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仍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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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仍不放手
第67章 仍不放手
不管是多麼遙遠的道路終有終點，雖然回到原地的時候天色已經差不多全黑了，但是終究，直到最後為止，他都沒有在任何地方扔下我。
被懷抱著回到輪椅上，這也應該會是最後一次了吧！雖說是遙遠的猶如上輩子的事情一般了，但是竟然還能再上一次腳踏車，對我而言，也應該滿足了吧！然後以後，都將什麼都不剩的……
被他無聲的推回家門口的時候，天上已經佈滿了漫天繁星，相比天空中的凌亂，此時的我們，才應該算是不合時宜的吧……
“今天，謝謝你了。”
我楞在原地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卻仍然彷彿有什麼信念不願意讓我就這樣進去似的。
“沒什麼……”
而他，彷彿也同樣帶著什麼顧慮一般的，自始至終看不到他正面面對我的目光。
“嗯……那……我回去了……”
我如此說著轉身面向大門，伸手去握門把手……
“那個……”
仍然沒有喊我的名字，連“巫女”都沒有，只是讓我知道，他還有事情要跟我說。
“還有事嗎？”
我轉身回來問他，總覺得他在這個時候開口，就說明那是他不想要讓別人聽到的話，而且於我個人而言，他對我說的話，我也似乎並不想要讓其他任何人聽都，這說不定也是獨佔欲的一種吧！即使我明白，我們彼此之間，一點可能都沒有……
“關於之前的事，我只能說……很抱歉？”
即使是猶如道歉一般的話語，他也沒辦法看著我的眼睛說嘛？明明無法面對他的那個人，應該是我才對。而且有意無意的，我仍然能夠感覺到，他對我的怨恨……
“什麼？”我問道。
“就是……我們來這裡，本身就是為了找到把伯父害成今天這樣的凶手而來的。那天，從你口中聽到你說的話之後，雖然我仍然有所懷疑，但是我卻還是……相信了，然後，告訴了嘉遠他們，讓你有了不好的記憶，真的很抱歉。”
他說話的時候吞吞吐吐，讓人覺得彷彿真在因為什麼東西懺悔似的。可是，那看著我的冷漠面孔，還有那猶如諷刺一般的話語，他真的，是有心向我道歉的嗎？而且明明，最開始埋下這一禍事的人就是我……
“要說抱歉的應該是我才對。”我說道：“而且，那個時候你站出來幫我了不是嗎？謝謝你。”
“沒……沒有……”
他沒有再說什麼，而我，除了靜靜的聽著，等著，竟然也不知道自己能夠說什麼了。為什麼在他面前，我能做的只能是安靜……
“那……沒其他事了的話……我先進去了……”
這難道也是為了躲避嗎？總覺得，就算只是這樣安靜的彼此面對著，就算彼此的眼睛中連彼此都沒有映照出來，我也沒辦法看著他似的。明明即使只是見到他，心中就會湧出一絲莫名其妙的開心的……
“等一下！還有一句！”
我的手放在門把上，卻始終沒能按下去。即使不敢面對，即使無話可說……
“我可能……還是沒辦法放棄也不一定……”
突然聽到的，是一如那個時候告白的聲音……
“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我甚至覺得，只要對你殘酷，只要不見你，我應該就能夠當成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的心，也能夠回到從前的樣子。這幾天，我一直躲著你，不讓我見到你，也不讓你看見我。但是今天突然在那個地方相遇，我卻突然覺得，我似乎做錯了。”
我的手仍然放在門把上，他的聲音，明明是在後面，而且，此刻的我，應該是什麼都不想聽了才對的，可是即使如此，耳朵卻彷彿自己決定了一般的，擅自接受著他的話語……
“其實……從我打算不見面的時候開始，實際上就已經說明，我已經無時無刻不在在意你了吧！雖然我們之間到現在為止，仍然什麼都沒有，什麼關係都沒有，能夠稱得上回憶的地方，也少之又少，但是即使如此，今天，我也去了那個地方。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可以當成沒看見一般的一走了之，但是我卻覺得我沒辦法忽視你，就算我知道，如果我轉身就走，對於你來說，也許會更加輕鬆……”
“所以呢……”
我打斷他問道。雖然是我在問他，但是其真正的想法，真的是希望他繼續說下去嗎？我只是想提醒他，不要再繼續下去了而已……
“我無法放手。”
最終，那句話也仍然從他的嘴巴里說出來了……
“就算我知道你就是害的伯父臥床不起的凶手，就算現在嘉遠看到我都寧願繞道而行，就算你沒有雙腿，我也好像……仍然沒辦法放棄你……”
我能夠感覺到從手心傳達過來的顫抖，那是來自我自己心靈的顫抖，但是，即使他這麼說了，我也……對於一個眼淚早就已經流乾了的我來說，不管是怎樣感人的話語，對我來說都已經是沒有意義的了，就算是這個人說的話，也是一樣……
“抱歉，沒可能的……”
我留下這樣一句話，按下了大門的門把。
“我回來了！”
我對著裡面喊道。
“哦！晚飯馬上就好了，再稍微等一下我就出來！”
“哦！”
裡面，正在煮東西的老媽開口招呼道，彷彿是在為他此時不能出來帶我走上這節階梯的說明一般。
“為什麼？”
身後的聲音仍然感覺不到放棄……
“你是喜歡我的不是嗎？雖然之前的我並沒有什麼強烈的感覺，但是那個時候，你對身為陌生人的我說了你的祕密不是嗎？然後這一次，我是真的感覺到了，因為我的話而覺得難受的你的面孔，我也切切實實的看到了，竟然這樣，到底還有什麼是不可以的？”
我沒有理他，只是推著手下的輪子往裡面走去。
“等一下，希穗！”
永遠的“巫女”變成了此時的希穗，這是他第幾次叫我的名字呢？算了，幾次都好，只要沒有下一次的話……
門即將關上的瞬間，我看到他靠近的身影，突然推在門上的那隻手擁有那樣強大的力量，使此時沒有了雙腿支撐的我，絕對沒辦法抗拒的。
“到底為什麼？我希望你能夠親口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