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父愛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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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父愛如山
第二天一早，天剛矇矇亮，楊凡起床洗漱後，走出家門，到小山村去走走，呼吸呼吸家鄉新鮮的空氣。沿著兒時經常走過的路，映入眼簾的熟悉環境每一個細節都讓他無比感動，一間間由古舊青磚堆砌的房子，一道道高低起伏的圍牆，一條條籬笆圍起來的菜園，都是那麼讓他熟悉。路旁瓜田裡枝枝蔓蔓，一片翠鬱，圓滾滾的西瓜掩藏其中。再次觸控到那渾圓結實的西瓜，童年的記憶如潮水般地湧進了他的記憶。看著村路兩邊那些不知名的小花盛開的花朵和那正在抽新枝的綠樹在微風中輕輕的拂動，聽著耳邊悅耳的鳥叫，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村子中一條彎彎曲曲的土路是村民們主要通道，這條路向西一直蜿蜒很遠，一直聯通到村子外，向東則在一座拱形小橋的幫助下越過流水潺潺的小河通向遠處，小河倒映著綠樹奇麗多姿的影子，那密密麻麻的倒影使小河別有一番情趣。小河邊的野草綠綠麻麻的，漂亮的野花也盛開了，像給一條條白帶縫上了美麗的花邊，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一下河水，冰涼冰涼的，欣賞著這美麗的景色。一切都是那麼和諧那麼自然。
小山村背後不遠處是一座海撥高度約800米的高山，遠遠望去，群山青翠，山勢橫亙，高聳連綿，直插雲端，山上層層疊疊、波瀾壯闊，鬱郁森林，長滿了各種參天大樹，奇花野草，山頂卻是一個天然湖泊，圓溜溜的，山身全是怪石林立，一條飛天瀑布從上飛奔而下。山嶺周圍，雲氣盤環纏繞，淡然而堅定。天地之間一片沉寂，廣大而磅礴，彷彿乘風而至，來到天的盡頭，卻抓不住一絲痕跡。這座高山，在清水灣人們的心中，是他們的保護神，也是他們祖祖輩輩賴以生存的生活來源之地，山上的樹木，各種野果一年四季都採之不盡。
在中學時期，楊凡還經常上山去打柴，對這座山再也熟悉不過了。四年來，小山村有了不少的變化，有幾戶人家蓋起了新房子，村裡也安裝了電，還有了電視，村裡道路也修了一下。在小山村轉了一大圈，瀏覽著村子的壞境，好像是追記一些童年，青少年的夢境一樣，時而撫摸記憶中的物品，時而回頭看看走過的路，回想，浮想，思緒翩翩，心中感慨萬千，太多的回憶只好留在心中。看看時間不早，才戀戀不捨的走進家門。
回家一看，母親已經做好了早餐，不知去向。他當然曉得，母親一天在幹些啥，她出出進進，大多數時間花在了餵養那些雞和豬，還有料理那些菜園子，刨弄地裡的那些莊稼上。
到屋裡叫父親一起吃早餐，可他父親說已跟他媽媽一起吃過了。看著楊凡穿著一身整潔的休閒裝，人看上去很精神，氣色也很好，父親很滿意的點點頭，說道：“楊凡，吃完早餐後，到屋中來，我們談談。”
楊凡臉上掛著期望的神色，笑呵呵地應了一聲：“好的，爸爸。”
吃完早餐，表情既緊張又期待，來到他父親房中。父親一輩子實實在在，話也不多，可對自己的愛卻不比母親少上半分，甚至尤有過之。父親原本烏黑的頭髮兩個鬢角竟然已經花白，黝黑的膚色，額上幾道深深的皺紋隨著吸旱菸的動作而時舒時皺，見父親已坐在椅子上，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自將心緒方平，急忙走上前，倆眼睛有點溼潤，說道：“爸，您又長白頭髮了。”
楊萬里臉上漏出了一絲微笑，笑呵呵說道：“呵呵，爸爸也老了，能不長白頭髮嗎？”
楊凡笑了笑，見父親這麼樂觀，也放下心來，有些不解的問道：“爸爸，你想跟我談事情？”
楊萬里深邃的眸子凝視著身前的孩子，目光深沉而堅毅，關愛深藏在了眼眸深處，沒有幾人能察覺到。這個如今已經長大成人的孩子是他的兒子，也可以說是他未來的寄託。顯然對於自己這個兒子是很疼愛的，因為這是他唯一的骨血，他楊萬里的**。他關切的望著兒子，說道：“楊凡，你現在已經大學畢業了，我應該讓你知道一些事情了。”楊萬里示意楊凡在他座位前的一張椅子坐下。
看著面前的兒子，楊萬里無比的自豪，越看越喜歡，他關愛問道：“這四年你在學校吃了不少苦吧？”
楊凡深情的望著父親，深深的親情在他心裡越來越厚，內心暗暗一痛，從父親的眼中他讀懂了那種慈祥和關愛，笑吟吟回答：“還好，爸爸！”接著又說道：“四年來我沒回過家，讓你們兩老總是掛念，對不起你們，爸爸！”
楊萬里苦笑了一下，說道：“傻孩子，我們有什麼好掛念的，你能有出息才是我們最大的心願。”說完嘆息了一下後說道：“不過，我的身體是越來越差了，近來總是感覺力不從心，你媽媽也一樣，她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很多，人也越來越老，我深感對不起她。我經常想，爸爸不是一個好父親，沒能讓你跟你媽過上幸福的生活。”他帶著歉意的愛憐說著許晴。
楊凡從父親的臉上見到了父親對兒子的父愛，對母親的內疚的神色，心裡一痛，急忙說道：“爸，您別說了……您沒有半點不好！我跟媽都很幸福，而幸福的根源就是因為我們這個家庭是完整的，真的！你們都很愛我，關心我。我這一生可以沒有任何東西，卻不能沒有你們。雖然我們家窮了點，但我感到很幸福!爸爸，最緊要的是你可要好好保重身體，等我出去工作後，多寄些錢回來，讓你跟媽輕鬆點，讓你們早日過上幸福的生活。”
看著兒子對自己關心溢滿臉龐，楊萬里心中一熱，淚水差點流了出來，顫抖著雙手握著兒子的手，說道：“我們都會好好保重身體的，你也別為了我們不顧自己。出門在外還是要注意照顧好自己，吃好些。你以前在家的時候，家裡窮，沒吃過一餐好飯，我們心裡很內疚。你從小就聰明和懂事，一邊上學，還要一邊分擔家裡的一些農活，有時還上山打柴，幫你媽媽做家務等等，你一直都在艱苦的環境中長大。四年大學期間，你都是靠自己一邊讀書，一邊打工來完成自己的學業，有時還要寄錢回家給我們看病。我和你媽都感覺很對不起你。”楊萬里說到這，眼睛已溼潤一片。
父愛如山！楊凡此刻理解了這句話的真正含義。山是沉默的，所以父愛默默無聞。所以父愛樸實慈祥。它的外表並不華麗，卻擁有無比之深的內涵。父愛一點也不軟弱，一點也不渺小。從小到大，父親教他做人的道理，教育他自立自強。這種形象延續到了那無形的父愛中，伴隨著他成長，如今，雖然父親已經年老了，還在關心著自己。父愛是寓於無形之中的一種感情，只有用心去體會的人才能體會到那其中濃濃的愛子情深。
楊凡望著父親滿臉的眼淚，心潮起伏，眼框紅紅的，忍住眼淚不讓掉下來，安慰著父親道：“爸爸，別自責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可別說，我感覺我有這麼多的經歷，對我的成長過程很有幫助。在我四年的大學裡，我就是靠這種堅韌的意志，一步一步走過來的。”
楊萬里聽到兒子說的話大大的深呼吸了一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楊凡，你能這樣看，我很欣慰，說明你長大了，慢慢成熟了。俗話說得好，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楊凡看到父親對自己的愧疚感越來越濃，為了緩和這種壓抑的氣氛，馬上轉移了話題，說道：“爸爸，我們不說這些不愉快的事了。我想問你幾個問題，你極力反對我繼續讀研究生，學校不少老師和同學都為我惋惜，我也有點不明白。”
聞言，楊萬里有點不好意思的神態，轉而微微一笑，說道：“楊凡，你現在也長大了，是該讓你知道一些事情的時候了。關於我反對你繼續讀研的事情，我上次在給你的信中說了一些，但不詳細。有三個原因。第一是我和你媽媽都慢慢老了，我們家的情況不允許你繼續讀書下去，我們的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我們想讓你在我們的有生之年，看到你成才，看到早日成家立業。第二個原因是為了我一個生死之交的朋友，就是在南州市的吳震天你吳叔叔，他擔心他的健康問題，害怕見不到你了，一會我再說我跟你吳叔叔的事情。第三個原因是為了你的未婚妻”。
“什麼，我有未婚妻？”楊凡聞言如遭雷擊一般，呆在那裡，想不到從父親口中說出未婚妻三個字來，一時目瞪口呆，口張得大大的，不知所措。聽到父親的話，楊凡的嘴角就有些發苦，抽搐了幾下，在他心中引起陣陣的漣漪，未婚妻？怎麼沒聽說過？他急於知道真相。他驚奇地發現，自己眼睛裡放著的竟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異樣而迷茫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