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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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想你
第二十四章想你
開心起來，日子就過的飛快。
轉眼進了十二月中旬。紀念也開始忙起來，開始趕聖誕放假前的任務。
每每深夜，還皺著眉頭，在電腦上敲敲打打。
吳箏自然是陪著，附帶著美味的甜點夜宵。
這天剛剛上MSN，曉絡的頭像就立刻閃起來，吳箏笑一笑，點開。
“小箏！我要結婚了！！！！！！！！”一大排的感嘆號，詮釋著她的興奮！
吳箏也立刻跟著興奮起來，從小玩到大的朋友，終於有了好的歸宿。
“哈，祝賀你們結束15年愛情長跑！青梅竹馬修成正果！”
“嘿嘿。”那邊得意著。
“小箏現在有沒有愛的人啊？”立刻一排字就閃出來。
吳箏抬了頭，看了看兩米外專心致志的紀念，只算暗戀吧？而且，就該離開了吧？她的手指在鍵盤上停留了好久，緩緩打了兩個字。
“沒有。”忍不住又抬頭心虛的看了看紀念。
“小箏找個人一起旅遊得了，小心成老姑娘！”
還在炫耀她的幸福啊，吳箏不滿的輕輕的哼了聲。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對面又出來一排字。
“你說過要當我伴娘的話，記不記得？”
吳箏停住了，心裡一片空白。
怎麼會不記得？剛剛知道有結婚這件事的時候，她就一直給曉絡說，不許讓別人當你的伴娘！
可是真的到了這一天，怎麼心裡全部都是，不情願？
隔了好久，才按出來：“當然記得了。”
“嘿嘿，12月24號結婚哦。終於可以見到你啦！”
“這麼快！”吳箏是真的驚訝了。
“因為是紀念日嘛！比較有意義。現在已經都開始再操辦了，不會倉促的！嘿嘿，放心啦，女人一輩子可就結這一次婚，我不會草草了事的！”
那邊一定是在以為她是怕時間緊婚禮倉促了。
吳箏卻沒心情再去理會曉絡的興奮了，她忍不住抬頭，看了看紀念。
心裡一陣空落落。
這麼說，她就該離開紀念了？
永遠的離開，再也不見了？
再跟曉絡聊不下去，吳箏匆匆的說一句：“我會趕回去的，一定等我！有事，先下了。”
不等那邊說拜拜，吳箏就慌亂的合了電腦上了樓。
把電腦隨意的扔在床頭櫃，衣服也不脫，就縮排被子裡。
心裡一輪一輪的酸澀襲擊她，覺得臉下面溼溼的，才發覺自己已經是滿臉淚水了。
吳箏使勁用被子擦著眼淚，真是，沒出息，三年沒哭了，現在哭什麼。
可是，心裡怎麼這麼難受？
每一天幾乎都在做著離開紀念的思想準備，可是真的到了這一天，怎麼胸口還是這麼痛？
“吳箏？”紀念的聲音忽然響在頭頂。
“嗯。”吳箏埋在被子裡，悶悶的應著。
“又不是打雷，幹嘛蒙起來。”
“不要過來啦。”被子裡的人縮的又緊了些。
紀念皺了皺眉頭。她聽出來了，吳箏的聲音有著濃重的鼻音。剛剛看她匆匆上樓，就覺得有什麼不正常。
“怎麼了？”去拽被子。“怎麼跟小孩子似的，一有事就蒙進被子裡？”
剛開始裡面還拉拉扯扯，紀念再使了點勁，裡面就放手了。
被子一掀開，她就看見她的小孩子滿臉都是淚水，床單溼了一大片。
“你怎麼了？”第一次看吳箏哭鼻子，紀念倒是嚇了一跳。
“曉絡要結婚了。”吳箏坐起來，邊哭邊說。
“哦，你那個朋友？不是好事麼？”
“12月24號。”吳箏抹著眼淚。
“那你要寄什麼禮物呢？”紀念還是沒發現什麼哭點。
“我要做伴娘。”吳箏哽咽著說。
紀念的笑容立刻就滯住了。吳箏也抽噎著不說話。
好半天，紀念才開口：“12月24日？你要做伴娘？那你，要離開了？”
第一次兩個人一起失眠，躺在兩張**各自輾轉反側。
紀念不知道怎麼安慰吳箏。她的心也亂亂的，哪裡有什麼正常思維來安慰別人。
她試圖想象沒有吳箏的生活。
早上沒有早餐，廚房冷冰冰的一塵不染，冰箱裡空無一物只算是個裝飾品。
回家的時候屋子全是黑的，沒有人會給她說一句，你回來了。
沒有人在她晚上忙碌的時候，一句話都不說的陪在身邊。
沒有人會擔心她是不是酒醉，擔心她的心情是好是壞。
沒有人會永遠對她笑著，不論她提什麼要求，都會靦腆的說著，好。
這樣的生活，她真的沒辦法想象。
早晨起來，兩個人都頂著黑眼圈，吳箏的眼睛還腫腫的，雙眼皮都不見。
早飯的時候，也悶悶的不說話。
幾乎早餐要結束的時候，紀念才問一句：“那你什麼時候走？”
一句話，立刻襲擊吳箏的淚點，鼻子就酸了，趕緊眨了兩下眼。“起碼22號要到吧。”
“嗯。”紀念在心裡算著日子，那這樣，21號走，在一起的日子，還有5天。
之後吳箏真真切切體會到什麼叫惜時如金。
原來常常懶散著，一整天什麼也不做，躺在太陽底下眯著眼睡覺，還嫌時間過的慢。
可是現在，每看見分針轉一圈，她就慌張一點，好像死神的腳步隨著分針一圈圈的轉動，就越來越近了。
不可抑制的看菜譜，變著花樣給紀念做出來各式各樣的飯菜。
收拾著屋子，冰箱裡的東西塞的要溢位來。
只要和紀念在一起，就不停的囑咐著：早餐要吃飯，最近的超市在出門右手拐第二條街，附近有哪些飯館，有她合胃口的飯菜，不要喝酒，交朋友要謹慎，愛惜自己的身子。
紀念聽著，笑，“行了，和臨終遺言一樣。”
心裡卻酸澀，不敢直視吳箏的眼。
到了分別的那一天，吳箏站在安檢線和紀念面對面。
這時候忽然想起高中課本上柳永的詩來，覺得現在的情景用“無語凝噎”來形容再恰當不過了。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她不敢說一句“我會回來。”紀念也不敢問一句“你會回來嗎？”
於是彼此笑笑，招招手，吳箏就進了安檢線。轉身的一剎那，眼淚再也憋不住，噴湧而出。
飛機上，吳箏還是收不住淚，身邊是個40多歲的女人帶著女兒。看吳箏哭的肝腸寸斷，看不下去，不住安慰著。有人安慰，吳箏哭的更是凶，撲到她身上，眼淚浸透人家好幾層衣服。
直到晚上，眼睛腫的只剩一條線，情緒才平復了些。
安慰著自己，吳箏，反正是早晚都要來的一天啊。
窗外是黑漆漆的一片，紀念在作什麼？
在家嗎？吃了晚飯嗎？有喝酒嗎？還是在忙作業嗎？一個人會寂寞嗎？
吳箏閉著眼睛，長出一口氣，騙自己：吳箏，你不想她。起碼，不那麼想她。
下了飛機，遠遠就看到曉絡和未婚夫方哲在衝著這邊招手。
吳箏笑起來，三年沒見了，還是那麼精神啊。
走過去，兩個人立刻給了吳箏一個大大的擁抱。
曉絡一見到吳箏就哭起來：“小箏，我想死你了！！我要是不結婚，你十年八年都不準備回來吧！”
吳箏眼眶也有點酸，拍拍曉絡的背，“這不是已經回來了嘛。”
放開了曉絡，吳箏又給方哲一個擁抱，笑著：“恭喜你！終於抱得美人歸！”
“哈哈，必須的。”方哲拍拍吳箏的肩，一副哥們的樣子。
這兩個人大吳箏三歲，三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吳箏算是方哲和曉絡愛情的見證人。
懵懵懂懂什麼也不知道的年齡，這兩個人就拉著手，約定了這15年之後的婚姻。
多難得，15年如一日的甜蜜著，終於是修得正果。
吳箏羨慕這樣的感情，彼此分享著生命中的一切，直至老去。
吳箏總覺得人生真正的成功，不是坐擁億萬資產，也不是君臨天下，而是老的什麼也做不了的時候，還有人肯坐在你身邊望著你微笑。
於是她又不合時宜的想起紀念了。
紀念，我沒有那麼想你，只是在關於未來的句子裡，總是找的到你的影子。
好朋友永遠是好朋友，就算再久不見，聯絡的時候也會有無窮無盡的話題。
坐在回家的車上，方哲開著車，曉絡一會哭一會笑的說著這三年的經歷。
吳箏聽著，附和的嗟嘆或者大笑。看著窗外久違的中國的城市，中國的建築，黃面板黑頭髮的中國人，心情略略好起來。
到了曉絡家。曉絡的父母早聽說吳箏會回來，擺了一大桌子好菜。
曉絡的爸爸叫韓瑞，是個頂級的高中教師，慈祥又耐心，深得學生的喜歡。家裡時不時就來學生看望，桃李滿天下。
曉絡的媽媽叫於瑜。則是個外科大夫，去年退了休，在家裡侍弄花花草草，照顧著一大家子。
吳箏看著那飯菜，出了神，好久了，第一次在家裡吃別人做的飯啊。
忍不住算了下時差，這邊是下午6點鐘，那邊則是早上10點。
昨天睡得好嗎？有吃早飯嗎？
“吳箏？”發現吳箏出了神，曉絡叫著。
“嗯？啊！”吳箏尷尬的笑笑。怎麼越來越容易晃神了。
“還沒有倒時差，是不是很累啊？”曉絡的表情有點擔心。
“有點吧。”吳箏為自己還在倫敦的心找理由。
飯桌上，曉絡的父母熱情的給吳箏的碗裡夾著菜。
3年沒見，兩個老人老了許多。吳箏心裡一陣酸。
當年父母出事之後，吳箏所有的親戚都對吳箏不聞不問，正在上著高中的孩子，所有親戚都不願意管。法院還在協商的時候，曉絡的父母就站出來毅然決然的收養了她。於是跟著曉絡一起叫了兩年爸媽。成了年的吳箏就不顧這一大家子的挽留，硬是離了家，漂泊在外。
看著兩個老人已經略略花白的頭髮，吳箏卻是不想再離開了，雖然只是兩年的養育之恩，可是滴水之恩也當湧泉相報啊。明明毫無血緣關係，卻勝過那一大家子有血緣關係的人。
人性有時候真的很奇妙。
吳箏舉了酒杯，衝著曉絡的父親，“爸，媽，為我這三年也沒回來看您二位陪個罪。”
於瑜一聽這話，馬上拍了拍吳箏的腦袋，“說什麼見外話？不過可真得說說你，說走就走，這三年居然一次也不回來！還越跑越遠了！”雖然這麼說，臉上卻全是堆著的笑，看出來這二老是真的高興，吳箏心裡也甜起來，一口喝了杯裡的白酒。
又舉了酒杯，對著曉絡和方哲，笑了笑：“什麼也不說了，祝你們幸福！”
一頓晚飯，吳箏不顧阻攔一個人就喝了大半瓶一斤裝56度的二鍋頭。罷了，居然還搖搖晃晃的要去洗碗。
曉絡連忙把吳箏拉進裡屋裡，扔在**，給吳箏換衣服，埋怨著，“怎麼一回來就喝成這樣？幾年沒見成酒鬼了？”
衣服剛脫下來，曉絡就被吳箏腹部的三個幾乎連成一片的疤痕嚇住了，忍不住看了眼閉著眼皺著眉的吳箏，這麼重的傷，怎麼都沒聽她提起過？
曉絡一陣心疼，小心的用手摸了摸，沒想剛碰到吳箏，就聽見她含含糊糊的叫著：“紀念……”
“嗯？怎麼了？”曉絡順著吳箏的話問著。
“我想你……”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阿茗發文整一個月的日子哦~~\(≧▽≦)/~
嘿嘿，真的超感謝大家的陪伴！
尤其是最初完全透明的日子
要不是你們，旋轉門一定會變成大土坑的~
阿茗會努力更文回報大家滴~(*^__^*) ~
（ps：親們不要糾結機票為什麼這麼好訂的問題哦……劇情需要的說……囧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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