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遊
極品學生 貴族情人的浪漫之戀 獨家新婚:誤嫁黑鑽男神大人 異世之華夏騰龍 鳳雛 玲瓏心 靈魂碟仙 穿越之奸宦巨星 腹黑惡魔碰上絕版萌寶 小仙來也~喜從天降
春日遊
春日遊
道人一驚,不解的望向咎,咎淡笑,“怎麼?算不出姻緣麼?在下現在可是最著意這件事呢。”
“非也。貧道只是不解,公子大難臨頭,不思如何度劫,反倒在意姻緣事?”
“呵呵,這前程,盡人事聽天命,我也無心強求。縱然劫難當頭,也只聽天由命吧。而姻緣嘛,倒是讓在下費神了。傾於心還是傾於謀,想聽聽道長高見。”
那道人聞聽此,便將籤筒置於咎面前,“既如此,貧道就不多言,請公子掣籤。其實公子這前程,也倒與姻緣牽牽絆絆縛在一起的。”
咎聽見此話,手一頓,面上卻並無異色現出來。晃幾下那個泛著古銅光澤的竹筒,就有一隻籤子落了出來。咎低頭拾起,細看籤子上鐫的字,是一首虞美人:
皆道紅顏覆國易,誰解情絲繞;
孤枕難解相思恨,直往天涯追向歸日角。
脈脈情語轉頭空,莫道當日好;
忘卻塵世痴情苦,留得身在且待春來早。
看完,咎依舊不動聲色,將籤子遞於道人,“道長且解籤看。”
那道人看完籤子,隨手擲回籤筒,“以公子聰明,應是明白。這自古紅顏多禍水,”說著停了一下,看了看一旁站著的韓瑞,搖搖頭,“這天機還是不洩的好!”
咎聽了,噎一下,氣的笑出來,“叫我來卜卦的是你,說天機不可洩露的也是你。道長——”
話音未落,那道人突然抬手一指側前方,“公子可是尋她?”
咎詫異,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忽見一道似曾相識的面容。腦中瞬間出來好些個場景。
街市上的冰藍身影……
楚宮的後院……
鞦韆架上彼此氣息相聞的親密……
情急下,拔腳竟要追上去。跑了兩步,突然省過來,這道人如何知道我在找她?他又如何認得這楚國深宮裡的七公主?那句紅顏禍水,還有籤子上其義不明的一首虞美人……急忙回頭再看,轉眼間,那道人連同卦攤竟然皆不見了蹤影!
當下,咎立在街市當中竟亂了陣腳。一旁的韓瑞也奇怪,“怪了,那臭道士怎麼轉眼不見了?”
咎穩下心神,環視了一下四周,不見那道士,就先往那人走的方向追過去。韓瑞連忙帶人趕上,生怕人潮熙攘中世子爺有何閃失。
遠遠看見了,咎便不再慌張,放緩步子不緊不慢的跟著。時隔兩年,雖瞧著有□□分像,也不敢就確定。身形自是變了,高了些,出落得削肩細腰,多了凹凸有致的韻彩。
嗯?凹凸有致?咎被自己心裡突然冒出的這個詞唬了一跳,面頰就有些發漲。所幸韓瑞不太注意這些個,倒沒看出什麼。
走神間,幾乎跟丟了人。
所幸,那人似乎也累了,進了一家茶肆。咎忙跟進去,看見她進了間雅座,二話不說,邁步去了隔壁的間裡。
韓瑞跟了進去,兩個護衛留在外面。小二進來問了茶湯。不一時碗盞奉上。韓瑞雖是護衛,也懂些藝道,三下兩下給咎的紫砂盅裡斟好了茶,咎的心思卻並不在此。
環顧下四周,咎起身推開了臨街的窗戶,很驚喜地發現一樓屋上竟有一層瓦簷。一手撐了窗臺,縱身一跳就翻了出去。韓瑞大驚,“世子爺!”
“噓——”咎站在窗外以食指立於脣間示意。韓瑞不解,卻也不敢再出聲。咎轉身背貼著牆壁挪動幾步,就從隔壁的窗戶裡瞧見了裡面的情景。
迎面看見的果然是一張熟臉,可並不是七公主,而是她宮裡那個能用泥哨吹小曲的宮女靈兒。依然是可愛圓臉上一幅頑皮的神色,嘰嘰喳喳些不著邊際的言語。而咎想看個仔細的人卻是背對了他,看不見臉面。
咎暗忖,貿然進去恐怕會驚了人家,叫喊起來沒的惹些麻煩。便退幾步又從自己房間的窗戶裡翻了回來。韓瑞連忙接著,
“世子爺您可小心點,這掉下去可不是玩的。”
咎無心應答,吩咐他叫了小二進來。二話不說,先塞了一錠銀子過去。小二受寵若驚,搖手擺頭一時不知道是道謝還是推辭好,真沒碰上出手如此闊綽的主兒呢。
咎掛了個討巧的笑,
“小二哥,我與隔壁兩位姑娘是舊相識,這多日未見,想去給她們個意外之喜。不知道可否借你這行頭一用?”
小二一聽,覺得這銀子有了留下的理由,忙不迭答應:
“行行行,當然沒問題。那二位姑娘點了碧螺春,小的這正要送進去,公子儘管去。”說著放下手裡的茶盤,把身上的短褂和頭上戴的二折帽脫了下來。
咎也不脫衣物,就把那粗布短褂罩在袍子外面,把帽子扣在頭上遮住了抹額,端起茶盤,開門走出去。韓瑞一旁看見,只當他又淘氣,無奈的搖了幾下頭,不去多管了。
咎到了隔壁門前,咳嗽一聲,換了小二的語氣,嬉笑著說:
“二位姑娘的茶到了。”
“送進來吧,只管在外面囉嗦什麼?!”靈兒的聲音。
咎便推開門,託著茶盤進去。到了桌子前,把茶壺茶碗一一擺好,偷偷抬眼看了看靈兒對面坐著的七公主。手下一抖,差點潑了茶出來。
兩年前略圓些的雙頰現在完全收尖,連上下巴形成一個完美的弧線;挺直細巧的鼻樑配合略薄卻潤澤的雙脣;星眸因為睫毛的濃密而更顯深邃,兩道直眉一如墨畫;秀髮如檀,肌膚勝雪,好一道絕世的容顏。
“喂!你看什麼?!好大的膽子!你知道我們小姐是誰嗎?”靈兒看見咎失態,手拍了一下桌子叫嚷。
“靈兒!”天曦阻了她一聲,咎忙低下頭。
“好了,你斟了茶出去吧,我們自己來就好。”
咎答了一聲“是。”便開始斟茶。
自來都是下人做這些粗使,咎也習慣茶來伸手,這番換了他親自來,不免笨手笨腳。一個不小心滾熱的茶湯濺了手上,燙的他一縮手,口裡冒出“嘶”的吃痛聲。天曦卻看出了端倪:一個跑堂役使的店小二,怎的手上這般細皮嫩肉?而且無名指內側關節處竟有一層薄繭,這應是常持筆的人才能有的。抬頭望他臉上看,咎雖然低了頭,也瞧見了鬢邊耳後修的極為精緻的髮際,分明是王公貴胄的標誌。遂低聲喝問:
“你是什麼人?”
靈兒見問,更是逼到咎眼前來,“你是誰?”
咎見瞞不下去,也並未打算久瞞,便抬起頭來,掛一個和熙的笑容,“天曦公主好久不見。不知別來可曾無恙?”
楚天曦猛一見咎的真面目,竟愣在了當場。咎並不出言,笑眯眯等著她慢慢辨認。
“東方咎!”天曦幾乎未經思考就叫出了這個名字,隨後發覺自己失態,臉上泛起了一層紅暈。
反倒是咎也愣了。天曦叫出他名字的那一刻,似乎有個聲音告訴他,應該把面前這個人帶回東榿去,永遠留在身邊才好。
二人一時僵住,一邊的靈兒眨著圓溜溜的眼睛,對著咎的臉細細看了一番,
“唉呀!你果然是那個東榿國的小世子啊!虧我們公主記了你兩年,長得還不賴麼!”
咎回過神,伸手摘下頂上的帽子,略拱了拱手,“七公主居然還記得我,有幸有幸!”心下為靈兒剛才那句話竊喜不已。而天曦卻更加羞窘,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宮女。一時無話可應,只好伸手端起面前的茶碗,淺抿了一口,藉此平順一下半驚半喜半窘半疑的心神,慢慢恢復了清冷的神色。
咎也趁此脫去外面的短褂,整了整袍角,一身瀟灑的衣裝果然便不一樣,靈兒上下打量著他,一臉驚喜之色。
“七公主還去忘憂山習武麼?怎的不在宮中?”咎見天曦不開口,抖出摺扇,神態自然的問道。
天曦並不正面回答,而是吩咐靈兒,“還不請東方公子上座?只管呆在那裡出神做些什麼?”
靈兒回過神來,忙讓出自己的位子,咎稍謙讓一番,也就坐了。這下正面對了天曦公主,看得愈發清楚,心裡竟是不自覺地歡喜異常。
在那北疆凜礪之地,無論男女,皆是粗壯黑紅的形貌,舉止行動間也是蠻野豪放居多。咎看慣了那般的質樸粗獷,再見面前的天曦仙子般的細緻溫柔,忍不住生出些親近之意。
靈兒懂事的給二人把茶重新斟過,乖巧的立在天曦身後,卻還是忍不住偷偷打量咎。天曦等面色如常,便也開口:
“前日聽說東方公子駕臨我楚都,不想今日有幸得見。只是不知這是作何遊戲?”說著眼睛看了一下咎隨手放在一邊的小二那件短褂。
“呵呵,我是跟著七公主過來的呢。”咎可沒打算與天曦文縐縐說那些冠冕之詞,語氣彷彿相熟多日的老友。“怕貿然近來唐突了佳人,才跟小二借了這身行頭。不過,這上面的油煙氣實在燻人。”說著,皺了皺鼻子做了個鬼臉。
靈兒在旁邊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咎看見了,便逗她:
“姐姐可還記得許下咎的事情?”
靈兒轉動眼珠,茫然道:
“什麼事?”
“那曲子姐姐答應親自教習咎的,怎得只送了一張曲譜便打發了?”說著,開啟荷包取了兩年前飛到手裡來的一截紙段。展開,翻轉過去拿在手裡給靈兒瞧。
紙上當日的摺痕被細心的壓平,留意到這一細節的天曦公主往視窗那裡回過頭去,裝作看風景,故意沒留心這二人的對話。靈兒看了看咎拿著的那張譜子,擺擺手,
“我可沒寫過這張東西。除了聽我們公主說過什麼宮、商、角、徵、羽,我可是半點樂譜不懂的。”
“哦?那可就怪了,當日我離開楚都時,不知哪裡飛來的這張譜子。我回去找樂師奏了,果然是姐姐當日吹的曲調,姐姐今日又不承認——”說著很是無辜的對著天曦轉過頭去,“七公主可知端詳?”
天曦白皙的臉面上飛起一陣紅雲,知咎是故意撩她。微有些惱,又有些歡喜,一時間生了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出來。目光自窗外收回落在咎的臉上,看到那淡笑著的俊美容顏,心便有些亂了拍。然而自來的冷清性子,絲毫不把這亂現在臉上,輕輕轉著手裡把玩的茶盅,留了個似是而非的弧線在脣角。
“我們公主哪裡會知道啊?東方公子你真能說笑。”靈兒說話的樣子很是鄭重,絲毫不知這兩人心裡早已過了招數。咎看她的樣子好笑,搖搖扇子,也端了自己的茶盞,低頭只做聞那茶香氣。
“七公主還沒告訴咎,怎到這玄武大街上來了?我記得曾說這楚宮禮法甚嚴,公主如何置之其外?”咎溫和的望向天曦的眼眸。
“春暖花開時,怎能辜負今日這般好天色?東方公子這不是也耐不得寂寞了?”天曦微側頭,迎著那道目光,從容對視。
“呵呵,既如此,咎邀公主同遊如何?正好相煩公主為咎做個嚮導,讓咎也瞧瞧楚國這江南景緻。”
“這——”天曦不妨咎突有此提議,一時語鈍,“這恐怕不好。”
“為何?”
“與陌生男子同遊,一旦被相熟的人瞧見,我難與父皇解釋。”
“認識公主的人只有那些王公大臣,而現在他們恐怕都在宮裡與我王兄他們應酬往來呢,怕什麼的?”
天曦轉頭望望窗外,又看看一邊的靈兒,後者正忙不迭的點頭呢。心下打定主意回宮去好好教育,不過眼前這道邀約還很是讓人為難。
“莫非公主嫌咎愚鈍,懶得與我多做糾纏?”咎故意做了個哀傷的表情在臉上,心裡早就有了□□成把握。
“不是。”這答的倒快當。
“那就別猶豫了麼,咎很想嚐嚐楚國的米粽,聽說能做出七七四十九種味道來呢,公主就帶咎去瞧瞧的。”
沒人能抵擋這小世子帶些慵懶味道的懇求語氣,又何況楚天曦早已被掠出波紋來的心思。不再出言拒絕,只做默許了。
咎吩咐韓瑞妥當佈置了,便攜著這楚國的七公主,往這大街上來。
這一路上的行人紛紛側目,好一對形神俊秀的璧人!這江南楚國本不缺佳麗,百姓自也見多了各色美女,有天曦這般矜貴氣質的卻是少有。加上伴在身側形影不離的咎,單是看著也極為養眼。有幸瞧著的免不了多看兩眼,甚至有的錯身過去還轉來再仔細看看的。
而被看的這二人反應也不相同。天曦公主目不斜視,任你阿貓阿狗盤桓前後左右,只當沒瞧見,不去多掃一眼。咎就促狹些,誰看他他便又給看回去,直盯得人家不過貪他漂亮多看幾眼的大姑娘小媳婦紅了臉,低下頭匆匆走開。他便得了自在,指著左右攤子上的奇巧東西來問天曦。天曦慢慢走著逛,有時候答他,有時候並不理,他也不甚在意。
突然看見一個用竹籤子叉了剛出籠的粽子叫賣的攤子,咎一時興奮,劈手抓了人家天曦公主的柔荑,直拽過去。不提防猛地被他攥住的天曦只覺手上一緊,心裡竟是微微的抖了,剛待站穩,急忙把手抽回,臉上就泛了旖旎的色彩出來。咎覺出異樣,抬頭看看天曦,笑了笑,擎了一個白玉一般誘人的粽子舉到面前,
“嚐嚐?”
天曦搖搖頭。咎毫不客氣地咬了一口下來,細嚼了兩下,立時睜大眼睛一邊點頭一邊吞下去,張嘴又來咬第二口。天曦和靈兒看見他的滑稽樣子便一起笑他,咎就做個鬼臉出來。天曦抬手指指自己的嘴角,遞了絲帕過去,示意咎擦擦那裡粘的米粒。咎兩隻手都抓了竹籤子騰不出來,竟把臉側轉伸了過去,讓天曦給他拭。
天曦被他這個動作鬧了個紅臉,轉身即走,靈兒一邊捂嘴偷笑一邊跟上去。咎很無辜的愣在原地眨眼睛,雙頰還鼓鼓囊囊塞滿了糯米。賣粽子的老漢又遞了一簽粽子在他手裡,笑著開口:
“公子還不快去追?集市上往來的人可多,這麼俊俏的娘子得要小心點!”咎聞言大喜,連忙吩咐韓瑞打賞,自己抓著粽子便去追。
好不容易趕上,與那七公主並肩行著,剛想開口,天曦卻說話了:
“東方公子不是要嚐遍七七四十九種味道的粽子?依你這種吃飯,不消三個,恐怕就再難塞得下去了呢。”
“呃……”咎把嘴裡努力攪拌的米粒嚥下去,“那該如何吃法?”
“每種嘗一口便是了,何用如此饕餮?”
“這——,如此美味的東西嘗過一口就扔了豈不可惜?”
天曦笑道:
“所以東方公子就不要誇下遍嘗的海口麼。”
忙著吃東西的咎又被狠狠地噎了個不知所措,只是不知道噎住他的,是香甜的粽子,還是天曦公主的取笑頑話。
虧了這楚國街市上奇巧新鮮的玩藝兒多,常日在深宮的天曦其實也並非行家,不過稍比咎見得多些,二人一樣的好奇,在人群裡流連。有時發現什麼鬧不清用途的稀罕物件,兩人頭碰了頭的仔細研究,看起來實在像對情濃的小夫妻。精明的小販看見咎衣著不凡,分外熱情。
只是那些廉價粗糙又豔俗的東西少有能入了二人的眼,也只是看看熱鬧,並沒真瞧上什麼心愛之物。咎在一個賣竹器的攤子上看見一節整竹根雕的筆筒,竹上雕竹,刀法很是精湛,圖案也細膩,想著置於案頭倒是別緻。於是掏銀子買下,遞到天曦眼前來。
“公主每日家寫字畫畫,看到它就想到咎才好。”
天曦接在手裡,看樣子也很是喜歡,只是咎那句話讓她難應,只裝作沒聽見,往別的地方看過去。
寫!寫!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