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情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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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情詩
69 情詩
呼啦啦的展翅聲傳來,打破了安謐寧靜的午後。這是禾州石蕪將軍府的後院,正是冬日暖陽照耀之時,後院四季常綠的植物散發出的清冽樹木味道,隨著暖風漾開。
幾聲輕鳴,靠在躺椅上的巫燁緩緩睜開輕閉的雙眼。
一隻白鴿在院中旋了幾圈,才輕快的停落在巫燁胳膊之上,發出悅耳的鳴叫聲,一對漆黑透亮的眼珠盯著巫燁看。
從它腳趾上解下小小竹管,又餵了一些食物,白鴿才滿意的飛回院後的鴿棚中歇息。
竹管之中的紙條很小,字也不多,個個工整有力,巫燁盯著看了許久,才拿在手中去了書房。
寫好回函,末了,又取了另一張紙,巫燁勾起嘴角,黑眸中閃過幾絲笑意,一邊在腦海中人想象著那人收到信時的表情,一邊飛快的落筆。
很快,一首小詩便完成了。
“寒仲!”遠遠的有人在叫他名字,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一聽這聲音,巫燁就知道來人是誰。當下卷好紙條,走到停在一旁窗戶上正低頭梳羽的另一隻白鴿前,將竹管縛好,摸摸白鴿的腦袋,這才不急不慢的推門走出去。
沿著迴廊走來的青年老遠就揚著大大的笑臉,見到他的身影,更是加快了腳步:“我在這裡晃了半天,終於可讓我尋著你了!”
“怎麼?有事?”巫燁挑眉笑問。
權自效將手中拿著的東西遞到他手裡:“天氣這麼好……我們去放紙鳶如何?”
“呃……放紙鳶?”巫燁看著手裡雄鷹樣式的精巧紙鳶,楞了楞。
那邊羅青凌一行按照計劃祕密行事,這邊石蕪中閃騎們整頓休息,卻是難得的忙裡偷閒。就連權自效,五天來天天上門找他,喝酒聽曲,登山賞景……石蕪中的各種閒暇消遣都逛了個遍,卻沒想到眼下竟輪到了放風箏?
“寒仲你不喜歡麼?”聽到巫燁口中的遲疑,權自效垂了眉,剛才的興高采烈頃刻間沒了影蹤。
巫燁看他這樣子,不由輕嘆了口氣,仰頭朝天空看去。
白雲靜臥,一碧如洗。輕風和暢,雖然有些寒意,對於常年在西北山中居住的這具身體來說,倒也算不上什麼。
於是收了目光,寵溺的淺笑著伸手搭上他的肩:“你等我一下,我去換件衣服。”
“啊?!”權自效瞬間亮了雙眼。
絮州無闔城。
輕吐一口氣,南嘯桓將桌上的紙頁整起,又從前到後略看了一下,確定順序沒有問題,再黑布仔細裹好,最後放到房中櫃櫥中小小的包袱中。
這是北狄封奇麾下守軍軍官住宿處。混在真正的鐵騎殘部中進了絮州已過了三天,封奇見到他們時非常高興,讚賞了羅青凌和陸卓巨集的機智勇猛後,也沒起疑心,便將他們編入絮州守軍之中。南嘯桓因為對外宣稱的身份,更是因此得了一間獨立的小屋,周圍同住一處計程車兵們也因他渾身的冰冷氣息而不敢靠近,相比羅青凌那裡,他這處倒是冷清的要命。
剛想出去,就聽啪啦一聲,房門被人推開。
南嘯桓劍眉微微蹙起。
羅青凌根本沒看他臉色,進屋後又是關窗又是閂門,忙活完了才湊到南嘯桓身前,低聲道:“有機會了!”
蹙起的眉頭這才稍展,南嘯桓看向他,示意他繼續。
“今晚封奇邀我們幾個去吃晚飯,說是信世靖到時候也會出場。”羅青凌正色,“我們進城這麼長時間來一直找不到他的藏身之處,這下可不用擔心了!”
羅青凌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南嘯桓沉默了一會,才緩緩點頭:“城中的佈防已經全部摸清,如果事情順利,今晚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裡……”
腦海中閃過那人的身影,南嘯桓微微有些恍惚……
不過五日光景,卻如此難捱……
……
信世靖跟著引路的小童,穿過層層庭院,到達燈火通明的一個院落。院中,來來往往僕從不斷,見到他紛紛彎腰行禮,十分恭敬。
還未走進正堂,便聽到封奇的聲音。
“羅兄弟真是好酒量!來,再一杯!”
隨即便是推杯換盞的聲音。信世靖皺皺眉,眼裡閃過一絲厭惡鄙夷,然而很快便消失在平凡無奇的面孔上。他輕咳了幾聲,才緩緩走進大廳。
廳內不大,按等級依次擺著食桌,封奇坐在上位,見他進來,喝的通紅的臉孔一愣,隨即揮舞著手臂招呼:“信大人來了?快快入座!”
他的身邊還空著地方,也已擺好了酒菜,顯然便是信世靖的位置了。
侍女斟上酒,剛欲垂頭退到一旁,就被封奇一個勾手,**笑著拉到懷裡,開始不安分的四處摸索。那侍女臉上一紅,不敢推開,只能將頭垂得更低,來掩蓋眾人的視線。
羅青凌坐在他右手下側,見狀嘿嘿笑了幾聲,舉起酒杯就對著信世靖那邊站了起來:“早就聽聞信大人賢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凡。末將敬大人一杯。”
“我不喝酒。”信世靖冷道,看也不看羅青凌陸卓巨集一行人,只是對著封奇問道:“既然人來齊了,我們也開始談正事吧,至於這些東西,什麼時候都可以吃,也不在乎這一點時間。”
他口氣十分冷淡,算不上冒犯,對著絮州軍政上的第一把手,卻也絕當不起恭敬。封奇心下不快,對著信世靖也不好發作,只能強憋了這一口氣,賠笑著放開懷中的女子:“信大人說的是。……這幾位便是要介紹給您認識的。”
說罷,一一介紹了陸卓巨集,羅青凌以及一直獨坐的角落的南嘯桓和剩下幾位將士。
信世靖一邊聽封奇在耳邊絮叨著不知誇張了多少,添了多少虛假成分的一行人逃生計,一邊觀察著被點到名字的幾人。
輪到最後一人,信世靖盯著那青年那張稜角分明的臉孔,只覺得一陣沒緣由的古怪,剛想細細思忖,封奇又開口了。
“信大人,我相信有您坐鎮,那胤人是絕攻不下絮州的。只是這些日來,對方雖然按兵不動……我們也不能這樣乾坐下去只守不攻。”
信世靖斜瞥他一眼。
“我們若是奪回了禾州,那麼想必王上不僅不會怪罪,還會嘉獎……再說他們也在禾州駐守了好幾年,對那裡的情況定比我們,也比那些胤人熟悉許多。這樣想來,豈不又多了一份進攻的助力?”
信世靖淡淡的點了頭,剛想說話,封奇那滿嘴的酒氣薰過來,臉色不自覺的沉了沉。輕輕往側移了一點距離,信世靖徑自轉向下方的陸卓巨集問起了詳細情況。
“你原來是哪部的?”
“回信大人,末將原屬於吳偏將麾下,武王殿下出戰那日,奉命調派,負責守城事物。”
“胤人破城後,你們便被他們俘虜了?”
“是。……”
那邊兩人一問一答,信世靖問的十分具體,陸卓巨集也答的仔細。羅青凌斜瞥南嘯桓一眼,南嘯桓垂了垂眸,原本放在桌下的手搭上了矮桌。
“大人。”不知從哪冒出一個侍女,溫潤的嗓音宛若美玉,清秀面龐似有幾分羞意,“這是奴婢特意沏的鐵觀音。”說罷,從玉盤上依次拿下茶壺茶杯,放到信世靖面前的食桌上。
被人打斷對話讓信世靖有幾分惱火, 然而對著這樣一個清秀柔弱善解人意的侍女,他也不好發作,只得輕點了頭,嗯了一聲,示意其退下。
茶香溢位,問了半天話,信世靖隨手拿過桌上茶杯,輕抿了一口,便又轉向羅青凌詢問當日的情形。
信世靖以謀略聞名天下,當得上是名副其實的聰明人。羅青凌只答了幾句,就暗暗慶幸,幸虧當日暮雲蕭對他眼下的身份進行了多方面嚴密推敲編補,真真假假混在一起,勉強應付了信世靖的問話。
話說信世靖一聽到有逃兵回到絮州,當即就派人囑咐封奇小心探查,確認無誤後再收編入隊。哪知封奇對他的口信根本不屑一顧,當天就讓陸卓巨集一行人住進了守軍軍營中,更別說什麼暗中觀察跟蹤之類……如此毫無防備,是以南嘯桓帶來的暗衛才能在短短几日中就將城中佈防摸的一清二楚。
眼下信世靖問話中的懷疑十分明顯,惹的靜聽了許久封奇終於忍不住憤憤開口:“這些問題我都問過來……信大人何必如此浪費時間?”
當下大手一揮,兩旁僕從拿過早就備好的東西,徐徐展開在眾人面前。
那是一副詳盡的禾州地圖。
封奇離席,來到地圖前,伸出手臂凌空指點:“石蕪這側兵力不多,防守十分薄弱。我們只需帶一部人馬,從東側迂迴奇襲,定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說罷,滔滔不絕的講述在心中醞釀謀劃了許久的攻城之術,根本看不見信世靖越皺越緊的眉頭。
終於,封奇說完,得意洋洋的一回身,微揚著下巴,看向信世靖:“……不知信大人以為在下這個辦法如何?”
他自認其無懈可擊,完美無缺。卻沒料身側的人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然後轉過身就朝廳外走去。
“封將軍計謀自是……好的。只是恕下不敢苟同!”
聲音隨著遠去的背影漸漸消失,這邊,封奇攥緊的拳頭咯咯作響。而他的火爆脾氣更是讓在場的人不敢上前。
只聽哐啷一聲,封奇一腳踹倒了面前的食桌,桌上的碗碟杯盞摔滾一地。那雙看向信世靖離去方向的虎目中幾乎要噴出火來:“他媽的,拽個屁!再囂張小心老子斬了你!”
羅青凌悠悠然的喝酒吃菜,轉頭看見南嘯桓若有所思的模樣,勾起一個看好戲的笑容。
這兩人已不合到如此地步,於他們接下來的計劃,實在是無形中又多了幾分助力……
行動前,南嘯桓接到了巫燁的回信。
前一頁,是對他先前請示的回覆。
後一頁,卻是一首奇怪的小詩。
南嘯桓疑惑的拿到眼前,細細讀了兩遍,驀的臉色一變,下一刻,幾抹紅暈蔓上臉頰。
“怎麼?將軍說什麼了?”羅青凌從一側好奇的湊上來,趁南嘯桓不注意時,一把抽過那紙條,輕讀了起來。
“……自君之出矣,羅帳咽秋風。思君如蔓草,連延不可窮。……呦,真是火辣直白。哈哈……”羅青凌讀著讀著,便不由得嘿嘿笑起來,促狹的朝南嘯桓笑笑,剛想問誰寫的,下一刻卻猛然停住。
答案還需再問?
捕捉到南嘯桓飛快掩飾掉的幾絲窘迫,羅青凌嘴角的笑容僵在那裡,幾瞬過後,他低咳幾聲,將紙條交還給南嘯桓,又沉默了一會,才繼續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先去準備。”
說罷,便急匆匆走人。
南嘯桓將紙條小心的收好塞入懷中,長睫眨了眨,長吸一口氣,直到胸腔中那刻急促跳動的心臟平穩下來,才沉聲開口:“我們走罷!”
“是。”重合在一起的回答從門外傳來,代表著今夜行動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