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兩難擇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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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兩難擇決
為了徹底打消葉昕雨的疑慮，楊凡一五一十的把他父親和吳震天的故事說了個透，用了半個小時才說完。
聽完這個悲慘離奇的故事，葉昕雨已是滿臉淚痕，久久不能平靜，良久她才調整過來，嘆息一下後說道：“這麼說他們真的有過命之交。”
楊凡知道父親的經歷打動了她，他解釋道：“所以，正是由於這個原因，我父親不准我在大學談女朋友，對不起，昕雨。”
葉昕雨跟他交往四年，對他了解較深，知道他是一個說話算數的男子漢，讚賞地說道：“楊凡，你能這麼說，說明你是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
楊凡對她感到內疚，明白她對他的情義，再次道歉說道：“昕雨，我感到很對不起你。”
葉昕雨的心裡猛然震動一下，她的心反而更加煩亂了，而她也儘量抑制自己的感情，強忍著奪眶而出的淚水和鑽心的疼痛，喃喃地說道：“現在我也想明白了，既然我們無緣，我只好祝福你們了！”
“謝謝你理解！”楊凡真誠的致謝。
葉昕雨用肯定而期盼的語氣，輕柔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楊凡，那我怎麼辦？”
楊凡真是無語，這女孩兒怎麼這麼多變，剛才好像明白了，現在又繞回來了，真是不可理喻，只好安慰她：“昕雨，一定有比我更好的人愛你的。”
“我只想愛你。”葉昕雨柔情說道。楊凡看出，葉昕雨還是不死心。他只好微笑著說道：“昕雨，男女之間除了愛情，還有友誼，希望我們成為知心朋友。”
葉昕雨心裡忽然升起一個古怪的念頭，說道：“要是你跟你所謂的未婚妻見面交往後，兩人合不來，怎麼辦？”她美眸子不斷翻動，長長的睫毛隨之上下閃耀，真有另一番韻味。
楊凡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苦笑，道：“這等以後再說好嗎？”
葉昕雨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久久都不說話。房間裡兩個人，詭異的是始終沒有一句話，就這樣看著對方。
月華如水，帶著冰冷的清輝，撒在大地上。這天晚上，葉昕雨和楊凡兩人都沒睡好，都在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
葉昕雨躺在**，翻來覆去，腦海裡滿是她跟楊凡相處的日日夜夜，無不在她的腦海中一一閃過。可以說楊凡是第一個闖入她心底裡的男孩子，她是喜歡他的。在學校時，她不顧女孩子的矜持，把自己的情感多次向他暗示了，但他總是迴避不談，今天才真正知道了他的苦衷，她在暗暗祝福吳琪的同時，又為自己悲慘的命運而嘆息，心裡感到了一種帶著酸楚的失落。
天意啊，你怎麼這樣作弄人，她發出了心底深處的叫喊。
放棄他嗎？她心裡很不甘，但不放棄她又有什麼辦法呢？葉昕雨是一個明事理的人，雖然從小她衣食無優，父母把她當成掌上明珠，父親一直官居高位，家教的從嚴，使她明白許多道理。
葉昕雨無助地蜷縮在**淚流滿面，她到現在才明白楊凡以前在學校時為什麼總是在感情問題上回避了，他為了兌現和他父親的約定，是他說的男人的承諾比命還重要嗎？難道一個的承諾真的比他們四年的感情都不如嗎？但他不遵守這個承諾，他會陷入無情無義之中。一個男人要是無情無義，還是男人嗎？
她千里迢迢來到這座陌生的城市來看他，為什麼？難道就不是為了得到他的愛嗎？不是為了她心中對他的掛念嗎？因為楊凡的一舉一動都會牽扯著她的心。那時候她還小，不懂愛為何物，如今呢，懂了，又如何？四年來楊凡都沒有向她表白過一句，他們只是如好朋友般相處著，沒有越雷池半步，甚至連她的手都沒拉過。
葉昕雨哭了，淚水把臉像水洗一樣，淚水滴落在被套上，鵝黃的絲質被套上濺滿了印漬，一片一片的，像一顆跌碎的心灑落在被套上。她將頭埋在自己的胸前，喃喃說道：“楊凡，你記住，我是喜歡你的，我知道你現在不能接受我，可我會等，我會等到你承認你也喜歡我的那一天。”
其實葉昕雨打心眼裡喜歡楊凡，但那是不是愛，她也說不清楚。她喜歡他的坦誠和陽光般的心態，喜歡他堅韌的性格，爽朗的外表下細膩的情感，她同他在一起，只是談談學習，談談人生，在他需要幫助時她盡能力幫一下，她明白那不是愛，那是一種令人不捨的真摯友誼，想著那份真誠的不帶一絲汙漬的友誼，想著和他在一起時的輕鬆和快樂。罷了，命運如此安排，今生做好朋友吧，人生總會有遺憾的。
梨花帶雨之中，心神再也無法承受折磨的葉昕雨，竟然就斜靠在**沉沉睡去，雖然是睡了，但還是半睡半醒的。從憔悴的容顏上，偶爾輕皺的黛眉，以及不時劇烈起伏的飽滿酥胸，無不透露著，即使在睡夢之中，葉昕雨也依然沒有擺脫，剛剛糾纏在自己身上的艱難選擇。一直到差不多到天亮時她才昏昏沉沉睡去。
葉昕雨掙扎於痛苦和折磨之中的時候，隔壁房間的楊凡何嘗不是這樣，他在**瞪著雙眼望著天花板，回想起葉昕雨的柔情，她的大度，她的熱情，特別是在他最困難的時刻幫助了他。在學校時跟她在一起時的甜蜜，一幕一幕在他腦海中出現，他喜歡她的開朗，喜歡她的大度，喜歡她的睿智，喜歡她的善解人意，總之葉昕雨的一舉一動都深深在他的腦海中，這種對她的喜歡在他心中已經幾年了。
他不得不承認，他就是喜歡她！但作為一個負責任的男人，他又不能失信於父親，不能失信於吳震天，每每看到楊萬里漸漸衰老的身軀，看著父親那花白的頭髮，以及那與他年齡極度不般配的衰老的容顏，他連反抗的心都沒了。他不是一個有封建思想的人，他並不認為雙方父母訂下的娃娃親只是他們一時的好奇，而是兩人生命的延續。在那種年代，在那種情形下，他們能相互支援活命下來，是一種信仰在支援著他們。
雖然他的未婚妻吳琪他沒見過面，也不知道將來兩人能不能合得來，但他目前不能失信於人，做一個無情無義的人。楊凡能夠理解，葉昕雨對他的感情，對於葉昕雨，他只能對不起了，並不是他自私，而是他也沒好的解決方法。他要做的，只是把道理跟她說清楚，不要對她進行傷害。
兩個從未有過隔閡的年輕人就這樣在兩間房裡，通宵難眠，彼此都在權衡著這愛與情，真與摯，奉獻與付出，得到與失去，他們都是理智之人，都不願做出傷害對方的舉動。
楊凡在暗暗為命運的安排而嘆息。一夜未眠。看看時間差不多六點，他乾脆起床。
打開了窗戶，這時候正是早晨的時刻，天際間一片紅彤彤的景象，煞是好看。更好的還有微微的晨風吹拂進來，沒有了白天的悶熱，帶來的是一種清新的涼爽。靜靜的站在窗戶邊上看著朝霞，有些怔怔出神。
昨晚一夜未眠，影響了他的心境，無盡的煩惱，讓他兩難抉選。想了一夜，他最終下了決心，沒解決吳琪的事情之前，決不能去傷害葉昕雨，決不能給她任何承諾！想到這他終於慢慢平靜了下來，眼睛也開始恢復了光澤。
這時，一輪紅日掛在天邊，把雲彩染的通紅，整個天空都充滿了那曖昧的橘紅色。溫暖的色調，讓人渾身上下生產了一絲暖意。看著早晨升起的朝霞，他好像看到希望，他相信葉昕雨是個理智之人，她也一定會想通的。
深深的舒了一口氣，他乾脆晨練去了。天剛矇矇亮，楊凡又開始了一大早的晨練！給自己設定的每天早晨五公里越野跑，從來南州工作開始步入正軌，當然今天具體幾公里楊凡不是很清楚，總之絕對不會比五公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