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名字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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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名字的意義
第七十八章 名字的意義
下了飛機已經是深夜,紀念和吳箏上了紀贇停在機場的車直驅醫院。
紀念有些緊張了,握住吳箏的手,手心裡居然有些汗。在古城裡住的久了,回到這個現代化的都市,略有些不習慣。路過這個似乎很久都沒有回來過的城市的街道,路過紀氏總部燈火輝煌的高大建築,紀念才終於覺出點現實的感覺來。
車子停到市裡最大的醫院門口,紀贇去停車。吳箏和紀念還穿著春秋的衣服,飛快的躲進開了暖氣的醫院裡。
吳箏捧住紀念凍得發涼的手,輕輕的搓著給她取暖,不斷的放在嘴邊哈著氣。
吳箏低著頭,紀念看不見她的表情。紀念知道,重新回到這裡來,吳箏也一定是下足了勇氣的。比起上次不聲不響的離開,現在她們要是想一起走下去,必須得開始正視紀家的壓力了。
不過這樣也好,逃避總不是問題啊。
站在醫院的大廳裡,紀念微笑著看著吳箏,抽回手,張開手臂抱住了吳箏。醫院裡寥寥的幾個人,經過的時候都忍不住側目,紀念卻不理不睬,她閉著眼睛,緊緊的擁著這個身子。
這個低了她半頭的小女人,在這種時候,居然比她更有勇氣,帶著她一起面對她不敢面對的事情。
直到紀贇走到身邊輕輕的咳,紀念才放開。
紀念和吳箏都沒有提出一起去病房的建議,紀念說一句,“等我。”吳箏笑笑說:“伯父一定會好起來的。”紀念點頭,微微的笑著:“嗯,一定會的。”然後再重重的說一遍:“等我。”
紀念跟著紀贇去了住院部,電梯平穩而快速的到了十九層,走廊裡安靜而空蕩,除了一兩個護士,居然一個人都沒有,花籃都從屋子裡擺到了走廊裡,家裡竟然是包下了這整一層。
整一層只有一間病房裡微微透出點橘黃色的光來,不用紀贇說,紀念就知道那個人躺在裡面。
紀念慢慢的走過去,深呼吸,然後才推開了病房的門,輕輕的走進去。紀贇在門口,並不進來。
豪華的病房如同酒店的套房,走過門廊,紀念就看見紀邵華靜靜的躺在**沉沉的睡著,無比安詳,表情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柔和。
紀念似乎從來都沒有看過那個人睡著的樣子。甚至她似乎都不曾這樣仔細的看他,雖然那個人睡著,但是她還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一直以來,除了努力的恨他,她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叫做父親的人了。
她就在那裡定住了,不再往前走,房間裡靜的只有那個人重重的鼾聲。聽說人老了,就會開始打鼾,這個人是已經老了嗎?
紀念久久的看著這個人的略略花白的發,已經開始粗糙甚至有了老年斑的手,竟然有些移不開視線了。
這個人怎麼比記憶中老了那麼多,怎麼如此的陌生?
記憶裡,他不是應該高大而嚴肅,總是讓自己費力的去討好,去仰望的嗎?怎麼現在居然如此孱弱的躺在這裡,瘦小到如此,瘦小到好像還沒有她重了?
片刻之後,紀念艱難的撤走視線,飛快的轉了身,離開病房。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沉默,面無表情,心裡亂亂的不知道在想什麼。紀贇輕嘆一聲,在紀念身邊坐下,輕聲說:“家裡在四處找肝源,你也不要太擔心了。”
紀念微笑著搖搖頭,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搖頭。
紀贇拍拍紀念的肩,“爺爺他們已經知道你回來了,今天你是回家還是……”
紀念再搖搖頭,打斷紀贇,“明天我再回家。”頓了頓,又補充一句:“帶著吳箏。”
紀贇輕輕的嘆一聲,看著紀念,很久才說一句:“家裡已經這麼亂了。”話音剛落,紀念卻驀地抬了頭:“把我叫回來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更亂的吧。我先回去了,明天見。”
說罷,紀念不再理睬紀贇,徑直走向電梯。
紀念除了住院部的大門,跑到門診部去,吳箏正窩在醫院的椅子上,低著頭看手機,神色凝重。紀念輕輕的走過去,揉揉吳箏的頭頂的發。吳箏就抬了頭,漾起笑容來。
紀念也忍不住笑了,沉重的如同拴了塊鐵似的心,終於是輕鬆了一點。她也坐下,擠在吳箏身邊,緊緊的靠著她。吳箏笑笑不說話,卻是伸過來一隻手臂,從背後攬住紀念,體溫透過衣料傳過來。紀念忽然覺得這個安靜的醫院大廳像是一座孤島,四周海浪洶湧,而她們這一方小天地,卻是寧靜和溫馨的。
紀贇開著把紀念和吳箏載到博瑞酒店住下然後告辭。
紀念沒來由的疲倦,什麼也不想思考,洗了澡,連頭髮也不吹,就躺在**蓋上棉被再也不動。吳箏也不說話,只是拿了吹風機坐在床邊,替紀念吹著頭髮。
紀念抬了頭,枕在吳箏的腿上,抱住她的腰,如同夢囈一般說著:“明天跟我一起回家吧。”吳箏的手停了一下,卻沒有說話。紀念翻個身仰面躺在直勾勾的盯著吳箏認真的眉眼。吳箏被看到受不了,才笑著說一句:“家裡那麼亂,還是先算了吧。”看著紀念不滿的嘟起了嘴裝委屈,吳箏才俯下身在紀念的脣上印上溫柔的一個吻,柔聲說著:“明天我有點事情,後天再去見家長好不好?”
被吳箏的“見家長”逗笑了,紀念沉悶的心情略略的好了一些。等頭髮吹乾了,紀念重新躺回**,吳箏這才收了吹風機準備去洗澡,還不忘關了大燈只餘下床頭一盞小燈,然後坐在床邊,對紀念微笑著說:“我發誓,你爸爸一定會好起來的。”
紀念看著映在吳箏眼裡小小的燈,像是一個發光的小太陽。她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的拂過吳箏的眉,吳箏的眼,然後輕輕劃過鼻樑,再用指腹輕輕的摩擦著吳箏的脣,柔情似水。
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好,無論發生什麼事,身邊總會有一個人給她支援。
紀念笑起來,點頭,“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
紀念睡的很輕,天剛亮就悄悄的起床,身邊的吳箏還在熟睡著,表情無害,微微撅著嘴,像個孩子。紀念撥開垂在吳箏臉上的髮絲,輕輕的下了床。
打了車去紀家大宅。給僕人蔣伯引進門,紀博正在吃早飯,看一眼紀念,不說話。
紀念靜靜的站在門邊,也不說話。
紀念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幾個月不見,爺爺似乎老了一截子,精氣神似乎也沒有之前好。想必是那個人的病,讓這個八十多歲的老人操碎了心。
蔣伯看著這一老一少兩個人僵持著,先出來說了話,“小姐一早就來還沒吃飯吧,坐下一起吃吧。”
紀念分毫不動,只是看著紀博。
紀博悶悶的哼一聲,不動聲色的吃著飯,筷子尖卻指了指身邊的位置。
紀念輕輕的笑一笑,走過去坐下。
“還知道回來!”紀博狠狠的瞪一眼紀念。
紀念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她在紀博的眼裡看到的,分明是滿滿的高興和擔憂,和隱隱的怨。這該算是一個親人的眼神的。
蔣伯給紀念上了碗筷,紀念默默的吃飯,紀博吃完了,時不時看一眼紀念,終於還是問出口:“那個女娃娃呢。”
紀念夾菜的手頓了頓,看向紀博,微微的漾起笑:“過兩天帶她來見您。”
紀念知道這場暴風雨終究還是避不過。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讓她的小孩子面對這個家裡的人的,這裡的人都太複雜太難懂,只要想到要讓吳箏面對紀家的人,她總是莫名的怕。
何況,家裡現在,這麼亂。
紀博的臉上果然又有了隱隱的怒氣,背了手就離開了飯桌。
吃過飯沒一會兒,紀贇帶著易云溪和紀一晨就進了屋。因為是兩個城市,紀念好幾年沒有見過一晨,當初的鬼小精靈,已經出落成個亭亭玉立水靈靈的少女。紀一晨給紀博打了招呼,就笑眯眯的對紀念叫一聲,“姑姑。”
紀念微微的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一大家子的人坐了兩輛車去醫院。紀一晨跟紀念在一車,趁著前座的易云溪不注意,俯在紀念耳邊,輕輕的問:“姐姐呢?”
紀念忍不住笑,過了這麼些年,吳箏這輩分還是沒有變。她點著紀一晨的額頭:“你該叫姑姑。”
紀一晨捂著嘴嗤嗤的笑:“就知道你們會在一起!等爺爺的病好起來,我就替你們給太爺說情去!”
紀念揉一揉紀一晨的腦袋,笑容卻漸漸的淡了。
等那個人的病好起來……會好的起來嗎?
醫院裡更是沉悶,淡淡的消毒水味,圍成一大圈的醫生和護士,除了他們便空無一人的十七層,一切一切都讓人太壓抑。
那個人更是悶,本來就不常說話,現在話更少。紀念站在屋子的最角落,偷偷的看,一不小心和那個人的視線對上,兩個人都是飛快的移開,竟然有一些尷尬。
紀博本來一進醫院就悶著不舒服,看到這一對父女到現在,居然還是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忍不住沉沉的嘆一聲。
紀念聽著醫生一句句的囑咐,再給那個人掛上一瓶瓶的藥水,吃著滿瓶蓋的藥。她終於是有些受不了了,出了病房,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走廊。
房門的隔音效果很好,關上門,屋子裡面的喧鬧都不見了,世界似乎都安靜下來。
紀念仰著頭,靠在牆上,伸直了手腳。醫院裡開足了暖氣,她還是覺得冷,冷到受不了,冷到有些想打顫。
她的人生,怎麼除了吳箏,都是一片接著一片的黑暗?
紀念深深的吸氣,再深深的呼氣,掏出手機來,這才看到有條來自吳箏的未讀資訊,“有事情手機先不開了,一會給你電話。”
紀念頹然的合了手機,收進包裡。這種時候,愈發的覺得,除了吳箏,她無所依靠。
出了醫院,一家子人在外面吃了飯,紀念被紀博帶回家,給吳箏打電話,仍然是不通。到了晚飯的時間,才接到吳箏的電話,問她去做什麼,卻支支吾吾的不肯說。
跟吳箏說晚上不能回去了,那邊也只是笑笑的應了,略略有一絲絲心不在焉,話筒裡還隱隱的有著汽車呼嘯而過的聲音。
紀念心中隱隱有了一絲擔心,再深想,卻又不知道為什麼擔心了。
第二天一大早,卻接到醫院說找到肝臟的電話,主治醫師也很高興,語氣難掩興奮,說昨天來了位捐肝者,他們馬上緊急的做了整一系列的檢查,複合條件。
紀念的心彷彿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不用那邊說什麼,她就有些猜到那個捐肝者是誰。
紀博不能自已的高興,臉上所有的皺紋都展開了,讓蔣伯給所有人打電話報喜。然後換了衣服就帶著紀念出了門,上了候在門口的車。
車裡,紀博還是興奮,不住的搓著手,彷彿劫後餘生,不斷的說著:“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司機知道紀博心急,把車子開的飛快。紀念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心裡上上下下,居然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擔心。那個人能活下來,是最好的事,可是如果讓她用最重要的那個人去換,她不想,她真的不想!
她是自私,她是不孝順。可是在一個如同陌生人一樣的父親和生命裡最重要的愛人裡做選擇,她心裡的天平偏的太明顯。
一路上她都在祈禱,不要是吳箏,不要是她的吳箏。
似乎是她從來沒有信仰的原因,耶穌和佛祖都不管她,滿是消毒水味道的醫院裡,還是讓她見到了吳箏,見到吳箏那個純淨透徹的笑容,這一瞬間,紀念忽然有了一絲眩暈的感覺。
紀博也是瞬間怔住了。他是知道這個女人的。
吳箏看見兩個人走進來,就站起身,對著紀博微微的欠了身,輕輕的叫一聲,“爺爺。”然後才看著臉色慘白的紀念微笑。
醫生似乎沒有看到兩個人的態度變化,已經遞過來一摞子檢查結果,紀博卻沒有接,看著吳箏皺起眉頭,繃起臉,臉上的每一道皺紋都如同刀刻:“這個人的肝臟,我們不受。”說罷狠狠的甩了手,居然徑直就出了門。
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紀念的臉色更是驀然間就沉到底,變得慘白。
她的吳箏,肯為了這個家的人捐出自己的身體的一部分,這個家裡的人,居然還這樣對待她的吳箏?
心中的天平剎那間就徹徹底底的偏向吳箏,她上前一步,緊緊的抓住吳箏的手,不顧她的反抗,一句話也不說,憤憤然的離開,甚至超越了紀博,徑直進了樓梯間。
寬闊明亮的樓梯間沒有一個人,紀念不停歇的抓住吳箏的手往下跑,她要帶著吳箏遠遠的離開這個地方,她果然就不應該回來!這個世界根本不適合她們!
她像是瘋了一樣抓住吳箏出了住院部的大樓,再出了醫院的大門,她卻還是停不下腳步,沒有目的飛快的走,似乎只有這樣,她才可以平息心裡的一團亂。
直到累到再也邁不開步,紀念這才回了身,不顧大街上熙熙攘攘經過的人群,拼了命的抱緊了吳箏。似乎是害怕吧,她幾乎控制不住自己身體的顫抖,如同溺水一樣抓緊了吳箏,不住的低喃著:“我們走吧,走吧。離開這裡。”
吳箏回抱著紀念,輕輕拍著她的背,撫順她的氣息,臉埋在她的肩窩輕輕的蹭,不應紀念的話,卻是笑笑的問:“念念,我們去看看你媽媽好不好?”
打了車去墓地。
車裡開著暖氣,紀念的手指還是冷的像是一塊冰,吳箏捧著紀念的手,不斷的揉搓著。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紀念一句話都沒有說,木然的看著窗外。她不知道吳箏為什麼要去那裡,那個連她幾乎都沒有去過的地方。
那個從來都沒有見過面的女人,只是給了她生命,給了她這樣痛苦的生命,紀念從來都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
到了郊區的墓園,群山環繞,碧水如玉,如同進了風景區。在門口報了名字,便有專人領著紀念和吳箏七拐八繞的向裡走,走過廣場,走過石刻雕塑的長廊,直到走進一間寬闊明亮的大廳,工作人員離開,吳箏才知道到了目的地。
這碩大的大廳裡,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花草草,有高大的巴西木,也有巴掌大的仙人球盆景,如同身處在專業的溫室花房。紀念引著吳箏撥開層層疊疊的綠色的樹木,順著唯一的小道走到底,這才看見墓碑了。
紀念似乎不想走過去,只停留在距離墓碑足足五米遠的地方,別過臉看向其他地方,微微的仰著頭。
吳箏看一眼紀念,就輕輕的走到墓碑前,黑色的大理石邊,種著無數的向日葵,墓碑仿若身處在一片向日葵的花海。照片裡的女子笑容燦爛明媚,眼角都帶著笑,照片裡那個女子的年齡似乎和紀念現在的年齡相仿。那一張臉,竟然和紀念的面容有著六分相像。
只是黑白照片裡的這個人眼神質樸而純澈,不像紀念好像總有著無數心事似的深邃。
如果這個女人還在世上的話,紀念是不是會過的比較快樂?
吳箏在墓碑邊坐下,把頭抵在冰冷的大理石上,閉上眼,不說話,也不動。
紀念不言不語的站在五米開外,靜靜的看著吳箏。冬日的陽光從巨大的玻璃頂透進來,穿過層層疊疊的樹葉,落在吳箏身上的點點光斑,像是一隻一隻翩翩起舞的金色蝴蝶。吳箏不施粉黛的素顏竟然安詳的如同在甜甜的睡夢裡。
這個時候,紀念忽然有些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吳箏有著如此的依賴如此的愛戀了。
她有了一絲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這個人的表情居然和她只見過照片的母親那麼像,那麼像!都是眼神清澈見底,好像一汪泉水!都是眉眼帶笑!都是甜甜的好像擁有著全世界所有的幸福!
可是她們明明都不是那麼幸福,毫無背景的母親嫁進這個大家庭,幾乎失去了一切,最後連生命都失去了。而吳箏,在完完全全一無所有的時候,也仍然是不會忘記微笑。
怎麼她們卻看起來都是如此的幸福?
紀念看著吳箏忍不住就出著神,吳箏輕輕的叫一聲“念念”,才把她的思緒拉回來。
吳箏看著紀念,笑著問:“你知道我名字的意義嗎?”
紀念想起那一枚小風箏,吳箏已經繼續說下去:“爸媽總是想讓我與世無爭。他們覺得生活還是簡簡單單的才比較幸福。追求的東西多了,越來越多的**就會讓人記不起快樂了。至於箏……”吳箏笑起來,“似乎是怕我飛太遠找不到我,才在我身上綁一根線。”
紀念也微笑,點點頭。
這根線現在似乎是握在她的手裡?
吳箏的表情暖融融的,像是冬日的太陽,“那你的名字,是想讓你記住媽媽對你的愛吧。”
紀念怔住,忽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樣的說法,她一直都不認同,這個名字於她,不過是一個無法甩掉的枷鎖。
“念念,你媽媽用生命來愛你,你該更快樂呢。”吳箏站起來,走過來,指尖點著紀念的左胸:“這裡不要裝著恨,才可以更快樂的。”
紀念搖頭,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搖頭。
只是心裡空落落的難受,似乎有一點疼痛一直在擴大擴大。
她知道吳箏說這些是為什麼,吳箏想讓她不要恨紀家的人,吳箏還是想給那個人捐出自己肝臟!
可是她做不到不恨,她已經恨了幾十年,怎麼能一下子就不恨?
憑什麼她的吳箏不求任何回報,紀家的人卻狠狠的拒絕!憑什麼!
紀念拼命的搖頭,似乎停不下來。
她害怕,那可是人的器官啊,在身體裡切那麼大的一個口子,切除生長在身體的內臟。她想都不敢想。
她說過,不要再讓吳箏受任何傷,心裡的傷身體的傷都不許再有。她又怎麼捨得讓別人取出吳箏的肝臟來?
吳箏伸出雙手捧住紀念的臉,直直的盯著紀念的眼睛。
紀念眼底的茫然和無措讓吳箏心疼,但是那份仍然堅忍的堅強和固執更讓吳箏心疼。
吳箏看著紀念,眉眼帶笑,用手指溫柔的撫順她的頭髮,認真的說:“會沒事的,念念。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相信我,你不會再讓你失去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