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素描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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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素描畫
第67章你不也沒問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學長的家中，回頭想想，和學長認識了那麼久，學長經常去我家裡吃吃老媽做的家常菜，每每都誇讚老媽那個不是很好的手藝。
當時他總是說我很幸福，我也是現在才明白過來，原來他不是因為媽媽做的飯菜好不好吃，只是那樣的氣氛是他一直以來都向往的。
對學長的家裡，我唯一能夠理解的就是，他家很大，但是卻真的給人一種陰深深的感覺。
好像這樣的一個家，不適合住人，更加適合的是當成樣品房來讓人家參觀罷了。
“學長你房間在哪裡我推你進去。”
學長沉默了好一會，還是把他房間的位置告訴了我。
開啟門的那一瞬間，我整個人都懵了。
我原以為剛剛學長遲疑的態度，是因為他的房間跟所有外表光鮮亮麗的男生一樣，就是有一個狗窩一般沒有收拾的房間。我也做足了一切的心裡準備。
在醫院照顧了學長這麼長的時間，我早就從一個十指芊芊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中，變成一個收拾『亂』七八糟東西的能手了，因為學長每天因為發脾氣而『亂』掀『亂』翻的東西可是不計其數的。
可是我錯了，學長的房間讓我錯愕的不是因為邋遢，相反的，整個房間都是被收拾得井井有條。
深藍『色』的牆壁透『露』出憂鬱的氣息，學長曾經鎮定靜若的姿態，也是因為這樣的影響吧？
牆壁上掛滿了便框起來的素描畫。
分別為兩邊，左邊掛的都是我，有哭泣的，有開心笑著的，還有我坐在鞦韆上面的樣子。
而右邊掛著的是一個女子，一個看起來就讓能把人深深吸引住的女人。
好像只要一看到她深邃的眼神就會跟著淪陷。只是，所有的畫，卻都給了我一種遙不可及的感覺，好像畫畫的人，只能夠遠遠的觀望著這個女人，然後憑靠自己的想象，把她畫下來，所以牆壁上大大小小的畫側面的居多。
“她是我媽媽。”
媽媽？這是我第一次在學長的口中聽到了這個詞。我錯愕的張大了嘴巴，最後自從口中喃喃的說：“你媽媽好美。”
“她的美，讓人不敢褻瀆。”
“那她現在在哪裡？”
“死了。”
平靜的兩個字，蘊含著太多層的意思，可是我知道，我沒有問下去的資格。
“怎麼不問了？”
“學長應該累了吧，要說的話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沒必要今天統統說完，你等等我，我去定點外賣過來。”雖然照顧了學長那麼久，可是我不能恭維的廚藝還是沒有進步，所以學長的伙食不是媽媽做的就是我去外面訂的，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不用那麼急著走，我還不餓，陪我坐一下吧。”
“哦。”
現在對於學長，我是言聽計從，所以只能乖巧的坐到了他的旁邊。
“其實我本來不想讓你進來的，我最害怕的就是讓人看到我脆弱的一面，可是你好像已經把我所有脆弱的樣子統統都看透了。也不多這一下了。”
“可是在我的眼中，學長永遠是最值得我尊重的。”視線不知不覺的落到了左邊牆壁上面的素描畫，每一幅畫的人都應該很認真很用心吧，要不然怎麼會把所有的線條都勾勒得那麼仔細呢？ ??(色色小說?都市小說??“想不到我會畫這麼多的你吧？”
“都是學長你畫的？”其實我早就覺得這些畫是學長畫的了，因為這些表情，這些發生的背景，也只有他和我存在，也只有他能夠畫出那種感覺，只是我從來不知道學長連畫畫都可以這麼出『色』。
這麼說來，他的媽媽的畫像也都是他畫的了？
可是和自己的媽媽，為什麼會有那麼懸殊的距離感呢？
“恩，空『蕩』『蕩』的房子，我除了對著這些畫紙，好像找不到別的地方可以來填充我害怕黑暗害怕寂寞的心裡了。”
“學長的媽媽是怎樣的？”
“你還是控制不住你的好奇心問出來了。”學長難得的恢復了溫柔，就在他微微勾起嘴角的那一瞬間，我彷彿看到了我曾經熟悉的那個學長回來了。
“那學長願意告訴我這個好奇鬼嗎？”
“她是一個畫家，在我的記憶中，她大半人生的時間都是跟著畫畫度過，我能夠畫出這樣的感覺，應該是有遺傳和耳語目染的一種情況吧。”學長的眼神變得悠長了起來，好像回想到了一些什麼。
我想他現在需要的只不過是一個聽眾吧，他想要的只是有人可以幫他去除一點點的寂寞？
“可是她每一天都會跟著他吵架，一開始的時候是罵他沒有出息，要靠女人來養活。後來他發達了，忙著應酬，她又罵他只知道鬼混。我從她和一個朋友的交談中才知道，原來她們原來是校園裡麵人人稱頌的一對，經過了千辛萬苦才走在了一起。只是我不明白，自從我懂事以來，看到的只是他們永無休止的爭吵罷了。”
學長口中的他和她，應該就是他的父母了吧？只是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讓學長連那最親暱的兩個稱呼都不說出口？
“後來呢？”
“後來，她受不了他喋喋不休的逢場作戲，他也受不了她的脾氣。兩個人簽了離婚協議。她要到國外去發展她的事業，開畫展，就在飛去國外的時候，飛機失事，死了。”
學長說得風輕雲淡，就好像是在給我講一部小說裡面的內容，又好像是在講電視的劇情。彷彿這樣的兩個人，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學長，其實宋伯伯很愛你媽媽。”
我現在才明白過來，為什麼宋伯伯總是讓自己不斷的忙碌著，甚至和所有的女人都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也許只是因為太愛學長的媽媽了，所以害怕自己對另外一個女人動情。乾脆讓自己淪陷在一種自欺欺人的形式之中，只要不動情，他可以對每個女人都很好。
至於學長，我想他是沒有面目去面對他，所以才用著這樣的一切掩飾著自己的焦慮不安。
掩飾著自己的所有情緒，因為他想，學長一定是恨他的吧。
這個時候我也才想到，好像學長從來都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每次他去病房的時候，只是自己吩咐了幾句之後，便用著手機然後接著各式各樣的電話，最後躲閃的告訴學長，他公司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忙。
“愛？如果是愛的話，也許我們就不用變成今天這個地步了。”
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當局者『迷』呢？還是說我把宋伯伯那樣的一個人給想象美化了？也許那就是他的本『性』？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了學長媽媽的素描畫時，我總是覺得他們之間的愛，應該也是很艱難的，說不定宋伯伯就是因為學長媽媽的離去而讓自己沉浸，頹廢呢？
如果我的聯想是正確的話，那我有沒有機會可以幫助到學長呢？
其實學長想要的，不過就是家人多一點的關心吧？
“穎櫻，我不管你是怎麼想，但是請你不用用高尚的愛情情『操』來形容他們兩個，說不定他們自己也不這麼認為。也不敢去這麼理解。”
“學長???”
“很晚了，你回去吧，我累了。”
照顧學長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對於學長現在的脾『性』也多多少少的瞭解到。
只要學長很不耐煩的說出‘我累了’這三個字，那也就是代表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如果還在繼續說下去的話，估計他就會發火了。而且明天也要迎來高三第一學期的期末考了，我這段時間的努力也應該是時候來驗收了。
“恩，那我明天再來陪你，回去之後給你電話。”
在走出學長的房間時候我還不忘回頭偷偷的看了一眼，那種孤寂的感覺，讓我心中想要做的那件事的想法更加的強烈。
去了門之後我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給了宋伯伯打了一個電話。
或許這才是學長真正的病原。
“宋伯伯嗎？我是穎櫻。”
對方傳來有點遲疑和有些不安的聲音。“有事嗎？”
“見個面吧，南路咖啡廳。”
“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就在電話裡面說吧，我很忙，時間很寶貴。”
“關於學長的，我希望可以好好的跟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