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71 激戰

71 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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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激戰

71 激戰

子時已過,狂風大作,天邊陰雲沉沉,一片壓抑。

整齊有序站立在院中的衛士們個個張弓搭箭,順著洞開的大門朝裡看去,是混在一起,驟起驟落的兩個人影。

又是一劍落空,南嘯桓倏忽後退,險險避開那順勢纏上的攻勢。他扭頭,朝身後兩人嘶吼:“快走!”

兩名暗衛已是睚眥欲裂,若只是面前這些衛士,他們根本還不放在眼裡,但是……

“快走!”

南嘯桓這次連回眼去看的功夫都沒有了。信世靖眉峰一挑,手下攻勢又猛了幾分,緊握在手中那把長刀忽然射出片片冰屑,直朝他身後兩人射去。

兩人深知再待下去只會拖累南嘯桓,其中一人呼哨一聲,兩人翻身躍起,只聽咔嚓幾聲,已破窗而出,直直朝圍在院外的衛士們飛去。

兩人身法宛若鬼魅,領頭的衛士還未來得及下令,兩人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信世靖眼神一沉,猛然間潭身而起,就欲追尋而去。

南嘯桓一見,陡然發動攻勢。

信世靖被迫回防。

這一次,南嘯桓快劍如風,一式式變化無窮,在狹小的房內颳起了一陣狂風。

信世靖早年也曾浪跡江湖,經驗十分豐富,此時一眼看過,手上招式不停,腦子急轉,硬接了幾招,頓時醒悟:“這是……‘吳家絕劍’……!”

南嘯桓彷彿聞若未聞,只是施展著劍法,一招招逼近信世靖。

不是不可逃,只是不能逃!他的任務,還未完成!

心念至此,緊貼著肌膚的物件滾燙起來,那股溫潤的冰涼,彷彿要順著面板血肉,穿入骨髓深處。

南嘯桓心中一片空明,緩緩閉上雙眼。

早年機緣巧合下得到的劍譜一招一式彷彿活了一般在腦中演示,他放鬆全身,在本能驅使下,一招一式施展開去。

一時之間,信世靖竟落了下風。

他此時逼得極近,見南嘯桓闔上雙眼,不由展露一絲微笑。隨即一聲長嘯,人已挾刀而退,腳尖點在牆壁之上,運氣衝著不遠處的南嘯桓彈去,勢如猛虎。

南嘯桓雙耳洞察毫微,聽到身前疾風陣陣,當即向側閃身而去。

信世靖卻彷彿早料到一般,速度不減,身形一變,棄刀變掌,一掌就朝南嘯桓拍去。

南嘯桓雙眼忽睜,見信世靖攻到,未及反應便向後仰去,長腿一伸,勾起地上木椅,狠狠朝信世靖踢去。

“咔”的一聲,木屑四濺,掌風卻絲毫不減,直直朝他的面門而來。

電光火石之間,南嘯桓後退,回掌硬生生接下這一擊。

以掌對掌,已硬破硬,之後,拼的便是內力。

人影倏忽而分,南嘯桓與信世靖皆向後踉蹌幾步。

南嘯桓猛的抬頭,只見信世靖嘴角擒笑,目光沉靜犀利。

“撲通”一聲,南嘯桓重重跪伏在地,嘴角咳出一絲鮮血出來。

胸腔內氣血翻騰,壓制不住,全都奔湧著朝著喉管而來。本就血跡模糊的腹部那裡遭這一次由裡至外的猛擊,傷口又裂了幾分,就連撐在地上的掌心,也是一片血肉模糊。

“不知在下這焚心掌滋味如何?”

信世靖握著玄鐵長刀,一步步緩緩走進,最後蹲在南嘯桓面前,笑眯眯問道。

南嘯桓勉力撐起上身,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青筋在突突的跳著,面色一片慘白,眼神……卻依舊平靜無波,看不出一絲事敗的惱恨與惶恐,就那樣直直的看著眼前的信世靖。

信世靖依舊擒著微笑。

漸漸的,那黑不見底眸子開始渙散起來。

他咬牙,撐在地上的手暗自用力,剛剛搖搖晃晃的起身,便有無數鮮血從他身體向外溢位,瞬間就將黑衣染透。胸口彷彿燃著一團熾熱的火焰,全身如同火燒,視野之中的整個世界,彷彿都在旋轉。他直起腰來,卻只跌跌撞撞的走了幾步,就又一頭栽倒。

“——倒是個練武的好苗子,可惜不走正途……真是可惜了……”

信世靖伸手試了試南嘯桓鼻息,片刻之後,悵然長嘆。

感慨完,起身整了整衣袍,轉身作勢就要朝門外走去。

“信大人!小心!”

門外,衛士首領的面色忽然變得極其驚恐,他急切的嘶喊出聲,箭一般飛身上前。

然而已經晚了!

信世靖的身後,原本癱倒在那裡的黑衣人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極快的劍,極亮的光!

只聽信世靖大喝一聲,身子斜避,憤怒回頭:“你居然……!”

話未完,面前的黑影卻突地憑空消失了。信世靖怔怔的望著面前的空地。他自幼修習上乘的步法,自認自身的速度已算得上極限,然而那重傷的青年,竟能逃出他的眼睛……

突地,後頸一涼,信世靖愕然。

下一刻,如瀑的鮮血從斷裂的脖頸處直噴而出,濺了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裡的人一身。

不大的房屋破爛不堪,一片狼藉,全程觀看了整場打鬥的的衛士一片死寂。

南嘯桓刷的一聲撕下屍體身上衣服衣襬,將滾落在地的頭顱包裹好,提在手上。

面前的衛士們個個面色發白,一時之間,無人敢上前一步。

南嘯桓輕輕瞥了他們一眼,忽的騰身而起,手中長劍掃開一近前的衛士,於眾目睽睽之下,帶著信世靖的頭顱,挾劍而去。

外圍依舊是重重守衛。

等候多時的將士見到飛出的黑影,猛地揮手下令:“放箭!”

頓時,箭如飛蝗,密密麻麻,射向半空中的人影。

背上中了幾箭,本就是強弩之末的人腳下步子一頓,瞬間從屋頂上摔落下來。

如水的衛士立刻圍了上去。

南嘯桓努力的睜著雙眼,觸目所及,都是血紅。圍在身邊的衛士嘴脣不斷張開,像是在朝他喊著什麼,可是他什麼都聽不到,只有胸口的玉雕童子與提在手中的沉沉的頭顱,提示著眼前的並非幻境。

全身疼痛已經麻木,鮮血卻依舊從全身上無數細小的傷口中奔湧而出。他搖搖晃晃的站在那裡,似乎隨時都要倒下,被血染紅的面孔,映在火焰下,格外猙獰。

“信大人他……!”一個衛士的目光落在他手上,雙目圓睜,驚恐的叫出聲來。

瞬間,恐懼被憤怒驅趕,衛士們吼叫著,紛紛揚起兵器朝他逼去。

……

半晌過後,原本的包圍圈內,已橫七豎八的堆滿了層層屍體。

後面的衛士再無人敢邁一步。

明明看上去風一吹就會倒下,卻還是用單手一把長劍,瞬間就奪去了不知多少人的性命。

最前面的衛士只覺一陣陰寒從腳底道竄而入體內,握著兵器的手也不受控制的開始發抖。

“讓開!”

雷鳴般的高喊忽然炸響,只見一個魁梧的男子,策馬從不遠處奔來,正是無闔城城主封奇。

他騎在馬上,高舉著馬刀,沿著分開的道路,朝南嘯桓奔去。

撲天蓋地而來的殺氣夾著狂風襲來,南嘯桓緩緩轉向封奇本來的方向,剎那間,那雙似乎已是一片空白的黑眸中迸射出強烈的光芒。

——務必要安全歸來……這毒可等著你來解呢……

恍惚間,那人在自己耳旁輕輕喃道。

金鐵交響,鮮血四濺。

封奇手中的馬刀遠遠飛落在地,戰馬長鳴一聲,夾著來時的速度徑直朝前衝去。馬上的男人直墜而下,整個人橫躺在地,噴了幾口鮮血,再也說不出話來。

原本南嘯桓站立的地方,兩道長長的血跡,一直延伸到一丈開外,那裡,他搖搖欲墜的站著,持劍的右臂,虛軟無力的垂在身側,分明已經斷了。

被狂風捲起的落葉,打著晃,慢悠悠的輕輕落地。

“噗——!”

南嘯桓再也支撐不住,又一口黑血吐出,雙膝頹然跪地。

模糊之中,只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遠遠的響起,似乎是在叫著他的名字。

……

“寒仲?寒仲?!”

權自效湊在他身前,一聲又一聲叫道。

巫燁猛地回神,這才發現面前茶杯已滿了出來,而拿在手中的茶壺,還在不斷的往出流著。

下意識的將茶壺放下,卻不小心間又掃倒了茶杯。於是桌上水漫金山。

權自效無奈的搖著頭,拿起一旁的抹布開始擦拭。放完紙鳶,他又在巫燁這裡賴了一頓晚飯,吃完飯,依舊不肯離去,硬要和他擠在同一間書房看書。結果才看了一會,又喊著要吃夜宵。

巫燁知他是個吃貨,只好讓廚房去做,結果剛煮好的茶,就這樣被他浪費掉了。

一道悶雷炸響在耳邊,巫燁身子忽的一顫。

燭火搖曳,屋外,漫天的大雨嘩啦嘩啦下了起來。

“怎麼了?”權自效擦完桌子,重新給兩人倒了茶,抬眼問道。

巫燁怔怔良久,才垂眸輕笑著搖搖頭:“沒什麼。”

胸口的沉悶無法言明,隱約的,還帶著幾絲不好的預感。

——希望那人,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