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在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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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在乎你
第十五章 我在乎你
在家吃的晚飯。UC小 說網：飯後一晨乖巧的主動要求洗碗。
吳箏剛從廚房出來，就看到客廳裡的紀念接了電話，皺了皺眉頭，掛了電話就上樓換了出門的衣服。
吳箏在客廳裡坐立不安，等紀念幾乎要關門的時候，才終於急急的問出口：“你要出去？”
紀念看了眼吳箏，停下動作，輕笑著：“我不會喝醉的。和同學，約在學校的酒吧。”
若無其事的一句話，告訴了她全部的事件地點人物。
吳箏立刻就紅透了一張臉，她沒有想打聽紀念的去處啦！
只是擔心而已。純粹的擔心而已。
是的，只是因為擔心而已。
於是因為擔心，吳箏的小心臟癢癢的，懸在半空中總不好好在心室裡待著；因為擔心，時不時趴在視窗看一眼外面有沒有車來車往；因為擔心，心不在焉的按著遙控器一下下的換臺；因為擔心，打翻了水杯弄溼的一晨的綠色的青蛙睡衣；因為擔心，把活動範圍延伸到房外，搬了凳子坐在門廊邊聽歌。
一晨終於受不了，跑到門外坐到吳箏身邊，不屑道：“姐姐，你擔心就出去找啊。”
“我哪裡有擔心！”吳箏的眼緊緊盯著院門口，嘴上卻硬是否認。
“萬一再遇到上次那種壞人呢。”一晨不理吳箏的狡辯，邪惡的誘導著她。
此話一出，果然裝鎮定的吳箏就慌了神。
“看看，現在都九點了呢。”一晨抱著紀念剛買給她的熊寶寶，漫不經心的說著。
吳箏低頭一看手錶，果然時針已經指到了九。
“學校裡面這會不知道有沒有人，安不安全呢。”
吳箏由於常年晃神鍛練出來極具聯想力的腦袋裡，立刻出現紀念走在月黑風高的夜裡，後面跟著賊眉鼠眼凶神惡煞的惡人……
於是再也坐不住了，騰的站起來，衝進屋裡打電話叫了車，換了衣服站在院門口等。
上車前，一晨裝著大人拍拍吳箏，“姐姐，你在乎姑姑就要讓她知道嘛！”
“小小年紀知道什麼啊！”吳箏不屑，最近常常被小傢伙說教了，忽略掉小孩子奸詐的笑，努力裝著大人的樣子： “早點上床去睡覺！”
坐在車上，吳箏才開始後悔了。每一分鐘都想叫司機掉頭回家。
這樣子算什麼？她只不過是紀念家裡的保姆，有什麼資格做這種事情。
紀念去哪裡，和誰在一起，幹著什麼事情，應該都是與她無關的吧？
她只不過是為了還債在和紀念在一起，簽訂的約定只有93天，現在只剩一個多月，她就該去下一個城市遊蕩了吧？
那現在做這種事情做什麼？
一直糾結到下車，吳箏都沒有糾結出來個所以然。
已經到這裡了，只好先去找她吧。
吳箏努力忽略著心裡的小期待。
走在學校裡，才是九點半，不大的校園裡還是有不少學生。大都是情侶，親暱的挽著甜蜜。
路過第一次偷拍紀念的地方，還是忍不住走過去，站在當初站的那塊草坪。看著當初紀念開著車帥氣的甩尾的方向。
當時要知道因為偷拍，會和相片裡的美女糾纏至此，不知道還會不會舉起相機呢。
因為來過，輕車熟路的就找到學校裡唯一的PUB。
走進去倒是第一次，PUB裡是安靜的感覺，溫和的燈光，Waiter看起來都是學生的樣子。
吳箏看過一部日本動畫片，講的劇情全部都忘記，只記得一句話，是裡面女主站在學校的樓道尋找男主時候的自白，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人群裡找到他成了我最擅長的事情。”
吳箏就是這樣的感覺。
三三兩兩的學生散座在各個桌上，幾乎滿員的PUB，她還是一眼就看見紀念。她和三男兩女圍繞在角落的一張桌子，對著筆記本談論著。紀念不斷說著什麼，神色嚴肅而自信飛揚，整張桌的人都專注的看著她侃侃而談。
看來什麼時候，她都是人群的中心啊。
吳箏從PUB裡退出來，發現第一次當時買咖啡的那家店還開著門。走過去要了一杯溫牛奶。
坐在PUB的門口小口的抿。
黑夜容易叫人思緒連篇。
吳箏漫天瞎想著晃神，無聊了又從包包裡掏出速寫本，翻了幾頁發現近期的居然都是大美女的畫像。
忽然想起來第二次在國外過生日的時候。
曉彤打來電話說生日快樂，說著說著就哭了，問她，“為什麼不回來！”
那時候的她在埃菲爾鐵塔下，倚在一根欄杆上，沒心沒肺的笑著：“等我能放下的時候，就會回去啦。”
“包括放下我嗎？”電話那頭的曉彤還在哽咽著。
然後她就笑起來，“曉彤，你可是我唯一在乎的人啊。”
吳箏看著速寫本上的各種各樣的紀念，微笑的紀念，沉思的紀念，專注的紀念，薄怒的紀念，嫵媚的紀念，清純的紀念，可愛的紀念，迷人的紀念，一頁一頁翻過去，都是紀念。
好吧，曉彤，現在你好像不是唯一的一個了。
PUB裡的紀念和組員討論著實驗的課題，端起手邊的橙汁，沒想已經空了。再抬手看了表，已經快十一點。心裡有些急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她貌似有點習慣了回家或者去醫院，進了門就會有個乾淨的一望見底的笑容漾起來，說一句，“你回來了。”
於是合了電腦，“剩下的下次再討論吧。”
她得回家了。
出了PUB，紀念徑直就去找自己的座駕，沒走兩步，就被從PUB裡追出來，同組的林家默叫住。
林家默是同樣留學在外的華人，帥氣多金，又刻苦好學，人雖木訥，但心眼不壞，紀念把他歸為可以做朋友的類別。
當然紀念也知道他對自己的意思，不過這是個沒有什麼野心的老實男人，又同為中國人，對方不捅破這層窗戶紙，紀念也當不知道，繼續維持著淡淡的友誼。
“紀念。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林家默及其誠懇，眼睛裡都是期待。
“不用了，我有開車來。”紀念拒絕著，轉身就要走。
現在開車回家，也得十一點半多了，遲了半個多小時，小傢伙肯定會著急了。
“紀念！”林家默忽然一步上前，拉住了紀念的手腕，他的手心汗津津的，噁心的紀念一陣雞皮疙瘩。
“幹什麼？”紀念的語氣有了一絲薄怒。
最近出現在學校，總有些無聊的人士糾纏。
紀念歸結為這段時間，自己出現了從未有過的，長達一個多月的感情空窗期。
似乎是讓這種老實巴交的，一直都處於觀望狀態的人都覺得有了可能性。
這一個月內，紀念沒有答應任何人。這樣頻繁的拒絕從來沒有過的。
紀念不知道她為什麼拒絕，她只知道，現在的她，不想再玩感情了。
“紀念，讓我照顧你吧！我喜歡你很久了！從我們剛剛一起入學就開始了！我對你的感情早已經根深蒂固！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可以給你最好的一切！畢業了我們可以一起回國，可以一起創業，可以……”
“林家默。”紀念打斷他，甩開被抓著的手腕，掛上一抹淡然的輕笑，“給我們的友誼留一條後路吧。”
林家默愣在原地，點點頭，“我會等你的。”
紀念笑了笑，不置可否。
再走了兩步，就發現右邊路燈下，一個小人坐在路邊的臺子上，並的齊齊的膝蓋上放著一個速寫本，正歪著腦袋畫著什麼。神色安然的像個小嬰兒。
紀念的心情立即莫名的好起來，悄悄走過去，拍拍小傢伙的腦袋：“你怎麼在這裡？”
小傢伙果然嚇了一跳，整個身子都猛的一震，抬頭一看是紀念更是驚慌，啪的合住了速寫本，滿臉的窘迫。趕緊站起來，“我，我來接你回家。”
紀念心裡惦記著那個速寫本，不滿，畫著什麼，還搞神祕。
“有你這麼埋著頭等人的？我要沒看見你，半個小時之後就到家了。”
“呵呵。”小傢伙不反駁，揉著頭髮傻笑。
紀念忽然不想這麼快就回家了，她偷偷收起來車鑰匙，“我沒開車來，走出去打車吧？”
“好。”吳箏也是展了笑，背起包包就跟過來。
十一點的校園更靜了，幾乎一個人也沒有。
整條路就紀念和吳箏兩個人。
第一次和紀念單獨這樣類似散步的走在路上，吳箏心裡又是緊張的不知東西了。
偷偷的看紀念，她在正前方專心走路，表情一絲不苟。
紀念的肩膀離她有50釐米。吳箏卻還不可思議的能感覺到那邊傳來的熱量。
記得看過的書裡說，這個距離適合較為熟悉的人們。她和紀念，算是“較為熟悉”嗎？
鼻子裡是紀念身上淡淡的香氣，茉莉花的味道，似乎不是香水，不是沐浴露，是她身上獨有的氣味。沁人心脾，有種安定靈魂的力量。
常常說愛上一個人，愛上一種氣味。
吳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愛上了這個人，她卻發現，自己貌似是愛著這個氣味的。
正出著神，被紀念大力拉了一把拽到路邊，一個滑著滑板的少年從身邊呼嘯而過，還回頭吹著口哨。
“想什麼呢！”紀念皺著眉頭。
“沒，沒什麼……”
紀念不再說話，慢慢的繼續向前走。
然後吳箏就被拽的踉蹌了一步，這才感覺到一陣熱流就從右手蔓延到全身。
她愕然的看向自己的右手，被紀念牽住的右手。
紀念剛才抓著她的手避開滑板少年之後，居然沒有再放開的意思。
跟在紀念的左後面，吳箏臉紅紅的偷偷看紀念，還是一絲不苟的表情，嘴巴繃的直直的。
只是兩個人的距離一下變成了十釐米。
書裡又說，這是親密接觸的關係，常發生在愛人，親友之間，為了愛撫，親吻，擁抱，保護。
巨大的幸福感席捲的吳箏的五臟六腑，臉上再也繃不住，偷笑起來。
安靜的路上沒有一點聲音，好像整個世界就只剩她們兩個在靜靜的走。
這一刻，吳箏覺得自己是愛著這個女人的。
她想永遠保持著這個十釐米的距離，永遠打不到車，永遠回不到家，永遠這麼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