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0章 燈會

第10章 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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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燈會

第十章燈會

皇帝急召,衛衍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拖延,當下就讓人備馬入宮去。

一路上都很順利,進了宮他就被迎入貯放衣物的偏殿。

進門後才發現眼前的場景與他家中是何其相似,地上一堆開啟的衣箱,宮女們正在忙忙碌碌地整理,他家皇帝陛下則負手背後來來去去地巡視,見他進來,向他招招手,讓他過去。

“過來瞧一瞧,路上需要什麼朕讓她們理出來,待會兒朕再挑幾個聰明伶俐的宮女隨你一起去好生伺候你。”

內務府今日正好送來一批新制的衣物,這種小事本來不用皇帝陛下去操心,不過他突然想到衛衍近日要出行,心血**起意過來瞧一瞧。地上之所以這麼亂,主要是由於宮女們正在把皇帝陛下和衛衍的衣物分開來擺放進櫃子裡。

“謝陛下恩典。不過臣家裡已經理好了行李,臣身邊也有伺候的人。”衛衍聞言馬上謝恩拒絕。

讓皇帝身邊的宮女去伺候他?莫不是嫌他命太長了?真這麼幹了,到時候來找他麻煩的人肯定會排一長隊,還是說皇帝就是想看到時候的熱鬧?

“你身邊的人毛手毛腳的朕放心不下。”對於衛衍的拒絕景帝並沒有多大不悅,只是笑吟吟地過去扶起請安的他,帶著他一起轉了一圈。

伺候了他十幾年的人,他怎麼沒感覺到毛手毛腳,還要皇帝特地來提醒?衛衍在心裡小聲地嘀咕,當然,只是小小聲地嘀咕。雖然皇帝陛下此時臉上笑意吟吟,他也沒有膽子去試試看老虎到底會不會發威。

兩個男人,對於衣物什麼的實在是提不起多大興趣,再精美也不過是看過就算,要用的時候自然有伺候更衣的宮女們操心,當下只粗略地四處掃了一圈,就出去了。

當晚宮中有夜宴。景帝略坐了坐,陪著太后說了會笑話,就找個藉口退席了。如果他背後長了眼睛的話,他一定可以看到在他離去時,他的母后眼中深思的目光,他的皇后不甘願的目光以及他的眾多女人哀怨的目光,可惜他背後沒長眼睛,所以他沒看到。

出來後沈莫果然安排好了一切。景帝先換了衣服喬裝一番,他與衛衍打扮成出去遊玩的富家公子,身後帶了幾個裝扮成小廝的侍衛,一前一後出了宮門。

太平盛世,天子腳下,京城的元宵節自然是熱鬧非凡。各式各樣的花燈或掛在窗前或掛在門口或掛在廊下或掛在簷角甚至還有掛在樹上柱上,反正能掛的地方都掛起來了,生生把這京城點綴成了火樹銀花不夜天。至於花燈會則在京城最熱鬧的鬧市區——長豐街上舉辦。

雖然知道沈莫肯定在這裡安排了大量的暗衛,恐怕所有的高處都有人佈防,人群中也有一大批侍衛喬裝混在中間,他的一舉一動依然有無數雙眼睛緊緊盯著,但是看到滿街的人流,看到被滿街的花燈映得紅彤彤的各色臉龐,景帝的興致還是很高昂。

無論已經被家事被政事磨礪得多麼早熟,此時的皇帝,面對滿街的熱鬧景象,很容易就恢復了少年的心性。

“去那邊看看。”景帝不耐煩衛衍老是落後他幾步,一邊說一邊順手牽過他的手,拉著他要往人群裡面鑽。

衛衍正小心地擋著人流,免得有人衝撞到皇帝陛下身上,一時沒注意,右手就落入了皇帝陛下的掌中,觸手的暖意似乎灼痛了他的肌膚,腦中“咯噔”一聲陷入了呆滯狀態。

“公子快看,那個花燈好像很漂亮。”呆了半晌他才回過神來,望著拉著他前行的興致勃勃的背影,衛衍儘量不動聲色地想抽出被握住的手掌,胡亂示意皇帝陛下去看路邊的花燈,想乘他分神的片刻抽出手掌。

可惜,握住他手掌的人好像非常清楚他的心思。他輕輕**,對方握得牢牢得紋絲不動:他稍微使了點力氣,對方則在他手心捏了一把作為警告;他想用力抽回,對方比他更快一步將手指插入他的指間成交纏狀態,然後用力將他拖到了他剛才示意的花燈前。

“原來你喜歡這樣的花燈啊。”景帝看清了衛衍剛才亂指的那個花燈,嘴角的笑容怎麼看怎麼促狹。

“兩位公子來看一看,瞧一瞧,大花燈三文,小花燈一文,公子們若猜中了掛著的花燈上的燈謎就送一個小花燈。”攤主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兩位風度翩翩的公子對他攤上很受小孩子喜歡的花燈有興趣,但是生意上門來沒人會傻得往外推,趕緊熱情地上前招呼。

攤前掛了幾個寫著燈謎的花燈,他們所站處的燈謎是這樣的:“行也是坐,坐也是坐,睡也是坐。打一動物。”

“青蛙。”皇帝陛下很快說出了答案。

“公子好聰明。”攤主順口說著每次小孩子猜到答案後的誇獎,說完才發現不對勁,趕忙拿出了獎品,一盞小青蛙的花燈,遞上前來,“兩位公子看看還需要什麼?”

花燈遞過來,皇帝陛下當然不會去接,衛衍也沒好意思伸手接過來。

“怎麼不接?難道還要朕……嗯哼本公子拿東西不成?”然後,他聽到皇帝陛下輕聲冷哼,示意他接過來,神情中卻是似笑非笑,顯然是在等著看他的熱鬧。

衛衍隱約有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不過現在好像不是隻有他一個人跟著吧?他回頭掃視一圈,卻發現小廝裝扮的各侍衛個個茫然做路人狀,擺出一副我們絕對不認識這兩個人的模樣,擺明了肯定不會來幫他這個忙,無奈只能乖乖接下。

最後的最後,當然是衛衍一手被握著,一手提著個小青蛙的花燈,開始了元宵節的花燈會遊覽之行。

對於衛衍而言,不幸中的大幸是他們的衣袖夠大,掩住了底下兩人交纏而握的手掌,應該不會有被路人發現的可能,這也許是唯一可以安慰他的地方吧。

順著人流一路逛下去,一會兒功夫他們一行人手裡就多了不少東西。

皇帝陛下的手裡很快也拎了一盞小花燈,當然是龍形的。至於跟隨的眾侍衛,手裡自然也免不了捧滿皇帝陛下感興趣的各色小東西,細細數來,有冰糖葫蘆兩串,糖炒栗子一袋,各色蜜餞一大包,面捏小猴一隻,草扎小蜻蜓一隻,泥娃娃一對,還有皇帝陛下猜燈謎贏來的各種小花燈五六個。

難得的是眾侍衛捧著這些東西,個個面不改色,依然保持冷靜面癱高手風範,看得衛衍很汗顏,暗暗慚愧自己的定力實在是大大的不夠。他手裡只拿了個小青蛙的花燈就羞愧不安,走路的時候將它悄悄藏在袖下,心裡簡直是恨不得有辦法將它變沒了,其實比起後面的諸位,他手裡的小花燈怎麼看怎麼正常,簡直可以視而不見。

逛了約摸有一個時辰,皇帝陛下覺得餓了,一聲令下,大家找地方歇息填肚子。

花燈會上人山人海,各個小吃攤子上亦是滿滿當當的人群。景帝當時出宮的藉口是來與民同樂的,跟隨的諸位在皇帝陛下那個大義前提下肯定沒人會吃飽了撐的去向皇帝陛下進言要求做出清場擾民這種舉動,沒有辦法只能乖乖在某個元宵攤子前排隊等候空位。

還好後面的諸位“小廝”個個人高馬大,一臉精悍幹練模樣,雖然手上的東西在某種程度上減弱了這種觀感,但是其本身氣場依然不容小覷,護著兩位華服青年公子,普通百姓雖然沒有好心到要給他們讓位子到底也沒人敢來插他們的隊,終於在皇帝陛下耐心全無前等到了座位。

“想吃什麼餡的?甜的?鹹的?”元宵攤上的夥計根本忙不過來,他們坐下好久也不來招呼,皇帝陛下只好客串一把夥計,問衛衍想要點什麼。

“甜的。”

“芝麻?豆沙?”

衛衍沉吟再沉吟,還是猶豫不決。

芝麻還是豆沙這是一個問題。

“一碗芝麻。一碗豆沙。”

在他沉吟的時候,皇帝陛下已經幫他做了決定。至於眾“小廝”要吃什麼,抱歉,那個顯然是夥計的工作,不在皇帝陛下的服務範圍裡面。

等了又等,等了又等,衛衍衣袖下的手指被摸了一遍又一遍,終於等來了他們的元宵。

“公子,這樣我沒法吃東西。”衛衍抽了抽右手,皇帝陛下當然還是紋絲不動,無奈地低聲懇求他鬆手。

“你又不是隻有一隻手。”景帝不為所動,依然牢牢握住他的手。

其實,用左手吃也不算什麼難事,反正用的是調羹。見此情景,衛衍只能認命,開始吃起眼前的元宵。

“這碗是芝麻的。來,嚐嚐。”可惜,皇帝陛下並沒有放過他的打算。

望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調羹,望著那張笑意吟吟的臉龐,衛衍已經很清楚拒絕根本是不管用的。他迅速四面張望一圈,幸好眾人都在埋頭苦吃,像他這種到處東張西望的人屬於鳳毛麟角。衛衍確認了沒人會注意他們這個角落,立即湊上前去,將調羹上的元宵一口吞下。

“這樣也能嚐出味道?小心噎著。”景帝被他的舉動嚇到了,趕忙放下調羹伸手去幫他順胸口。

被皇帝陛下不幸言中了,囫圇吞棗的後果就是衛衍真的被噎到了,兩個人手忙腳亂半天才緩過來。

“慌什麼,沒人看得到的。”很不幸,沒事後衛衍還要被皇帝陛下訓斥。他們坐在一個角落,背對眾人,後面兩張桌子上坐的是他家“小廝”,若不是有人特意擠過來看熱鬧,被看到的可能性的確不高,這是景帝如此明目張膽拿著元宵當眾調戲人而不怕被人撞見的原因。

“給我嚐嚐豆沙的。”見衛衍沒事了,景帝對他下令。

調戲要有來有往才比較熱鬧,再說他真的不介意被眼前的人調戲的。

有那麼一句話叫做無巧不成書,又有那麼一句話叫做人在做,天在看。估計連老天也看不下去衛衍雖然滿心不願意還是被逼著不得不去調戲皇帝陛下的痛苦場面,派了個救兵過來給他。

“衛大人?好巧,我看著背影就像你。”

正處於無論是調戲還是被調戲其實都是被調戲所以衛衍僵持著拒絕去調戲的時候,後面突然有人高聲招呼,他轉過頭去,就見一青衫男子奮力擠過人群,向他們行來。

景帝在霎那間收起了惡霸調戲民女的嬉笑嘴臉,端坐著上上下下將來人打量一遍,表情高深莫測。

“齊兄,好巧。”在這種情況下碰到熟人還是有點尷尬的,不過比起剛才將要陷入的更難堪的境地,眼前的尷尬實在可以忽略不計。衛衍心頭一鬆,趕忙站起來招呼,而且這招呼的語氣中明顯帶了一絲喜意,然後就聽到皇帝陛下在他身邊重重“哼”了一聲。

“在下齊遠恆,這位是?”來人自然也是聽到了這聲重哼,視線從衛衍身上轉到了景帝身上。

“鄙姓黃。”在衛衍遲疑的時候,皇帝陛下做了自我介紹。

“黃公子。”

“齊公子。”

兩人互相致意,然後賓客落座,相談甚歡。至於是不是真的相談甚歡,只有黃公子和齊公子自己心裡明白,反正在衛衍看起來,那樣的場面就是其樂融融相談甚歡。

有了齊遠恆這麼一打茬,這遊燈會之行貌似更加熱鬧,唯一受累的是跟著的諸位“小廝”。在吃完元宵重新開始遊覽後,皇帝陛下似乎對猜燈謎上了癮,當然那位齊公子也不遑多讓,直接導致他們手裡的小花燈數量節節攀升。

景帝肯移駕回宮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夜,沈莫早就等得不耐煩,派人來催過幾次,最後與他們匯合的時候,盯著他們手裡的花燈看了半天,問:

“陛下是打算開個鋪子賣花燈嗎?”

皇帝陛下負手看天,衛衍低頭望腳尖,眾“小廝”神情無辜表情面癱。

沈大統領看著眼前這一幕直接失了言語。

“馬上處理掉,宮外的東西一件都不準帶進宮去。”

景帝聽到他的話後似乎想說點什麼,不過望了望沈大統領的那張黑底臉,決定還是明智地繼續沉默看天。

皇帝陛下都不敢在沈大統領生氣的時候開口反駁,其他人,當然更不敢在此時自己送上門去找訓斥。

“那個齊遠恆是什麼人?怎麼認識的?”

一番雲雨暫歇,景帝將手指插在衛衍的頭髮裡,慢慢順著,突然問他。

“臣幼時體弱,臣父送臣去京郊譚家村學藝強身健體,齊兄和齊伯父當時正寄居在譚師傅家隔壁。齊兄和齊伯父是江南人氏,因家中無人照顧,齊伯父遊學至北地時將齊兄也帶在身邊。那時候齊兄剛在啟蒙唸書,臣體弱譚師傅安排的習藝功課不足,常有時間去隔壁看齊兄唸書,就這樣認識了,後來齊伯父乾脆一起教我們兩個。不過臣愚鈍,連齊伯父的一點皮毛也沒學到。齊兄倒是盡得齊伯父真傳,諸藝通曉,文采斐然。”

景帝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努力理解衛衍這段話的涵義。

“那就是說你與他實際上沒什麼關係?”聽了那長長的一段話,景帝頓時有些不悅,卻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不悅些什麼,故意選了一個輕描淡寫的答案要衛衍來確定,將那些誇獎的話通通選擇聽而不聞。

“也不能這麼說。臣與他自幼相識又一同唸書……嗯……”衛衍後面的話因為景帝的動作被打斷了。

景帝已經知道自己在不悅些什麼了。自幼相識不就是等於青梅竹馬嗎?還一同唸書,接下來是不是還要說兩小無猜?本來衛衍在他身邊時間也不算短,此時卻發現有個人更早認識他,景帝**地感覺到了一種威脅,純粹是處於本能反應要在自己的所有物身上打上印記才能放心。

換了個姿勢,景帝一邊在他背上安撫一邊輕輕晃動他的身體。

“等明日睡醒後就回家去歇兩天。”

“十八那日先進宮和朕話別後才許出發。”

“一路上要想著朕。”

“到了幽州不許去風流快活。就算地方官宴請也不準去宿娼狎妓。”

“事情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準去做多餘的事。心軟憐憫這些東西給朕通通收起來。”

“事情辦完了趕緊回來,敢故意在路上磨蹭看回來後朕怎麼收拾你。”

“藥膏每天記得要用,不許朕不在身邊就能拖則拖能忘則忘,回來後朕要檢查的。”

“自己照顧好自己,回來的時候不準瘦了憔悴了朕會心疼的。”

……

對於皇帝陛下在耳邊的絮絮叨叨喃喃私語,衛衍除了點頭應是外做不出其他反應,而且要他在這種情況下做出其他反應也實在是太難為他了。

這樣乖巧的反應讓皇帝陛下很是滿意,更是恣意溫存百般寵幸,直到丑時的更漏聲盡,才漸漸相擁著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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