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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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1
Chapter 31
楔子：
終於明白.默默喜歡你的我.
也是被你默默喜歡著.
這樣的感覺.真好.
或許.人世間最美好的事情就是..
我在喜歡你的同時.
你也喜歡著我……
看著果果空空的座位.我轉頭望向窗外.想起昨晚林老師將果果送回家.果果媽媽抱著半昏迷的果果焦急哭泣的樣子.我突然明白.無論是多麼嚴厲的父母.心底裡都是充滿無限的愛.正是這份厚重的愛護才成為重重的壓力.既扛在我們肩頭.也擊在他們心上.我輕輕嘆息.如果果果媽媽知道果果是因為喜歡林老師才不能集中精力讀書.她會怎麼做.會不會……
我打了個哆嗦.瞬間將精力收回.回頭看向講臺上正專注講課的林老師.他.神采奕奕.絲毫看不出昨晚耗盡心力尋找果果的焦灼.我的心裡忽然一陣淒涼.
手機震動的聲音不斷傳來.我環顧四周.驀然發覺是自己的手機在響.驚慌著從書包裡摸出手機.低頭看去.是一條簡訊.“霆莫……”我看著螢幕上的名字.心裡驀然一暗.深吸了口氣.我開啟簡訊.
“尋到狼窩”四個字赫然出現在我的眼前.只覺得震驚帶著狂喜的興奮重重轟擊我的心.我“啊”的一聲叫出來.拿著手機的手不住地顫抖.
感覺背後有人拍我.我側頭.林蘇淡漠的聲音帶著溫熱的氣體撲進我的耳蝸.“小聲點兒.大家都在看你.”我匆匆回頭.果然.一道道好奇的目光迎面而來.再抬頭.林老師微微攢眉.看著我的眼神幽深.“呵呵.呵呵……”我尷尬地笑笑.低下頭.捧起書本裝模作樣地讀起來.
微風透過視窗.捲起淡淡書香.陽光不寒不暖.懶懶地照在靜默的教室.原本的寧靜.原本的愜意.統統葬送在我紛繁複雜的思緒中.我記得.那天.好似也是如此安寧.如此平凡.如此的令人慵懶.如此的讓人酣甜……
“你在看什麼.”身後.一隻手從身後伸來.輕輕搭在我的肩頭.身邊傳來熟悉的溫文爾雅的聲音.我轉頭.望進夕那雙清澈的眼睛.明明沒有微笑.卻像浸透在滿滿的笑意中.輕柔地浮現我的倒影.那裡.是我.都是我的影子.
“沒什麼.”我反身.張開手臂.緊緊抱住他.將臉頰埋在他的胸口.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他向天空望去.“你看.那朵雲彩.好像冰激凌.”“你這丫頭.怎麼看什麼都像冰激凌..”“怎樣.我看它像什麼就是什麼.”我蠻不講理的說著.一邊用手用力掐著夕.“怎樣.它不像嗎.”
“像.像.”夕的眼角因為忍著疼痛微微上翹.嘴脣存著依舊寵溺的微笑.望著我的眼神暖暖包裹著我.“我要吃冰激凌.”我放開他伸手指向遠遠的冰激凌車.“好.你等著.”林蘇說著.轉身向冰激凌車跑去.望著他的背影.我迎著風微微輕笑.那股甜膩的感覺比起冰激凌的甘甜更加傾注心扉.
遠遠望著那個漸漸遠去的身影.輕輕呼吸.期待著冰激凌的味道.忽然之間.一道陰影擋去我的視線.隨風而來的奶油香味也被迎面而來的戾氣打亂.變得緊張而壓抑.
我冷眼看著前方豁然出現的六七個痞氣的混混.背手向後慢慢握緊拳頭.臉上保持著輕鬆地笑容.淡淡說道：“各位擋住我的路.貌似有些過分吧.”幾個人盯著我並不回答.臉上也沒有挑釁的感覺.只是眼中嗜血的光讓我有些遲疑.“各位找我有事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先走了.”不知怎麼.總有種不好的預感.雖然知道自己的功夫硬拿下這幾個混混不在話下.可是總覺得今天的事情頗為奇怪.冒然動手心裡沒底.還是緩和氣氛溜之大吉的好.
見他們不回答.我深吸一口氣.挪著腳步想從他們側面的空隙中借道溜走.一個身影忽地閃到我的眼前.擋住我的去路.“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啊.”我的怒氣騰地一下升起來.
擋住我去路的混混.沒有說話也沒有退讓.只是輕輕抿嘴一笑.身上的痞氣頓時全無.卻是一股令人懼怕的霸氣.我向後退了兩步.隱隱的不安讓我緊握的雙手顫抖起來.“他們不是一般的地痞流氓.”這句話驀然在我的腦海中清明起來.“他們為什麼會挑釁我..”腦子迅速回想最近幾個月打過的人.參與過的鬥毆.貌似和黑道毫不相干.
正當我一頭霧水時.領頭的男人開口說道：“安大小姐.我們老大有意同您結實.特地備上晚宴.請您賞臉一敘.”他的言語中滿是敬語倒似禮貌.可是那霸道直逼的眼神分明就讓我不能有絲毫抗拒.“哼……”我低哼一聲.不屑地抬起眼睛.“你們老大是誰.你們怎麼知道我的身份.”“小丫頭.還是乖乖和我們走.別逞強.免得落了疤.以後……”另一個年紀稍大的男人說著.繼而邪魅地笑道.“嗯.說不定沒有以後了.”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我終於還是耐不住這一次次的威脅和挑釁.率先暴起.“不知道姑奶奶我的厲害嗎.到時候是誰哭著求饒還不知道呢.”“呦.小妮子倒是有血性.不愧是大名鼎鼎安氏企業的第一繼承人啊.”
“居然連我的家世都知道……”我心裡暗暗陰沉下來.“看來他們是有預謀地接近我.而並非偶然挑釁.”我緩緩向後退去.眼神有意向遠遠的冰激凌車望去.隔著重重的人群.我看不清夕.也無法告訴他我焦急的訊息.
“別再退了.再退也逃不掉.我們既然有膽來請你.自然有方法讓你服服帖帖的和我們走.安大小姐還是不要反抗.乖乖和我們走一趟.免得傷了和氣.”帶頭的人冷冷說著.靠近一步.剩下的四個人瞬間散開.圍成半圓.我側目一瞥.身體已經靠近圍欄.而圍欄的後面卻是此時頗不平靜的黃浦江.江水猶如我此時的心緒.驚濤駭浪.來往輪船汽笛鳴響.那驚鳴的聲音似乎替我抒發著心裡的恐慌.聲嘶力竭的嘶嚷.
我回頭.冷笑著看著眼前的五個人.我知道.面對我毫不瞭解卻對我瞭如指掌的敵人.這場仗我已是輸了一大半.此時.如果氣勢上露出絲毫畏懼的資訊.我就如甕中之鱉毫無逃脫的希望.“呵呵.既然你們對我如此瞭解.就該知道.姑奶奶我‘超級戰神’的稱號可不是白來的.”我揚一揚頭.冷冽的眼神緊盯著帶頭的人.
“呵呵.這小姑娘還挺硬.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一個留著平頭的混混笑著.眼神挑釁地看著我.“那就讓她嚐嚐咱們兄弟的厲害吧.”帶頭的人向後退去.其餘四個人驀然向我衝來.只是轉瞬間.一個人便繞到我的身後.用臂膀勒住我的脖子.在我還沒有反應之際.其餘兩個已然固定住我的手臂.“你們幹什麼.”我驚叫著.心裡一慌.還沒有出招便被擒住的事還從來沒有發生過.能以這樣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我.對方的功夫可見高深.“怎麼樣.小丫頭.還是乖乖和我們走吧.別在這裡磨時間了.”“你們到底要幹嘛.放開我.”我吼著.用盡全身力氣掙扎著.
“放開她.”夕堅毅的聲音破空而來.我慌忙抬頭.看清不遠處的夕站在陽光下.就如一道曙光.照亮我無助的天空.“夕.救我.”我喊著.莫名間一股熱流湧上眼眶.我竟然忍不住哭起來.“放開她.你們想做什麼衝我來.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東西.”
“呵.好傢伙.來了個打抱不平的.”梳平頭的小混混笑著.一面輕蔑地打量著夕.“小子.哪天有功夫我再來教訓你.這會兒.老子沒時間.哥幾個.咱們走.”說完.幾個人架起我便要走.“夕.”我動彈不得.只得大喊夕的名字.“晨曦.”夕的聲音從耳後傳來.
只覺得左邊的身子瞬間塌下去.失去平衡的同時禁錮我的力氣也消失了.我迅速抬腿.狠狠向右踢去.“啊……”右邊擒住我的人被我重重踢在下身.他放開我.蹲下身捂著下體不住地打滾.“敢動我的人.看你們是不想活了.”帶頭的混混失去了剛才的悠閒鎮定.吐了口口水.一副憤恨的樣子向我撲來.
“晨曦.小心.”夕一瞬間出現在我的前方.我轉身.才發現.是他踢倒了我左方駕著我的人.“夕……”我站在他身後.豁然覺得他的背影是那樣高大.
從三歲開始一同習武的我們.一轉眼.過了十一個年頭.
十一年……
夕的身影在我的眼前穿梭.替我擋住來襲的人.驀然.他轉到我身邊.用力推了我一把.我順勢躲過一個人的拳頭.“你想什麼呢.”夕的聲音將我從回憶中喚醒.我瞬間投入眼前的戰鬥中.來人果然功夫了得.年輕的我們十幾招之外便累的無所招架.
“晨曦.你快走.”夕隱隱喘息著.我看得出他用盡全力為我抵擋對方的襲擊.漸漸體力不支.我倔強地搖頭.“我怎麼可能丟下你一個人.”“你快走.”夕一把抓住我的衣領.將我丟出兩米外.我一腳踩空.摔倒在地.
“啊……”我輕叫一聲.已然感覺脖子被眼前這個梳著平頭的混混抓在手中.用力握緊.“救我.夕……”我想喊叫.卻發現話到嘴邊卻變成沙啞的氣息.奄奄一息.“滾開.”夕一聲怒吼奔來.飛起一腳.踢倒了那個平頭.夕抱起我.輕柔的鼻息吹拂我的面頰.“晨曦.沒事吧.”我搖搖頭.抬頭看著他那明晰的眼眸.心裡暖暖融融.如果我知道.這是我最後一次沉溺在他的懷抱中.我一定死也不放手.“夕.小心.”我掙出他的懷抱.迅速覆在他的肩頭.為他擋住背後襲擊.“啊……”我瞬間感覺肩胛骨火燒搬的疼痛.
“晨曦.你快走.找伯父救我.”夕說著.推開我緊握著他的手.斷去對方抓我的去路.隻身捲進整個戰鬥.我猶豫一秒.夕的身影深深引入我的心頭.“夕.等我.”轉身.我不顧肩頭的疼痛.瘋狂向遠方跑去.
“爸.有人想劫持我……”電話這邊.我瘋狂喊著.也不知自己說沒說清出事地點.只覺得心頭一震疼痛.我的夕.從來都是並肩作戰的我們.如今只剩你一人戰鬥.你可安好……
我已記不清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其實.整件事情的過程如今回想起來已是一片模糊.不是我容易忘情.而是當我強迫忘記悲傷時.那相伴隨的前因後果也變得朦朦朧朧.我只記得.那天的天湛藍.片片棉花糖般的雲朵讓我偏偏想象做冰激凌的模樣.還有夕手中那杯散落在地的冰激凌黏在眾人的腳下汁液流淌.而我愛的夕.是你緊緊握著我的手告訴我要快樂.要我繼續笑著活下去嗎.是你用血染紅了白色的病床單.而我滿眼是你觸目驚心的依戀嗎.是你在這樣一個寧靜初春的傍晚悄然離去.留我混混沌沌不知所措的在回憶與現實間輾轉徘嗎……
“你沒事吧.”一隻溫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我抬頭.迎著林蘇關切的目光.瞬間低下頭.用手背用力的抹去眼眶中浸出的淚水.“你怎麼了.”林蘇蹲下身.撫著我的背.我側目.剛好平視他的眼睛.那炙熱的眼神讓我不敢直視.我回過頭.注視著前方.收起心裡的那股疼痛.忽然覺得心裡某個地方變得冷冷的.硬硬的.這種冰冷驀然擴大.讓我忍不住生出一種想要毀滅一切的衝動.
“我要去做一件危險的事.你願意幫我嗎.”我沒看林蘇.靜默地說著.這樣冰冷的聲音離我好遠好遠.陌生到似乎並非出自我的口.林蘇遲疑了一下.我的餘光看清他眼中的那份猶豫.在我的心飄向失落之前.他用他那堅毅的聲音斬釘截鐵地說道：“好.”我轉過頭吃驚地望著他.“這件事很危險.可能會受傷.也可能會丟掉性命.你不想一下嗎.”他微笑.“你可能會遇到的危險.我怎可能不提你解決.”說著.他伸手.寵溺的揉揉我額前的髮絲.如果可以.此時.我真的想撲進他的懷中.放肆的大哭一場.“哥哥.有你在.真好……”我呢喃著.抬眼看著他.肆無忌憚的咧開大大的笑臉.
林蘇.有你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