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7 入君夢

07 入君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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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入君夢

正欲一把推開緊抱著我的那人,不想耳邊的聲音帶著哽咽,沈凌喃喃:“我等了你很久,很久。”

竟是與我飛昇歷劫時聽到的那句話,一模一樣!

沈凌忽又變換招數,緊抓住我,嘴裡喃喃唸的,卻又是廣清山上的訣。

默默扶額,若湘怎麼沒告訴過我,沈凌他也曾經修過仙啊!

人一輩子總有作死的時候,仙也不例外。放在我身上,莫過於在一個真正的山人面前說自己是個山人。

雖說萬年前我也只是個山人,可那時的修仙和現在是沒有辦法相提並論的。不過我倒是好奇,沈凌是修仙人,怎麼我和若湘都沒有看出來?

在我深思的時候,沈凌已經御了把劍,劍在空中搖搖晃晃,我實在擔心什麼時候這劍一個不穩我和沈凌會一道栽下去。

我倒是不要緊,栽下去也摔不死。可是沈凌畢竟**凡胎,栽下去可就成了肉醬。於是施了法,在劍身底下駕了朵雲。

唔,我是多麼有愛又慈悲的一個神仙啊。

沈凌果然醉得不輕,在半路上竟牽著我睡著了。我不禁嘆氣又嘆氣,原本好奇他會帶我去哪兒的。現在好了,目的地沒到,帶路的還睡著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索性尋了個山神廟暫為安置。

廟裡的山神貌似不在家,唔,那我和沈凌,豈不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要是傳了出去,沈凌的名聲該怎麼辦啊!

呃,貌似在摺子裡,該擔心自己貞潔的,是女子才對。

沈凌睡得並不安穩,臉上微微的酡紅沒有遮住眉間的痛苦神色。我覺著人心果然是這個世上最簡單也最難以捉摸的東西,你看不透,也猜不出,便只好默默觀望。

沈凌猶自拉住我的手,半分也不肯放鬆,偶爾嘴裡吐出一兩句似是而非的話,什麼“孃親”啦“何處”啊等等等等。

又想起阿桃的話,我覺得,現下正是弄明白阿桃話裡玄機的好時機。於是也不顧其他,徑自入了沈凌的夢境。

首先是一片沒有止境的霧海,視線被完全包裹,山水樓閣,都沒有半點邊緣。我食指在空中一劃,霧障竟然未破分毫。

正猶疑不定,霧氣卻又徑自散了去。一片芍藥花海在眼中漸次清晰,卻又因這大霧尚未完全褪去,花影嬌豔不足,脈脈含情的意韻卻勝極。

花海邊緣有一個巨大的玉樹,樹上悠悠垂下兩條藤蔓在低處合攏,恰好是一架鞦韆。

鞦韆架邊走來了一對璧人。男子紫衣在身,面目有些模糊,看不真切。女子卻是儀態大方,萬千清華。

這是,沈凌的心結?

我恍然大悟,原來沈凌,是有心上人兒的呀。

遠處突然起了樓閣,樓後有絕佳的山水,我朝那樓中走去,卻遇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小娃娃正在背書,搖頭晃腦的樣子簡直可愛,見了我,到擺出一副主人家的作態:“你是何人?竟敢擅來我廣清仙山?”

我忍不住笑出聲,唔,沈凌小時候竟是這般可愛?

畫面一轉卻是在一座墳前,墳前倒是有好風景,桃花李花圍著開了一圈,還有些別的花木正草葉繁盛。而在墳塋旁邊的桃花樹下,睡著一個人。

那人俊秀挺拔,膚色明潤,臉上的神情安詳淡然,竟叫我看出一份溫和醇厚。而那人,是沈凌。

楚地美人醉花陰,縱是桃紅李白,不忍驚。

唔,美景哀情,看來這是一出虐心的摺子。

沈凌的夢境雖然變化多端,卻始終安穩平和,按理,他應該睡得很沉才是。那又為何,在面上看著有幾分夢魘的正徵兆呢我正百思不得其解,夢境邊緣有黑霧襲來,我一驚,急急躍出夢境。

剛剛順了順心思,沈凌便睜開了眼睛。一雙眼睛清清亮亮,看不出半點酒醉後的癲狂。

沈凌收回緊拽著我衣袖的手,枕在腦後,又打量了四周:“深更半夜,我怎會和長安在這荒郊野嶺獨自相處?”

我無奈道:“你醉了。”

“這樣啊。”沈凌低低嘆了一聲,忽又起身:“隨我去一個地方吧。”

我驚奇,這人怎麼看著一點歉意也無,好似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一般?

沈凌也不遮掩他的法術,招了那柄劍過來。待我和他一齊站在雲端,沈凌回過身笑笑:“飛得這麼高,你怕是不怕?”

我傲氣的抬頭:“我也是修過仙的人,自然不怕!”

那劍好像與沈凌心意相通,自己做主停在了一座墳前。墳前卻也有石榴芍藥等花開著,只是因為是在夜裡,花精已沉沉睡去,花色都是淡淡的,有些消褪的意味。

這墳塋,正是沈凌夢裡的那座。

我看向沈凌,他的神色很平靜,見不出悲痛欲絕的前兆。我尋思著安靜這東西實在消磨人心,於是開口:“這裡栽了這麼多花,想是這墓主人一定是為人所深愛的。有花精作伴,她必定不會孤獨。沈凌你,看開些吧。”

沈凌眼睛眺向遠方,薄脣微啟:“為人所深愛,倒也是事實。”

我見他神色轉向鬱郁,便覺得有必要開解他一番,於是指著那些花影:“吶,這姑娘歷人世愛,作花下眠,也算是了無遺憾。倒是你,沈公子,你在這兒種了許多種花,卻也該明白人世間百媚千紅,若是獨愛一種,便會忽略其他萬千好顏色。”

“長安倒是想得通透。”沈凌忽地一笑:“我覺得你的顏色也還是不錯的,要不你來給我開解開解。”

“無賴。”我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轉身走開。這沈凌,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正經了?

卻是沈凌的嘆息:“作花下眠的,是我的母親。這世間深愛她的人,也就只我一個罷了。”

我怔住,慢慢回過頭,沈凌在月下長身玉立,臉上浮出一絲掩不住的難過:“我每年都會到這裡祭拜她,一般是四月。今年家中事務繁雜,於是晚了些,便到了現在。”

“你……你不必說給我聽的。”我歉然開口。

“眼前有個知心解意人,我不必有所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