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6 刀劍相向

06 刀劍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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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刀劍相向

密道前方傳來窸窣聲響,我藏了夜明珠,正欲隱身在石壁之中,卻不妨肅冷聲音響徹在耳畔:“何人在此?”

那聲音並非來自樓谷,我旋身向密道入口奔去,方望見巨石的底,眼前匆地一亮,身著銀白淡衣的男子周身罩著朦朦柔光,邪美的面上掛著難得的正經。更為難得的是,他頰邊的長長疤痕也沒了蹤影。他立在我身前,半晌勾起脣角:“我道是誰?原是九天的墮仙瓊落!”

我冷冷瞥了他一眼:“魔君如今倒是大了膽子,竟敢隨意出入地府!”

“還不是託了仙子的福。”卿堯掌了扇,墨色的扇面繪了銀色清蘭,他搖著扇子款款言道:“仙子重情重義,乃是千百年難出的性情中人。仙子對那凡夫也算是情深意重,直教我族中眾魔都自嘆弗如呢!”

“魔君言重。”我不耐回答:“若是魔君的話講完了,煩請挪一挪您的金身,小仙還有要事未做,不能陪魔君閒聊。”

“閒聊?”卿堯似是不可思議地笑了一笑:“本君從未見過你這般不識好歹的人。”

“那怎樣做才算識好歹?”我反問:“是像魔君那樣陰謀陽謀步步為營?還是像李君同那樣奴顏婢色陽奉陰違?”

卿堯怔了怔:“你都知道?”

“英招的事情是你設計的;李君同根本沒有輪迴,而是徹底

淪為了你的傀儡。這些事情明明白白地擺在面前,便是我不想知道,也是不可能。”我語帶譏諷,毫不隱瞞自己對卿堯所作所為的厭惡反感。

“陰謀陽謀,步步為營……”卿堯輕聲呢喃,“原來你是這樣看我。”

他的目光變得深沉而複雜,再抬眸看我,又換上了一貫的輕佻傲慢:“幸好你不是我的阿璃。不過——”他向前走了一步,定定看著我:“左右你現在也是走投無路,不如就歸到我的麾下可好?”

我輕淺一笑,飛速拔下思君劍比在卿堯脖子上,目光凜凜聲音頓頓:“要我做你的傀儡,不如就在此刻,刀劍相向!“”

卿堯挑眉,眼神沿著劍尖行過來,停在我身上:“刺下來。”他用法術引著我的劍指在他的頸窩處:“刺下來,我不躲。”

我握劍的手卻一直在顫抖,連帶著聲音也顫顫:“你不要逼我!”

卿堯涼涼笑起:“我何曾逼過你,我只說了自己不會躲,並沒說過自己會心甘情願地死在你手上。瓊落,動手吧,你殺了我,便能抵了從前的過錯。”

我劍身一晃,狠狠刺入卿堯的體內,嫣紅鮮血剎那間染紅他的銀白衣衫,而他臉上的笑容仍是淡淡,低眸看著自己血跡斑斑的肩頭:“你終究是心軟。”

我將劍從他的肩上拔出,閉上雙眼:“魔君說

從前纏著我是把我當作青璃,現如今青璃神君已經迴歸本位,魔君怎麼還是不願饒過我?!”

卿堯捂著傷口,輕輕咳了一聲:“因為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一些。我要成就大業,自然要招徠人才。”

“成就大業?”我笑著搖頭:“萬年前的教訓魔君還沒有受夠?六界和平安寧無事不是很好嗎?魔君又何苦執著,莫不是真要干戈大興生靈塗炭,魔君心裡才會覺得暢快?”

“瓊落!”卿堯厲聲喚我的名字:“不要以為本君看重你,你便可以在本君面前口無遮攔!”

“這麼快就惱羞成怒了?魔君未免太沒有度量!”我仍是不服氣的仰著頭,思君劍劍尖上還滴著卿堯的血跡,我兩指併攏緩緩壓著劍身向前,將劍身上的血跡統統拭了個乾淨。

卿堯捂著肩望了我一眼,冰涼的眼神像是要將我剝了皮一般。要說我心底裡對他沒有害怕是假的,可我仍舊是坐直了腰,迎上他挑釁的眼神。

不過霎那間,卿堯手中化出柄短刃比在我的頸間,就好似我方才用劍指著他的脖子一樣,他挑了挑眉,在我耳邊呢喃:“本君從來不愛強人所難,瓊落,既然現如今你傲骨錚錚,那我就等著那一天,你匍匐在本君面前哭著求著雪做本君的傀儡。”

我直直盯著他,素衣黑髮如玉清雅,卻偏偏是六界

之中最危險的男人。他扔下手中的短刃飄然而去,肩頭的血汙好似一朵妖嬈綻放的紅蓮花。

他又一次放過了我。

我心中大呼了一口氣,方才繃得直直的身板兒也軟了下去。老實說我其實很害怕卿堯一個生氣就將我宰了餵狗,但不知怎的,我就是不願在他露出一點點的軟弱。

我來幽冥司原是為了找樓谷瞭解九天動向,可被卿堯這麼一攪合,什麼心情都沒了。默默掏出夜明珠,重新向著看到字跡的地方走去,待到走近了,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那些字跡卻早沒了蹤影。

恍惚記得我剛才看的那則咒怨後面還跟了不少小字,莫不是,卿堯來這地府密道不是巧合,而是他一直都在暗中監視著這密道,一有風吹草動,便立刻過來處理情況?

那後面被藏去了的幾行小字,到底寫了些什麼呢?

——?——?——?——很多時候我覺得自己是個頭腦特別簡單的姑娘,就像路邊攤上星一師姐賣的豆腐渣一樣除了白就是渣。就好比我昨夜明明只為了回永樂拿回逢生花,卻又臨時想起了去幽冥司逛一逛,以至於一逛逛到現在,昴日星君已經當值當了許久。

一路磨磨蹭蹭,還是沒想好如果沈凌問起我這一整夜兼一個上午去了哪裡要如何回答。畢竟,先前沈凌在迷霧山上一再囑咐,若是

想要下山,和他商量一聲。

正糾結躊躇,不防迎面走來一個額上畫了梅花妝發上別了玉簪花,身著廣袖寬肩繪百花繁盛的齊胸襦裙的女子。那模樣美則美矣,卻可惜滿是月見樓對面那家花滿樓裡花姑娘的韻味。

然則那姑娘走近了,我卻驚了個目瞪口呆。而她見了我,原本怒氣衝衝的臉上忽然攢了誠摯笑容,熱熱切切和我打了個招呼:“師妹!好久不見!”

唔,正可謂說曹操曹操就到,來人正是我前一刻想著的星一師姐。

我打量著她的儀容相貌,又特特關注了一下她的妝容,正想感嘆一下師姐的審美觀,不防她豪氣的揮了揮手:“不用猜了,我去花滿樓裡玩了幾天。”

我正欲說出口的話生生卡在了喉間。半晌,回想起她挑著擔子賣豆腐時的一襲灰衣,我哈哈一笑:“師姐之前是不知道花滿樓是個什麼地方麼?”

星一一臉嫌棄地望過來:“你這是有多看你不起你的師姐呀?好歹我在人間待的時間要比你長,能不知道柏城東門那條路是妓院一條街?”

我囧囧一笑,對於這個豪放慣了的師姐不再表示意見,於是轉而問她:“師姐從前不是說要去皇城賣豆腐麼?”

星一一聽這話,原本暖下來了的臉色瞬間又冷了下來。她忿忿看著我:“還不是你家夫君做的好

事!楚國的商家本就是環環相扣,沈家又是做大的。這一回沈老爺子因為沈凌拒絕了白家的聯姻,一氣之下決定要將沈家的家業轉交給三子沈白。只是你那個夫君也還算有點籌謀有點算計,掌管沈家的這些年早就將許多生意轉在了自己名下。沈老爺子動不了那些生意,沈凌又僵持著不肯出面,沈家的生意自然就耽擱了;沈家的生意一耽擱,柏城的生意自然就做不走了;柏城的……”

“師姐,”我急忙喊停:“我明白了。”又轉頭問她:“可是這和你進花滿樓有什麼關係?我可不信師姐會窮到自願賣.身花樓。”

“這個嘛……”星一扶了扶頭上的玉簪花:“我上次回九天圍觀青璃神君迴歸神位的大事,被好些男神仙嫌棄說是一枚糙漢子,我覺得不服氣,所以來人間學學女兒柔情。”

我:“……”

“那一日的金光和鸞鳳,果然是為青璃神君的?”我喃喃,又轉了話題:“你說沈凌沒有放棄沈家的家業?”

星一干笑了一聲,似乎覺得自己說錯了話,支支吾吾道:“男人嘛,總歸是不能沒有事業的。唔,師姐的意思是,男人這種生物師姐研究得很透徹,沈凌他能夠事業美人兩不相誤,是個天才。”

可是他和我說,他要放下家業,與我逍遙江湖啊!

心底有一份黯然,

我碾平了眼裡的落寞,嘴角勾出笑紋:“是啊,他是個天才。他若不是個天才,我又何必背叛仙界伴在他左右。若是他不是個天才,我便太對不起自己了。”

星一畫著精緻梅花妝的臉上眉頭擰起:“哎哎哎,師妹你別呀!你說得這麼傷情我會覺得很對不起你的。那個,其實,咳咳,你也不算背叛仙界啊!你看仙帝的小女兒不也和人間的一個窮書生好了嗎?仙帝給的懲罰也不過就是剔了她的仙骨貶為凡人。如若你不怕痛,就去求一個同樣的懲罰唄!”說道這裡她的眉頭擰得更深:“話說我從前也和凡人廝混過,仙帝也沒見得有多麼震怒多麼嫉恨,怎麼到了師妹你這兒,仙帝的態度就強硬若此?實在是不合理啊不合理!”

星一像是想起了什麼,眉間露出人在八卦時候特有的促狹表情:“咳咳,我聽說,孟澤仙君思慕於他的徒兒,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