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命定的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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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命定的屠殺
“你……你是!!”蕭夜月蹲坐在地上，吃驚地看著眼前這個黑袍女子。
蕭夜月可以肯定，眼前這個人……
“初次在人間界會見，蕭夜月，我是死神。”
果然……
為什麼，死神會出現在現實生活？！！
她……不是遊戲設定嗎？
還是說……
這個世界，真的有死神存在？！！
亦或是說……
我在人間界用血鐮殺人，將死神觸動，下凡人間來絞殺我？
之前是血鐮，這次是死神麼……蕭夜月嗓子乾涸。
死神面帶微笑地望著蕭夜月，一張絕世紅顏隱藏在黑色的帽簷之下，凹凸有致的曲線在黑色風衣下顯得唯美，只是這絕妙的身材此時此刻顯得讓人不敢接近。
那是因為，這樣撩撥人心的身軀，屬於死神！
蕭夜月努力平穩著自己的呼吸，使自己鎮靜下來。
“我……我該……怎麼稱呼你？”蕭夜月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的名字叫做‘偲魍’，人間界的人類則喜歡把我的名字寫作——‘死亡’。”
偲魍面帶微笑地望著蕭夜月，突然間感受到一股不善的目光，轉而向旁邊望去。
柳清炎
偲魍看了看眼前這個一頭紅髮的女孩，一時有些發愣。
這個紅髮女孩，很像一個人……
難道是……
偲魍想到了一個可能這就是天意嗎……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先回去了，有事等沒有別人時再說。”偲魍轉過身去，化作烏光進入蕭夜月的縮小版死神血鐮中。
異樣的感覺散去，蕭夜月陡然睜開雙眼。
這是……蕭夜月睜開雙眼，看到的是一個個……人頭
啊！！！
蕭夜月猛地站起來。
監考老師和考試面面相覷，自己長得真有那麼可怕？竟然把蕭夜月嚇個不輕。
“蕭夜月同學，你……沒事吧？”女老師關切地問道。蕭夜月這才看清，自己這場的監考老師竟然就是自己的數學老師，
“沒……沒事。”蕭夜月撓了撓頭。把別人看做人頭？呵呵，看來自己真的是累了。
就算我把事情告訴你們，呵呵，有誰會相信？
沒有人……
不會有任何人……
死神？別扯淡了
“試……考完了？”蕭夜月問道。
“恩，剛剛結束。蕭夜月同學，真的沒事了嗎，你臉色很不好。”
“恩，沒關係。”
這時，考生已經三三兩兩地離開考場。
“老師，我也差不多該走了！”蕭夜月連忙逃了出去。
數學老師望著蕭夜月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疑惑，眉頭微皺。
“難道……”
終於逃脫出來的蕭夜月大口喘息著，只是還沒回過神來……
“蕭夜月！”
是柳清炎。
“有事？”蕭夜月雙手抄兜，側身站立。
“你最近很不正常。”柳清炎面頰微微泛紅，避開蕭夜月的目光。
蕭夜月看著柳清炎，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和你，或許，已經是處於不同世界的人了。
準確的說，我已經算不上一個……完整的人。
“柳清炎，你以後最好離我遠一點。”蕭夜月轉過身去，不想讓柳清炎看到自己眼角微微泛起的熒光。
我和你，究竟算作是怎樣的關係？
是同學，是朋友？
我要你只屬於我蕭夜月一個人。
但，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人了。和我在一起，你或許會……死。
死神已經來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夠活多久。我要……怎樣照顧你？
人類，是多麼渺小。
我蕭夜月，儘管在學校裡威風八面，考場上屢屢奪冠。
但生命，都是一樣的脆弱。
“為什麼？！”柳清炎的眼淚奪眶而出。
夕陽，離別。
“沒有理由。”
“不要！”柳清炎伸出小手揪住蕭夜月的衣衫，身軀顫抖“我知道你心情很不好，有事，和我說說好不好？”
聽到柳清炎顫抖的聲音，蕭夜月的眼淚止不住流下。
我和你說，你會相信嗎？
我自己也無法相信。
殺人了啊！
我殺人了啊！
兩條人命，活生生壓在一個初四學生的肩膀之上。
以後，還會有更多的人命，更多更多的人命，多到以千萬計的人命，將要壓在蕭夜月的肩膀之上。
小小的脊樑，該怎樣承擔起生命的重量？
我該，從何說起……
淚水，不受控制的在兩張同樣清秀的面頰上流下。原來，所有的冷漠、虛偽、假面，都是為了掩飾脆弱的內心。
蕭夜月轉過身來，為柳清炎拭去淚水，露出一個久違而生硬的微笑。
大概……是因為太久沒有笑容，我已經忘記了怎樣微笑。
“讓我一個人好好想想。”蕭夜月彎腰在柳清炎的耳邊輕吟。
“恩。”
“別哭了”蕭夜月伸出寬大溫熱的右手，輕輕掐了掐柳清炎的面頰。
“我才沒哭！”柳清炎逞強，面頰微紅，羞得轉過臉去。
“呵呵”蕭夜月大笑。
“笑什麼！找死！”
……
人，也有神所羨慕的地方。
“那麼，明天見。”蕭夜月揮揮手。
恩
夕陽西下，兩人微笑離開。
明天見
……
蕭夜月家中
蕭夜月深呼吸一口氣，然後伸手將死神的血鐮拿出。
因為手中這柄血鐮，因為死神，自己隨時可能與柳清炎陰陽相隔。
這一天，蕭夜月終於發現，一直以來讓自己頭疼不止的女孩，在自己心中究竟有著怎樣的分量。
該死的《殺戮》！！
“現在周圍沒有其他人，可以出來了，偲魍。”
嗡——
黝黑的血鐮發出滲人的嗡鳴聲，蕭夜月聽得一陣頭皮發麻。
血鐮的尖端浮現出一個微型龍捲，隨著時間的推移，黑色旋風越變越大。
此刻，蕭夜月真切地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這……就是死神的力量。
旋風越來越猛烈，紙張漫天飛舞，隨著黑色氣流的濃郁，潔白的紙張逐漸發黃……
蕭夜月書桌上整整一打草稿紙……灰飛煙滅。
漫天的飛屑中，一個黑衣少女緩緩浮現。
“我們又見面了，蕭夜月。”
黑色的風搖曳著死神的裙襬，在死神黑色的披風下顯得……恐怖。
……
校門口處
柳清炎呆呆地站立在原處。柳清炎的身後，一個紅髮男子緩緩浮現。
“他是……死神的傳承者嗎……”
“是的”紅髮男子回答。
妖異的火焰躍動在兩人的身旁，高溫使得空氣都有著些許的扭曲。
過往的行人絡繹不絕，卻沒有人駐足、驚歎於少女周身的異象。
就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一樣。
“果然……”柳清炎忍不住落下淚水。
蕭夜月，你讓我如何抉擇？
命運，總是這樣無常。
……
“你覺得我……擁有反抗的力量嗎？”蕭夜月苦笑道。
偲魍看著蕭夜月，面無表情，右手一招，血鐮迴歸。
唰！
血鐮迎風暴漲，轉眼間便十餘米長，洞穿房梁！
噗通！
熟悉的擊水聲響起。蕭夜月記得，自己殺死持刀搶劫犯，血鐮命中劫犯腹部時，就是這種擊水聲。
而此刻，連房屋都出現這種擊水的聲音！
蕭夜月抬頭望去，看到了他一生都無法忘記的畫面——
巨大的血鐮洞穿房頂，從中間開始，水紋漸漸擴散開來，波瀾將整個房頂覆蓋。
蕭夜月記得，自己用血鐮洞穿歹徒時，是真正的透明水紋。
而此刻，卻是血紋。
血液的紅色將整個房頂覆蓋，透過血鐮洞穿房屋的空隙，蕭夜月可以看見房屋外面……
是血色的天空。
嘶嘶！
鮮紅的血花啪嗒啪嗒，落在蕭夜月的臉上，落在肩上，地板上。
大街上，房屋上，空氣中，全都瀰漫著血色。極強的腐蝕性將一切氧化，變黑。
滾滾血水將整個城市覆蓋，隱天蔽日，籠罩城池！
滴答
一滴血液滴落在蕭夜月的臉上。
“呲——”灼熱的痛感刺激蕭夜月的神經。
咕嚕咕嚕！
翻滾的血浪冒出一聲聲清脆的聲響，遠方，一灘體積龐大籠罩一方天空的血液自天空緩緩落下……
這種有腐蝕性的血液，這種龐大的體積，若是落在人群中……
糟了！
“呲——”巨大的血球將一座小山覆蓋，碳酸鈣大理石的腐蝕聲摩擦蕭夜月的耳膜。
還好……
唰！
偲魍猛然拽出血鐮，騰空飛起，血色的鐮刀刃架在蕭夜月的脖子上。
蕭夜月眼睛微斜，透過血色的空氣，蕭夜月看到，在血鐮上泛起的寒光。
“你，沒有反抗的力量，也沒有反抗的資格！”
蕭夜月從未如此真切地感受死亡。
即使是在第一次與偲魍見面時，死亡感也未如此真實。
上一次，若說是偲魍手下留情，此刻的偲魍，絕對會將自己的靈魂抽出。
沒錯，自己沒有反抗的力量，也沒有反抗的資格。
區區一介凡人，能見到死神，已屬不易。
反抗，只會有一條道路。
更何況，擋在這條道路前方的，正是死神。
“那麼，告訴我，你的選擇。”偲魍抖了抖血鐮，好讓蕭夜月更能感受接受命運，或者，選擇死亡。”
蕭夜月看著懸浮在空中的死神，以及……握在偲魍手中的鐮刀，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
“沒錯，這就是人間界現在的情況。多等一秒，就多一份危險。而且以你的體質，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人。”紅髮男子畢恭畢敬道。
“所以我只能成為你的傳承者？”
“沒錯”
“為何……”柳清炎身軀顫抖著，就在剛才，蕭夜月要自己離他遠一點，柳清炎感覺世界末日已經來臨。
而現在，柳清炎才發現，剛才的想法是多麼可笑。
世界末日，現在才剛剛開始。
“對於既定的命運，我們無力去反抗，也不敢面對。但，這就是血淋淋的現實。大主神大人的能力無法再常人體記憶體留，諸神的力量更不會輕易給予凡人。”
“就沒有……其他方法了……嗎？直接在傳承者中選取最優秀的人不就可以了嗎？！”柳清炎像一隻精疲力竭的雌獅子，有氣無力。
“若是怨恨，就恨殺神吧……”紅髮男子目光愈發凌厲。
殺神，眾神共憤！
“你和他，終有一天要站在對立的立場上，為了神的力量廝殺，直到……一人死亡為止。”
…………
烏光瀉落，蕭夜月額頭上出現一個小小的印記。
外為圓，內為鐮刀，整個圖案漆黑如墨。
血色的世界消失，草稿紙、筆原封不動地出現在寫字桌上，黑色的龍捲終於停下，蕭夜月額前的頭髮安穩地將黑色印記遮蔽。
“以後，血鐮不可輕易取出，平日可將血鐮寄放在死神之印內，死神之印更不可被外人察覺！”
蕭夜月神色默然，重新變得冷漠。
這種冷漠，發自於骨子裡。
“接下來，我會告訴你事情的整個來龍去脈。”偲魍玉手一揚，血鐮飛入黑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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