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巫師薩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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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巫師薩滿
良久,冀王方開口問道:“你為此次計劃,到底籌劃了多少年?”
“不能說是籌劃,只能說準備而已。”沐沂邯坦然笑道:“伴君如伴虎,總要為自己準備一條後路。”
“這算是後路?”冀王詫異道:“就如我方才所說,以你的資質在朝廷裡必然是風生水起,若安心一直下去,將來太子登基你則是新帝的有力臂膀,再說皇上現在對你也是向此方向培養,南晏的親王除了我就是你,我不覺得當個藩王比你現在得利,何必去觸碰皇上逆鱗鬧到父子不合?”
沐沂邯但笑不語,隨手接住一朵落梅擲入酒碗。
“我知道你一直有生意在北邊幾地,從沒想到你竟有能力控制兩州糧價。”冀王嘆道:“南晏國政仕商分途,為官者不能經商,看來皇上對你是頗為縱容的,你這樣做是跟自己過不去。”
沐沂邯森涼一笑,眼底和語氣掩不去的酸楚,“王爺知不知道我在宮中六年是怎麼熬的?人前榮寵至極,人後性命堪憂,我自認不是一個良善的人,卻一次次為他人做嫁衣裳……好吧,生錯帝王家這點我也認了,只想按母妃對我的寄望來活,和心愛的人地久天長,不至於落得和她一樣的結局,這些本是很簡單的願望,卻也被他所不容,王爺覺得我是該放手認命還是該拼死護住愛人?”
冀王默然,他從未去關心過這個兒子在宮中的處境,但並不是不關心就代表不知道,正確來說應該是不在意。一直就覺得這個兒子是死是活和自己跟本就沒有關係,印象中,他從出生到去青鸞谷之前在王府的五年,幾乎沒有陪他和他母妃同桌用過一餐飯,也沒有對他們多說一句關心的話,他母妃一輩子就是一場悲劇,罪魁禍首就是自己,如今聽到他一番話,每一字每一句就像是對自己的控訴,只感覺無地自容,一時竟無法抬頭去和他對視。
那個姑娘他知道,大前年幽冥門刺傷沐沂寰和前年永安的一場全城封鎖,他早有耳聞,沒想到這孩子竟是如此重情。
“其實以你在北方几府的勢力,本不需要冀州收容難民,而且你立藩對冀州來說只有利而無害。”冀王詞懇意切,蠕動著雙脣終於問道:“你難道不恨我?”
“恨”!沐沂邯言簡意賅。
“那……你?”冀王有些尷尬和侷促。
“因為母妃。”沐沂邯別開冀王悽切的目光,看向亭中的梅枝淡淡道:“母妃愛你。”
冀王霍然抬頭,清瘦的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只覺得心似乎被狠狠絞了一下還不了原,一抽一抽的疼一陣一陣的慌。
“因為愛你羞於面對你,在夢裡才敢輕聲喚你的名字,因為和你相識於初夏合*歡綻放的季節,所以她將一腔情意寄託在滿庭合*歡,說不得,離不開,最終心鬱氣結黯然仙去,用她的死還你一個幹靜不沾淤泥的清名。”
沐沂邯說完起身,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衣袂帶風掃落枝頭數朵梅花,紛紛落在殘酒中,一絲餘香都吝嗇留下,就如那年驚鴻一瞥,誰曾想到那一眼便劃下了她悲劇的一生,直至伊人紅消香斷,吞盡滿腹情懷悽苦,最終一句話都吝嗇留下,到如今塵滿面鬢染霜,猶記她青絲雲鬢,只不過再也不能幫她綰起滿頭青絲結成一個同心髻。
……
“聖殿分東南西北中五個大殿,族長的起居在東面蒼龍殿,每月有十天閉關修煉不見客,算起來今天就是本月的最後一天。”
黝黑的甬道內,孟和的聲音悠悠迴盪。
聖殿的位置和蕭靜好想的一樣,正是在格爾勒山下面,從一處山壁的入口進入,穿過一長條往下的斜坡就是聖殿甬道,這處山壁洞口隱蔽,進山時雖然沒發現囤積在山裡的軍隊痕跡,但是蕭靜好肯定軍隊一定是在山裡。
“族長為什麼要閉關?”蕭靜好快步跟上前,“他修煉啥子玩意?難道還嫌活的不夠長?想修煉成精,和王八比歲數?”
孟和咔咔的咳了兩聲,決定不理睬,突然一張臉湊到了他面前,漆黑的甬道內仍舊能看到那雙眼睛賊亮賊亮的,驚詫的問道:“難道是真的?”
“什麼?”孟和語氣表情皆木訥。
“族長正要修煉成王八?”蕭靜好執著的追問。
孟和嘆了口暗氣,道:“他是修煉真力,族長的獨門內功氣海金罩需要不停的修煉才能更上層樓,現在還差兩層才到頂。”
蕭靜好聽完滿臉不屑,“切,再往上練就成妖了,搞不懂他要那麼高武功活那麼大歲數有什麼用,終年窩在這不見天日的墳墓裡,不覺得滲人麼?”
孟和瞥她一眼,堅決不搭話。
兩人默默的走了半天,當看到前面一點光亮時,一聲沙啞枯朽的聲音在前方響起,蕭靜好嚇了一大跳。
“孟和~~你回來了~~”
待看清前面一團人影時,孟和已經大步迎了上去。
蕭靜好快步跟上,待看清那人長相時,又被嚇了一跳。
乖乖,沒想到世間真的有會說話的腐屍。
五彩描金鑲邊寬袍,腰帶上掛滿了琳琅滿目的各種鈴鐺和寶石彎刀,行頭朝氣蓬勃,但露在衣袍外的面板卻是慘兮兮的灰白色,面板上佈滿了暗色的斑點,就連手背上都有,乾枯的頭髮稀稀疏疏搭在頭皮上,能看到一圈翎羽頭箍上露出的頭皮也是慘白慘白的,整個人就像是剛從泥土裡挖出來佈滿屍斑的死屍,透著一種腐朽的氣息,讓人抗拒。
那人和孟和說著話,兩隻渾濁的眼睛卻是越過孟和的肩膀上下打量著蕭靜好,眼光不算銳利但卻像佈滿了倒刺,上下一掃間讓人覺得毛骨悚然,沒一會蕭靜好身上就起了密密麻麻一層雞皮疙瘩。
她為孟和嘆息,可憐孩子的親爹就是這等模樣,活像個死了忘記埋的。
“聖女?”
巫師的聲音似乎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蕭靜好抖了抖,問道:“你怎麼知道?”
巫師臉皮上的溝壑擠了擠,轉過了身往前走。
兩人跟了上去,蕭靜好偏頭想了想方意識到他那個表情似乎是在笑,而且是冷笑。
“開過靈光的聖女我一眼就能認出。”巫師在前面慢慢的走。
“呸!”蕭靜好痛啐,“靈光你丫頭皮,老孃中的是蠱毒。”
孟和側過腦袋看向蕭靜好,嘴巴張的大大的,看來並不知道這裡面的齷蹉,蕭靜好懶得跟他解釋,腳下步子不停,緊緊跟著巫師,穿過一條亮堂的走道,來到一間屋子裡。
屋內焚著檀香,香氣濃郁刺鼻,地上鋪著厚厚的五彩地氈,牆壁上繪著各種布日古德圖騰,只有一座燭臺,點著五隻牛油蠟燭,火光在門開的那剎那騰騰的跳動,更顯得這間屋子詭異。
沒有椅子,中間有張矮几,蕭靜好隨著孟和席地而坐,巫師搖了搖牆邊的鈴鐺,沒多時就有人送來茶水。
“薩滿怎麼會在甬道盡頭等著我們?”孟和問。
“孩子,沒有薩滿預言不到的事。”巫師得意的擠了擠臉上的皺紋縫,“所以我早早的就等在了甬道口,迎接我們的聖女。”
“啊啊啊……”蕭靜好捂著肚皮狂笑,指著巫師道:“預言?怕是山裡的人傳信的吧,虧你還大言不慚,敢說自己會預言?”
孟和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黑著臉大聲道:“就算你是聖女也不準對薩滿無禮,他是我們新月的神,能預知災難守護我們新月族。”
巫師昂起頭,斜斜瞥這蕭靜好,臉上的表情的意識顯然是對孟和的擁護感到很滿意,還有對這個聖女的不屑。
“傻小子。”蕭靜好無奈的搖搖頭,道:“會預言的我倒是見到過一位,但絕不是你家薩滿。”
她接著道:“你以前說是薩滿占星找到我所在的位置,我告訴你,那是扯淡,我從小到大的一舉一動全在一個人的掌控之下,他把我娘他的女兒丟在南晏自生自滅,等到我出生後才知道他的外孫女是什麼聖女,知道那人是誰嗎?易明遠,你們的族長!”
孟和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巴,大小足以塞進一個拳頭。
緩了一會,孟和腦子清醒了些,狐疑道:“胡說,族長那麼年輕,怎麼可能是你外祖父?”
蕭靜好瞟了眼正襟危坐的巫師,冷笑道:“你的薩滿大人都知道,問他!”
巫師咧脣一笑,沒有解釋的意思,只道:“孟和,你先出去。”
傻小子孟和雖然一肚子疑問,卻不敢忤逆巫師的命令,屁也沒敢放一聲,起身出了屋,還順便將門輕輕帶攏了。
燭臺上的火光又是一陣跳動,印的巫師那張臉更加慘不忍睹,他眼皮也不抬的看著矮几上的杯子,“聖女知道了些什麼?”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蕭靜好沒好氣的道:“知道孟和的親爹是誰,知道你丫就是一個神棍,知道你和易明遠狼狽為奸的破事,知道你知道了我知道的,還知道你想殺人滅口,更加知道我若不能活著出去你的親兒子也一輩子別想踏出這座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