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我要逃離這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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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我要逃離這裡2
哦，那麼她應該也是這麼想的吧。我在心裡嘀咕到。你知不知道王浩自從楊素素走了之後變成了一個工作狂？趙小玉說這話的時候還不停歇的把她的檯燈放到袋子裡。我搖搖頭，有空的時候過去看一下他吧。我跟關文斌開導了那麼長時間一點作用都不起。這孩子，我看傷的不輕。
我笑笑，然後說，那你繼續忙，我先回房間了。快出房門的我才想到，就探回頭來問，明天什麼時候走？六點。那麼早。沒事，你們睡你們的，文斌過來接我。
回到房間，我的思緒依然雜亂無章，謝來生打電話過來，我猶豫了一分鐘，還是接聽了電話，親愛的，幹什麼呢，怎麼才接電話？
我剛才沒聽見。你幹什麼呢？我問。
想你呢。謝來生答到。
真的，沒騙我？我反問到。
我對天發誓，我是百分之百的真心，你要不信的話，我把心掏出來讓你看看。
就會貧嘴。突然，我們都靜默了。來生，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你說，你……還愛段月晴嗎？
電話那頭很寂靜，怎麼突然問這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太晚了，洗洗睡吧。說完，他就掛了電話，為什麼不敢承認？愛都愛了，說一句真話有那麼難嗎？我起身望著窗外的燈火，任冷風吹亂我的頭髮，任冷風颳在我的臉上。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著這刺骨的空氣，窗外似乎回放著四月的那首《忘記》：聽著一首歌，突然想起你，回憶這麼重，努力想忘記。走過那條街，發現愛不起，還是不明白，愛情這東西。固執的以為，相遇是奇蹟，今生的約定，是美麗呼吸。越是想逃避，偏偏又想起，心碎的疼痛，一直是自己。終於想明白，我們的關係，愛情始終是，劇外的話題，不能再勉強，曾經的記憶，嚮往事揮手，不再鬧脾氣。下定了決心，一定不可惜，孤單著快樂，幸福到頹糜。說聲對不起，刪掉了訊息，我會努力笑著不再哭泣。終於想明白，我們的關係，愛情始終是，劇外的話題。不能再勉強，曾經的記憶，嚮往事揮手，不再鬧脾氣。四月的歌總是這麼的契合我的心情，這個結果是我料想的吧，為什麼當它揭曉的時候我的心會這麼的痛。也許，我該答應她。
早上的陽光溫暖依舊，我和顧曉跟趙小玉擁抱，送她到樓下。關文斌已經在樓下等她了。你別太拼命了，要注意身體。恩，我知道。雪兒，你也是。小玉拍拍我的肩膀，然後再次和顧曉擁抱了一下。我和顧曉看著她和關文斌上了車，才回去。
我打電話給謝來生，約他出來。見面的時候，他穿著黑色的風衣，下面是黑色的褲子。我說，我們走走吧。他看看我，你有心事？沒，沒有。我說，來生，我想吃冰糖葫蘆，你去買給我吃好不好？他說，那你在這等著。我望著他的背影，想，他應該永遠都不會忘記段月晴的吧。
當謝來生拿著糖葫蘆出現在我的面前時，我笑著笑著就不知不覺的流出了眼淚，莫名的說了一聲謝謝。他用手拭乾我的眼淚，雪兒，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我努力的擠出一絲微笑，大口大口的吃著糖葫蘆，那種甜中帶酸的味道瞬時間充斥著我的口腔。我們就這樣坐在長椅上，我依靠在他的肩膀，然後，我輕輕的說，來生，你去找段月晴吧，她現在需要你。來生推開我，雪兒，不要這樣。那都已經過去了。我很認真的說，她得了胃癌，最多隻有三個月的時間了。她比我更需要你。謝來生的眼神忽的一下子暗了，那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感傷。他說，雪兒，對不起。就匆匆的攔了個車走了。
我以為我做得夠瀟灑，那麼為什麼當他把我一個人仍在那裡的時候，我的眼淚會不經意的流出來。是的，他還愛著段月晴，而我在這場愛情裡是個徹底的輸家，我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小丑的角色，那麼滑稽，那麼可笑。
看到王浩的時候，他明顯的已經很消瘦。我們在一家燴麵館坐下。王浩，不要這樣，你這樣消沉下去，朋友們都很擔心。我沒事啊。你看我是好好的嗎？他笑著說。王浩，我有點出離憤怒了，這就是我曾經偷偷愛了四年的男人，遇到挫折這麼不堪一擊。如果，楊素素能看見的話，她也一定很失望。你好自為之。末了，我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水朝他臉上潑過去，你不配我曾經愛過你。你是個懦夫，膽小鬼。我說完起身走了。
顧曉的小說《雨櫻花之戀》因為在網路上大受追捧，她被冠以網路第一美女小說作家的頭銜。最近好像有一位編劇想把這個小說的版權買下來，準備拍成一部電視劇。顧曉說，在考慮考慮。
左靜也開始投入到找工作的大潮中。剛開始也是屢屢受挫，我安慰她說，別急，慢慢找。你要想清楚你到底想做什麼。確定了方向再找，這樣目標會更清晰一些。她說，我的理想是當一名大學教師，可是現在看來明顯是不可能的。現在大學教師的最低學歷是碩士文憑。那你除了教師這個理想，還有沒有別的想做的？左靜搖搖頭，沒有。一個月後，左靜做了最後的決定，她又鼓起了勇氣，決定考研。她說，做不了教師，她實在想不出還想幹什麼，當一名人民教師是她從小的夢想，如果這個夢想實現不了，那麼無論她做什麼都感覺了無生趣。我拍拍她的肩膀說，既然你想清楚了，也決定了，那你就努力吧。我永遠支援你。
段月晴來找我的時候，我明顯的感覺到她比上一次憔悴了。她上身穿著橘黃色的襯衫，下邊是深藍色的牛仔褲。她說，班雪，謝謝你。我努力的擠出一絲微笑，不用謝，你們本來就應該在一起。這個時候，我看到段月晴笑了，她笑的時候真的很美，陽光淡淡的灑在她的臉上，她的長髮顯得更加柔順。那淺淺的微笑還帶著兩個深深的酒窩。
班雪，你要相信來生，我只想在最後的日子裡希望他陪著我，而你會是他的未來。我聽的有些困惑。可從段月晴說話的表情跟語氣來看，她不像是開玩笑。那一刻，我好像明白了什麼。他們曾那麼熾烈的愛過，那一段經歷在他們的生命裡永遠都抹不掉。可，那都是過去，僅僅是過去。
段月晴說，她曾經幻想著會跟來生結婚，那一天，她一定要做個最美的新娘，可是，現在，她只想安靜又快樂的度過人生的最後時光。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上天的殘忍，她是那麼美麗又善良的女孩，只是想跟愛的人過著平凡的生活，命運竟把她推向死亡的邊緣。
我和段月晴分別後，心裡久久不能平靜。我感覺到自己的自私。我的人生還有大把大把的時間，而段月晴的人生馬上就要走到盡頭了。我竟然還跟她斤斤計較。我還在吃她的醋。他們愛了六年，在她得知自己的病情時就決然的跟來生分手，我想大概沒有多少女子能有如此的魄力。如果我的生命也只剩下三個月的時間，我又會怎麼樣呢。大概，我一定慌亂了手腳，這樣想著，我甚至有點佩服段月晴的淡定與從容了。那麼，我該為他們做些什麼呢？
謝來生約我在“轉角”咖啡館。謝來生說，班雪，給我三個月的時間。我問，你還愛她，是嗎？他沒有說話，可我已經知道了結果。她比你更需要我，謝來生燃起一支菸說。我的心像被抽空了似的，可是我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手攥的緊緊的，我知道自己來的目的。因為，我的腦海裡浮現的都是段月晴那淺淺的微笑，我喝了口咖啡說，來生，月晴她很愛你，甚至她愛你勝過愛她自己。我知道。謝來生吐了一口菸圈說。那麼，讓她做你的新娘吧。謝來生眼神亮了一下，掐滅了煙。雪兒，你還是不瞭解我。我愛她，可我現在更愛你。來生，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們就這樣對視著彼此，從對方的眼神裡讀懂了答案。來生，我相信你，我也相信自己，那麼，你也要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我，好不好？我搖著來生的胳膊說。好，謝來生說。那麼，讓月晴做你的新娘吧。
最後，我們達成一致意見，我們要為段月晴舉辦一場婚禮。我把這場婚禮當成自己的婚禮一樣來辦。我把段月晴約出來，騙她說，我表妹要辦婚禮，讓她一塊幫忙挑婚紗。為了讓她相信是真的，我死皮賴臉的拽著顧曉一塊。當我們碰面的時候，段月晴戴著一頂粉紅色的帽子，純白色的襯衫搭配黑色的牛仔褲，她的穿著依然那麼簡單，大方。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表妹顧曉。你好，我是段月晴。你好，聽班雪提起過你，顧曉也禮貌性的伸出雙手。好啦，我們去挑婚紗吧。我推著她們倆向婚紗店走去。
當我看到段月晴的帽子的時候就知道了她開始化療了。顧曉穿婚紗的時候，我看到段月晴的眼神裡充滿著渴望，我拿了一套婚紗，月晴，你也去試試吧。說不定到時你要做伴娘呢，她看看我，又看看顧曉穿著婚紗的樣子，就進試衣間了。段月晴出來的時候，連顧曉都驚訝的睜大了雙眼。我不得不承認，段月晴真的很美，是那種小家碧玉式的美，很耐看。這套很適合你，月晴。段月晴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可惜，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等到那個時候。我很認真的對她說，月晴，你會的，你要相信你自己，你就一定可以。月晴笑了，她的笑容充滿著哀傷。我能感覺到她的無助與失望。我去把它換下來。段月晴走向試衣間。顧曉說，我就要這件了，也走向試衣間。
等顧曉出來的時候，段月晴還沒有出來，我們等的有些著急，我走近試衣間，隱約中我聽到哭泣的聲音，我知道，婚禮的事不能在託了，要越快越好。
我悄悄的訂下了段月晴試的那件婚紗。當謝來生把婚宴及場地都洽談好的時候，我們覺得是時候了。
趙小玉和左靜知道我為她們舉辦婚禮的時候，都罵我腦子進水了。好吧，我承認我是腦子進水了。但我知道，其實她們的內心也一定支援我這樣做，誰會跟一個垂死之人僅僅計較呢？我瞭解她們，我們都是善良的孩子，所以會心軟，會同情別人。才會希望用自己的力量去完成別人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