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40章 燦爛的傷

第40章 燦爛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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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燦爛的傷

第四十章 燦爛的傷,旋轉門(GL),五度言情

林家默急得揪心,大步跑到自己的車上,油門一腳踩到底追上去。

看著紀念開賽車似的速度,左搖右晃的不停換車道,林家默緊張的手心都出了汗,還好現在已經夜半,路上幾乎沒有車。

跟著紀念一直開到家門口,看著她搖搖晃晃的下了車,他才長吐出一口氣,下了車跟過去。

“紀念。”林家默叫著,心裡的柔情和心痛交織著,讓他只想追進去。

進了屋門,聽見後面的聲音,回頭看跟來的男人,紀念忽然清醒過來似的,皺著眉:“林家默?”

“嗯。”林家默應著。還沒回過神,紀念軟弱無骨的手已經攀上他的胸膛,醉酒後朦朧的眼柔情似水的盯著他,淡笑著:“你是不是一直想要我?”

林家默呆住了,身體僵硬的像是木樁。

他還沒回過神,紀念已經整個人湊進他的懷抱,手指輕輕在他的胸膛上摩挲著。

體溫從紀念觸碰的胸膛那裡開始燃燒,燃燒!哪個男人能在紀念這樣嬌媚勾引的眼神下還能把持住?他的理智迅速的燃燒殆盡,體內的衝動從小腹湧起來,他再顧不得這個女人是她一直當做女神來敬仰的,不可褻瀆的,他緊緊的抓了紀念的手腕,狠狠的衝著紀念的嘴脣吻下去!

被吻住的紀念卻忽然睜大了眼,驚恐的看著眼前這男人的發和額頭。

不對,不對,這不是吳箏的感覺!

紀念,你在做什麼!

她發瘋似的掙開,狠狠的推開林家默,連連退開好幾步,火紅的眼瞪的滾圓,指著門口聲嘶力竭的大喊著:“你滾!滾!!”

林家默對紀念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不明所以,身體內的**還在亢奮,大腦還沉浸在剛才的柔軟裡,他連忙急切的上前一步,神色急切,試圖喚回剛才嫵媚嬌弱的夢中情人:“紀念!”

“滾!!”紀念完全不理睬這男人,聲音又提高了,再退兩步,順手狠狠的推倒了客廳裡紅木高腳架上的足足有半人高的大瓷瓶!巨大的瓷瓶砸在地上,伴隨著巨大的破裂聲,瓷片稀里嘩啦的飛濺了滿地。

紀念還不滿足,紅著眼,手邊抓到什麼抬起就毫無方向的亂砸,眉頭緊緊的糾結成一個結,嘴裡瘋狂的大喊著:“滾!你滾!!”

林家默左右閃躲著:“紀念,你冷靜一點!”

“你滾!!”紀念執拗的瘋狂的大喊。

“我走!我走!你冷靜些!!”林家默看著幾乎已經失去理智的紀念,連連退到門口,“我明天再給你電話!”

客廳裡又空無一人了,空蕩的可怕。

紀念漸漸安靜下來,扔了手裡的東西,頹然的順著牆邊坐倒在地,拼命用手背擦著嘴脣,恨不得把皮都揭下來!直到累到連小指頭也抬不起來,她才停了動作,腦袋靠在牆上,無聲的冷笑。

紀念看著被滿地的瓷片點綴的一片狼籍的客廳,感到透心的涼和孤獨。

呵,這多像她的人生,她一片狼藉的人生,一次次給所謂的最親的人搞的一片狼藉的人生!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只因為身為父母,就可以完全操縱她的學業,操縱她的愛情,操縱她的生活,操縱她的一切?

吳箏,你是生在什麼樣幸福的家庭裡,才讓你不惜如此傷我,不惜如此殘忍,只為了告訴我,親情是最不可以捨棄的!

回家?要我怎麼回那個家?

紀念深深的把臉埋進膝蓋,緊緊閉著眼。醉酒後沉重的腦袋讓她一陣一陣的眩暈。忽然心裡一道亮光閃過,一個小小的想法一顆種子似的發了芽。

紀念抬了頭,伸手胡亂在身邊抓了一片瓷片拿起來,緊緊的盯著瓷片的邊緣。

如果永遠也逃不掉,那不如永遠的離開好了?

紀念頭暈目眩,恍恍惚惚的看著瓷片的重影。

是啊,如果活著,也是為了紀家活著,他們總是可以一次又一次那麼簡單的奪走她最看重的東西,那她為什麼要活著?為什麼要替那個烏煙瘴氣的家活著?這樣活著有什麼意義?

她的手指輕微的顫抖,緩緩的把左手伸出來。

心裡閃過吳箏的傻笑,紀念心裡又是一陣痛。

吳箏,倫敦這麼大,這麼多人,我去哪裡找你!

世界這麼大,這麼多人,我該去哪裡找你?

這輩子,許是沒有機會讓你後悔了吧!

紀念心裡湧出深深的絕望,一種不可救贖深深的絕望,她閉了眼,眼淚從眼角湧出來,再沒有留戀,借了酒勁,右手使足了力氣從左手腕劃下。

疼痛從左手蔓延到全身,鮮紅的血噴湧而出,立刻染紅了紀念的視線。

紀念輕鬆的笑起來。美得驚心動魄。

再見了,這個無望的世界。

閉上眼,似乎是在做夢吧,一望無際綠色的草原,天藍的純淨透徹,白雲掛著,像是棉花糖。

耳邊是熟悉的怯怯的聲音,“念念。”

吳箏?

紀念四下尋找,然後在身後看見吳箏穿著初見時的白T恤牛仔褲純色的帆布鞋,漾著溫暖的笑。

“小箏!”紀念驚喜的跑過去,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你回來了!”

不等那個人有什麼反應,紀念已經湊上去,緊緊抱住這個身子,這身子抱起來和真實的一樣有觸感有溫度,紀念陶醉了,拼命汲取著這點熱度,生怕她再次消失。

她正沉醉在這醉人的溫暖裡,忽然左手毫無預兆的疼起來,同時間整個天地立刻換了顏色,天是陰沉沉的黑,似乎還在滴著血,草地用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迅速的枯黃。吳箏緊張的抓著她的手,五官都糾結起來:“你做什麼傻事啊!”

“你做什麼傻事啊!”

“你做什麼傻事啊!”

“……”

這一句話一遍遍的在腦力盤旋,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好像,就在耳邊?

紀念使足了全身的力氣,睜開眼,視線模模糊糊,對焦了好久,才看清是易云溪憔悴而興奮的臉。

“念念!念念!!你醒了??”易云溪激動起來,瘋狂的拍著床頭的按鈕叫醫生。

“我沒死?”意識漸漸聚集,紀念分辨出來了,剛才吳箏懷抱的溫暖,不過是在夢裡。

而且想起來:她,自殺,貌似未遂。

一句話,易云溪立刻眼眶就紅了,“你在做什麼傻事啊!我們倆看你那麼久不回來,剛出去找你一趟,回來怎麼就成這樣子!念念,你在想什麼啊!”

紀念奮力的睜著眼,動了動手指,終於清楚的意識到,她活過來了,這條紀家人的命,終於還是沒丟成。

“念念。”另一邊,也有人低泣著,紀念費力的扭了頭,是Zora。

她看著Zora,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漸漸露出個笑容來。

Zora看了這個笑,更是泣不成聲,捂著嘴:“念念,你是有多狠,居然用瓷片!你是想把整隻手都切下來嗎?那麼大的傷疤!以後可怎麼辦啊!”

“對不起。”紀念輕輕的說。沒看過Zora這麼失態過,嚇壞她了吧?

“你要我怎麼跟你家裡交代啊!”易云溪在紀念的對不起之後,緊緊的跟了一句。

呵呵。紀念在心裡無力的笑了笑。湧起一股無邊無際的蒼涼感覺來。

為什麼,她永遠只是紀家的紀念?為什麼受了傷是無法給家裡交代?她這條命,真真切切只是紀家的嗎?

這個世界太讓她費解。眼皮太沉重,睡會吧,睡會吧。紀念對自己說著。閉了眼。

再睜開眼的時候,病床邊邊圍了一圈。紀念看過去,紀贇,易云溪都在,病房的最後面,她就看見此生最不願見的人,立刻怕汙了眼似的閉住了眼睛。

自己一出事,家裡的人全來了,連那個永遠都避著她的人,居然也會跑來。

“乖丫頭。”卻是爺爺紀博的聲音。

紀念驚詫起來,連爺爺都來了?她急忙睜了眼,掙扎著想坐起來:“您怎麼都來了。”

紀博連忙按住她,臉上的皺紋都結在一起:“快躺下!丫頭!你這是做啥啊,這麼作踐自己,想讓我這土都埋到脖頸的人,白髮送黑髮嗎?你可讓我怎麼辦吶!”

“對不起。”紀念第二次說對不起了,這恐怕是世界上唯一真正關心自己的親人了吧?

“唉。”紀博沉沉的嘆口氣,滿臉的痛惜,拄著的柺杖直在地上頓,“不就是失戀嗎,我紀家的女娃,還能處不上物件了?爺爺給你找!”

紀念心裡笑笑,他們找的這樣的理由啊。

“以後不會了。”紀念說著,心裡蕭瑟而蒼涼。

再也不會了,既然活過來,以後,索性就順了所有人的願,做成紀家的紀念吧。

半個月後,出院。

再半個月,復學。

左手留下的疤痕不比吳箏手上的小。紀念掛了叮叮噹噹一大串手鐲,勉強遮住看不見。

紀博不放心紀念,不肯再離開倫敦,家裡人磨破了嘴皮子,也沒說動。

於是紛紛看向紀念,紀念優雅的微笑,一句話也不說。

於是家裡的總公司交給紀博的心腹,總經理李越彬管著,易云溪陪著老爺子在倫敦看著紀念。

期間,小苒茹筠幾個人,也結伴來倫敦看過,聽Zora說過事情真正的起因,看著紀念都是不敢多說什麼。孫雲遠則滿是氣憤,冷著臉不說話,一雙拳頭捏的嘎嘣嘎嘣直響。

半年後,畢業演講在整個會堂的掌聲中完美落幕。

易云溪勸一句:“回家吧,如果地位高了,社會曝光率高,也許能讓吳箏知道你在找她。”

這就是趕走吳箏的目的?

紀念立刻就笑了,笑的神祕,完全看不出來心中所想:“我沒有想找她。既然走了,就讓她走吧。以後不要再提這個名字了,好嗎?”

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紀念的目光已經冷的可怕,有著一種逼人的威壓,易云溪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

但是轉眼間,紀念已經收了冷光,眸子裡都是平靜和淡然:“我會回去的。”

再半個月,一切收拾妥當,紀念和紀博,易云溪坐上了回國的飛機。

飛機起飛的時候,紀念深深的嘆了口氣,看著地面上的建築越來越小,手裡緊緊攥著吳箏送給她的小風箏。

離開倫敦,這個承載了和吳箏所有回憶的地方。

那麼就是,永遠的,不見了吧。

她笑自己,總是覺得吳箏遇到她倒了黴,其實,她才是最倒黴的那一個吧?

這人生中意外出現在她二十三歲的第二場愛情,這跨時只有不到半個月的戀情,不到五個月的陪伴,終於再次以對方落跑結束,煙消雲散成七月底,一道燦爛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