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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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梅子
第四十一章 梅子
雖然衛衍不願去傷神,但是皇帝的那些召見並沒有因為他的無動於衷而結束,外殿傳來的那些聲響也沒有因為他不想聽就能不鑽進他的耳朵裡來。
九重羅帷一重重全部被拉起,整個內殿從龍床到殿門口一覽無餘,偏偏衛衍聽力又好,縱使厚厚的殿門關著也起不到任何阻隔作用,外面的歡聲笑語時不時地傳入他的耳中。
這種情況,一天兩天還好,五天六天也能忍,一連十餘天天天如此衛衍終於還是聽得厭煩了。
殿外皇帝陛下不知道說了什麼,聲音突然低了下去,然後那位孫舍人也配合著壓低了嗓子在那裡竊竊私語。
嗡嗡的聲響若斷若續時不時地傳入耳中,卻又聽不清楚到底在說些什麼,比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更讓人煩躁。衛衍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扯過**的薄被蒙在頭上,拒絕再去聽那些聲響。
“陛下?”孫柯不解皇帝剛才還說得好好地怎麼突然斂了笑意,小心地探詢道。
孫柯知道皇帝賞識他,也知道皇帝日日召他入宮下棋內有乾坤,皇帝偶爾奇怪地凝視也讓他明白皇帝怕是另有目的。他問過自己若用那樣的機會來換取仕途上的青雲直上他是否會願意,答案是肯定的,若用一次兩次的寵幸來換取十年八年的苦熬,這筆帳怎麼算怎麼划算,所以他沒有找各種理由推託拒絕皇帝的不停召見。
只是,好幾次,皇帝的行為似乎要越過君臣之誼,最後卻又不了了之。就像剛才,孫柯敢說皇帝本來是打算拉過他的手去,到了中途卻突然將手收了回去,斂了笑意,意興闌珊,臉上似乎還有些倦容。
受了那麼多年仁義廉恥的薰陶,孫柯雖然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皇帝有這意思他絕不會抗拒,但是到底還是做不出主動邀寵自薦枕蓆這種事來,到最後也只能是小心地探詢。
“朕乏了,愛卿下去吧。”景帝閉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示意孫柯退下去。他感到很累,哪怕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還是覺得很累。本來只是想冷淡他,不碰他,不抱他,除了必要的話之外不和他多羅嗦,硬要逼得衛衍忍不住反過來求他以便他能徹底贏得這場僵持,可惜衛衍還沒著急,他自己倒要忍不住了。
猛然間才發現那個人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佔據了他太多的生活,太多的注意,甚至可以輕易影響他的情緒。對於一個君王而言,這很不好,非常不好。一個君王,迷戀臣子的身體不算什麼,但是因為這種迷戀而喪失自己的立場的話則很危險了。而細觀他和衛衍的相處之道,很明顯他堅持的立場通常不能堅持到最後,經常會在衛衍面前莫名其妙敗下陣來。
所以一開始只是想要讓衛衍嫉妒的行為,後來卻發展成想要讓自己擺脫對衛衍的身體不正常的迷戀的嘗試。可惜,願望的美好和現實的殘酷讓景帝再一次對自己的意志不堅定非常無能為力。
孫舍人明明應該是個很好的移情物件,無論是外貌、脾氣、談吐、學識都應該是他偏愛的那種人,偏偏每次想動手的時候卻總是提不起興致,而那個始終對他寵愛別人的行為表現得十分無動於衷的人卻讓他忍不住想要抱他一遍又一遍。
如果說衛衍現在是在恃寵而驕,篤定了他不會把他怎麼樣所以底氣很足要和他硬熬到底,那顯然也是他自己縱出來的。
算了,還是繼續抱他,但是這一次該堅持的東西一定要堅持到底。景帝決定不與自己的身體自己的慾望作對,繼續擁抱衛衍,在適度的範圍內哄哄他,但是在原則性的問題上絕對不可以再縱容他。
這是景帝對歷時整整一個月的下棋事件的最後結論。饒了一大圈,浪費了一個月的時間,除了證明自己對衛衍身體莫明的迷戀還不到厭倦的時刻以及想要擺脫最後還是無法擺脫的無能之外,似乎什麼也沒有改變。
“陛下,這是今年剛上來的梅子。”孫舍人退下去沒多久,高庸就捧了個盤子進來了,那是內務府剛從賀鳴山上採摘送來的梅子。皇帝自己並不是多麼地喜歡吃,不過皇帝知道里面的那位很喜歡,早早就交代過他了。
梅子的產地在江南,平京城地處偏北之地,按理說不出產梅子。不過京郊的賀鳴山上因地下有溫泉,比周圍的地方要暖和許多,植有許多江南才會有的果樹,故有了這梅子,吃起來味道與南邊的差不了多少,不過較江南之地的要稍微晚熟一點。
聽了他的話,景帝往盤子裡面瞧了瞧,今年的梅子很不錯,個個顏色紫紅髮亮,飽滿欲滴,拈了一顆放入嘴裡,入口清冽,一咬下去酸甜之味頓時瀰漫在脣舌之間。
“還不錯。”嚐了一顆後,景帝點了點頭,站起來,接過他手裡的盤子,轉身往裡面走去,走了一半想到什麼又回過頭來,“劉婕妤有了身子,必然愛吃這酸甜之物,你去給劉婕妤也送去幾簍。然後留下一點,其他的按往年慣例賞下去。”
賀鳴山就這麼一點地方,就算滿山植滿果樹也不夠皇宮裡的這些人分的,內務府送來一批自然是皇帝皇后太后三個地方各分一點。皇帝這裡的往年慣例是賞賜給得寵的宗室和重臣,太后和皇后那裡則會賞賜給後宮的后妃。劉婕妤現在懷有身孕,母憑子貴,太后和皇后分賞下去的時候肯定不會缺了她,不過皇帝賞賜的意義又完全不一樣,那是後宮獨一無二的一份。
高庸以為皇帝未必是真的那麼看重劉婕妤,但是對她肚中的孩子絕對是滿懷期待。此時聽了皇帝的吩咐,連忙應是。
景帝推開殿門就看到了矇頭躺在**的那個人。一路走過去一路放下了幾重羅帷,然後將手中的盤子擱在床邊的几上,探過去,推了推他:
“起來走動走動,整天躺著難受不難受?怎麼睡覺還像小孩子一般要蒙著頭?快起來看朕帶來了什麼?”
衛衍繼續躺著,不答話。景帝拿他沒辦法,只能伸手去拉開薄被。才拉開一個角就又被他搶了回去,也不理他,繼續蒙著腦袋。
“這到底怎麼了?難道說是吃醋了?”見了眼前的這副光景,景帝約莫猜到了幾分,心情頓時大好。還以為衛衍真的要無動於衷到底了,沒料到終於還是嫉妒吃醋了,不錯不錯非常不錯,雖然晚了一點遲鈍了一點還好沒讓他白費一番力氣。
“臣才沒有吃醋。”衛衍迅速否認。開玩笑,他只是覺得皇帝故意讓他聽的那些聲響很煩人,怎麼可能是在吃醋,他又是在吃的哪門子的醋?
“還說沒有吃醋。看到朕對別人好點你就開始和朕鬧脾氣,不是吃醋又是什麼?”景帝笑吟吟地拉開被子將人捉出來,順手從床頭拈了顆梅子放到他嘴邊,“好了,不鬧了,朕以後只對你一個人好。來,嚐嚐看,這是內務府剛送來的新鮮梅子,朕知道你愛吃,今年保準讓你吃到厭。”
“臣才不稀罕。”衛衍心中還在彆扭難受,用力拍開皇帝的手,不想理他。
鮮嫩欲滴的梅子脫手而出,在錦被上滾了滾,慢慢停下。景帝的目光隨著梅子的滾動而移動,然後在那裡停頓了一會兒才轉過來面對那個已經發現自己闖禍了不敢再繼續鬧脾氣的人。
“不稀罕?是不稀罕這梅子,還是不稀罕朕對你好?”問這話時景帝的臉上已經沒有笑容。
“臣……”衛衍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不稀罕皇帝那樣的喜歡,不稀罕皇帝那樣的恩寵,也不稀罕皇帝那樣的好,但是皇帝現在的臉色告訴他說了這話後果會很嚴重。
其實,就算衛衍現在不說話,後果也已經很嚴重。
“那朕只能試試看有沒有辦法讓你從不稀罕變成稀罕了。”景帝一手拉開衛衍的衣襟一手卻拾起了剛才被衛衍拍落的那顆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