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說出來的疼,不是真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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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說出來的疼,不是真的疼
電梯關閉,賀南城藉著電梯壁的光亮看了眼自己,雖然一身是血,雖然臉色有些憔悴。
但他看起來還不算糟糕,怎麼就讓剛才那女人嚇成那樣呢?
大概是他身上的血太多,嚇到了那個女人吧,現在矯情到暈血的女人可是不少,儘管這根本不影響她們每個月還要侍候大姨媽。
大概是失血過多,走出電梯的那一剎那,賀南城有些暈,他搖了搖頭,走到門口伸手去按密碼鎖----141……按了三個數字後,他驀地停住。
這個密碼是初溫眠住的那個公寓的,不是他這裡的,他不過去了那裡一次而已,只按了一次那個密碼罷了,他居然就習慣的把所有密碼都認作了那串數字。
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但似乎比習慣更可怕的是,以後他要戒掉習慣。
賀南城按了消除鍵。重新錄入密碼,開門進入,雖然這裡被鐘點工收拾的乾淨清新,但卻清冷沒有點人氣,他一屁股歪倒在沙發上。包著手掌的紗布已經被血完全浸溼,似乎血已經有些要滲出來的意思。
看來他這隻手還是要重新包紮一下了,賀南城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那邊氣喘吁吁的聲音傳來,“被幸福愛情浸泡的人,怎麼想起我這個光棍漢來了?”
“國際花苑。馬上來一趟,帶點消毒酒精和紗布,”賀南城現在沒心思和藍爵貧了。
“誰受傷了?”藍爵喘著粗氣,似乎在做什麼大體力勞動。
賀南城沒有回答。擰眉反問,“你在幹嗎?”
“你猜?”藍爵發出詭異的壞笑。
“……”賀南城盯著自己出血的手,黑眸收縮。
“賀南城你一定以為我是在嘿%咻對吧?”藍爵點破他,沒錯,賀南城就是這麼想的,他藍爵雖然是光棍一個,但光著的永遠是他獨身的身份,他身體的某個地方永遠都是鶯歌環繞,從不寂寞
。
“齷齪的男人,”那邊藍爵罵了聲。鬆開手中的槓鈴,“哥們我在健身!”
“趕緊過來,順便帶藥,”賀南城現在連說話都覺得是很耗費體力的事。
藍爵聽出了賀南城的聲音不對,“城子,不會是你受傷了吧?”
“嗯!”
“我-操,你這金鋼鐵俠一般的總裁大人也會受傷?不會是傷著根了吧?”藍爵調侃他。
下一秒,賀南城粗重的喘氣傳過去,藍爵雖然沒看到,但卻從他的呼吸節奏裡感覺到了他生氣了,趕緊一本正經道,“你總得告訴我哪裡受傷了吧?”
“手……被利器割傷,”賀南城這話說完,就看到受傷的手掌有一滴鮮紅的血滲了出來,滴在了白色的地毯上,如同漫天白雪中綻放的紅花。
藍爵一聽這個,語氣也緊張下來,“怎麼不去醫院包紮?”
賀南城現在的感覺就是藍爵就是個聒噪的娘們,沒有回答,直接用力吼了聲“記住我不吃那種苦死人不償命的中藥。”
電話結束通話,賀南城將滴血的手移了移,以免更多的血濺到地毯上。
藍爵半個小時後到達的時候,一看到賀南城的手便蹙起眉頭,“城子,你還是去醫院吧。”
“少特麼的廢話,你行不行,不行滾蛋,”賀南城身上的血衣已經脫掉,在這個不算溫暖的季節裡,赤著上身,整個人向外散發著浮躁的氣息
。
“我行不行,你還不知道?”這個時候,藍爵還忘不了耍貧,他伸手剪下一段紗布,遞給賀南城,“咬在嘴裡。”
“幹嘛?”賀南城眉頭緊鎖,可以看到他壓抑的痛苦。
“少爺我要動刀子了,”藍爵檢查過了賀南城的傷口,雖然醫生給處理過,也縫合了,但可能是傷他的刀子上有髒東西,致使他的傷口縫合會還出血,現在他要把那些碰到髒東西的爛肉給剜下來。
“你不是中醫嗎?”賀南城問他。
藍爵已經打開了藥具箱,大大小小的工具,一應俱全,“現在中西不分家,今天讓你見識下我的西醫技術。”
藍爵說完,見賀南城拿著紗布沒動,又提醒一句,“你最好別逞能,還是咬在嘴裡,萬一過會疼的咬掉了舌頭,你成了啞巴無所謂,那你老婆可就慘了,要想再法式舌吻就不可能了。”
老婆……
這兩個字讓賀南城已經疼的麻木的心,又如被凌厲的刀子劃過,他看了看手中的紗布,塞進了自己嘴裡。
接下來真是個讓人不敢直視的過程,不過藍爵卻是一邊哼著小曲,一邊完成的切割,消毒和縫合。
雖然藍爵整個過程都吊兒朗當的,但是當他將賀南城的手包紮好,便不得不佩服他還是個很稱職的醫生,至少看起來他包紮的手法比醫院之前給他包紮的要強很多。
藍爵已經知道他受傷的過程,也沒有多問,但是似乎比起他手上的傷,他覺得賀南城心底的傷更嚴重些。
藍爵從賀南城的酒櫃裡開啟一瓶最好的酒,倒了兩杯端過來,見賀南城盯著他手裡的酒,他挑眉,“喝酒有利活血,所以活血一定要喝最好的酒。”
藍爵的無恥總是有理有據,當然賀南城也不會計較他喝了自己是不是最好的酒,酒這東西就是與人分享的。
賀南城一口將杯裡的酒飲盡,藍爵看著他這樣搖頭,“你這種喝法不是活血,是要把自己灌醉的節奏……怎麼了?和你老婆吵架了?還是突然發覺又捨不得赫大小姐了?”
賀南城指了指空掉的酒杯,示意藍爵再倒上,藍爵搖了下頭,得,今天他不僅是賀大總裁的御醫,還是他的男傭
。
可是賀南城喝掉了三杯酒,也沒說一個字,藍爵知道他這是不願說,所謂能說出來的疼便不叫疼了,看來這次賀南城是真的疼在了心上,不過他越這樣,藍爵越好奇是誰能讓刀槍不入的賀大總裁變成這樣?
他不說,但藍爵有的是辦法刺探!
“城子,你傷成這樣,生活自理都成問題,我得給你的前女友或是現老婆打個電話,”藍爵一邊掏手機,一邊暗暗觀察著賀南城,但他並沒有反應。
於是藍爵又故作自言自語的說道,“我要先打給誰呢?初溫眠還是赫淺?要不還是打給你老婆吧,老公受傷了,老婆來侍候當然是天經地……”
後面的字還沒說完,他的手機就被賀南城奪走丟掉,藍爵看著他這樣,“哦,原來是和老婆吵架了,不過和沒有感情基礎的老婆吵個架,至於讓你這麼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嗎?”
沒有感情基礎?!
賀南城當初就是這樣想的,覺得他們沒有感情基礎,哪天分開也就分開了,可誰知感情這東西會滋生的那麼微妙,而且還紮根那麼深。
“藍爵,你愛過一個人嗎?”賀南城問他。
藍爵用嘴脣玩=弄著酒杯,“你說愛是心上的,還是身體的?”
再正經的話,經過藍爵的嘴都會多了流=氓的色彩,不過看到賀南城沒心情和自己侃,藍爵也一本正經的回了他,“要愛也是別人愛上我,這輩子我都不會愛上別人。”
只是當多年以後,藍爵才發覺自己的話有多自負。
兩個男人喝酒,用酒來療傷,而初溫眠則是用吃,她一個人泡在涮坊裡,大吃特吃,吃的都要吐了,還是不肯停下來。
只是整個吃的過程,她都流著淚,這不怪她,要怪就怪這涮坊的辣椒太辣,其實是她一進來就要了辣鍋,似乎這樣,她的眼淚便有了正經的理由
。
“眠眠!”
就在初溫眠對著辣鍋淚流滿面的時候,一個她不願聽到的聲音響在了對面。共麗他才。
初溫眠透過淚霧看去,一瞬間恍惚分不清眼前的人是米蒙還是赫淺,她們真的好像,如果她們站在一起,說是雙胞胎都有人信。
“眠眠,你這是怎麼了?你……”米蒙很喜歡吃辣,便來了這裡涮坊,卻意外遇到了初溫眠,但是此刻她的樣子把她嚇到了。
初溫眠聽她這麼一問,連忙去抹眼淚,並努力向外擠微笑,“哈,沒事……這,這鍋好辣……”
儘管初溫眠努力掩飾,但聰明的米蒙還是看出了欲蓋彌彰,她沒有點破,“是麼?我最喜歡吃辣了……你一個人來吃的嗎?”
初溫眠點頭。
“我也是一個人,我們拼桌吧?”米蒙建議。
初溫眠雖然很想一個人吃完這頓失戀的晚餐,但是米蒙這樣說了,她只得違心的應著,“好,好啊。”
接下來,米蒙和初溫眠邊吃邊聊,米蒙甚至要了紅酒,兩個人酒喝到一半的時候,米蒙突然問道,“眠眠,明天晚上有個慈善酒會,賀氏會捐贈一條價值千萬的手鍊,你知道嗎?”
初溫眠愣了下,爾後搖頭。
“那款手鍊可是賀南城自己親手設計的,名字叫dream,”米蒙的話讓初溫眠有些意外。
她意外,賀南城還會設計珠寶。
下一秒,就聽到米蒙頗為無奈的說道,“據說賀南城在設計那款手鍊的時候,說是要送給他夢中的女孩,想不到有一天他會捨得捐掉。”
一種窒息的疼痛在初溫眠的胸口竄燒開來,彷彿胃裡吃下的辣椒水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