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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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公主
鄭公公走後,夏盛放心一笑:“看來皇上還是疼惜娘娘的,娘娘不必擔憂。()”郭淑妃沉思良久,說道:“本宮不能坐以待斃,要想個法子才行
卻不說這郭子超還在湖邊長吁短嘆,手下突然來報:“統領!郭淑妃正在大鬧,說是要見同昌公主!”“什麼!去看看!”原來郭子超奉太妃旨意看守郭淑妃。
郭子超來到鳴鸞殿,郭淑妃正在和羽林軍糾纏,郭子超朗聲問:“娘娘為何如此生氣,小心傷了鳳體!”“本宮只是幽閉,不是坐監牢!本宮思念公主,欲遣夏盛去玉明齋把公主請來,卻不料你等竟多番阻擾,是何緣故!”郭子超不卑不亢地答道:“娘娘恕罪,太妃有命,鳴鸞殿一干人等皆不得外出,外人也不得探視娘娘。鄭公公探視乃是皇上聖旨,卑職等不可違抗。而今娘娘又要宮女擅自離開鳴鸞殿,恕卑職等難以從命,還望娘娘不要為難卑職!”“郭統領!難道你忍心看著本宮孤苦淒涼嗎!不要忘了你也姓郭!”說罷,眼睛直直望向郭子超,似乎要將他看穿!一縱羽林軍皆是一頭霧水,不知郭淑妃此話何意。
郭子超心中嘆息,道:“娘娘是人中龍鳳,卑職雖有幸與娘娘同姓,卻是雲泥之別,不敢高攀!”郭淑妃臉色一黯,用只有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喃喃自語:“我知道,你還在怪我,你還在怪我
!”
郭子超神情微變:“娘娘,如果真的思念公主,卑職只能代傳書信,其餘的恕卑職無能為力!”郭淑妃眼神一亮:“多謝郭統領,如此恩情,本宮沒齒難忘!”
於是急急寫了封書信,交給郭子超。郭子超拿著書信,往玉明齋送去,不禁苦笑,自己還是心軟,終是狠不下心腸。
那同昌公主已經及笄,因體弱多病,皇帝就把這玉明齋賜予公主。這玉明齋雖然不大,卻是後宮中風水寶地,幽靜宜人。這同昌公主正在練習繡功。原來因為公主體弱多病,皇帝特請高僧為公主批過命理,高僧說皇帝對公主太過寵愛,恐怕會令公主折福,唯有公主如平常百姓般多勞作,多學技藝,方能使公主換來福報。於是皇帝就選了宮中最好的繡娘來教公主刺繡。不想公主天賦極高,繡功更是與日俱進。
這同昌公主聽說是母妃的書信,不禁大吃一驚。可嘆郭淑妃的人緣真的不怎麼樣,她出事也沒有人來通傳一聲,而下人們又因為公主體弱多病,不敢稟報。
公主急急開啟書信,知道了母妃的情況,更是心急如焚。“郭統領,你替本公主傳話,告訴母妃,要她放心,同昌一定竭盡所能搭救母妃!”郭子超見她小小年紀,卻言辭堅定,不禁點點頭,答應著離去。
飛霜殿中,皇帝已然熟睡,發出均勻的鼾聲。而王昭容卻是睡意全無,其實九華殿之事她也是疑惑不已,自己本是命下人在雜物房偷偷放火,只求能讓皇帝趕來,阻擾楊瑜侍寢,卻不想,偏殿也起了大火,自己和皇子差點就性命不保。到底是何人所為,莫非真的是郭淑妃?雖然倩雲說見過水兒,水兒也離奇死去,可是郭淑妃怎麼知道自己要在今天縱火?知道這事的沒有幾個,莫非是左神策護軍中尉王宗實?王昭容想起王宗實的訓斥:“再不盡心,另謀他人!”可是自己並未失勢,王宗實怎麼會捨棄自己,不會絕對不會!
王昭容不禁思緒萬千,自己當年本是一名雜役宮女,一日送換洗衣物時,碰見權傾朝野的左神策護軍中尉王宗實。從此一生命運改變,王宗實許諾讓她進入後宮,而她必須為王宗實提供後宮的一切訊息。於是她就在一次“偶然”的機會遇見皇帝,皇帝被她滿身的花香所吸引,因此獲得寵愛。皇帝以為她天賦異稟,體香迷人,卻不知這是王宗實特意尋來的天香玉露的效果!
這天香玉露是由白芷、薰草、杜若、杜衡、藁本製成,將其等分將上面5味藥物研成細末,用白蜜和勻,做成梧桐子大小的丸藥,每天早晨服3丸,晚上服4丸,用溫開水送服,服用30天后,令身體甚至腳下均香
。
因為體有異香,皇上對她寵愛有加,以她微賤的身世依然冊封為昭容。王昭容望著皇帝的臉,不禁想到:這火起的蹊蹺,不知是誰要害自己!?
正思量間,鄭公公的聲音響起:“皇上,同昌公主求見!”皇帝迷迷糊糊的答:“何事喧譁?”“啟稟皇上,同昌公主求見!”皇帝猛然驚醒,“同昌,這麼晚她來幹什麼!快快請進來,夜寒露重,她的身子怎麼熬得住!”鄭公公連忙答應。
不料同昌公主不肯入殿,徑自跪在殿外:“梅靈求父皇還母妃清白!”梅靈是同昌公主的小名,自冊封為同昌公主後,因為同昌同昌,同榮共昌,皇帝覺得祥瑞,所以就沒有人喚公主的小名了,公主自己也不常用。
而今日同昌公主自稱梅靈,實在是情急所致,更是想提醒父皇與母妃的情意!公主正是及笄之年,既有小女孩的天真爛漫,而此時卻有著大人的固執與毅力。
皇帝聞言,急忙起身,奔至殿外。只見同昌公主衣著單薄,那小小的身體跪在那寬大的殿外,分外觸目驚心。
皇帝心疼不已,連忙拉起同昌:“梅靈快快起身,得了風寒那可不得了!”公主一抬頭,早已淚流滿面。
那與郭淑妃極為相似的小臉上已是淚痕交加,“父皇,自梅靈曉事之後,父皇和母妃一直鶼鰈情深,琴瑟和鳴。母妃雖然並非十全十美,卻也不是大奸大惡之人,而今父皇卻輕易就將母妃幽閉,實在令梅靈困惑不已。梅靈讀詩書,曾見有云: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父皇如此疑心母妃,豈有半點夫妻情分!梅靈還一直希望,能得一個如父皇般疼惜母妃的女子作為梅靈的夫君!如今梅靈只覺心寒!”
那皇帝被女兒一頓數落,非但不惱,還點頭稱是:“都是父皇不對,梅靈不必生氣,快快起來,父皇定會還你母妃清白!”同昌公主見皇帝如此低聲下氣,方才緩緩起身,與皇帝一同進入飛霜殿。
昭容只覺十分尷尬,同昌公主一眼未看昭容,只顧著與皇帝說話。公主向來通情達理,不是那種趾高氣昂之人,但因郭淑妃書信中提及淑妃懷疑是昭容自己縱火嫁禍,公主自然沒有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