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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下午四點,我們被等待、焦慮折磨的難以忍受的時候,結果出來了。
在座的有本隊的領導,陸教練,顧教練,我們體校的領導、教練,整齊的坐了一排,由喝的差不多看著隨時都有可能暈倒在地的陸教練宣佈上午的考核結果。
“從你們體校新過來的說起吧,你們學校的領導老師都在,這次不能留下繼續訓練的,希望你們回去也能好好的為學校比賽拿成績,畢竟在這裡苦練了這麼長時間了,水平提高也很大,是不是?”陸教練頓了頓看著阿龍說:“我們對你考核的結果不是很滿意,從你來到這裡我就知道你訓練很努力,很下功夫,但是你不是比賽型運動員,考核的時候跳起來太過緊張。我們考慮到要參加全國比賽的話,你心理素質不合格,希望你以後多多加強心理素質,不要還沒上場呢就把自己嚇的畏手畏腳了。這是對你回去的一個忠告,希望你回去好好發展。”
聽老陸說著一句話就能說清楚事實但偏偏廢話不斷的醉話,實在叫人難受,而聽著他發表結果的阿龍則是加倍的難受,由於我們都坐在地毯上,所以方便阿龍把頭低在自己的膝蓋上,我們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都能體會到他的鬱悶,那是付出後沒有得到結果的鬱悶,失落的鬱悶。
第二個說的是張豬,結果是顯而易見的,因為張豬在一次訓練中,跟著隊長學著樣子跳了個難度,教練發現此人彈跳力驚人之後,就得到了的關注和關照。他順利的留了下來,老陸明確指出,我們要的就是這樣的人才,我們就是要和這樣有潛力的運動員籤合同。
一個又一個隊員被陸教練胡亂點評著,有男的,有女的,有走的,有留的,說了半天也沒說到我,我發現自己完全被忽略了,就跟在喧譁的大街上放了一個悄無聲息的悶屁一樣,沒人注意,我心裡虛的厲害,我看張豬,他也看我,我們兩個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也沒瞪出個所以然來。
不會是叫我滾蛋吧?我心裡瘋狂幻想著對自己不利的情況,我發現自己手心開始出冷汗,我賊眉鼠眼的看著張豬,看著範文悅,看著阿龍,看著陸教練那張肥沃的大臉——發慌。
是的,我完全慌亂了,我不能走的理由有很多。在這裡有範文悅,有張豬,有我喜歡的生活,有我的夢想,還有一幫子我喜歡跟他們沒事兒膩歪在一起的男男女女,總之,我非常非常不願意離開。但是,此時此刻陸教練卻在不斷的折磨著我,給了我足夠的時間叫我胡思亂想、窘迫不安。
全部都點評完了,我發現還沒說我,這情況真他媽真叫人不好受,這是忽略啊,完全的被忽略了,我這麼大個人,佔這麼明顯一塊兒地,難道真他媽就看不見我麼?我憤怒,但是我得忍,在這麼多人面人,我不得不忍著不發火,但是忍不住不問清楚。
我像個70多歲的病老頭一樣,從地上緩慢的爬起來,怯生生的問道:“教練,我呢?怎麼沒說我啊?”老陸裝模做樣的咳嗽了一聲,說:“你是個例外,今天你的表現超出了我們的想象,沒人想到你會跳那麼好,本來考核之前商量的結果是讓你回去的,但是現在我們要重新考慮一下像你這樣的我們要怎麼安排。你別急,這事兒明天定下來結果再找你談。”
我蒙了,聽到這樣的答案我蒙了,原本覺的自己在這裡一直表現不錯的,沒想到自己也在滾蛋之列,如果不是考核時超水平發揮的話,估計明天我就跟體校過來的參觀大隊一起打道回府了,而在我眼中無比重要的愛情、友情以及對夢想的**,也即將跟我一起屁顛屁顛的打道回府了。
39.
訊息確實了,我們隊的回去兩個人。一個是阿龍,另外一個是阿龍一直喜歡的李菲,因為李菲也回去的關係,阿龍心裡舒服了很多。
其實關於李菲會不會回去,一開始爭議還挺大的。從剛來還沒一個月的時候,李菲在訓練過程中不慎拉傷了韌帶,之後的訓練,多多少少要會打一些折扣了,奇怪的是我們教練非常喜歡這個女孩子,沒事就給她送點藥,有空就幫著抹藥,看的我們羨慕不已。我們知道,這個隊伍是不理智的,因為教練不理智,所以隊伍也不可能理智。正是因為不理智,所以,我們完全有理由相信李菲會留下來,就算這兩個月沒我們練的量大,但是人家也辛辛苦苦的拖著傷在努力訓練了啊,起碼精神可嘉啊是不是?再說了,教練又那麼喜歡她,所以她不會被退回去,是理所應當的。但結果是她要回去了,而且是主動要求回去的,這點兒叫我們佩服,她的理智讓她果斷的選擇了自己的路應該怎麼走。當然,既然當事人都決定要回去了,陸教練還能說什麼呢?
還有一個四川過來的姑娘就那個電視狂魔‘王雨嘉’也要回去了。她在剛剛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簽過合同了,而合同上有這麼一條:“甲方有隨時解僱乙方的權利。”正是因為這個‘權利’,所以她必須要回去了。
話說回來,王雨嘉被退隊這事兒一點兒也不出人意料,因為她跳起來非常難受,請注意我說是的‘難受’,看她跳操時會叫你有種難受到想撓牆的**。
王雨嘉的特點是,她能把任何簡單好看的動作都跳成極其不協調叫人難受的動作,看著她訓練,你甚至會覺的只要她一不留神就會摔倒在地上一樣,總會忍不住為她擔心。
王雨嘉能被挑中完全是因為出眾的身高長相。此女172的高度,偏瘦,一身能反光的黝黑膚色顯示了她的健康活力,小臉上長著兩個賊大的眼睛,看著炯炯有神,給人的第一感覺特別好,可就是這個特別好,把我們陸老頭給騙了。這丫頭一來了隊裡,二話沒說,也完全沒有考核什麼的,直接就簽了合同。這事兒想想其實還是陸教練過於自信了,以為天老大他就是老二呢。號稱在健美操這個圈子裡,沒有他看中了又練不出來的人,所以,在2000年中下旬,在王雨嘉她們剛剛一來的時候,立馬果斷的簽了她。結果,用了將近一年的時間來驗證了他的一個錯誤。而且,老陸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是必須要改正的錯誤。於是,在一年以後他決定改正了,不幸的是,王雨嘉就是被改正的物件,所以她順利的被退隊了。
剩下了兩個例外,一個是我,一個是趙倩。別的考核透過的人留下以後直接簽訂合同,而我跟趙倩這兩個例外不籤,原因是沒搞清楚我們兩個能不能長期發展,也不知道我們能不能長期進步,他們覺的我們兩人懸的慌。據老陸說,覺的我這個人發揮不穩定,看到我考核時的表演讓他們大吃一驚,但是之前,他們說我毫無特點,一點兒沒看出我能有多少潛力,直到最後關頭才看到了那麼點可憐的潛力卻不能讓他們直接確定我就是他們想要的那個精英,所以,有待觀察。
趙倩需要觀察的理由正好跟我相反,因為她平時訓練都很不錯,偏偏在考核的時候跳出了一個大大的洋相。所以,老陸說你們需要再觀察觀察才能確定是要,還是不要。
40。
阿龍、李菲跟著我們學校過來的領導團一起走了,王雨嘉在訂回四川的火車票,也準備走了。剩下的人,高興、失落各佔一半。高興的是,這該死的考核終於完了,終於能踏踏實實的安心訓練,等待八月份的全國比賽了。失落的是,又有最好的朋友離開了,離開了這裡,離開了我們共同擁有、喜歡的生活模式。
在高興、失落之間,我比別人還多了種失望的情緒。我對自己的信心被留下卻不能籤合同這事給徹底摧毀了。本來對留下這事兒我還是挺有信心的,沒想到是個這樣的半調子結果。
陸教練對我說的很絕情,他的意思是說,你要留下來訓練是可以的,但是如果你覺得我們不跟你籤合同而不想好好練的話現在也可以回去。話很明白了,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就看你自己是怎麼想的而已。這話雖然叫我氣結,但是怎麼說都有機會留下來了,就算是暫時的,我也願意,誰叫我喜歡範文悅呢,誰叫我喜歡這裡的生活狀態呢,不能發飆還不能忍耐麼?
在我眼裡無比鬱悶的事情放到趙倩那裡,看法就不一樣了,她覺的是自己有待提高,讓她能這麼感覺的是因為有我在,並且我跟她一樣沒被簽訂,這事兒叫她欣慰。
在趙倩眼中的我絕對是一隻‘獸’,別管是禽獸還是猛獸,反正她堅持認為我就是凶猛的獸類。趙倩覺的我凶猛是因為在剛來的一段兒時間裡,我們體校過去的幾個人在晚上自發訓練,訓練中我因為憤怒而努力過頭,經常因為一個落地難度越練越不行之後跟自己發狠,在薄薄的墊子上摔上上百次,直到把自己徹底的摔暈。在我摔暈自己以前,她總是呆呆的站在場地邊上詢問:“夢宸,你疼不疼啊?不是摔傻了吧?難道是瘋了?”我沒空搭理她,我繼續摔我的,我在努力的把自己摔死,想著把那些該死的難度摔成功,慶幸的是,我沒能把自己摔死,卻摔成了她眼中的怪物。
就這麼一個獸類,就這麼瘋狂努力的一個人都沒被直接簽了,她還有什麼好鬱悶的呢?
41。
隔天,在少了阿龍之後略顯空曠的宿舍,張豬躺在他豬窩一般的**無精打采的問我:“宸子,你不會也走了吧?你們要都走了哥們兒也跟你們回去,就剩下我一個人在這裡的話就太沒意思了,我寧願跟你們一起回去繼續混!”
“放心吧,雖然老頭的話氣人,但人家說的也是實話,在這裡還真是缺了誰都不會有什麼影響。再說了,我憑什麼走啊?辛辛苦苦的練了這麼久,不參加個全國比賽什麼的,我能甘心麼?”
“也是,那咱們兄弟一起加油吧。還有你的悅悅,趕緊使勁追追啊!我看追她的人挺多的,說不定哪天就把你給踢了。”
“閉上你的烏鴉嘴,老子最近忙的訓練都沒空跟她卿卿我我了,這下可算是鬆了一口氣。”說完我深深的嘆了口氣。“放心吧,就憑哥們兒的個人魅力她還能跟別人跑了不成?誰有我這麼流氓,你到是舉個例子說說。也好叫哥們兒有點危機感。”
“比如說‘我’。”張豬用他的大拇哥指著自己的大臉**笑著。
“哈哈哈哈,就你?歇歇吧。”我念出四個‘哈哈’的字眼,對他用中指做出個鄙視的手勢,試圖結束我們扯淡的話題。誰知道,他還楞是在我的鄙視中英勇不屈的扭轉了話題非要繼續聊下去不行。
“你別鄙視我啊,你鄙視我也沒用,反正老子也不喜歡她那樣的。哎,跟你說正經的,阿龍昨天走,咱們也沒好好的坐一起說話,唉…太他媽急了,正好跟著學校的領導一起回去了,我還想著咱們三個一起吃個送別飯呢。真他媽鬱悶!走的也太不合適了。你說了?”
我無奈的搖搖頭:“是啊,真夠急的。不過你要這樣想可能就會好受點,就想還有哥們兒我還留下來陪你呢,要不是我考核的時候突然超常發揮的話,估計現在這個屋子裡就剩下你一隻豬兒了。”
“是啊,真他媽的,真他媽的想不明白。聚散怎麼就這麼容易呢?唉…分開真難受啊。阿龍走了,帶著他那雙能臭死人的臭腳丫子走了,這他媽就是哥們兒唯一一點覺的舒服的地方,他那‘香港腳’真是天下無雙,咱們宿舍有他的腳在都不用點蚊香的,太牛逼了!”
我苦澀的笑了兩聲,指著他說:“你說了問題的重點,離別是叫難受,但是也有好的地方,就像你說的,他的臭腳丫子可算是回太原了,咱們學校宿舍的哥幾個又迎回了薰暈他們無數次的臭腳,真替他們開心啊。哈哈哈哈!”
我倆躺在各自的**,數落著阿龍的缺點,數落著他嘴裡永遠離不開的‘他媽的’,數落著他的臭腳,數落著他做旋轉難度落地時總也落不正的醜態。是的,我們因為傷感而數落,我們因為不適應沒有他的宿舍而數落,我們因為又一次的離別而數落。
我跟張豬都知道,我們從體校125宿舍來的三個兄弟,到昨天為止,就剩下我們兩個在此繼續奮鬥了。
為此,我們受傷了。為此,我們流淚了。
42。
考核結束,結束的是一個開始的階段,我們即將為了8月的全國錦標賽開始準備。
在阿龍走後沒多久,王雨嘉也要走了。當天,我、張豬還有她們一起來的姐妹陳思一起去送了她。送走了這個練了一年多也沒能把自己給練協調的女人,送走了這個被我逼急了就毫不猶豫吐我一臉口水的女人,送走了這個永遠活在下幾秒的女人。
小小的站臺,寥寥無幾的人群,分別的感覺,不斷蔓延。這個長的高高黑黑的女人要走了,陳思的眼淚在她自己遮遮掩掩中肆意的流下,王雨嘉的眼淚跟斷了線的雨水似的,稀里嘩啦的沒完沒了,我們看著她,上車,揮淚,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之後,我想,這輩子可能再也見不到這個人了,這種想法叫我突然湧現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我無法逃避這種叫我錯亂的感覺。
一個人,一輩子會遇到多少一起奮鬥的人?會在一起奮鬥多久以後分開,然後消失在彼此的世界裡?我不清楚,但是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擰巴了。
在短暫的送別之後,我們打車回宿舍,陳思在她住的地方下車回宿舍了。而回到訓練房的我跟張豬也分別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張豬在訓練房休息,他找了幾個厚厚的墊子,鋪到音響邊上,躺下,獨自聽著鄭中基的歌曲,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我也不想知道他在想什麼,因為我拿出我的本子,準備寫日記,記錄這個曾經一起奮鬥過的女人。
我坐在寫字檯前使勁回憶這個剛剛跟我們分別的女人,說句實話,她讓我記著的事情都是一些不值得一提的事情,也許值得一提的事情可能只有她那超脫凡人的慢性子了吧,那是真真的慢,慢到急死人的慢。
比如說,在一次看電視的時候,我搶了她的遙控器,在她追打半天無效後,直接用她那具有‘生化武器’般效果的口水,吐到了我臉上,我驚楞在那裡,她這招實在叫人防不勝防還極其噁心,我也搞不清楚自己是被噁心暈了還是覺的已經被噁心的不在乎了,於是用口水回覆了她,我倆一來二去的就吐起來了,那些無聊看戲的男男女女們躲著我們紛亂的口水哈哈大笑著,直到最後我實在吐不出來為止,實在覺的噁心的自己都想嘔吐為止,才結束了這場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的戰鬥。我清楚的記得那天我洗了有十幾分鐘的臉,洗到我感覺自己臉都開始發痛了才停止。這事兒直到今天我都無法想清楚,她怎麼就那麼多口水呢?好像永無止盡一樣,她那個極具攻擊力的嘴就像一口生猛的噴泉似的,源源不絕、呸來呸去,堪稱無敵。
再比如說,此女有一驚人外號——熊。比她外號更驚人的是她本人。誰也沒記住她的外號是怎麼來的,反正從長相方面來說,絕對跟這個外號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們只知道她很慢,幹什麼都很慢,永遠活在下一秒裡,當時我還想,熊這種動物做事很慢麼?不會吧?所以直到現在我都奇怪她這個這個彆扭的外號是從何而來的。
在這樣一件事情中,我們發現了她慢的本質。訓練中,老陸叫她,熊…她在專注的訓練,沒有搭理陸教練。隔了不到一分鐘,教練提高了聲音的分貝繼續叫,熊…我們其他都人注意到了,就她沒聽見,依然專注的練自己的。老陸鬱悶了,大吼一聲,熊…這時我們都已經開始盯著王雨嘉看了。她好像也發現事情好像有點不對,然後慢慢悠悠的回頭,看著教練用一種慢慢悠悠的腔調拉長了聲音問:“啊…麼子事情?”老陸被她弄的無語了,問:“你怎麼就那麼慢呢?剛剛想跟你說你跳的動作不對呢,叫你這麼一拖我都忘了剛剛要跟你說的是什麼地方。”
“哦…”
“你就不能快點麼?怎麼老是那麼慢?”
“能…”
“媽的,你就沒急過麼?”
“啊?”
“好了,好了,你繼續練你的吧!”
“哦!”
我們看著老陸吃癟鬱悶了,我們看著熊莫名其妙的又開始自己練起來了。我們大笑,實在是不能不佩服這個女人,她他媽的太慢了。想叫她急,還真是不容易。
針對此事我還做個一個實驗,在一次去工會開會後回訓練館的路上,她走在我們前面,我叫她:“熊!”她沒搭理我。
我再次叫她:“熊!”她還是沒有搭理我。
我再次大吼的叫她:“熊!!!”還是沒反應,我知道她絕對聽到了,但是為什麼會沒有反應呢?大概往前走了十幾米,只見熊慢慢悠悠的回頭看著我說:“幹什麼?有啥子事情你就說嘛!”我真暈了,我真的相信她就是‘慢’,是那種絕對的慢,她不是成心氣人的,但是她的不誠心更加氣人,她永遠不急,永遠能讓跟她說話的人著急,這是她的強項。這是一個永遠活在下一秒的女人。而這個女人,現在走了。走出了我們的圈子,我們的訓練房,我們的生活。
從此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