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我要試著忘記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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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我要試著忘記你3

不，班雪，你沒有錯。是古楠自己沒有看開。雖然他是我的兒子，但我也曾年輕過，我也愛過，我也知道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是多麼的難過。古月笙似乎在感嘆著什麼。

然後，他轉過身，說，你不要自責，也不要愧疚，我跟你談心的目的就是希望你不要有任何的心裡負擔。我只是希望，你能多關心古楠一下，以朋友的身份，我就已經很感激了。

班雪，你能不能答應叔叔。這幾天多陪陪古楠，他現在沒有任何的求生意志，他對這個世界已經絕望了，如果還有什麼放不下，那也是你。我給你下跪了，說著他就跪下來。

我趕忙走向前制止了他，叔叔，你這是做什麼。我一個晚輩受不起這麼大禮，我答應你，只要能讓古楠醒過來，我都一定會答應你。

古月笙望著我，說，謝謝你，班雪。

這是我應該做的。我說。

看著古月笙慢慢的站起來，我才鬆了一口氣，心想：我有什麼資格讓他跟我下跪，畢竟古楠的自殺也是由我引起的，我才是罪魁禍首。這一切都是我應該做的。

回到走廊，劉茜見我回來，雪兒，你回來了。古叔叔跟你說的什麼？

我無奈的笑笑說，沒說什麼，我們進去看看古楠吧。

開啟房門，見到古楠的那刻，楊一楠正坐在旁邊幫古楠蓋被子，見我們進來，她迅速的抬起頭，掃視了我們一下，說，你們進來幹什麼？這裡不歡迎你們。

劉茜說，楊阿姨，我們也很擔心古楠的。古楠要是醒了的話，一定也很希望見到雪兒的。

楊一楠只好沒在說什麼，我看著古楠帶著氧氣罩，手腕處被紗布纏的厚厚的，他安靜的躺在那裡，突然的心裡疼惜起來，這種情形我以前只在肥皂般的偶像劇裡見過，男主角或者女主角突然的車禍得了重傷，最後奇蹟般的就好了。此刻，我多麼希望他就像電視裡演的那樣，奇蹟般的好了。

但我知道生活不是拍電影，沒有重來。古楠就躺在那裡，他愛我愛到可以為我付出生命，而我從來沒有對他的愛有過任何的迴應。

我的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命運為什麼總是愛開玩笑，我發了瘋的開啟門，跑了出來，我根本顧不得劉茜在後面對我喊了什麼。就這樣跑著，跑著。

眼淚模糊了我的視線，路上的行人很多，車輛也很多，已經是黃昏，路燈也亮了起來，風一陣一陣的吹在臉上，吹在路旁光禿禿的樹上，我不禁的打了一個寒顫。

我打電話給謝來生，來生，你在哪裡？我想見你。

雪兒，你哭了，怎麼了，你不開心。謝來生聽出了我的異樣，雪兒，你不要哭，你在哪裡，我馬上去找你。

電話那頭傳來謝來生焦急的聲音，傻丫頭，乖，不哭了，你不要走開，我馬上就到了。

電話這頭，我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我只覺得很難受，連呼吸都有點困難了。眼淚不爭氣的一次次滑過臉頰。

古楠，你要我怎麼辦才好？但我真的已經愛上了謝來生，我害怕失去他。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謝來生出現在我的面前的時候，我忽然覺得有個人能夠讓我依靠，真好。謝來生把我擁在懷裡，我的眼淚就這樣流著，我忽然覺得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雪兒，你想哭就放聲哭吧，我的肩膀一直都為你留著。謝來生在我耳邊說。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眼淚乾了，謝來生說，雪兒，哭完了，答應我，要給自己微笑。哭過之後記得堅強。

我望著謝來生，說，來生，如果有一個人肯為你付出生命，你會不會選擇她？

謝來生打了一下我的頭，傻丫頭，你整天都在想什麼？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哭的這麼傷心？

沒有，就是工作上遇到了一些不順心的事。我故意聳聳肩裝作輕鬆的樣子說。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想把這件事告訴謝來生，我只想他快樂，如果是痛苦，我寧願自己一個人承擔。

雪兒，你撒謊。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也不問了。等什麼時候你想告訴我的時候再說吧。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說著謝來生就牽起我的手。

謝來生總是能輕易的把我的心事看穿，在他面前，我總是像個孩子一樣有種被保護的安全感。

這是一個廣場，已經是夜晚，廣場上有好多老年人在這跳舞，扭秧歌。來啊，雪兒，我們也去跳舞。謝來生說。

我，我不會。我退縮著說。

沒關係，我教你。你看，我們跟著他們學就好啦。來，首先，你的手要這樣放……我看著謝來生，但古楠躺在病**的樣子不停的浮現在我的腦海，還有媽一臉認真的說著，你跟他不可能在一起，你們沒有未來。

我就這樣看著謝來生，我要記住他的樣子，把他的樣子刻進我的腦子裡，我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想象著謝來生的樣子。

就這樣，我們隨著音樂的節奏慢慢的跳著，我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心裡想著，來生，我們到底有沒有未來呢？

這一晚，我沒有回到租的房子裡，而是回到了家。來生把我送到樓下，他說，快上去吧，我看著你上去，雪兒，不許在哭了。

恩，我點點頭。走上樓去。我開啟房門，走到陽臺上，來生還站在那裡，我在陽臺上跟來生揮手，他也在樓下跟我揮手，我就這樣看著來生的背影一點點的消失在了夜幕裡。

我開啟古楠的那封信，雪兒，當你開啟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不再了。我從來不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在心裡認定了你，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思念你已經成為我的一種習慣。我一直希望有一天你也許會發現我對你的好，會選擇我，會跟我一起牽著手，走過一條條街道。看一場屬於我們兩個人的電影。可是，見到謝來生的那一刻，我的希望破滅了。從你的眼神裡我看到了你對他的愛，那是我曾期望你看我的眼神。這種破滅就像是我一直以為的精神支柱突然的轟塌了，那是我期望你會跟我在一起的畫面，就這樣被活生生的從我的腦子裡抽離出來，那一刻，我絕望了。我想，只有用這種方式才會讓你記得我，而且記得久遠，那，我也知足了。雪兒，請記得我，祝你幸福。----古楠絕筆。

我的眼睛再次溼潤了，這時媽敲了敲我的門，我很快的擦乾了眼淚，把那封信壓在書下。進來，我說。

雪兒，剛才是不是有人送你回來？是不是你說的謝來生？媽問到。

是啊，你碰見他了？我問到。

雪兒，你不能再跟他交往了，你答應媽。

媽，為什麼？為什麼你一直反對我跟他交往？

雪兒，算媽求你了，你答應媽，答應媽。

媽，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麼我跟他不能在一起？

因為……媽欲言又止，因為你們是兄妹。媽說著流下了眼淚。

什麼？你說什麼？媽，這不是真的，你在開玩笑對不對？你是故意開玩笑不讓我們在一起的，是不是？

雪兒，媽是認真的，二十四年前，那一年媽十八歲。那一年，我們下鄉匯演，我跟謝振華彼此情投意合，那時候，我們才上大一，而那次匯演，我們私定終身，我們交往了兩年，畢業那年，終於有一天，我把自己交給了他，以為畢業後我們會結婚，組建一個家庭，誰知道他為了前程竟然跟我最好的朋友陳月娥結婚了。

後來，我才發現我懷孕了，未婚先孕在那個年代是傷風敗俗的事，那個時候我傷心欲絕，本來想了此一生，是你爸救了我，他給了我希望，我就跟你爸結婚了。直到你出生以後，我才有了活下去的動力。本來我想讓這個祕密永遠隱藏下去，直到那天，謝振華來找我，他告訴我，他見過你，還說你跟他的兒子在談戀愛。所以，媽才會反對你跟他在一起。

不要說了，媽，我不想聽，我不想聽，你出去，你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好不好？我說。

媽看到我痛苦的樣子，好，好，媽先出去。那扇門關上的那刻，我無助的看著這個房間，書桌上還有我跟爸媽的合影，我拿起那張合影，抱在了胸口，任眼淚肆無忌憚。

窗外的風颳的更大了，頃刻間一場大雨傾瀉而下，雨滴敲打在玻璃上很響很響。下吧，下吧，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多少次又多少次，回憶把生活化成了一個圓，我們轉了一圈又一圈，還是回到了原點。

來生，請允許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跟你在一起的這段日子，我很快樂，謝謝你讓我知道什麼是幸福，但我考慮了很久，我們有太多的差距，所以，我們分手吧。我盯著手機頻幕上自己敲下的字，手指停在傳送鍵上，眼淚再次落在了手機的頻幕上，終於，我狠下心摁下了傳送鍵。

很快的來生給我回了一條簡訊，雪兒，你怎麼了，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玩。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我們不適合在一起，分手吧。我很快的敲下了字，摁下發送鍵。

之後，來生沒有再回，我不知道他是怎樣的心情，不知道他是怎樣的表情。對不起，我是你姐啊。

班雪，你出來，你給我出來。謝來生喊到。

我聽見外面有人喊我的名字，我趕緊跑到陽臺上，看見謝來生在樓下大聲的喊著。雨依然很大，風也很大，我不禁的打了一個寒顫。

班雪，你出來，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麼分手？為什麼要分手？謝來生咆哮著喊到。

你回去吧，我是不會下去的。我扯著嗓子對著樓下喊。

他就這樣站在雨裡，沒有要回去的意思。他的衣服已經溼透了，回去吧，傻瓜。我喃喃的說著，眼淚早已溢滿了眼眶。

好吧，既然你不肯回去，我就給你一個理由。讓你徹底死心。我開啟房門要下去，這時，媽走過來，雪兒，不許去。

媽，相信我，既然我知道我們是兄妹，我就要跟他撇清關係。說完，我就下樓了。

謝來生見我出來了，很快的跑過來，抱住了我，雪兒，你在跟我開玩笑是不是？謝來生帶著哭腔說。

來生，我是認真的，分手吧。我們不合適。我說。

謝來生放開了我，問，為什麼？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

此刻，我突然不想告訴他真相了，也許不知道真相對他會比較好吧。那麼，至少也該有一個理由讓他死心吧。

你要理由，我告訴你，我愛上了別人，我對你已經沒有感覺了。這個理由可以了吧？我攥緊手心說。

他是誰？我不相信。你撒謊。謝來生搖著頭說。

是古楠，他是我的大學同學。我咬緊牙說。

不，不會的，你愛的人是我，你是故意這樣說的，是不是？謝來生不可置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