事吧?”親手殺了人,李詩詩的手有些顫抖,他握緊了拳頭,隨後看向獨孤逸。
“我沒事!”獨孤逸搖搖頭。
“逸兒,我們快走吧!”圍著的人越來越多,李詩詩額頭上冒出了汗。
“嗯!”獨孤逸隱約察覺出有些不對勁,他拉著李詩詩,想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賤人,想跑?沒那麼容易!”悲哀之後,朱德志血紅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獨孤逸和李詩詩,“我要殺了你們為我娘報仇!”朱德志輕輕的放下母親,自己衝向了獨孤逸。
“母后,你先走!”獨孤逸推開李詩詩,迎上了朱德志,兩個人扭打了起來,李詩詩想上前幫忙,但他不知道該怎麼做,只能在一邊乾著急。
“壞蛋,還我奶奶!”兩個小小的身影跑過去抱住李詩詩的腿,上官心蓮這時也上來和李詩詩扭成一團。
酒肆的三樓,一個男子坐在靠窗的桌邊,帶著斗笠,他晃動著手裡的酒杯,看著杯中的美酒中心那個小小的漩渦,輕輕的笑了一聲,少女身後恭敬的站著一男一女,二人正笑著看著街上的一幕。
“也該來了吧?”過了一會兒,言如玉停止了手裡的遊戲,把酒送到嘴裡。
“回大人,已經來了。”青書看到出現在街道另外一邊拿著刀和鎖鏈的衙役,立刻彙報給了言如玉。
“好,”言如玉站了起來,“這事兒,能弄多大就給我弄多大!”
“是!”
街上圍觀的人群在見到官差後都紛紛後退到一邊讓開了一條路,“誰,誰在這兒鬧事?”領頭的人進到裡面,看到地上死了的老婦人,他心中一驚。
“大人,是他們,他們殺了我的母親!”此刻朱德志的臉已經不成人形了,身上的衣服也被撕得破破爛爛的,獨孤逸見到東陵國的官差立刻有種心如死灰的感覺,隱藏了那麼久,今天身份要是被暴光,那以後……李詩詩的頭髮披散著,此刻也面色蒼白。
“你?”領頭的衙役繞著朱德志轉了一圈兒,之後看著獨孤逸和李詩詩,沉思了一會兒,“來人,把他們統統給我抓回去!”
“是!”上來十來個彪形大漢,二話不說拿著鐵鏈子捆了朱宇眾人。
這幫衙役們押著獨孤逸﹑李詩詩等人浩浩蕩蕩的去了朱宇府,那些圍觀看熱鬧的東陵人也跟在了後面。
東陵令司徒無情打著呵欠坐到了臺上,衙役們讓獨孤逸他們跪下,“別推我!”獨孤逸對搡了他一下的衙役很不滿,他曾徑是北魏國的皇帝,是被人跪的,今天讓他跪這個小小的朱宇令,獨孤逸做不出來。
“嘿,還沒遇見過你這樣的!”
高高壯壯的衙役見他不肯下跪,抄起棍子,一棒子打在獨孤逸膝蓋上,獨孤逸受痛,腿一軟跪了下來。
“哼,告訴你,爺見過的硬骨頭多了!最後都被爺整得服服貼貼的,今天天要不是看你是個娘們兒,爺早打趴下你了!”
“逸兒,”李詩詩見獨孤逸咬著牙,額頭上有了汗珠,立刻跪著爬到獨孤逸身邊,“沒事兒吧?逸兒,你怎麼樣?”
“砰“,正在這時,堂上的司徒無情一驚堂阿信拍在桌子上,“公堂之上吵吵鬧鬧什麼樣?來人,把他們給我拖下去各打二十板.教會他們什麼是規矩!”
“是!”衙役們上前架住獨孤逸和李詩詩,板子噼裡啪啦地落在他們屁股上。
“你,你亂用私刑!”還沒明白過來的獨孤逸屁股吃痛,他憤恕地盯著坐在臺上的司徒無情。
司徒無情歪坐著著著自己的指頭.吹了吹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本老爺看你不順眼,打的就是你!”
“你這個狗官!”獨孤逸忘記了自己是在東陵國,也忘記了現在的處境。
“呵呵,三十板!”司徒無情八宇胡抖了一下。
“我耍告你!”重重的板子並沒讓獨孤逸清醒,他的心性並不是這一頓板子就能扭轉的。
“四十!”司徒無情捋了捋自己的鬍子。
“你!”獨孤逸還想說什麼,被李詩詩叫住了。
“逸兒,不要說了!”李詩詩一臉蒼白,臀部巳輕被打得血跡斑斑了。
“母……”獨孤逸扭頭看到李詩詩的樣子,立刻住了聲,硬生生的接下了板子。
朱德志、上官心蓮還有他們的女兒和兒子跪在一邊,上官心蓮把朱祥和朱萍樓在懷裡,不讓小孩子看到這樣的場面,朱德志母親的屍體在大堂裡靜靜的躺著,朱德志雙眼通紅,悲傷和難過巳經不能形容他的心情了,一失足成千古恨.他現在簡直後悔死了。
“大人.四十板巳經打完了!”
“好,現在審案!”司徒無情坐端正起來,“誰來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一個機靈的衙役把到達案發現場所見所聞一一稟告給了司徒無情。
“恩,”司徒無情眯著眼睛看著朱德志.“那個男人殺了你的母親?”
“是的,”朱德志磕著頭,“請大人為草民做主!”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司徒無情捋了捋八字鬍,“既然你殺了他母親.自然要拿命來償還,來人,把他給我打入死牢!”
“你敢!”獨孤逸掙扎著把半暈過去的李詩詩護在身後,“你們哪個敢動我母后!”
“母后?”司徒無情眯著的眼睛睜開了,“你們不是東陵國的人?”
獨孤逸這時才發覺說錯了話,趕緊默不吭聲,只是護著李詩詩。
司徒無情剛想再說什麼,在看到觀案的百姓們中站著的一個人之後.臉色立刻嚴肅起來。
“先把他們都關起來,明天再審!”丟下這句話,司徒無情匆匆的離開了大堂。
雖然司徒無情的表現讓所有人都摸不著頭緒,但衙役們還是把獨孤逸他們押送到了牢獄裡關了起來。
“屬下參見左使大人!”司徒無情急急忙忙地趕回自己府上,在見到房裡的人之後,司徒無情趕緊跪拜下來。
“無情,你當官當得不錯嘛,有模有樣有滋有味啊!”青書站得筆直.嘴角撒微上揚著。
“讓左使大人見笑了,”司徒無情嘿嘿一笑,趕緊搬來椅子讓青書坐下,“左使大人既然到了東陵,那如玉大人是不是也過來了?”司徒無情恭敬地站在青書身後。
“是的,”青書丟了封信給司徒無情,“大人給你的信,看看吧!”
“是!”司徒無情小心翼翼的拆開信封,之後看了內容。
“知道怎麼做麼?”青書抬眼看向司徒無情。
“屬下知道,請左使大人轉告大人,屬下一定把這件事辦得乾淨利落!”
“好,”青書站起身,“那我就等你的好訊息了!”
“恭送左使大人!”司徒無情微微鞠躬。
當天晚上,牢房裡來了一位客人。
“誰!”
朱德志摟著上官心蓮和兩個孩子睡得迷迷糊糊的,剛察覺有人進來,睜開眼立馬被點了穴,“你?”看到來人,朱德志眼睛睜得大大的,朱德志看到他對著上官心蓮和朱祥朱萍吹了些藥粉,待他們昏迷過去.那人餵了每人一顆火紅的藥丸。
“你……”,朱德志說不出話來.只好看著來人做著一切卻無能為力。
做完一切,司徒無情解了朱德志的穴道。
“你,你給他們吃的是什公?”朱德志的聲音有些顫抖。
“噓,小聲點兒,”司徒無情微笑著做了個輕聲的姿勢,“不過是一些讓人生不如死的毒藥。十天沒有解藥他們就會慢慢從內臟開始腐爛.最後爛得連骨頭渣都不會剩下。”
司徒無情輕輕捏了捏朱萍的臉,“這麼小的孩子,真是可惜了!”
“說吧,你到底要什麼?”朱德志多少也是輕歷了一些風浪,他知道身為朱宇令的司徒無情是不會無緣無故大半夜來這裡的。
“爽快!”司徒無情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朱德志一聽大吃一驚,“不行,不行!”朱德志連連搖頭,“這不是讓我無中生有嗎?我巳輕做錯一次了!不能再做錯事!”
“正因為你做了錯事,所以現在才要彌補,”司徒無情冷冷的看著朱德志,“或者你希塑他們都死?”
“不要,”朱德志連忙拙手,想了一會兒.朱德志點頭應了下來,“我答應你,但是你什麼時候給我解藥呢??”
“達到目的之後!”
“萬一我按要求做了,你最後不給我們解藥怎麼辦?”
“你是第一個跟我談務件的人!”司徒無情捋了捋八字鬍,“你認為自己有選擇的權利麼?呵呵,最好記住我說的話,明天別弄錯了,否則我會讓你見識到我折磨人的手段的!”
司徒無情走之後,朱德志撲通坐到地上,“砰!砰!”朱德志使勁用後腦勺撞了幾下牆之後看著旁邊睡熟中的上官心蓮和孩子們,心裡下了決心。
這個夜裡沒有睡覺的人除了朱德志還有王嶽倫,他剛得知獨孤逸他們在鬧市發生的事情,心裡焦急萬分,萬一獨孤逸的身份被拆穿那怎麼辦?
王嶽倫在房裡踱著步子,王嶽倫原本想去找司徒無情通融通融讓他給獨孤逸和李詩詩一個乾脆,直接殺了他們,到時候什麼都不會發生了。
可是這個朱宇令司徒無情是個性格非常怪異的人,脾氣古怪,難以琢磨。
這司徒無情不管對誰都是利字為先,而且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德性。
王嶽倫怕司徒無情最後不但不幫他做事反而把真相查出來。
怎麼辦?怎麼辦?屋裡王嶽倫焦急萬分,屋外的樹上,一個黑影停了一會兒之後消失在暮色裡。
第二天升堂,堂下的獨孤逸披頭散髮,李詩詩有些虛脫,朱德志的表惜沒有任何異常,上官心蓮和兩個孩子也跪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