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一章 吵架

第十一章 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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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吵架

回到徐府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斜了,月娥早就打包好了行裝準備回宮了。見我回來,這才支開松香,“怎麼才回來,很累嗎?”

我緩步走過去,端起松香剛剛倒好的茶水飲下。心事都能堆成小山了,月娥是最好的傾訴物件,從小到大都是。可是如今我已經答應了師傅不會連累他這唯一的妹妹和最鍾愛的弟弟,是以話到嘴邊還是讓我生生嚥了下去,“沒什麼,就是爬山有點兒累。對了靖平還在府裡嗎?”

“啊……還在,這時候應該在後院的小書房吧。”月娥臉色一僵,目光迅速遊移道窗外,眸光中閃爍著幾絲猶豫,“你找他有什麼事?”

“嗯……也沒什麼。”本想讓他幫我注意一下齊王府的動向,現在想來還是算了吧。若是把靖平牽連進來,豈不還是有負師傅的囑託了嗎?

月娥似乎看出了我的心神不寧,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怎麼這麼涼,都快入夏了,你穿的衣裳也不少啊,怎麼會……”

“肯定是在山上被風吹得,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的手從那隻得眷戀的溫度抽離,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身上有些許的不舒服也能很清楚的覺察出來,只是不希望他知道罷了。

她似乎並不信我說的,蹙眉思索了片刻才道:“大哥之前派人來給你帶句話,說是有什麼困難可以直接

找他幫忙。我覺得也是,他可比靖平哥哥可靠的多了。雖然現在位居攝政王,事務繁多,但是你是他唯一的弟子,怎麼說他也得給你一個面子不是?”

師傅是當真不希望月娥同靖平牽扯到這場風波之中來,為了怕我麻煩靖平,竟然親自出馬。這是給我臺階,而我卻不能就順著臺階下來。

月娥不以為意,只當是師傅偏寵我,催促著我有什麼事情一次性同師傅講清楚,因為這一次回宮,再出來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後院長廊直通前院,長廊不遠處是小書房和幾間書庫,裡面擺放的除了孔孟之道便是排兵佈陣的書籍,年少時便在書庫裡待過一段時間。

“別再自欺欺人了!”伴著杯盞落地碎裂的聲音,一道嘶聲裂肺的喊聲鑽入我的耳朵,聲音似曾相識。

緩步靠近,又是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音,乒乒乓乓像是雜亂無章的絲竹。

“我無理取鬧?”滿是委屈的聲音中夾帶著幾絲哭音,卻也讓我認出了這聲音的主人。

“敏佳,我說過我娶了你便會一輩子對你好,你何必疑神疑鬼,徒增煩擾呢?”

徐靖平的聲音也得很低,似是在隱忍。

這是什麼情況?如膠似漆的小兩口吵架了?

半晌我都沒緩過神來,之後他們吵了什麼,我也沒有仔細去聽。只是一道

破空的摔碗聲拉回來我神遊的思緒。

四目相對,真是別樣的尷尬,我前腳剛動,還未曾來得及躲起來,徐靖平就一把拉開書房的門,怒氣衝衝的走了出來。濃眉星目,怒火繚繞。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生氣的表情,即便是他斷定司馬君然毒害徐老將軍之時,他也未曾如此。

沉默了片刻,他忽然甩手離開,隻言片語不留。我不敢往裡面看,因為肚子裡實在找不出什麼可以安慰敏佳的話。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我還是個糊塗官呢,這要是攙和進去了,我還能有命出來?

“鬧彆扭了?”

拿著個鏟子從後院枝繁葉茂的桃花樹下挖了壇酒,分裝了兩個小罈子提了過去。果然徐靖平就坐在兩座假山石之間的石洞之中,不知道是天然形成的還是工匠的獨樹一幟,總之這蜿蜒的山石恰好成了遮蓋山洞的屏障。若不是當年徐靖平被師傅訓斥,我追過去瞧瞧,恐怕一輩子也發現不了這個隱祕的地方。

他連頭都沒有抬一下,伸手接住飛過去的酒罈子,揭開酒封捧起罈子就往嘴裡灌酒,溢位來的酒水順著他的嘴角流下領口處,倒成了涓涓細流。

我有些傻眼了,自打相識至今,我還沒有見過他這麼灌酒的模樣,“怎麼了?好端端怎麼跟郡主吵起來了?”印象中,敏佳是個溫婉賢淑的女

子,“你小子怎麼把人家逼成那樣了?”簡直跟個瘋婦似的。

“你們一個兩個怎麼覺得就一定是我在逼她而不是她在逼我呢?”他猛然轉頭,我因為靠的太近,來不及閃躲,鼻尖相擦,頓時心神一怔,尷尬至極。

他方才的怒火似乎消去了些許,別過頭好一會才道:“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發火的。”

“你該跟郡主說幾句軟話的,我聽說懷孕很辛苦的,脾氣不好也是常理,你該多包容一下的。”揭開酒封,我貪嘴的灌了一口,頓時覺得再好的瓊漿玉液也比不上自己釀造的桃花醉。

徐靖平沒有說話,看起來似乎平息了方才的怒火。我也算放心了一些,心中惦念氣之前的約定,不由的躊躇起來,“靖平,如果我拿不出證據證明徐老將軍的死與君然無關,你……徐府真的……真的會站在太皇太后一邊嗎?”

“你放棄了?”酒罈子相碰,他又灌了一口氣,偏頭望向我的時候,臉頰已經染上一絲緋紅,“呵呵,你放棄了?你也會放棄嗎?我不知道,徐府不是我說了算,這得問我大哥。可是他現在是太皇太后親封的攝政王了,太皇太后又拿月娥牽制徐府,我真不知道大哥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

他忽然抓住我的胳膊,眉頭緊蹙,低聲問:“如果他不是皇帝……我是說如果傳言是真的

,你會和他在一起嗎?如果你們不是兄妹,如果你們沒有血緣關係的話……”

“沒有這種如果。”我拂開他的手,心中已經明瞭的事情自然沒有如果,“你曾經對月娥說過,這天下是不是姓司馬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要勤政愛民,讓百姓安居樂業。我只想問,此心安在?”

“呵呵……這裡!”一拳頭垂在胸口上,徐靖平指了指心口的位置,“一直都在,我知道了,你心中自始至終都有他,沒有……再沒有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