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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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靠著樹幹獨自坐著,天鳴隨手摺了一根樹枝,在地上隨意比劃。
真是安靜。
風拂動樹梢的沙沙聲也如此的清晰。
他們都走遠了吧?只剩下他一個人坐在這裡。
反正已經習慣了不是嗎?
可是為什麼…此時此刻…卻感覺有點說不上來的寂寞呢。
寂寞?
手中的樹枝咔嚓斷裂。
笑話,他怎麼能有這種情緒。
什麼兄弟之情,什麼父子之親,全都是假的,面對自身的利益時,還不是各自飛。
只有權力才是真正可以握在手心裡的東西。
天鳴看著自己的手心,露出冷冷的笑。
‘鳴兒,母妃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了,記住,在這個皇宮裡,所有的東西都是假的,只有權力是真的,是可以把握的東西。’
母妃,你幾十年的苦苦等待,你所受的委屈,我一定會向他們全部討回來,只要…我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力。
他的黑眸冷得像冰。
童年,是一個被母妃的淚水灑滿的名詞。
那眼淚,不是流出來的,而是擠出來的,層層包裹著對生活的怨氣,直戳戳地落在地上,砸痛了他的眼睛,砸碎了他的最後一點天真。
‘鳴兒,我的鳴兒。你看那些妃嬪,明明對母妃恨之入骨,卻要阿諛奉承,多可笑,多虛偽,這些熱情都是假的,只要母妃的勢力一弱,最先捅刀子的一定是她們。’
‘鳴兒,你一定要記住,皇宮無情,決定一切的就是利益和權力,只有你得到權力,只有你能讓別人有求於你,你才能在這黑暗的地方存活下來。’
天鳴把手伸向腰間,輕輕撫摸著冰涼的白玉。
母妃,我會得到一切的,我會成為人上人。
寂寞,寂寞算什麼,只要我擁有了權力,只要我成為皇帝,一切都會有的,不是嗎?
他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冷冷的目光看向密林。
原本以為你不過是一介武夫,沒想到如今在朝中的勢力竟逐漸壯大,還有五弟在旁相助,哼,倒是我小瞧了你。
這樣,便不能怪我了。
天鳴深不見底的黑眸掠過一抹陰狠。
……
“這林子看起來很大,獵物倒是少得可憐。”天魅掂量掂量手中的幾隻不幸被捕的野兔野雞。
天堯腳下一蹬,身影已經急撲過去,在黑暗中化作一道殘影,朝一隻藏在草叢中的野兔襲去,一把捏碎了它的脖子,然後隨手丟給天魅。
看著連掙扎都來不及掙扎就成了兔屍的小傢伙,天魅隨手將它耳朵一系,和之前的獵物拴在一起,嘖嘖感嘆:“這樣可不新鮮了。”
天堯冷冷撇他一眼:“那你試試。”
天魅將手中氣絕身亡的幾個小傢伙往地上一扔,以一種詭異的弧度騰空而起,在陰冷的月光下,彷彿林裡狂舞的鬼魅。
悄無聲息地落迴天堯面前的時候,他的手中已經捧著一個大大的鳥窩。
幾隻還沒長出羽毛的小鳥嘰嘰喳喳的叫喚,幾個圓溜溜的蛋乖乖地蹲在窩中。
“不過是沒有行動能力的雛鳥。”天堯不屑地哼了一聲。
天魅嘴角勾起魅惑的微笑,纖長的手指緩緩展開,兩隻成鳥探出頭左右張望,烏溜溜的小眼睛轉來轉去,似乎還沒明白自己的處境。
“如果我這樣鬆開手,它就會飛走,完全不會猶豫。”天魅緩緩鬆開手指,鳥撲騰騰拍打著翅膀飛起來,他勾起一抹妖嬈的微笑,目光牢牢凝視著天堯,張開手指攏住撲騰的小傢伙:“可是,不該放手的東西,我決不會鬆手。”
天堯怔怔地看著天魅清亮的黑眸,在昏暗的月光下,那漆黑的瞳仁泛出詭異的金色,在夜色裡彷彿**的妖精。
天堯皺起眉,別開目光,彎腰撿起地上的獵物,扔到大大的鳥窩中。
天魅將撲騰的鳥翅膀系在一起,丟在已經裝得滿滿的鳥窩中。
“我們已經進到林子深處了。”天堯看看越來越濃的霧氣,挑挑眉:“再進去就很難出來了。”
林子裡的空氣越來越冷,也越來越暗,陰沉的月光漏過密密的樹枝,在地上落下模糊斑駁的樹影,彷彿張牙舞爪的猙獰妖魅。
往回走的道路也越來越昏暗,只有原先留下作為記號的銀石在冷冷的月光下泛出微弱的光芒。
天魅的腳步忽然停住了。
天堯也停住了腳步。
眼前是一個三岔路,同樣的樹影,同樣的寬度,同樣的昏暗,甚至連路邊的小草似乎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銀石在每條路的路口都規規矩矩地擺放著。
天堯挑挑眉,轉頭看了一眼天魅。
天魅呵呵低笑:“啊呀,我們看來是回不去了。”
天上,烏黑的雲朵緩緩湊著擠在一團,隱隱有雷光閃爍。
空氣中壓抑著沉重的昏暗潮溼。
這是暴風雨欲來的前兆。
……
“怎麼?五弟和九弟還沒回來麼?”天廉捧著滿滿一包裹的各色水果,看到火堆前坐著的幾人,微微一怔。
天傲挑挑眉,露出疑惑的神色。
“嗯,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天夢往噼啪響的火堆中添著枯枝:“也許是走得太遠了,回來遲了吧?”
“他們都有帶著用來做記號的銀石,況且有我們生起的火,應該不會迷路才對。”天嵐拿過一個果子,從水袋中倒出水洗了洗,咬了一口,含含糊糊道:“況且九弟的武功那麼厲害,也不會被什麼野獸難倒的。”
天鳴沉默著,面無表情地看著那撲騰的火焰,豔麗的顏色映入他平靜無波的深邃眼眸中,泛出詭異的紅光。
轟,天邊有沉悶的響聲。
天廉抬頭看看天,擦擦額頭上的汗:“咦?這麼快就變天了?這山裡的天氣真難琢磨。”
“遭了,快下雨了,這樣他們便看不到我們燃起的煙了。”天夢臉色微微一變,繼而喃喃道:“不過…銀石在多昏暗的地方都會發光,應該不會有事吧。”
天鳴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在火光中勾勒出陰狠的猙獰。
天傲將他細微的表情看在眼裡,冷冷地挑挑眉,手指一動,忽然臉色一變。
難道……
“我去找他們回來。”天傲站起身,似是不輕意地撇了一眼天鳴。
“可是…可是快下雨了。”天廉看看天上逐漸濃密的烏雲,露出猶豫的神色。
“哼,沒用的傢伙。”天傲不屑地哼了一聲,鄙夷地挑挑下巴:“你就這點膽量,我去就可以了。”
他再不看一眼天廉,拔腿衝進了昏暗的密林。
“四弟!”天廉下意識就要追上去。
天夢忙扯住了他的衣角,搖搖頭:“大哥,如果你進去再迷路了,我們就不好找了。”
“可是……”天廉抬頭看向密林,此時天傲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密密的樹影中,恐怕進去也是找不到了。
他抬頭看看隱隱泛出雷光的天空,嘆了一口氣,還是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