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煙花
一群花季少女 上校誘歡,寵妻無度 寵婚:愛妻至上 搶愛成婚 高冷大叔求放過 超級分裂 十萬個鬼故事 周曉芙重生在古代 我是師長範哈兒 海賊之從龐克哈薩德開始
97 煙花
97 煙花
巫燁靜立在南嘯桓身後,直到對方起身繼而半跪在一側,垂頭恭敬低聲道“屬下見過主上”才猛然回神。
“跪著做什麼?起來。”巫燁走到原先南嘯桓坐著的地方,撩起衣襬坐了下來,隨即低頭掃了一眼腳下襬放的小小酒罈和旁邊的酒杯,“你不是一直都不喝酒的麼?怎麼今天忽然有了興致。”
黑衣男人默默起身,跟隨在巫燁身後半步停下。此刻聽得他詢問,臉上不由閃過一兩絲被抓包的尷尬:“屬下……只是……”
巫燁揚頭含笑盯著南嘯桓,結果對方頭越垂越低,只是了半天,除了延緩的音節後,再也沒跳出第二個字來。
將視線從男人身上掉轉到印染著五彩繽紛光芒的天際,巫燁往旁側挪出些許空間,頭也不回拍拍身邊,示意對方:“坐吧。”
沉默著走到巫燁身旁,還沒坐穩,一件沾著體溫與淡淡香氣的狐裘大氅就被人溫柔的伸臂披到了過來。
“主上?”南嘯桓有些惶恐,巫燁大氅下穿得並不厚實,在這寒意滲人的冬夜裡看起來十分單薄,他下意識的就要將大氅再給人還回去,卻在半路被青年笑嘻嘻的制住了手臂:“急著出來尋你,只有這麼一件。你穿著吧……現在你可是病人。”
“……屬下謝過主上。”感受著大氅的帶來的溫暖,南嘯桓不覺有些呆愣,過了半晌才有些呆呆的將手收回大氅中。雖說他傷勢未愈,但又不是內力全失……多一件衣服和少一件衣服對他來說完全沒有區別。反而是那人,自上一個月多次毒發後,體質就弱了起來……
“又在發呆了……你啊。”巫燁一側首就看到男人垂著眼簾,熟悉的面孔上看不出一絲表情,就知道他又神遊太虛了。無奈過後,有有點好笑。南嘯桓臉孔硬朗端正,劍眉長眸挺鼻,可惜不苟言笑,眼神太過銳利,又老是一身漆黑,是那種孩童見了絕對會被嚇到呆滯或者嚎啕大哭的型別。但……從什麼時候起,自己可以輕易的一眼就知道他是在沉思還是在出神?
現在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可愛到極點!巫燁清楚的知道他的強悍,卻總是忍不住想把他抱到懷裡好好憐惜。想逗弄,想調戲,想看他展現出更多未見的表情……而不是總是一成不變的撲克冰山般的招牌表情。
順手撈起旁邊一個封著的酒罈,巫燁給自己灌了一口,然後猛的傾身上前,一把揪過南嘯桓,湊上前去吻住,嘴對嘴將含在口中的酒液渡了過去。
咕嚕一聲嚥下,南嘯桓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狀況,那條跟著進來的舌頭就開始肆意的舔舐摩擦起來。
待到巫燁慢悠悠的離開男人的脣,差點窒息的人已經再沒餘力去想東想西,只是一手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這個味道你還能喝下去?”上前給人擦乾淨嘴角的唾液,巫燁微微皺眉疑惑,又辣又苦,充滿藥味,這哪是酒,根本就是藥麼!
“……還好。”南嘯桓低頭看了看酒罈,半晌,才低低出聲答道。
“……你今晚有點奇怪。”雖然依舊沉默寡言,卻有種說不出的不對勁……是太過恭敬?還是那言語間莫名其妙多出的幾分疏離……右手輕車熟路的鑽進大氅,四處撫摸揉捏,巫燁抿著脣凝注著視線裡的男人思忖道。
“主上您多慮了。”低聲輕道,南嘯桓還是沒有抬頭。而巫燁也終於知道那渾身不舒服的感覺來自哪了……
自從剛才到現在,眼前的男人在刻意的躲避,這麼久都不曾正眼瞧自己一下……勾起嘴角,巫燁突然用力,狠狠掐上男人胸前一點,趁他忽然吃痛時快速轉身,另一隻手捏住南嘯桓的下巴,強迫他抬頭。
“看著我……”巫燁柔聲道,雙目一瞬不瞬的直勾勾看向南嘯桓。
垂下的眼簾動了動,南嘯桓遲疑了好一會,才慢慢抬眼。
初一接觸到男人的目光,巫燁就覺得自己心口突然之間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從來都是沉寂無波的黑眸此刻映著天邊的火光,好似繁華過後的無盡蒼涼,在那幽深的無盡黑暗中,盛著幾乎隱於深淵不可窺見的淡淡悲傷與其他複雜糾結不可辨析的各種情緒。
“為什麼……?”微眯起雙眼,巫燁撫摸著南嘯桓的臉頰,低喃出聲。感受著指尖傳來的冰涼,他將男人扣入懷中。
夜風揚起兩人衣襬長髮,耳邊的爆竹煙花聲交錯轟鳴,明月之下,巫燁吻上南嘯桓雙眼。
這樣的眼神太讓人心痛,也太讓人不安,他……不想在這人眼中看到。
砰的一聲,又一個煙花在天空綻放,一瞬間驅散了冬夜的寒冷與寂靜,只留下滿目的豔麗璀璨。這一刻,星星、月亮、雲霧都黯然失色,只有那燃燒著自己生命的熾熱,在天際毫無保留的綻放出一朵又一朵繽紛的美麗花朵異常的奪目燦爛。
當新年的鐘聲緩緩響起,穿透夜色傳到寰夜王府時,南嘯桓剛換好衣服,拎上卿顏親手泡的藥酒跨出房門。
這是萬千人歡聚團圓的時刻,人聲喧鬧嘈雜聲隨著越來越靠近前院而越加清晰。雖不能運用真氣,施展小小輕功卻也是不礙事的。南嘯桓撿了個靠近王府圍牆的房頂坐了,拍開酒罈的封泥,給自己倒了一小杯藥酒。
除了皇宮內廷放的,玄京裡的富商們也十分熱衷於給單調的黑夜再添抹上幾筆色彩。一時間呼嘯砰砰聲不絕於耳,頭頂的煙花幾乎映紅了整個天際。而那不遠處處的重重宮闕也從未有現在這般明晰。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格外清楚。
低嘆一口氣,他飲下杯中清液。
不過短短一日不到的時間見不到那人,他竟覺得無法忍受,腦海中滿都是那人的面孔與笑容,耳邊彷彿也不斷迴響著那人的低喚。
他猛然一頓,僵硬的抬起頭來,然後半晌,才慢慢的四處環顧了一下。結果,自然又是再一次的失望。今日這已經不知是多少次了,已經從一開始的驚喜到後來的平靜。他默默垂下眼去,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酒入口中,根本嘗不出是什麼味道。南嘯桓用胳膊蹭拭掉嘴角的**,不禁想要苦笑。早就聽說情字磨人折人,卻至今才方知其箇中滋味。
微閉上眼,南嘯桓任寒風鑽入衣襟,感受著剛才滑到脖頸的酒液此時一片刺骨的冰涼。
這半個多月來的日子,虛幻的沒有一點真實的感覺。對他來說,那緊緊包裹著的溫柔讓他難以透氣,只能逐漸深陷,然後放任自己沉淪,享受那根本不屬於他的柔情。他孤單了太久一人在暗中忍耐了太久,一有光亮溫暖便會不顧一切的衝上前去緊緊抓住。他不怕那人轉身離去的那一日,因為早有預料;他只怕再這樣下去,到那一日自己會放不了手。
不、不會的……
南嘯桓暗自搖頭,站起身來,朝圍牆外望去,只見如流的人潮不知什麼時候幾乎塞滿了往日安靜空曠的街道。很多穿著新衣的小孩被大人抗在肩上看煙花,還有很多在街道上大聲笑著追逐彼此,放著爆竹,旁邊的人們笑呵呵的為他們讓路,每個人臉上都充滿著喜悅。
震耳欲聾的煙花聲與鞭炮聲撞擊著耳膜,南嘯桓仰頭看著璀璨熱鬧的天空。
煙花熄滅,夜空沉寂。
煙花燃起,夜空沸騰。
如此反覆,夾雜著人們歡樂的歡呼……
這般的璀璨與奪目,卻又同樣的短暫與易逝。
南嘯桓有些迷戀的盯著頭頂的天空,許久,才彎腰拾起屋頂上的酒罈,然後縱身躍下,朝著王府更深處竄去。
“嘯桓,來年除夕,你我二人,也一起看煙花吧!”巫燁抱著南嘯桓的腰,仰頭看著天際,低喃道。
“……嗯。”黑衣男人默默點頭。
“一起守歲?”巫燁彎起嘴角。
“嗯。”南嘯桓低聲應道。
“一起放爆竹?”轉轉眼珠,青年笑意更深。
“呃?……嗯。”有些錯愕,男人怔了怔。
“一起包餃子?”湊上前去親了親,巫燁輕聲詢問。
“……嗯。”紅了臉龐,南嘯桓低頭。
“……一起……下棋……?”
“……主上!”
“怎麼?不願意?我讓你嘛,保管你贏。你只要和我下就好了。”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
“哦,我知道了!你是對賭注不滿?那好,換成這樣如何……”
“……”低聲碎語。
“……!”
“呵呵……”
“……唔……主……主上!您……”
“嘿嘿……我先要點定金。……誒,嘯桓!等等我……沒關係,我們回房繼續……”
既然留不住永恆的美麗,便好好珍惜眼前這短暫的璀璨。待到一切如煙般消散,起碼可以回憶那一片奪目的豔麗。
吃飽喝足在被懷裡摟著人大吃豆腐的時候,巫燁有時會不由自主的想到原來的自己。勞心勞力拼殺半生,好不容易混出個名堂,還沒享幾天清福,居然一場空難就給他姓巫名燁的日子做了終結。好在老天似乎是想補償他來著,這一次倒是吃喝拉撒從不用操心,自有一干手下兢兢業業的替他做了,兼帶著年輕貌美武功高強,還有一隻忠心耿耿的冷麵悶騷任他調戲拆吃入腹,真是神仙般的美好日子。
這也難怪他急著回宮。玄京諸多限制與顧慮,哪有自己當著山大王舒服?
可是暮雲蕭一封信就讓他原本定下的日子往後無限期延長。
巫燁看著手中信紙上那狂放不羈的一排排字,好半天才抬眼看向院中樹下正用一隻手臂練劍的男人。
隨著南嘯桓傷勢的逐漸康復,每日清晨練習時間也在增長。通常這個時候,都是他不知疲累的汗如雨下,不遠處石凳上白衣青年喝茶吃點心,間或抬眼觀賞男人練習,然後在他覺得差不多時走上前去拿走南嘯桓手中長劍,遞上巾帕和溫水。
今天巫燁卻是在時間還未到時就過去了。
“主上?”
男人一身黑色勁裝,滾落的汗珠順著脖頸滑入衣襟,染透了最外沿的那一圈布料。見到青年過來便停下揮劍的動作,英俊的面孔上浮現幾絲疑惑。
“你看看。”
巫燁將之前鷹隼送來的信箋扔給他。
南嘯桓接過信箋,展開信紙,默默看了信上內容,再抬頭時低沉的男聲中帶著些微的顫抖,與遮掩不住的驚喜:“主上!……這信上所說,可是真的?”
“師傅既然提到這個東西,那麼他至少有六成的把握。”巫燁面上看不出什麼表情,語調也一如之前。
而黑衣的男人和他不同,他甚至顧不得撥開那粘在自己脖子上的幾縷頭髮。一雙內斂的長眸裡充滿了濃濃的喜悅與按捺不住的滿滿興奮,突然不知怎的就讓巫燁心裡有些小小的吃味。
“不過是他的三言兩語,你就如此高興?”
巫燁挑眉,一手端起旁邊石桌上早就放好的溫水,遞到南嘯桓面前,悅耳的嗓音低了一些,刻意表露出主人的絲絲不滿。
南嘯桓剛喝了兩口水,就聽到自家主上幽怨的口氣,當即一嚇,差點噎著,然後急急抬頭,就看到對方正笑意吟吟的盯著自己,黑眸裡閃爍著戲謔逗弄的光芒。
可憐南嘯桓生性嚴謹正直,又拙於言辭。因此從來不在言語中用這麼多技巧手段的人,即使清楚瞭解那話語中的抱怨和不滿只是青年閒來無事又一次心血**的成果之後,也不能做到完全的忽略不理,反而下意識的張口為自己解釋:“不是那樣!……屬下……”
後面的聲音在青年的目光隨著垂下的頭越來越低,在對方一步步走近強硬的一把抱住吻下之後,更是直接消失在了接下來響起的粘膩水聲之中。
“……不是那樣?那嘯桓你老實告訴我……”半晌才依依不捨分開的人在南嘯桓嘴角輕啄了一口,曖昧淺笑著問道,“那到底是什麼?”
紅著耳朵,南嘯桓艱難的推開巫燁,低頭喘氣:“鳳凰山最北峰上生長的雪蓮,一直是萬金難求的稀有藥材。蕭公子此次得到它,雖然不一定能全部清解‘遺情’,但無論如何,對主上您的身體總是大有裨益。”
得到讓人愉快的回答,巫燁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誇讚道:“嘯桓,你最近倒是學聰明瞭。”
其實倒不是南嘯桓突然開竅,而是巫燁耐心太好。就如眼下這般,如果用一貫的無聲沉默來應對,換回的絕對是對方的糾纏不休。被迫之下,除非他將習慣了藏在深處的話完全說出,青年才會滿意的放過他,不再挖根刨底……久而久之,再不開竅的人也能知道什麼是最有效的回答。不過,從某方面來說,巫燁其實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根和底。
不是猜不出,可就是想聽他親口說出來。巫燁也說不上自己這是什麼毛病。但既然不傷天不害理,又能看到那面薄之人窘迫臉紅耳更紅的模樣,何樂而不為?
事實就是,巫某人現今已將調戲自己的愛人兼屬下當成了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項例行活動。
臉上再次滾燙起來,得到巫燁誇獎的人轉身抓起石桌上的長劍就要進屋洗澡換衣,卻在聽到一陣匆匆腳步聲後,不由得回身看去。
“主上。”西倚雷見到巫燁躬身行禮,“任公子來訪,卿顏姐正在前廳招呼。主上可要現在過去?”
巫燁一愣,這大年初三的日子,任宗錦怎麼撿了這麼個時間上門?
身後黑衣的男人提劍走了過來,疑惑的看喜向倚雷。任公子?……看倚雷和主上表情,似乎算是滿重要的人物。但為何他對來人竟一點印象也無?
許是察覺了南嘯桓目光中的不解,倚雷行完禮湊過前來,神祕兮兮的低聲道:“知道那任公子是誰嗎?”
“你的恩人!救命恩人吶!若沒他,怕是我們找到你時,你就已經是具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