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自我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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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自我原諒
莫汶由於頭一天晚上在教室裡流淚過度，當時眼睛就已經浮腫。等她睡了一覺第二天早晨起床時發現眼睛睜開得時候有些費勁，一照鏡子發現自己的眼睛竟然都腫了，上下眼瞼裡面跟打了東西似得水腫著，尤其是上眼瞼看著嚇人。她昨晚不會就是這麼一副樣子吧？當時天黑，別人是不是應該沒有看到？她的心情本來就夠糟糕了好不好？這個樣子她更是沒法見人了！別人看到她這個樣子，還不統統以為是她失戀了？她只不過是拒絕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而已，有必要搞得自己跟失戀了似的那麼難過嗎？
莫汶端著紅色的塑膠盆來到宿舍外面水龍頭處，接了冷水端回宿舍。她把洗臉盆放到凳子上也不兌熱水直接用冷水洗臉，莫汶希望冷水能讓她的眼睛儘快消腫，也讓她的頭腦清醒起來。隆冬的地下水冰涼刺骨，冰冷的水打在臉上，讓莫汶迅速清醒過來，掬了涼水多拍了幾次臉和眼睛，似乎眼睛沒有剛剛睡醒的時候腫得那麼厲害了。
莫汶早飯時間只吃幾口就放下了筷子，丁春英勸她多吃一點。莫汶搖搖頭：“不吃了，沒胃口！”
一上午的課莫汶都懵懵懂懂地似聽非聽，她的耳邊似乎總是有張春瑞的聲音在一封一封讀著他最後送過來的那些情書。莫汶的心情越來越陰鬱，不想和人說話，什麼也做不下去，煩躁得要命。安辰羽和曹衣林傳過幾個紙條給莫汶，她全都扔在一邊沒有理會。
這樣狀態一直持續了幾天，莫汶開始試著原諒自己拒絕了張春瑞的行為，以及對他造成的傷害。思考了很久，莫汶決定在張春瑞退學之前，給他寫封信。
“張春瑞你好，謝謝你曾經那麼喜歡過我！雖然我不能給你迴應，但我很感謝你的真摯！那晚你給我的信，我都看過了。當看到最後，我很難過，也為你感到難過。我沒想到我竟然傷害了一個那麼喜歡我的男生。也沒想到你對我的喜歡那麼深刻。更沒想到，傷害
到你，使我這麼難過。對你造成的傷害，我感到很抱歉。我沒有過情感上的過多經歷，可能言語中和處事中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如果對你造成傷害，真誠得對你說一聲：對不起！希望你能有擁有更美好的未來，你的前方肯定有更值得你去喜歡得女生在等你。加油！——你的朋友：莫汶”
莫汶把信交給曹衣林送出去後，她的心裡終於感覺輕鬆了一些。
莫汶給張春瑞的信傳出去之後的幾天都非常安靜，莫汶在學校裡沒有見到過張春瑞，她想或許他已經退學走了吧！莫汶安靜地上課學習、生活，偶爾和安辰羽、曹衣林傳個無關痛癢的紙條。莫汶每天安靜地在日記本上書寫著自己的煩躁鬱悶、壞心情、種種想法……莫汶慢慢地終能原諒自己，開始試著去站在張春瑞的立場上考慮他的心情。
進入一月中旬，白天在天空中看見太陽的時候本就不多，卻幾乎每天都和陰天一樣，晴天非常非常少。這個時候的寒風，像刀子一樣撲打在人的臉上，冰冷而疼痛。
每天早晨六點半的晨跑，對莫汶來說就像是上刑場一樣難過。夏春秋三季，氣候不像冬天這樣讓人難以忍受，也沒見學校組織他們早晨六點鐘出來跑步。這大冬天起床都需要拿出勇氣的時候，竟然讓他們大早晨六點二十集合跑步！六點二十集合，意味著他們就得六點多起床啊，六點多啊！正是睡得暖和做著美夢得時候！這要人命的晨跑！
凜冽的風灌在鼻腔裡，火辣辣的疼，刺得莫汶鼻水眼淚一大把。有很多學生會在晨跑的中途貓在操場四周的柏樹下，在最後一圈再跟上去似模似樣 地跟著跑回籃球場集合。
因為操場就在女生宿舍的旁邊，也有些大膽的女生在隊伍跑到宿舍旁邊的時候趁著天還沒有大亮，在昏暗燈光樹影婆娑地掩映下，藏到拱門之內，或者乾脆跑回宿舍躺會兒。莫汶在晨跑開始的時候，很老實地跟著隊伍集合跑
上五圈。每次晨跑下來都是一身熱汗，累得氣喘吁吁。莫汶看見那麼多的男生女生都藏起來或者乾脆遁走，每次跑到最後大隊伍剩下的人站在籃球場上時人數明顯見少，可老師們也沒有清點人數就解散了。只不過有時候高一四班的班主任會在晨跑結束時，偶爾跑出來把自己班留下說兩句話順便看看少了哪些人。但班主任不出現的時候還是多數，莫汶有點動搖了。
莫汶有幾次想要試著和別人一樣偷偷懶，藏在柏樹下，可試了試實在沒膽量。她只藏到柏樹下一次，在下一圈就跟上了隊伍。即怕老師看見挨批評，又怕被學生看見笑話自己。莫汶在不是特別難受的情況下就跟著隊伍跑跑。當鼻子特別不舒服的時候，她會找到體育老師，跟老師請假不跑。請假的理由只有一個，她就如實說自己有鼻炎，跑起來的時候太刺激鼻子太難受，之後會頭疼得厲害。體育老師笑著說他也有鼻炎，跑步沒多大影響。
一開始體育老師還堅持讓莫汶晨跑，後來他見莫汶並不是次次都請假，所以在以後的日子裡，莫汶請假不跑步時也就偶爾準准假。雖然莫汶不跟著晨跑不會那麼累不會出那麼多汗，也不會鼻子酸澀難受得厲害，但還是一樣要早起，一樣要集合，只不過在別人跑步得時候，自己和請假的其他人一起站在一邊等大家晨跑結束各自歸隊。這樣站在冷風中瑟瑟發抖其實還不如跑步呢！
熱水在寒風刺骨的冬季對女生來說非常重要，大家都想在忙碌而寒冷的一天學習結束之後，在沒有任何取暖設施像冰窖一樣冰冷的宿舍裡熱乎乎地泡個腳，鑽被窩的時候至少能不那麼冷得發抖。莫汶也和其他女生一樣，買了個熱水袋，上晚自習前把被窩鋪好，把熱水袋灌上熱水放到被窩裡提前暖著被窩，省的晚自習結束回來被窩冰涼的都鑽不進去。莫汶有時候也會和其他女生一樣在晚自習回宿舍洗漱過後，用僅剩的熱水泡個面，熱乎乎地吃得渾身暖和過來了再睡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