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千千闕歌有誰共鳴_第九十六章:終於有了一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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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千千闕歌有誰共鳴_第九十六章:終於有了一個理由
章澤清被她最後一句話給怔住了,久久反應不過來,心裡感覺沉重又複雜,像落入了深淵,不能自救。困惑?畏懼?驚訝?喜悅?他不知道。
剛才車門開著時飄進來了一陣雪花,白色的花朵一般落在黑色副駕駛座椅上,他靜靜地看著,雪化了。
那個雪天,他坐在車裡一支接著一支地抽菸,前面是空曠的雪地,潔白的顏色佈滿了天地。他也想起,當年的除夕,在落霞小區涼亭裡一瓶接著一瓶往嘴裡灌酒的周離,穿了一件白衣。
公司裡的其他人都匆匆忙忙地回家去了,當幾乎整棟大樓都空了的時候,她還在電腦前敲著鍵盤,身後的玻璃幕牆外是被雪染的城市,那是很美的世界,她沒有回頭看一眼。
像機器人一樣機械地編寫著文字,她讓自己沉浸其中,不要亂想別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遊走,啪嗒啪嗒的鍵盤聲幾乎充斥了這空曠的一層樓,那麼用力,那麼孤獨。
寫完了,按了傳送鍵,大功告成。她卻像所有力氣突然被抽空了一樣,所有強硬支撐的一切都轟然倒塌,眼淚莫名地奪眶而出,砸到鍵盤上,她拼命去擦卻擦不完。
電話響了,是她特別設定的鈴聲,她心裡卻已木然,她知道自己已經什麼都能承受得了了,或者什麼都承受不了,所以無論怎樣,面對吧。周離接了電話,沒有說話,聽到那邊傳來幾聲咳嗽和一聲壓抑的嘆息,章澤清問:“周離,你回家了嗎?”她不知道他想了很久,有很多話想說,最終說出口的卻只有這最簡單的一句。
她回答:“沒有。我還在公司。”
章澤清不知道下一句說什麼,沉默了,輕輕叫了聲:“周離……”
她迴應:“恩……”
他又嘆了口氣:“早點回家吧。”
原來也就這樣。
她臉上還流著淚,止不住地啜泣了一聲,問他:“那個……董恬跟你……”還沒說完,通話突然斷了,她的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她把手機重重地扔到桌上,人也伏到桌上,哭得不能自已。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什麼這麼難過,心裡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是因為知道章澤清也許會接受董恬的表白嗎?還是因為董恬都敢向他**心意而自己卻沒有勇氣?
她哭了很久,哭到天已經黑了,外面的雪停了,五光十色的燈光在白雪上徜徉著。
章澤清上了26樓,一路上沒有見到其他人,漸漸走近就聽到了細微的哭聲,那一聲一聲低沉壓抑的悲泣扎到他心裡。走進文案辦公室,他看見周離伏在桌上,雙肩顫抖著,如身陷絕境一般,在畏懼著什麼,他從來沒想過她也會有這麼脆弱的時刻。
周離沒有聽見他的腳步聲,還兀自地哭著。他走到她旁邊,動作和聲音都因為隱忍而變得艱難,輕輕喚她:“周離……”輕輕地撫上她顫動的肩。
聽到他的聲音,周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是自己哭迷糊了,產生的幻覺,抬起了頭,卻看見他真的近在眼前,微皺著眉,眼裡的那種黯然她是否能都讀作心疼?
此時此刻他是這樣真實的存在,問她
:“怎麼了?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
她搖搖頭,仰面對著他,停止了啜泣,說:“我不知道……”
她的眼睛在淚水的洗刷下變得更加明亮,臉上是曲折的淚痕,他伸出了手,下意識地想為她輕柔地拭去,就快觸碰到她的臉了,卻僵硬地停在了半空中,轉了方向去抽桌上的紙巾,遞給她:“擦擦眼淚……別哭了。周離,不要這樣傷心,為了什麼都不值得。”
周離看著他的手掌,接過紙巾,擦拭臉上的淚水,應道:“恩。”
她心裡有疑惑,顧慮不了其他,稍顯急切地問他:“董恬……她……有跟你說什麼嗎?她跟你表白了是不是?”
章澤清微愣:“你都知道?”
看著章澤清的表情,她解讀不出多少內容,還是直接說:“是啊。那她的確是……恩,你是怎麼回答她的?能告訴我嗎?”
章澤清勉強地笑了笑,說:“沒什麼,她只是個小孩子,像她這個年齡就是愛幻想,她自己以後就會明白的。我就讓她好好學習好好生活,不要想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聽到他說“好好學習好好生活”,周離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哭紅的鼻子很酸澀,紅腫的眼裡還含著淚,這一笑有多苦她自己知道。
“好好學習好好生活……”她不知是在哭還是在笑,低聲念著。
他不知道他曾經也對她說過這句話,然後就成了她一直信奉的箴言,最簡單卻最深刻。
他望著她,說:“是啊。實際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她現在還小,還沒看夠這個世界,覺得眼前的就是最好的,等她長大了,她就會懂現在的這些幻想都不重要。”
她一直都知道,她愛的這個人就是這麼現實。
她說:“或許吧。”再次苦笑了一下。
她想說,我也是從十七歲長大成人,我已經看遍了大千世界,我已經體會過了所有的幸福和苦澀,可為什麼還會執念於你?
很久很久之前的一個晚上,她還是小小少女,有親密的朋友許蕾,許蕾問她:“梨子,是不是等我們長大了,就不會再執著於那些沒有結果的事情了?”
她還記得自己回答的是,不知道。
那現在呢,看著眼前的章澤清,她可以回答了,不是的。
她心酸,卻不知他心痛。
章澤清不忍直視她的笑,別過頭去,說:“周離,走吧,坐我車回家。”
周離站起來,跟在他後面往外走。他們鎖好門,去乘電梯,進入電梯裡,他們並排站著,沒有說話。電梯平穩地下降到大樓中部的時候,可能是因為電路故障,電梯裡的燈突然滅了,電梯轟地震動了幾下,急驟往下墜,周離一時被劇烈的震動嚇到了,下意識地驚叫了一聲,沒站穩,隨著震動快摔倒了,她本能地伸手去抓什麼可以支撐的東西。在一片黑暗當中,她伸出的手被他準確無誤地握住,他一拉,就將她拉入了懷中。那片刻間,她餘驚未歇,自然而然地抱住了他,臉埋進他的胸膛裡,他緊緊抱住了他,重重地吸了口氣,說:“周離,不要害怕。”
在這黑
暗的狹小空間裡,他們終於有了一個理由,緊緊相擁。
他的擁抱那麼用力,他的心跳那麼強烈,周離感覺得到。
她剛安了神,意識到自己擁抱著章澤清,電就恢復正常了,電梯不再驟然墜落而是平穩地緩緩下降,燈亮了。
頓了一秒,在那一秒裡他低頭輕嗅了下她的頭髮,心裡很不捨,但是他還是鬆開了雙臂,“沒事了,周離。”
她也放開了他,往後退一步,拉開了距離,低著頭,和他並排站著。
那陣慌亂是一瞬間的事情,他們的親密也是一瞬間的事情,當一切恢復正常,那瞬間的溫存就消失不見,他們最大的默契就是當那一瞬間的緊密擁抱根本不曾存在過,然後相敬如賓,好好過活。
章澤清的車停在大樓外不遠處,上面覆蓋了薄薄的一層雪花,周離踏著快融化的雪跟在他後面走。他從口袋裡翻出鑰匙按開了車門,周離卻看著被白雪裝點成深深淺淺的白的馬路前方,她說:“這雪下得好美。”
或許是因為她此時的眼神太過柔美,充滿憧憬似的,他也受到感染,內心一片平和,應道:“是啊。”
“恩,真的很難得。這樣的天氣浪費了可不行。我想走回家。你先開車走吧!”她說。
章澤清說:“那得走兩個多小時呢。”
她笑著,“沒事,我知道。就兩個小時,很快的,走著走著就到了。”
章澤清覺得她這樣心血**的想法很有趣,笑她:“你呀,真想知道你這小腦袋裡在想什麼。”
周離再看了他一眼,明朗地笑著,對他擺擺手:“再見!”
她轉過身,昂首向前走去,留給他一個倔強瀟灑的背影,在陸離的燈光裡,飄著小雪的大街上,像稍縱即逝的流螢。
他記憶中也有這樣一個背影,在多年前的除夕夜,她前方的夜空上煙花朵朵,流光溢彩,所有的燦爛都在那一刻綻放,照亮了黑夜,熱鬧了整片天空。
他站在涼亭裡,看她往前走,拿起她留下的啤酒,對那個走得筆直的白色背影舉杯,嚥下冰涼的一大口,微微笑道:“新年快樂,周離。”
那次他看著她走,這次他追了上去。
他突然出現在自己旁邊,周離驚喜地笑了:“你這是?”
他爽朗地回道:“陪你一起走啊。我怎麼放心讓你一個人走那麼長的路?”
周離的心裡感動滿溢,說:“那得走兩個多小時呢。”
他看看前方,笑說:“就兩個小時嘛,很快的,走著走著就到了。”轉頭和她對視一眼,兩人都是眼中含笑的。
周離有點羞澀,低下了頭,“那你的車怎麼辦?”
他說:“我明天來開就好了。”
她問:“那你明天怎麼來上班啊?”
他看了一下她的臉:“跟你一起坐公交來啊。”
“好吧。”周離的心裡像被抹上了溫熱的蜂蜜,又暖又甜。
在這樣的寒冷天氣裡,她本從不指望有誰來溫暖她,可是聽到他說要與她同行一路,還是覺得驅逐了整個冬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