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十六章 國喪

第三十六章 國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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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國喪

夜半回宮,空氣中的冷意越發沉重了。寒風拂過,整個身子都跟著抖了三抖,我不禁有點兒後悔了,早知道就多穿點衣服出來了,省的現在凍得瑟瑟發抖。

高高的宮牆之上設了好幾道哨崗,每處都是燈光旖旎。可我的目光卻獨獨匯聚在皇城之下那一盞微不足道的燈籠上,火光在冷風的吹拂下明滅難辨。

清冷勁瘦的身形包裹在銀灰色的大氅中,領口的一圈兔毛護頸在冷風的照拂下胡亂紛飛,幾縷銀色也跟著舞動。

他不知道自己是皇帝嗎?

不知道大晚上的站在這裡很顯眼嗎?

不知道站在這裡會讓我忍不住……感動嗎?

嘴角不自主的裂開,我捂了捂臉,冰冷一片。衝過去抱住他,冰冷的臉埋進他的肩窩,雖然沒有什麼溫度,卻依然讓我覺得安心。

周邊的侍衛很自覺的別過臉去,小秦子也跟著一瘸一拐的轉過身去。

“冷嗎?”撩開斗篷將我裹了進去,他一手扣住我的腰,一手撩開我額前凌亂的碎髮,下巴還刻意貼上來試了試,“都不知道多穿點衣服出去?”

“沒注意時間。”撒嬌的往他懷裡鑽了鑽,鼻尖縈繞的是淡淡的藥香,鼻子還是太敏銳了,“你怎麼在這裡?這麼冷,等我啊?”

“怕你不回來,以後再這樣不事先打招呼就走,看我怎麼罰你。”

鼻子被他捏住,一時之間呼吸不暢,我急得張嘴卻被他突入前來的淺酌嚇了一跳。好在那只是一瞬間,但饒是這樣,我的臉還是不爭氣的燙了起來。

“好了,不逗你了,咱們回宮吧。”

東暖閣還真是對得起一個暖字,幾個銀炭爐子燒的正旺,暖意融融。已經開春了,君然仍舊不免渾身冰冷,是以我藉口自己怕冷,便多燒了幾個炭爐子。

“你不熱嗎?”褪去外面銀灰色大氅,君然慢悠悠的揭開領口,再褪去一身厚重的宮裝。

不能再脫了吧,我急忙拉住他的手,“那個……這天挺冷的,再脫……再脫會著涼的。”

“不會啊。”拉開我,他單手揭開我的腰帶,“炭爐子燒的正旺,你這麼捂著出了一身汗,可真是要生病了。”

“這個……我自己來。”推開幾尺遠,我轉身自己動手。笑話,當我沒看見他眼底的那邪氣十足的笑意嗎?

“那好吧,我困了,先睡了。”對於我不跟月娥的鑾駕回宮之事,他似乎一點兒興趣都提不起來,什麼也不問,連旁敲側擊都沒有,反而叫我心生疑竇。

褪去外裳,去澡盆裡泡了個澡,再出來的時候他似乎已經進入淺眠夢想。高挺的鼻樑下薄脣緊抿,濃眉舒展,燭火搖曳下,他的臉看上去意外的精緻。蒼白的面板幾近透明,捲翹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兩下,我心下一驚,急忙將描摹他面龐的手指收回。

身子被大力拉扯著栽倒**,燭火搖曳,閃爍了片刻便徹底熄火了。壓著我的某人不再安安靜靜躺在**,任我手指肆意描繪。清冷月光的照拂下,視窗顯得異常明亮,藉著瑩潤月光,我抿嘴打量著他。嘴角微微勾起,笑得異常邪魅,雙手撐在我身邊,額頭緩緩降下來抵住我的,“我多想把你鎖在宮裡……”

“什麼……唔……”細密的吻猶如暴風雨一般落下,沒了往日的溫存,第一次承受這樣的粗暴,我心生畏懼,手不自覺的反抗起來。隔著薄薄的褻衣,彼此的體溫清晰可辨,他還是那麼冰涼。我的心跟著這樣敏銳的感覺一點一點兒的沉淪下去,雙臂順手摟住他的脖子,閉上眼睛,任由那漸漸轉為溫柔的淺嘗劃過眼角,循序漸進的貼近他,放鬆自己。即便知道他如今的身子是個捂不熱的冰塊,可我依舊想要嘗試。

“君然……”無意識的呢喃著他的名字,將自己送的更近一些。

他的指腹擦過我眼角的清淚,“敏敏,我想要個孩子,屬於我們的孩子。”

清晨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是冰冷的床榻,一夜折騰,腰肢痠軟,我現在根本不想動,就這樣如一句死屍般仰躺著該多好。

“主子,你醒啦?”也不知道這是小尹子第幾趟撩開簾子了,看見我終於睜開的眼睛,他笑得異常燦爛,“皇上說主子受累了,要好好補補,所以特意命太醫院下了補藥的方子,這會子藥膳還在爐子上燉著,只等您醒來享用呢。”

此刻若是有面鏡子,我的臉色看上去一定不好,不對,應該是非常差。

宮裡頭當差的,小尹子深諳此道,昨晚我們做了什麼,他定然是知道的。可是這是被司馬君然擺上檯面,終究還是讓我不好意思,“他人呢?”

“皇上今天一早便率文武百官去為大軍踐行,這會子應該還在城樓上呢。”

城樓上,豈不是又要吹風了,“你去把皇上的参湯燉上,一會回來了就給他端過去,還有,去吧小賈叫過來。”

“是,奴才告退。”

吩咐好小賈去接竹瀝哥哥進宮的事後,日頭已近晌午。鑾駕回宮,貴妃娘娘也跟著出現了。很顯然這一大清早不在宮裡的不只是皇上,月娥這丫頭,江騰出徵,她就坐不住了。先前掩飾的不錯,如今被我察覺之後,這丫頭反而大張旗鼓了。

“你沒看見啊,吏部尚書極力忍著老淚縱橫的樣子,看著就讓人心酸。”某貴妃一邊喝著我的補湯,一邊愁眉苦臉起來,好像那即將老淚縱橫的人是她爹一樣。

“你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自己的湯碗被奪,我只好自給自足的又盛了一碗,湯汁鮮美,藥香味很是淺淡,若不是我鼻子太靈,估計都快嗅不出來了。

月娥忽的放下玉碗,眉眼間有些許疲累,“敏敏,我有點害怕了。連靖平哥哥都擺不平的戰事,他去了能有用嗎?”

“你忘了,你五哥也去了。”拍了拍湊過來的腦袋,雖說師傅思慮太重,可是新近封平西侯的徐家五少爺卻是個急脾氣,不然也不會在聽到靖平被圍困的訊息後同師傅大吵一頓了,“就算不掛念靖平,有你去求情,他能不出手?”

“他倒是去了,但是不知怎的堅決不掛帥,我也沒辦法。”月娥撅著嘴巴,似乎對平西厚頗有怨言。

不掛帥大概是師傅的意思,難道他想是要在君然和司馬霖之間找一個平衡點,不管將來誰是皇帝,都能保證徐家一世榮耀嗎?“月娥,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什麼事?”

我拉了拉她的手,“你現在……想要離開皇宮嗎?我……”可以幫你離開。

“是你傻還是我傻。”敲了敲我的腦袋,她搶了我的話頭之後心滿意足的喝完湯才道,“現在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了,我在這宮裡一日,皇上就能拿我牽制大哥。即便我對大哥的牽制作用不大,皇上現在也不能放了我,因為這會給大哥一個藉口,這樣徐家就徹底失去控制了。上一輩的恩恩怨怨我不清楚,所以也沒權去評判大哥的做法是否符合爹的心意,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待在宮裡,成為他們兩個的制衡點。”

她遠比我想象的通透許多,立場情形什麼的她都知道,只是雙方都不想傷害,於是傷害的只能是自己。

昀壽宮傳來噩耗的時候,我正同月娥練劍,為了一舒心中氣悶,她想用練劍來消耗這一身的精力,暫時忘卻江騰臨別眼前的容顏。

小尹子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險些成了劍下亡魂,嚇得他差點尿褲子。撿回一條命後,他顫巍巍的拍著胸脯結結巴巴道:“啟稟……啟稟主子,昀……昀壽宮,昀壽宮來報說……說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她歿了。”

“你……你說什麼?”怎麼會這般突然,明明前些日子去看她的時候,她還有力氣拾起空碗砸我的,“你說清楚,什麼時候的事情?”

“今個午後,負責伺候的人端了膳食進去,就見……就見太皇太后躺在**不動了,馬上喚了太醫,太醫說歿了……”

“你沒事吧……”腳步打顫,險些沒能站穩,月娥急忙扶住了我,查看了我的情況後才對小尹子道:“通知禮部準備喪事,派人通知皇上,讓他速速回宮。”

“是……奴才告退。”

“節哀。”扶著我坐在棠梨木的雕花椅子上,月娥示意身邊的松香姑姑去打水,忙忙碌碌的收拾了一身的汗,我頭腦混沌的任由宮人們替我換上一身素服。

身為貴妃,此時此刻月娥有很多事情要忙,自然也不可能窩在東暖閣裡。再見的時候已經是昀壽宮的內殿,皇上著一身孝服按著禮部大臣的唱禮在窗前跪拜這,我夾雜在後宮僅有的幾個妃子裡面依禮行事。好一會便聽見君然略帶鼻音道:“太皇太后歿了,敲喪鐘,舉國同喪。”

靈堂設在昀壽宮,太皇太后的靈柩依禮需停靈七日,而後葬入皇陵。君然想讓太皇太后與先皇合葬,算是盡最後一點兒心意,但因著太皇太后並非太上先皇的元后,即便晉封為太皇太后,也只能與太上先皇葬在同一處陵寢,而不能同穴合葬。禮部爭議了很久,最後還是按著祖制來,這是身為帝王也無能為力的事情。

太皇太后歿了,各地僅剩的幾個藩王都被下旨回來奔喪,此時正是一探虛實的好時機,也是動搖人心的絕佳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