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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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飯菜很快就佈置好,清清淡淡一桌,清粥是必備品。
窗戶和門都大開,陽光斜斜照進屋內,蕭墨坐在桌邊,眼神呆滯,身上衣服樣式簡單,穿的十分貼身。樓無豔還是一身的白衣,一臉冰冷,唯一的不同,長髮第一次束了起來,只用一根白玉簪子鬆鬆綰到腦後。朱雀國師俊美天下,人人皆知,國師從不綰髮,同樣也是人盡皆知,所以,楚顏剛走進屋,狠狠愣了一下。
樓無豔一隻手端著小碗,一隻手拿勺,舀了清粥放到嘴邊吹涼,然後喂到蕭墨嘴邊,和前一天一樣的結果,喂不進去,粥水流到脣角臉頰,樓無豔靠過去擦,一低頭,順滑的頭髮落下幾縷,揚起好看的弧線沾到蕭墨脣上,樓無豔摘下頭上玉簪,然後綰了更多的發上去。
楚顏瞪大眼,坐到一旁,忽然想到什麼,臉露驚訝,“蕭墨是怎麼了?”
樓無豔緩緩轉頭,像是剛注意到他的存在,看了他一會,不答反問,“青龍君怎麼會到此。”
青龍鼎立四國,青龍君文韜武略,天下獨步,卻沒想到在這麼小的地方,露出破綻。
“離玉說他有危險,我來看看,他究竟發生了什麼?”楚顏走到蕭墨面前,藍色滾白邊的衣袂,隨著他的走動輕輕翻飛。
“我不知道,我把他救出來,就成這樣了。”
樓無豔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楚顏臉上,楚顏不慌不忙看過去,“救他?是在哪裡?”
“縣衙!”
“縣衙?”
“不錯,這裡是青龍國範圍,我國朱雀會被關在縣衙,青龍君可知為何?”
“你放心,我一定會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
“好,那就有勞青龍君。”
“應該的,四君同脈同源,應該互相脅持。”
這一番話,兩人對答如流,像是練習了千百次,連語速也幾乎一模一樣。
“白虎君現在在何處?”
“在青龍王宮之中,國師如果不介意,可以和蕭墨前往,女王一定會傾盡國力,找到救治朱雀的方法,重魅也已經在來青龍的途中,國師應該不會忘了幾月前,我給貴國關於殿下回歸的答覆,而且,有武功最強的離玉在……”
“好,今天就可以起程,”回答無比干脆。
“……”楚顏定定看著樓無豔,緩緩點頭,“那我這就派人通知女王。”
“好,請青龍君移步外廳,等墨兒吃完朝飯,我們就起程”,樓無豔說完這句話,就好像楚顏已經出去,端起小碗,喝了一口粥,歪頭湊到蕭墨脣上,用舌頭把粥推了進去,臨了還舔乾淨他脣角的湯汁。
楚顏在四君中最為俊美,楚顏的俊是不帶一絲邪氣的俊,五官恰到好處,如果說國師的美會讓人忽略性別,那麼楚顏的俊就是,怎麼也不會讓人忽略他的性別和地位。而此時,俊美的青龍君,像是受到極大的刺激,大睜了一雙眼睛,目光只盯在紅脣上,更確切地說,是兩個人觸碰到一起的脣。
朱雀盛行男風,這誰都知道,可一個是國師,一個是朱雀君,一向被傳頌冷靜睿智的青龍君,似乎有些接受不了,跑出去的腳步有些踉蹌。
樓無豔回頭看了一眼,喝了一口粥,貼上蕭墨的脣喂進去,這次沒再舔,而是抱著他小聲低喃,“墨兒,我不會放過他……”
蕭墨呆呆的不動,比入定的老僧還要入定,如今的世界在他眼中,大概就是微塵一粒,不值得一看。
國師隱忍的功夫天下一流,十七年國內國外各方勢力,名不正言不順的壓力,他都忍了,還有什麼不能忍,不過是對著呆呆的少年多吻了一會,多抱了一會,說“我不會放過他”的時候,狠了一點。
青龍、朱雀、國師,那個隊伍叫一個浩蕩,一群人各壞心事,慢悠悠地往青龍都城青龍城前進。
女王下令,沿途各地方官員,好生招待。
青龍君是何許人,四國有史以來最傑出的帝王守護者,高而不傲、淡而不冷。各級官員遇到這麼好的機會,還不抱著家當來巴結,所以一路走來,不是他們想要慢悠悠,而是不得不慢悠悠。
每到一處,都是毫宴招待,國師再怎麼不情願,有時也不得不參加。美酒、佳餚,伴著笑臉、客套話,楚顏應對自如,國師卻不變招地冰冷相對,只有在人問到為何不見朱雀君的時候,會舉杯一飲而盡。
就快到過年,一行人到了離青龍城最近的梅城,梅城以梅花出名,越是臨近年節,梅花開的越美,梅城城主韓容不同於其他官員,只在一片梅林中設下簡單小宴,邀請青龍君、朱雀君、國師大人賞梅。
國師見人確實少,就帶了蕭墨去。
梅林不大,種的卻全是極品寒梅,顏色也不雜,只有白色、黃色兩種,最為奇特的是,這些梅花全都是兩朵簇生,遠遠看去,大有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的境界。
樓無豔牽著蕭墨到的時候,楚顏和韓容正站在一株梅樹下,小聲交談。韓容聽到腳步聲,回頭打招呼,樓無豔輕輕點頭算是應了,韓容的目光又落到蕭墨身上,樓無豔正想說什麼,韓容卻轉過目光,命一旁的下人上菜。
樓無豔牽蕭墨坐到桌邊,多看了韓容一眼--好一個知情識度的人!
看韓容樣貌,溫文爾雅,年齡絕不會超過三十,再看上的菜,一律的清淡,看來他一定知道朱雀現狀,頗下了一番功夫。
三人簡單的交談,韓容也不像其他官員那樣勸酒,蕭墨呆呆坐在一旁,他好像看不到。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既然知道朱雀同行,國師相信每一次設宴前,各級官員都會打聽三人愛好,朱雀的現狀早就成了公開的祕密,而一路走來,唯有韓容敢邀請三人一同赴宴,也唯有他將一切處理的完美無缺。
樓無豔不認為,他是在向青龍君展示處事能力,如果沒有猜錯,必有變。
三個人吃的很慢,頭上的梅花靜靜吐香,一朵朵晶瑩如雪,這一片梅林的梅花,與眾不同,都是成雙成對,並蒂蓮一樣的開放。
並沒有風,一朵梅花卻離開了枝頭,飄落下來,落到蕭墨劉海上,樓無豔放下筷子去撥,手到半空卻凝固了不動,另外一隻手很慢很慢地舉起,輕輕撥了一下,梅花落下,落到另一隻手中。
樓無豔、楚顏、韓容,無一例外的瞪大眼睛,手中動作停滯,被他們盯著的那個人,卻仍是呆呆,不過手中白梅白的刺目,誰都不會看錯。
第一個懂得反應的人是樓無豔,他攬起蕭墨的腰,帶著他飛到一株梅樹下,雪白的長袖隨手揮起,帶著內力一卷,滿天白色梅花翻飛,紛紛揚揚,雪片一般落下,長袖再一收,一捧梅花送到蕭墨眼前,“墨兒……”
梅瓣還在飄,真的像雪,旋轉著吐出的香,一陣冷過一陣。
樓無豔的手舉了很久,一開始舉得很穩,後來有些顫抖,花瓣片片,承受不住一樣,流水般瀉下。
流水易逝,落花難留。
終於,手裡成空。
楚顏和韓容,從震驚中回神,走了過來。
樓無豔收手,攬上蕭墨的腰,足尖輕點,在兩人走過來之前,飛入梅花雨中,飄然離去。
韓容乃普通文官,夜晚月色朦朧,看不清楚,但楚顏內功深厚,目力驚人,所以,不管國師的速度如何快,還是被他看到,紅了的眼眶。
夜色,撩人。夜風,輕拂。
衣服上的梅香,還沒有散去,人,已醉。
樓無豔趴在石桌上,手中提著一隻酒罈子,酒未喝完,細細一股流下。桌上、腳下,還有更多的酒罈子,輕輕來回滾動,碰撞發出叮咚的聲音。
少年從**下來,很輕很輕地走,走出門外,走到石桌前,踏碎梅香,走進酒色,愣愣看著醉酒的人,把他手中酒罈拿下來放到桌上,想了想又塞回去,摘下他頭上玉簪,黑亮的長髮如水,一瀉而下。
少年把玉簪放到懷中,又是很輕很輕地走到牆邊,一提氣,躍了出去。
身體剛落下,少年足尖輕輕一點,紙鳶一樣飄起來,但就好像牽線的人很生疏,少年身子在空中搖晃了幾下,才慢慢向前飄去。
原來,這就是輕功。
果然,很輕。
少年看了看腳下,萬棟房屋幻燈片一樣流過,不真實的像夢境。頭上繁星點點,金沙一樣灑滿夜空,明天又是一個豔陽天。
飄飛了不久,胸口傳來劇痛,少年停在了屋頂,一時支撐不住趴在簷角,憋不住吐出一口血。
抹了脣角,舉到眼前看,嫣紅一片,在月色下透出詭異的色彩。
誰不是幾十年的刻苦勤練,才能攢下深厚內力,突然覺醒的力量,他還控制不好,神智也不受控制的時而清醒、時而模糊。
休息片刻,感覺腦子開始混沌,少年強提氣,一隻手緊緊捂到嘴上,朝一個方向疾飛。
城外,荒煙蔓草。
幾株梅樹孤零零立在一間破廟裡。
少年落下腳步,推門,破敗的門軸吱嘎轉動,聲音其實很小,只是在靜幽的異常突兀。梅樹下站著一人,手搖摺扇,聽到聲音轉過頭,盈盈一笑,“我找的這個地方好不好,聽說這裡鬧鬼,佛坐上堂,還鬧鬼,普通人都會繞著走。”
少年往廟裡看,果然有一座佛像,佛身斑駁,上纏蜘蛛網,有完整的、有不完整的,月光從窗上的洞透進去,照的佛像竟多了幾分陰森。
“你怕鬼嗎?”梅樹下的人收了摺扇,戳了戳少年胸口,正好戳在血跡上,湊近仔細看看,好似發現了什麼新奇的事,一雙眼珠子不停閃光,“你吐的?”
少年翻白眼,“我要是死了,你是不是會高興的跳起來。”
“不會,不過倒是可以考慮考慮,把全天下的寺廟重新整修一遍,感謝滿天神佛,除了你這個妖孽”,話說的乾脆,一點也不考慮是不是會把人氣出個好歹,手中摺扇還不停的搖,好不得意,想到這樣一個好點子。
少年氣急,咬了咬牙靠到梅樹上,這一靠,震落梅花朵朵,就有一朵落到他劉海上,他伸手去撥,撥了一半停了停,好像記得曾經做過這個動作。
可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是在何地,在何時。
“你讓我辦的事,辦好了。”
少年過了許久才像聽到他的話,慢悠悠地問,“無為,你信命嗎?”
不錯,能不分場合,不分輕重,說出那樣氣人的話,除了無為,還能有誰。
“命?”無為手中摺扇搖的緩了些,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這個字,過了半天挑眉輕笑,“我知道你不信。”
少年仰起頭,曲起手指凌空一彈,一根梅枝抖了抖,梅花瓣雪片一樣落下,少年微微蹙眉。
梅花雨,好像也在哪裡見過。
“無為,你的扇子幾年換一次?”
“幹什麼問這個?”
“一年四季,不停的扇,純金打的,也會被你扇斷,你腕力練得不錯”,剛才戳到胸口的力量,絕不是一把普通摺扇,雖然他拿捏的很好,不過自己算是今非昔比,怎麼會察覺不出來。
無為愣了愣,一扇子敲到少年頭頂,少年立刻臉皺成一團,抱頭躲開,“喂,這是頭啊,你以為是西瓜,敲壞了怎麼辦?”
那傢伙,居然毫不收斂。
“敲壞了,就敲壞了,什麼怎麼辦?”無為說得理所當然,搖頭晃腦擺出夫子模樣。
少年狠狠別了他一眼,走遠一些,“讓你辦的都辦好了,那讓你查的事呢?”
無為跳過去,一扇子敲下去,少年好像早就料到,足尖輕點,跳到梅樹上,坐在叢叢梅花之中呵呵笑,在月光籠罩之下,漂亮的不像人間之人。
“你以為我萬能的?查不到!”無為氣的不輕,猛搖摺扇,頭髮被風鼓得呼呼亂飛,“也許就是個鬼,要不怎麼只在晚上出來,見不得人麼?”
“自己沒本事就汙衊別人”,少年取笑道。
那個人絕不是鬼,他清楚的記得,那個人吃牛排,燙的兩眼通紅,也不肯吐出來,只因為是他做的。那個人臉色很白,不是蒼白,是青白,常年不見陽光的青白。清越的聲音,胸懷萬古,任何難題到了他那裡似乎都能變的很簡單。
這樣的人,該是人上人,若不是有十分萬不得已的理由,怎麼會甘於離開天光,埋沒黑夜之中。
既然無為都查不出來,他反而更能確定一些事。
“無為,如果有一天,我變成過街老鼠,就跟著你做生意吧!”
“你想的美,和你混的都是什麼人,你要是能變成過街老鼠,這個世界基本上就沒你呆的地方了。”
“所以才要你收留啊!”
“不收留,你要是敢來找我,我下一刻就報官,說不定能領不少賞銀。”
早知道他不會輕易答應,不過沒想到他那麼狠,少年從樹上跳下來,又帶落一陣梅花雨,擺擺手,“我回去了。”
“走這麼急幹什麼?”
“我的頭又開始疼了,再晚,我怕我都找不到回去的路,到時候你送我回去?”
“啊?得了,得了,我還是留點時間補眠好,你趕快走,不要傻在外面,被人當瓜賣了”,無為說著,手搖摺扇,快步走出了破廟,連頭都不帶回,似乎很怕少年攔他。
少年搖搖頭,抿脣一笑,頭中眩暈難耐,提氣往來時的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