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陰謀忖

陰謀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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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連日往來宴請,楚皇的頭風又見嚴重,不得不把這迎來送往的事情交給太子楚天明。又讓幾個年長的皇子大臣照應了,自己退入寢宮,安心靜養去了。

楚天曦為父親的身體憂心,親自捧茶端藥,侍奉床前。這日,正端了藥碗伺候楚威服藥,

“曦兒,實在苦口得很,今日就服這麼多吧?”楚威半躺在**,看著那碗黑褐色的藥汁,愁眉苦臉的與天曦商量。

“不行!”七公主當即拒絕,“太醫說了,早晚各一盅,一滴也不準剩的!”說著,舀了一勺藥湯,往楚威嘴便送。

楚威皺著眉頭嚥下去,開口道:

“我曦兒真是越來越難通融了喔。”

“應該是父皇越來越不懂事了才對!連十歲的天曨都知道病了要吃藥,父皇現在這樣子連個小兒也不如。”天曦一邊說,一邊繼續往楚威口中送藥。連哄帶勸,很是耐心。

“呵呵,父皇老囉……”楚威寵溺的望著女兒,慈父之情滿溢。

“不吃藥才會老了呢!乖乖把藥吃了,父皇就又是生龍活虎了。來,張嘴。”

楚威笑著搖搖頭,卻又突然想起什麼來一樣,

“聽於吉說,前兒個,那東方咎去你那兒了?”

天曦聞言,手一停,藥勺擱回碗裡,低了頭。

“看來,他這一趟,是為你而來的呀!”楚威嘆口氣,靠在了身後的枕頭上。

天曦的拇指摩挲著藥碗的邊緣,睫毛輕抖,卻也無話好說。

“若沒有去年那場變故,也許——”楚威欲言又止,看看女兒,“如今,父皇心裡很是為難。父皇並非不知,你是有情與他的,可他若真的要興兵,那時,你倘在他身邊,這讓父皇又該如何是好啊……”

楚威的聲音沉澀,說得很是艱難。天曦聽著,心裡掙扎難下。

正躊躇間,於公公進來稟報,說太子楚天明領了南溟太子南宮玉蟾在寢宮外求見楚皇。

“讓他們進來吧。正巧寡人也想問問明兒,這兩日宮裡的事情處理得如何。”

楚威吩咐了,天曦把藥碗放在一邊,幫父親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社稷襖,剛想避開,楚威叫她:

“曦兒留在這兒吧,聽聽天明有何事,也好幫父皇拿個主意。”

天曦見說,點點頭,到龍榻一邊站了。

楚太子楚天明一路快步進來,伏在地上磕了頭,撲到楚威床前來。

“父皇可覺得好些了?”

“呵呵……”看見幼子的楚威臉色也見明快,“看見明兒,不好也好了啊!”

“父皇就會哄我的。”楚天明滾進楚威懷裡撒嬌,一幅孩童形狀。與他一同進來的南宮玉蟾站在一邊微笑不語,靜看這一家天倫和樂。

楚威看見他,連忙招呼,

“南宮侄兒許久不曾見了,快看座。”

南宮玉蟾彬彬有禮,

“見過楚皇陛下。”

“免禮免禮,無須這麼客氣。”

“父皇一直記掛陛下,得知龍體微恙,特囑咐小侄此次來此多加問候,不知可否見愈?”

“還好,年歲大了,總有些病痛,也是常情。難為你父子想著。”

與楚威寒暄間,南宮玉蟾抬眼偷看楚天曦,見她低首不語,也開口問候:

“不想在此見著七公主,有禮了。”

天曦略微笑笑,點頭致意下,應過場面。

“父皇父皇!我來是有要緊的事要與父皇說呢!”楚天明在一旁急急的說。

“哦?是什麼事啊?”楚威慢條斯理的撫摸著他的頭髮。

“南宮大哥說,那東榿東方咎,臨來時把邊境的大軍排布齊整,只等這端午一過,就要起兵征伐咱們了呢!”

楚天曦心頭狠狠一窒,好似被利刃劃過,臉色瞬間就是泛白。

該來的,終究是來了。不去想,不去問,不代表就永遠不會發生。自欺難欺人,掩耳盜鈴的伎倆始終要被事實擊碎。有情又如何?情重又如何?不過是命運裡的兩枚棋子,擺在哪裡,終有定數。

本不該相逢的,更不該這般知心知意,如那樣,便不會如今日遺憾。只是遺憾麼?僅僅只有遺憾的話,心不該是痛的吧?

楚威聞言也是一驚,抬頭去看南宮玉蟾,

“南宮侄兒……”

“小侄手下的禁衛剛剛自邊境帶回的訊息,絕無差錯。東榿之兵已經停止操練,集結完畢。只等東方咎自這楚都回去,便要大舉進犯了。”

楚威雙目發直,呆愣住了,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南宮玉蟾察言觀色,立在一旁不再多言。

“父皇!我們怎麼辦呢?”楚天明問楚威。

楚威的神色略有慌亂,“自然是兵來將擋,慨然應敵了。我們中楚之尊,怎還會怕他?”

“我們傾其全國之軍不過十萬,他可是有四十萬大軍呢。父皇……”楚天明小聲說著。

楚威不再說話,臉上是一派灰敗之色。

“南宮大哥說,他有辦法應敵。”

“噢?”楚威色動,連忙朝向南宮玉蟾,“南宮侄兒可有良策?”

“我南溟與中楚比鄰,也同東榿接壤,一旦楚國失守,我南溟定然脣亡齒寒,成了那東方咎下一個蠶食的目標。所以,楚國的事與我南溟休慼相關,我因那東榿進兵,也是晝夜憂心。”

南宮玉蟾言辭懇切,直把南溟與楚國連作一家。

“對對,實是如此啊!那侄兒有何禦敵之計?”

“眼下,那東方咎來到楚都,這,便是我們絕好的機會。”南宮玉蟾雙目有神,似是胸有成竹。

楚天曦一旁聽著,心下揪緊。皺了眉頭看著南宮玉蟾,不知他會有怎樣的下文。

“哦?難道,我們要在楚都對東方咎動手?”

“當然是有風險在。若皇上擔憂,小侄便不再多言。”分明的欲擒故縱。

“不不,你只管說下去!”

“那小侄便斗膽。這個自然,他乃東榿之主,只有讓他從心裡打消了進兵的念頭,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威脅。否則,即便暫時緩了局勢,一旦被他抓住機會,我們依然難免被侵之憂。”

楚威頻頻點頭,“嗯……侄兒所說不差。”

“所以,我們要想辦法,絕了他舉兵的念頭!”

“話雖如此,談何容易啊!”楚威搖頭,“他又沒有軟處落在我們之手,怎能輕易被我們轄制?何況,他本身武功不弱,手下又帶了如此之多的侍衛隨從,輕易不能奈何他的。”

“皇上,就算他身邊高手如雲,這裡畢竟是楚國地界,難道能被他翻過天去?”

楚威濃眉緊皺,沉思不語。

“即便能降住他,想要讓他退兵,恐怕也不是易事,說不定會激怒他,反而招來禍端。”楚威向來瞻前顧後,所以很是猶豫。

“那為什麼不乾脆殺了他?”楚天明在一邊問道。

楚天曦猛地一抖,不由得看向弟弟。

如此小小年紀,居然這般狠辣,這楚天明和楚威,決然不是同一做派。

“不可。一旦東方咎喪命,他的大軍只會更加無所顧忌,破竹而來,我們難以應付。”

“既然不能殺,假使我們伏住他,又該如何?倘若給了他喘息之機,被他掙脫了去,恐怕後果更難預料了。”

“那麼,我們便不給他餘地。”

南宮玉蟾微眯起眼,讓楚天曦自身後覺出一股涼氣。

“此話怎講?”

“東榿向來以信立國。朝中自君王至百姓,無不尊義重諾,這東方咎,身為帝君,更不能隨意背信。”

“你的意思是,讓他立下信諾?”

南宮玉蟾點頭。

“恐怕,不會那麼簡單。那東方咎豈是能如此容易聽我們擺佈的?”

“皇上無需擔心,小侄自有辦法。只是,還需要一個人相助。”

“誰?”

南宮玉蟾抬起眼來,盯著楚天曦,一字一頓道:

“七—公—主。”

等到最後一個到的西炎太子駕臨後,楚國因為王太后亡故和東方哲遇刺而耽擱兩年的端午宴,便重新熱鬧開場了。

承天殿前的廣場上今年沒有再起高臺,而是用矮樁和宮絛纓穗圍出了十丈見方的一塊區域,鋪上金絲挑繡的紅毯,四周有著甲持戟的衛兵守立。

殿裡的宮宴上,東方咎與身邊的西門鴻彥相談甚歡。

“哦?原來二公主幼時這般淘氣的?不過現在可絕沒有小時候的樣子了。”

西門鴻彥借了酒,說些妹妹小時候的趣事,讓咎聽得極是有興致。

“那是自然。若論大了以後,我這些個兄弟姊妹裡,沒有一個能及鴻雪的。三弟你說是不是?”

坐在他們後面的西門鴻飛面容溫和,一看便是儒雅性子,端了酒杯,笑而不語。

這兩兄弟只道,既然東方哲已死,又不見妹妹歸國,少不了是要與了這東方咎的。見他儀容上佳,談吐不凡,很是為鴻雪開心。至於大家紛紛猜測咎今年是為楚國公主而來,倒也不太在意。連西門鴻彥僅僅一個太子,身邊的妃嬪就好幾個,更別說咎堂堂一國君王了。

“聽說今年的七公主是楚國公主裡面最絕色的一位,而且自幼習武,身手不凡。殿外這架勢,看來是要比武招親了。”

咎撇了一下脣角,很是不耐煩,“搞這些噱頭!”

楚天曦是讓她放在心上要護著的,多麼清冷淡然的人,卻被弄到這樣一個吵鬧難堪的場面裡來,

“該死!”暗自低咒,只盼快些開始,好讓她即刻得手,不要讓這些皇子們再多半點非分之想。

好似知道了她的意思,楚威在龍椅上清了清嗓子,

“今年,寡人收了九張與七公主求親的帖子,小女得幾國如此厚愛,實在讓寡人惶恐。可是,也深感為難。各位都是少年英雄,寡人著實不好厚此薄彼。諸位不如各展功夫,一較高下,這樣,才顯公平。不知投帖的幾位意下如何?”

“很是公平。”南宮玉蟾點頭,北都坎和另外的幾個皇子也附和。

咎抬抬眼,沒有說話。

“那麼,就請諸位至殿外場地。兵刃都齊備,還需手下留情,點到為止。”

於是,所有人都依次往外走去。沒有打算求親的人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來,打算碰碰運氣的則站在兵刃架前挑選合手的兵器。等所有人在殿外廣場上各歸其位以後,咎自座位上站起來,脫去了外袍。

純白的箭袖,胸前和後背各繡了金色的團龍,玉冠,小白鹿皮的軟靴,人群裡煞是搶眼。不但楚宮的宮眷們都貪看她,連幾個素來有男風之好的皇子也被她吸引了目光。

咎看見楚天曦在楚王后身邊站著,低眉順目,沒有什麼表情。勾脣笑笑,抖一抖雙肩,活動了一下脖頸,神態很是輕鬆。在她看來,一切都是輕而易舉,盡在她掌握中的事情。

“東方公子。”突然傳來一聲輕喚。

咎回頭一看,原來是靈兒,便笑了,

“你怎麼過來了?不去服侍你家公主麼?”

“公主叫我送粥來給東方公子。公主說,方才飲了酒,讓公子緩一緩,吃些粥再往裡邊去的。”

“呵呵,”東方咎心頭一暖,連忙伸手接了,遠遠望楚天曦面上看。

看到她也往這邊望著,目光怔怔的,似乎有什麼欲言又止。咎朝她笑笑,轉過頭來跟靈兒說:

“回去謝過公主的。”

“是。”靈兒轉身想走,

“還有,”咎連忙又叫住,“告訴你家公主,只管放心。”

靈兒點點頭,這才走了。

東方咎很是窩心的坐下來,一勺一勺把那桂圓蓮子粥吃了個乾淨,似乎比前日裡的,更甜香一些呢。

等她漱了口,絲帕拭過脣沿之後,才發現,那北都坎,已經在場裡把一個南溟的世子打傷了手臂,得意洋洋的在叫陣了。

便不再做多想,去那兵刃架上取了一把長劍,縱身跳進了場地中。

“哈哈!東方老弟!沒想到你居然也來湊這個熱鬧啊!東榿皇子不是向來不在意美人的麼?”

咎不屑於跟他多言,只淡然的笑了下。

“看東方老弟瘦胳膊細腿的,還是不要冒險了,我一時失手,傷了老弟,可就不好說了。畢竟如今老弟身份不同啊!”

“領教了!”東方咎讓他聒噪的心煩,二話不說,一劍刺了過去,隨手幾個劍花,北都坎豬肝臉色就失了血。

沒等眾人瞧明白是怎麼回事,只見北都坎胖圓的身體突然飛起,在空中作了一個短暫的滑行之後,落在場外的一堆牡丹枝上。

北都坎臉色極是難看,低聲咒罵幾句,可是也無可奈何。旁邊西門鴻彥還打趣他:

“北都兄,你該慶幸才是,還好是牡丹,若落了玫瑰枝上,還不把尻股都戳做一把漏勺了?”說完,附近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北都垌不聲不響的把弟弟扶起來,誰也沒有多看一眼。

場中的東方咎捋一下袍沿,不曾多說,朗然站在場地之中。

五月驕燦的陽光照在她身上,映著雪白的箭袖,金黃的團龍,還有如玉般的容顏和燦燦發亮的目光。楚天曦看了,心頭揪作一團,不由得閉上眼睛。

東方咎,你為何還要如此奪目?難道,是要讓天曦心裡的憾更深一些麼?

不該呵……

南宮玉蟾提了劍,自場邊入口進來,緩緩走至跟東方咎相對的地方。東方咎目睹他一步步而來,眯起眼睛,目光審視玩味。

比咎略微高些,水色的錦袍,黑色的軟靴,筆直的劍眉入鬢,一雙星目尾梢微翹,帶些嫵媚的英氣,倒很是入目的一個人。只可惜,你想要的東西,不是該你得著的。

“東榿王不愧一國君主,果然好身手!”

咎**一下嘴角,不去答話。

南宮玉蟾倒不以為意,自顧自又開口,

“入朝能文,上馬能武,東榿有了閣下,一定四海昇平,來日不可限量啊!”

咎很是不耐煩的皺起眉頭,歪了頭,看那南宮玉蟾葫蘆裡要賣什麼藥。

“閣下三番入楚都,對七公主可謂用心良苦,實是讓人感佩。想那七公主幼年時並非奪人眼目,閣下竟能情有獨鍾,今日一看,果然好眼力。”

“嘁!”咎被氣得嗤笑一聲,掃他一眼,更添輕視。

“怎麼?”南宮玉蟾似乎沒看出咎的不耐煩,還在自我演說,“東榿王似是對在下所說不能認同?”

“南宮太子,你不覺得你的廢話太多了些麼?”

“呵呵,七公主就在不遠處,不必如此急躁啊,莫非東榿王對自己並無把握?”

“朕做事從來不曾考慮過把握的問題,只有做,或者不做。”

“在下則不然,事無鉅細,只有籌劃妥當,確保無失的時候,才會出手。”

“這麼說,你來此,也是籌劃妥的了?”

“呵呵……”南宮玉蟾笑笑,不置可否。

“既然如此,那咎便請教了。”

話音剛落,東方咎的劍就直奔南宮玉蟾嚥下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晉江添了新功能,可以挨個回覆了呢,很不錯。我去玩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