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31、第三十一章

31、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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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三十一

太湖君一直以來都是個自信的人,甚至有時候會自信到自負的程度。UC小 說 網:在遙白輕藍這一對雙胞胎中選擇了輕藍,他也是有自信的。畢竟相比之下,遙白的缺點幾乎是致命的。

這個少年天生人形靈力過低,不適於修行,在武學一途己落了下乘。偏偏又是個優遊散漫的性子,漫不經心的抬眼,隨遇而安沒什麼熱情的樣子。心思通透左右逢源,偶爾耍些小聰明。唯一出眾的好像也只有容貌了,目若流星身若修竹,倒是上上之選。

在雲中君收遙白為徒時,太湖君也只道是花花公子又色心大起,藉機獵豔而己,並未做深層次的思考。

後來,英明睿智的太湖君大人才漸漸有了些模糊的意識,猜想此人或許並不像自己所想的一般全無是處。起碼在自己這兩個徒兒心中,地位無尚崇高。

輕藍自不必說,從小長在一處,同榻而眠同歷險程,感情自是親厚。而自己那個循規蹈矩的大徒兒觥玄也對遙白眷戀頗深。

在離開寒域之前,觥玄公子打定主意要送枝花與遙白,不辭辛苦爬上雨絕崖,繞著成夢樹細細觀摩,最終選中盛放於枝端的那朵。喜滋滋樂顛顛尋塊大石來墊腳,小心翼翼去折,眼神專注神色緊張。

“為何要送他?”太湖君於樹下昂頭問,只覺花香繚繞枝影橫斜。

陽光少年觥玄同志回頭笑,心思明徹“因為他值得最好的。”

最好的?…

那個令你想為他奉上全世界的少年,那些少不經事的誓言…那時太湖君立於成夢花樹之下,微微怔忡,忽覺時光之遼遠,未及體味便己成夢。

自那之後,太湖君對那個白衣飄搖的黑髮少年有了些興趣。聽見他教育輕藍一些人世的大是大非,偶爾又莫名其妙穿插一句“有位佳人,在水一方”之類的**詩豔句,頗有些其師雲中君的風采。看見他懶洋洋倚在迴廊之中,與輕藍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蹭去觥玄胸膛上靠著,烏髮流光姿態雍容。

可是,太湖君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這個白衣勝雪的絕色少年會從門外直闖進來,揚眉疾色撲至自己面前狠狠揮出一拳。與之前的懶散從容判若兩人,出乎意料的狠利決絕乾脆利落,氣勢如虹。

更讓他想不到的是其他兩人的反應,觥玄緊隨其後奔進門來,橫身擋於遙白身前,俊臉緊繃雙手成拳,擺明了是要加護到底,不惜與師傅翻臉。

千年老妖雲中君大人卻笑著歪倒在榻上,一掃先前的陰鬱神色,撫著額角開口調笑“太湖君,你竟然也有這一天!嘻嘻,我這乖乖徒兒夠火爆吧?就愛這調調…”

還有比這更明顯的迴護麼?武力犯上的大不敬,其罪當誅,滿可以拖出去亂棍打死,可是卻被雲中君輕描淡寫的變成了一場小玩笑。如此…太湖君微微眯起眼,逼仄陰霾。

原來怒氣昂揚的遙白卻最先冷靜下來,側前一步立於觥玄身邊,抬了靜湖一般的眼,緩聲說“輕藍什麼性子我清楚,若是當罰也請你給我個交待。”

交待?我教導徒兒倒要給你個交待?!這是不通事理還是自不量力?太湖君壓住怒氣側頭去望雲中君,只見那人似笑非笑,目有紫色流光瞳深似海。好,交待,那我便給你個交待!

歸雲海雲旌宮隨水飄移,青石所築,邊緣侵入湖藍。聳立於煙水浩渺之中,威嚴之感陡生。主殿紅袖,名極**實則規整古樸,大氣而凝重,門寬殿廣,其中藏青色的沉暗彷彿湮滅了無盡悠長歲月的幽潭,泌骨陰涼撲天蓋地。

遙白剛剛踏入其中,就見身側一根青黑銅棒橫掃而至,避無可避。這一棍極重,眼前一暗遙白身形搖晃單膝跪地,只覺五臟俱震肩骨欲碎。

太過清晰的痛感讓遙白撐在地上的手微微發顫,青石地面上有種奇異的涼意,沿著血脈直逼心臟,遙白閉閉眼卻牽著脣角無聲的笑了一下。這太湖君,倒是半點不肯吃虧,早早晚晚要找補回來,與自家小弟多少有點相像。

太湖君站在殿內極深的暗色中緩聲說話,音調平平身形半分未動仿若雕塑一般“本君生於桂海黑水,無父無母孤身一人。居於水底巖洞鮮見日光,水色深黑且極寒,食物稀少,日日與虎鯊爭食才勉強得以裹腹。你以為本君能於虎鯊群中九死一生逃出生天,憑的是什麼?”

“本君離開桂海黑水之後,被桂海海君擒住,刺臂為奴,於鬥獸場中任鬥手,日日與凶獸妖魔徒手相搏。你以為本君以命相搏不得喘息卻最終活了下來,憑的是什麼?”

“本君以賤奴之身被海君贈于歸雲海雲旌宮前任君主,束手裝籠地位低下,倒比那些妖曾還不如。你以為本君以蠻荒賤奴之身咬牙隱忍,直至如今身居高位統領天下廣水之域,憑的是什麼?”

半伏於地,遙白聽了這些話一時更覺陰寒,抬頭望望,天色向晚殿內暗色更為濃重。太湖君傲然立於其中,剪影犀利,聲音卻平淡至極,彷彿所言之事輕若浮塵,根本不值一提,亦不值得分毫感懷。

“本君知你對輕藍視若珍寶,但是本君要告訴你,你錯了。”

“這世上,安身立命的唯一憑依便是自身實力,其他俱是妄談!輕藍身為浴雪君之子,母為紅鸞族女,天份奇高久逸思天縱,條件得天獨厚,若潛心修行日後成就將遠勝於我。可是,卻因你的寵愛,不吃生食任性驕縱無法無天,將金翅雛鷹關於籠中養成錦雞鵲鳥,這便是寵愛?遙白,你可知錯?!”

“是鷹般高翔於九天,還是螻蟻般苟且偷安,豎子無知,你可明白這其中區別?!”

區別?這我倒是再清楚不過了。強者生存,適者生存。原來無論在哪個世界,最基本的遊戲規則都是一個版本。只是,這一世更加直白和殘酷而己。

遙白在太湖君一聲高似一聲的質問中垂了眼。水洗緩緩籠上來,將視線擴散成蜿蜒的水紋,明亮卻並無絲毫暖意,最終在眼眶中結成細碎薄冰。

我明白。但是路遠天暗,千巖萬轉,豈是艱難崎嶇可以形容?我的輕藍哪…

輕藍直挺挺跪在殿門之外,挺直了肩背望著殿門。他並不想向自己那師傅示弱,只是因為被打的狠了幾乎無法站立,跪著反倒好些。免得遙白見自己搖搖晃晃站立不穩的樣子心裡難過。

太湖君回來放了輕藍,緊接著把觥玄吊到了珊瑚樹上。親自挑了根泛著黑色油光的長鞭,吩咐下屬“打。”卻沒有說什麼時候停。當然,也沒人敢問。

扒掉上衣露出精裝胸膛,觥玄頗有氣度,還有閒情對輕藍苦笑,唸叨“還好是咱們拜了太湖君為師,若是換了遙白…”

沒有再說下去,觥玄垂頭斂神,那個苦笑僵在脣邊如同將熄未熄的殘火,寸寸變涼。

抬頭望他一眼,輕藍抿抿脣。

從紅袖殿裡出來,遙白腳步滯緩肩背之處痛意入骨,臉色便猶顯蒼白,抬眼時眉心輕折,見輕藍跪於殿外青石臺階之上,便衝他柔柔一笑,瞳色潤澤烏雲散於頰邊,卻是有幾分憔悴神色了。

那一瞬,號稱響噹噹打不爛錘不扁的銅豌豆同志一時心潮翻湧,痛勝椎心,幾乎難以成言。手腳並用向那個白衣少年飛奔過去,中途便幾欲落淚。

將那個小小少年擁入懷裡,遙白五味龐雜。

前一世,自己沒有父親,母親性子柔弱,在姚家寄人籬下受盡白眼與嘲弄,睜開眼只能見到含混而斑駁的陰影,光明溫暖比熒火更易熄滅,美好溫情比琉璃更易破碎。漫漫長夜,永無盡頭。

這一世,更恨不得將所有自己曾渴求的珍視的盡數奉給輕藍。唯盼他平安順遂,再不像自己一般承受一絲輕慢與苦楚。只是萬萬沒想到,這竟成了某種束縛。

不過沒關係。輕藍,只要你想,縱使是危巖深水,我也伴你一起去了。

覺察到遙白的沉默,輕藍更加不安,攀著遙白肩頭細細去親吻他眼角眉梢,動作笨拙小心翼翼,半闔著眼霧氣橫生有淚在即,虔誠的幾膜拜。

暮色四月升潮湧,巨浪濤天穿雲裂石,撲到歸雲海雲旌宮之外的巨大淺青色細界之上,碎成一簾珠玉。紛落如雨,又如暗色蒼穹之中盛開的蒼白色煙花。那一對緊緊相擁的身影便如江中帆影,清晰的拓入歲月深入,年華來去時光倒流亦不會淡去。

只是,那時遙白並不知道,輕藍指間有團緋紅光芒漸漸散去。那是一枚刃尖,色如豔血大小如龍鱗,由輕藍自身的純靈力實化而成,薄而韌銳生於指端,鋒利無雙。這便是日後輕藍公子成名利器隔世刃的雛形,生於血池邪氣凜冽。

那時遙白並不知道,自己在這個紅髮柔顏的小小少年心中佔據了多少份量,亦不知道為了自己,他會做到何種程度。

觥玄曾感嘆“還好是咱們拜了太湖君為師,若是換了遙白…”若是換了遙白?…輕藍念著這一句跪於青石殿外,並指凝氣,指尖光芒綻放有刃隔世。

每個人心底都有一處不能觸碰,或是傷口或是珍寶,若被觸傷,弒師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當然,這些,遙白也都是不知道的。

集中性採購告一段落..

~~以後會努力爬格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