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章

第四章


極品的同居生活 棄妃傾天下 總裁愛我多一點 狼少請溫柔 金牌護花高手 千年十字劫 盜墓筆記續十年之後 香格里拉之吻 大宋帝國征服史 青海迷藏

第四章

第四章

剛入夜,青樓大廳已是人聲鼎沸。

三樓,南華的房間。

視窗微開,月光在屋內留下一片淡淡光輝,蕭墨輕手輕腳翻動著什麼。從桌子到櫃子,再從櫃子到床。許久,卻是一無所獲。

蕭墨坐到凳子上沉思,許久之後,等那個聲音響起被意識到的時候,門就要被推開。

吱嘎--

門開的同時,蕭墨躲入到屏風後。

來人是南華,他走到妝臺前,拆下頭上玉簪,柔順的頭髮立刻瀑布般垂下,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他拿起梳子剛碰到頭髮,想了想,跑到門口張望,口中低喃,“小墨這孩子跑哪去了。”

回頭的一剎,窗外飄進人影,南華一見,微笑道,“你怎麼來了。”

來人不說話,坐到桌前自己倒了杯茶喝。

屏風後的蕭墨抽冷氣,立刻拿手捂嘴,才沒能叫出聲來。看清那人的第一個感覺是:原來是他。第二個感覺則是:高手。

只見那人,身材瘦削,容貌俊美,一雙很好看的紫色眼睛在月光下仿若瑰寶,不正是那日在國師府中想要掐死他的人?

那人彷彿察覺到什麼,視線轉向屏風,剛要開口,南華雙手柔柔攬上他的脖子,嬌豔的雙脣在他臉上輕吻,“昊……昊……”

南華的吻沿著脖子一路向下,低低的呻吟婉轉纏繞,十指去解那人絛帶,手指靈巧探入衣內,溫柔撫摸。那人開始一動不動,後來不知南華觸到哪裡,呼吸慢慢急促,突然打橫抱起南華,走向床邊。

接下來的事,蕭墨看不見。但只是那些聲音,已經夠讓人面紅耳赤。從頭至尾,只能聽到南華的聲音唱出**靡的歌,他一直喚著“昊”,然而卻得不到迴應。

隨著聲音的起起落落,蕭墨覺得自己的呼吸也開始急促,於是,捂嘴的手更加用力,另一隻手緊貼在牆上,印下汗跡一片。

讓蕭墨難受的聲音,是在一聲壓抑的低吼中結束的。

然後是窸窣的穿衣聲。

和來的時候一樣,那個叫昊的男人由窗而出。

南華又是低喃一聲“小墨跑哪去了”,然後走出了房間。

蕭墨走出屏風,抓起桌上一樣東西,一溜煙跑出南華房間,一口氣跑到後院,趴在井臺上不停喘息,覺得渾身燥熱難受,看了看井中影子,打了一桶井水從頭澆下。

手上還提著桶,牆上就飄下來一人,白衣勝雪,黑亮的長髮隨風翻飛,面色雖然依舊萬年冰冷,聲音卻有了笑意,“你幹什麼?”

蕭墨瞥了一眼國師樓無豔,不說話,跑回自己房間拿毛巾粗魯擦溼頭髮。

樓無豔跟著進去,關上房門走到床邊坐下,習慣性地雙手撐在身側兩邊,肩頭略微頂起,黑緞子一樣的長髮垂在臉側,玩味地看著蕭墨狂躁地把自己頭髮弄成亂雞窩。

蕭墨一直擦,很用力,直到頭皮發疼才停止,突然扔了一樣東西給樓無豔,賭氣一樣坐到桌邊,又開始猛灌水。

雖然弄溼了,但樓無豔一拿到手中就認了出來。

是紫顏。

中紫顏者,魅生魅死。生時經情事魅豔至極,只是過分透支生命,死時也將枯槁如魑魅。

中紫顏者,永不能停止服食,是掙脫不了提線的木偶。

這番話樓無豔說得平平淡淡,蕭墨卻一口茶水噎在喉間,嗆得趴在桌沿不斷咳嗽。

“你跟我回去,不要在這裡了”,國師將手中紫顏用水融了,潑到地上。

“為什麼,你想反悔?”蕭墨嗖地站起來。

“那個人,太危險!”

要是若水在,一定會為這樣的國師大人感到驚訝,話還是冰冷,其中關切之意卻毫不掩飾。

“我不怕,只要能回去。”蕭墨的回答,斬釘截鐵。

“如果死在這裡了,你還能回去?”樓無豔似乎有些拿他沒辦法,說出狠話。

蕭墨聞言一驚,忽然意識到什麼,“那個人是誰?”

樓無豔看著蕭墨,晶亮的眼睛中流過無奈,許久之後嘆一聲,“他就是王子殿下。”

“啊?”蕭墨震驚。

不是說王子殿下在青龍做質子嗎?

做質子還能隨便回國?

既然能回來,為什麼不找國師?

……

又是一聲輕嘆,樓無豔拉蕭墨坐下,“很多事,我不告訴你是不想讓你危險。”

不告訴,不知道,就沒危險?這什麼邏輯?

蕭墨瞪大眼睛,疑惑眼前的人究竟把他當成什麼。

“那天,你為什麼要答應我的交換要求。”

“薛青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色字頭上一把刀?呵,薛青頭上懸了多少把刀?他能走到今天的地位,不止是薛朗的扶持,也有實實在在的軍功做後盾,你應該知道,戰場上的事,絕不是莽撞就能取勝。”

“所以你留他到今天?”

“你把我看得太高了?”

“難道不是?”

“朝中的勢力多方牽制,早已不是誰能輕易祛除誰……”,國師一句話,道出多年的疲累。

“所以你把我弄到這裡來”,蕭墨打斷他,心裡算是明白了,原來自己是炮灰。

“你本就屬於這裡”,國師不厭其煩糾正。

蕭墨垂首沉吟片刻,低聲苦笑,“你耍我?”

“我怕你住在國師府,悶的慌……”

“我不回去。”

“不要任性”,國師似微怒,又似無奈,因為蕭墨完全不理他,直接趴到**閉了眼。

樓無豔走到床前,蹲下身子,撥開蕭墨額上微溼的亂髮,推了推他,“衣服還溼著。”

蕭墨還是不理。

樓無豔無奈,攤開手掌放到蕭墨背上運功,片刻之後,衣服乾透。

直到關門聲響起,蕭墨才睜開眼,目光越過微開的視窗看白色身影飄過牆頭,盯著那個方向許久,起來脫了衣服,拉被子蓋上睡覺。

睡著前模模糊糊感慨,有內力真好,衣服乾的快。

次日。

蕭墨又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慌慌張張從廚房端了一碗蓮子羹往南華的房間跑。

開門,桌上一個空碗中還剩一點燙,顏色和自己手中那碗一樣。

蕭墨訕笑,南華拉他到桌邊坐下,一指頭戳上他額頭,“等你,我早就餓死了,自己吃吧。”

蕭墨依言一勺勺往嘴裡灌,忽聽走廊上嘈雜聲,扭頭看過去,見一大群人正往隔壁空置很久的房裡搬東西。

南華知道他好奇,解釋道,“新來的,叫榮靖。”

榮靖?

這名字真不適合男倌。

這麼想著,就這麼說了出來,蕭墨突然一愣,朝南華尷尬笑笑。

南華擺手表示不在意,卻問他昨日的行蹤。

蕭墨想起昨日的經歷,臉噌地紅了,支支唔唔半天也沒說出個什麼來,反而覺得南華看他的眼神彷彿知道些了什麼。

南華笑著拍他的頭,“我知道你這個年紀是好玩的,對什麼都好奇,不過也不是什麼都能玩的,拿來?”

蕭墨看著眼前攤開的手掌,眼中露出迷惘。

“早說過那是藥,你偏要好奇,早知道就讓你看了,省得你來偷……”

聞言,蕭墨一顆心就要跳出喉嚨,又大又亮的眼睛更大更亮了。

南華接著道,“要不是我今早吃的時候發現你那個爪印,還真沒看出來少了幾丸,你沒亂吃吧。”

蕭墨一聽這話,知道他並未發現其他的事,一顆的心重又落下,握緊的拳頭也緩緩放開,掌心一層汗,“沒吃。”

“還不拿來。”

“我扔了。”

“扔哪了?”南華臉色難看。

蕭墨想了想,“我用水化了,見沒什麼特別就潑地上了。”

南華微楞,撲哧一笑,“你這小子,真不知道銀子難賺啊,你這一潑潑掉我好幾十兩啊。”說著拿手指戳蕭墨額頭。

蕭墨躲開,皺著眉嚷嚷,“什麼藥這麼貴?那一盒豈不是要幾百兩。”心裡想的卻是,難道他不知那究竟是什麼。

南華笑了,笑的曖昧,欺身靠近蕭墨,若有似無的呼吸吐到蕭墨臉上,引得他一陣陣發抖,“要不要試試?我讓你體會它的妙處?”

蕭墨渾身起雞皮疙瘩,一把推開南華,從凳子上跳起來,“我不是你的客人。”

南華又笑了,笑的很是開心,“是你自己要好奇的。”

蕭墨狠狠瞪他,南華笑得太厲害,只好拍胸口順氣,“好了,不逗你了,以後再不要亂動我的藥了,否則我會認為你在暗示什麼。”

“我能暗示你什麼?”蕭墨氣結。

南華又靠到蕭墨身上,細白的手指勾他下巴,聲音曖昧,“你說呢?”

蕭墨這下再也忍不住,推開他,一口氣跑了出去。

南華靠在門邊,看著蕭墨的背影。

背影消失,笑容也消失。

同時,隔壁新來的榮靖也靠在門邊,看著南華,笑容越來越大。

日子照樣一天一天過,只是蕭墨與南華同處一室,總要保持三步遠。

南華不再避著他吃藥,蕭墨觀察,南華服食的藥量很大,一天差不多要吃十丸,有好幾次都想叫他不要吃了,但想起樓無豔的話,又禁了聲。

國師雖然沒說,但蕭墨能想象,停止服食也許比死更難受。

新來的榮靖很孤高,整日躲在房間裡,只有在每夜選魁的時候才會出來,往臺上一站,單單那股清冷勁就引起很多人的垂涎。

世上的事就是如此,越是美麗的,越是想撕碎,越是冰冷的,越是能招來熱情。

蕭墨有一次見他許久未出門,正巧到廚房給南華端吃,就順手給他也端了去,敲了半天門,手都快酸了,榮靖才來開門。一見他,居然笑了,不過接下來卻是冷冰冰一句,“侍候人你倒不亦悅乎。”

蕭墨被他說得莫名其妙,盯著關上的房門半晌,才把南華那份送到了房中。

南華很長時間沒讓蕭墨去買翠玉豆糕。蕭墨知道,買翠玉豆糕只是個暗號。買了翠玉豆糕,那個人就會送藥來。

那個人,真的是朱雀王子嗎?這是蕭墨一直以來的疑問。國師雖然萬年冰山的冰冷,卻從來不會騙他。可是,他和南華究竟什麼關係,蕭墨不敢問,也無從問。

“小墨”,南華虛弱的聲音響起。

蕭墨急忙上前,扶他靠在床邊,遞過去一杯水,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開口,“我去給你買翠玉豆糕。”

不是商量,也不是請求,他不能看著他枯萎--漸漸。

說完,轉身出門。

南華在身後喊,蕭墨原是不想理,但仍是忍不住出了門又迴轉。

“我不想吃翠玉豆糕”,南華的聲音輕輕蕩蕩,眼角似乎有些下垂。

蕭墨以為是幻覺,湊近了一些,卻在那張美麗的臉上發現了更多的皺紋,心中一驚,臉色大變,脫口而出,“是紫顏,對不對?”

南華渾身一震,知道該來的終是要來,脣角勾笑,拉蕭墨在床邊坐下,“小墨,你有哥哥嗎?”

蕭墨不知他為什麼突然這樣問,但還是老實回答,“沒有,我家只我一個。”

“一個嗎?一個很可憐,孤零零的”,南華停了下來,大口喘氣,蕭墨想說什麼,還沒張嘴,南華又接著道,“我有一個弟弟。”

“弟弟?”

“嗯,和你一樣,眼睛又大又亮。”

蕭墨錯愕。

“他很聰明,什麼一學就會,不過就是調皮,上樹掏鳥蛋,下河撈魚,夏天捉螢火蟲放的滿屋子都是,說是給我過生辰,結果被爺爺狠狠揍了一頓,冬天裹著媽媽的皮披肩玩火,燒出好大一個窟窿……”

南華不徐不疾地說著,蕭墨靜靜聽著,彷彿也回到美好的童年時光。

突然,南華一陣咳嗽,蕭墨焦急道,“你現在說這些幹什麼,我去買翠玉豆糕,那人給你送藥來。”

說著就要走,南華卻死命拽不他的手,又是一震劇烈咳嗽,許久才緩過氣來,“小墨,弟弟……他不在了。”

蕭墨一愣,死死盯著南華眼睛,恍惚看到裡面薄薄的水汽,睜大眼睛,卻又發現並沒有,那雙眼睛依舊清澈明亮的好像天上繁星。

南華攀著蕭墨直起身子,一隻手撫上蕭墨的臉,“真像,真像。”說著,把自己的臉貼上蕭墨的。蕭墨渾身一顫,但沒推開。

“那天在青樓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你像弟弟,尤其是眼睛,又大又亮,像是會說話”,南華說得很費力,停了好一會才接著道,“小墨,不要買翠玉豆糕了,我有很多銀子,我們離開這裡,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的在一起,好不好。”

蕭墨覺得掛在身上的人似乎往下滑,伸出手摟緊了那纖弱的腰。

南華見蕭墨不說話,輕笑了兩聲,“和他一樣倔。”

“先治好你的病”,這是回答,卻實在算不上答應。

“這是毒。”

“總之先治好”,知道是毒,但說不出口,也問不出,明知是毒,為什麼要吃。

南華掙開蕭墨,一手撐著床板,開始笑,笑的嫵媚,笑的乾淨,笑的苦澀。

蕭墨不明白,這麼多種情緒,怎麼能同時出現在一個笑中,然而他也來不及明白,南華臉上的笑驀然不見,一柄光亮的匕首,抵到喉上。

蕭墨驚愕,“你幹什麼?”

“我不會再犯錯,不會。”

南華的眼神有一些渙散,蕭墨下意識後退,南華突然將他撲到**,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根繩子,想將蕭墨綁起來。

蕭墨反抗,南華承受不住般地痛苦皺眉,蕭墨心一軟,扶起他問怎麼樣,南華兩指忽然曲起一彈,一根銀針扎入蕭墨體後頸,人頓時動彈不得。

蕭墨眼睜睜看著南華將自己綁起來,又給他套上一件寬大的外袍,然後打開了平日放銀子的櫃子。

裡面,銀子全換成了銀票--原來早有準備。

南華將銀票悉數塞到蕭墨外袍之中,半抱半扶著他走出青樓,在街角僱了一輛馬車,讓車伕往城外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