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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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冤枉
“這賊也夠傻的,保險櫃都能給弄開,偏偏在後窗臺留手印。”楊樹林低聲自語。
“聽說,公安局判斷著賊個頭不高,和你差不多,一米六五左右,個小,能從後窗不大的地方鑽進。”另一個他們身邊的工人說。
“是啊,公安局說這小偷有兩個特徵,一是個小,二是會開保險櫃,廠裡先查具備這兩個條件的人。”王大力看到,楊樹林聽到這話,臉刷地一下白了。
王大力和趙亮中午剛要去食堂吃飯,楊樹林便把他們叫到自己屋:“哥們,你倆中午到我那喝兩杯!”
一進屋,王大力看到,屋內木板釘的小桌上,已擺了兩瓶白酒和四五個碗,碗裡堆放著剛從罐頭裡倒出的熟豬肉和幾個食堂裡打來的炒菜。桌前坐著劉炳坤和苟石柱。“怎麼想起請我麼來了?”王大力問。
“哥們,先坐下!”劉炳坤一邊招呼王大力和趙亮坐下,一邊給一人滿上一杯酒說:“咱先把一杯酒乾了,再說話。”五個人各自端起面前的酒杯,一仰脖,全把酒灌下肚。劉炳坤這才說:“我們和你們哥倆不是太過話,因為你們哥幾個在北京時是好學校的,學習比我們好,可是咱們都是北京來的,又都是一個運料班,在這兒咱們要互相幫扶,現在楊樹林可能要遭難,咱們幫他一下,就是保衛科問時,咱們能證明
一下財務室後窗臺上兩個手印,那天是想背窗臺,想看西洋景留下的,你們哥倆當時都和他一塊,能證明吧。”說著兩眼望了望王大力,又望了望趙亮。
“我能證明,那天他就是要看西洋景,他個小,扒窗臺時留下的。”王大力說。
“好,哥們敬你一杯!”劉炳坤給王大力滿上酒。“哥們也敬你一杯!”苟石柱甕聲甕氣地也舉起酒杯。
“你呢,哥們?”劉炳坤看看沒說話的趙亮。
“我只能證明他和我在一起時,確實往裡偷看了,但是不是那時留的手印我就不知道了。”趙亮不緊不慢地說。
“你就不給哥們面兒,你就看哥們載了?”劉炳坤盯住趙亮問。
“這事是大事,我當時確實沒看見他在窗臺上留沒留手印,也沒看到咱們下班後,他是不是又折回去,你讓我證明什麼,如果證明錯了,他判個無期,我就是包庇罪,也要判個十年八載的,我可不幹。”
劉炳坤臉立刻青了,眯著眼說:“哥們,你不願證明,我們也不扯上你了,謝謝了你!”說著,隔桌對趙亮低了下頭。趙亮自知無趣便站起離去。
“兄弟,我說什麼,不讓你看你非要看,我說看蛇蛇交尾都要倒黴的,你偏不聽,闖出大禍,也難讓人去替你擋,事太大,也怪不得趙亮。哥再問你一句,這案
確實不是你做的?”
“不是,要是我做的,天打五雷轟!”楊樹林哭腔說。
“嗨,看老天吧,老天如果證明你清白,你便沒有,老天要整你,你便準備蹲班房吧。”劉炳坤嘆了口氣。
“他沒偷,公安局不會冤枉人的!”苟石柱說。
“自古冤死鬼多了,為什麼有齣戲叫竇娥冤呢!”劉炳坤說。
當天下午,楊樹林被保衛科單獨叫去了,小半夜也沒見人。王大力心裡琢磨,他是不是讓保衛處押起來了。第二天上午,和楊樹林一個班的運料工都被傳喚到保衛科,這十三四人,一個個耷拉著臉,站在屋裡,接受保衛科長侯天吼的問話。
“你們知道不,咱們廠財務室被盜,後窗臺留下兩個手印,經核對,那手印就是你們運料班楊樹林的,楊樹林昨天被縣公安局關押,是不是他偷的這三四萬塊錢,要進一步落實,現在把你們叫來,就是讓你們談談楊樹林平時談沒談過財務室和保險櫃的事,或是他以前有沒有偷盜行為。”侯天吼昂著一張黑黑的瘦削的臉,大聲地說。
運料班的人沉默了良久,班長丁開山才開口說:“楊樹林同志平時是愛開個玩笑,也懶散些,可是偷盜這財務室,我不信。”鮮可欣接上說:“抓賊抓髒,捉姦捉雙,如果是他偷的,那三四萬塊錢在哪?沒找到那
錢,是不能說他偷的。“他的話音剛落,嗡嗡聲便起,有說從沒看到楊樹林偷東西,有的說和他在一個班,天天和他廝混一塊,他連支菸也沒偷過大家的,有的還說公安局也真是,抓不到賊把楊樹林抓去頂槓,偷錢的賊趁這功夫早跑出十萬八千里了。”
侯天吼一聽,全是說楊樹林好話的,便皺了皺眉頭說:“你們都扯什麼蛋啊,讓你們來這兒給他歌功頌德來了,他是甚人,我雖知道的不多,但也接觸過幾次。今天是讓你們揭發他的可疑之處,不是讓你們替他說好話來了,我今天只是問那窗臺上,為甚有他的手印?!”
“我說,那手印是那天晚十點多鐘,高爐懸料,楊樹林說背窗臺去,他叫上我和趙亮,見財務室屋燈亮著,裡面又傳出男女對話聲,以為能背上窗臺,能看到西洋景,楊樹林個矮,扒住窗臺竄上看時留下手印的。”王大力說。
“真的?”侯天吼問。
“真的,不信您問趙亮。”
問過人後,侯天吼便把運料班的眾人都打發回去了,單單留下王大力和趙亮。侯天吼讓王大力在椅上坐下,他叫上趙亮到另一屋去了,半小時後才又回來,問王大力:“你聽過楊樹林說他能開保險櫃的話嗎?”
王大力不知趙亮是否說了抬保險櫃那天,楊樹林說能開保險櫃的玩笑話,但
保衛科長問自己這句玩笑話時,他記得只有楊樹林,劉炳坤,苟石柱,趙亮和自己。楊樹林自己肯定沒說,苟石柱和劉炳坤也不會說,他也沒說,那向保衛科長說這話的人**不離十是趙亮了。
王大力感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自己和趙亮從上初中時就在一起,插隊在一個村,工廠又在一個班,自己竟然沒想到,在關鍵時候,自己這個好學校畢業的同學,竟不如一個當地老鄉,而且平時還是和楊樹林有些過節的運料班長丁開山。他覺得心意有些寒冷了。
“您聽誰說楊樹林會開保險櫃了?”王大力問。
“你別打聽誰說的,先說你是不是聽楊樹林自己說自己能開保險櫃?”侯天吼盯著王大力的眼睛問。
“我沒聽到過他說自己能開保險櫃。”王大力說。
“我再提醒一句,就是你們幫把保險櫃從汽車上抬到財務室後說的!”
“我們抬保險櫃了,哪時候啊,我怎麼不記得啊?”見侯天吼像審問犯人一樣問詢自己,一種異樣的反感充斥王大力心頭,於是他裝傻充愣起來。
“你別給我裝傻,王大力,有人已經揭發他說過能開保險櫃的話,說當時你也在場!”
“真的?他記得當時我是站在楊樹林的前邊還是後邊,是左邊還是右邊,離楊樹林是一米遠,還是三米外
,是站在楊樹林的上風頭頭,還是下風頭,那天風速是多少,聲音能傳多遠,噪音是多少分貝,這些都沒調查清楚,怎麼肯定我一定聽到楊樹林說的每一句話呢?”
“你,你別跟我胡攪蠻纏!”侯天吼生氣地一跺腳,出了屋。
由於財務室把全廠要發的工資丟了,外面借錢又沒借到,到發工資那天,工資沒發,當天下午工廠的工人便炸了窩,罵天咒孃的,滿天牢騷不斷。有罵工廠的,有罵財務室的,而更多的是罵楊樹林。
罵楊樹林昧著良心,偷大家的工資,人小鬼大,禍害人家,弄得大家勤苦勞動一個月,該領工資領不到,他偷了大家的工資,就是吃一起工作勞動兄弟的肉,喝一起勞動兄弟的血,太沒良心了,讓他偷的錢,壓死他,砸死他,買了好吃的撐死他,買了好喝的酒燒死他。
由罵楊樹林,繼而開始罵北京來的知青,說知青來忻縣插隊,沒給忻縣帶來甚好處,反倒是個累贅,而知青裡壞小子倒不少,剛來忻縣,倆知青就炸死一個知青,扎人的倆知青被槍斃了。現在又出了楊樹林這麼一個大盜,一下偷了廠裡三四萬塊錢,要有報應,要遭雷劈的。
劉炳坤和王大力每每聽這些話,心裡便老大不暢,如果親耳聽到,便解釋:“案子還沒破呢,怎麼就肯定是楊樹林偷的呢?”
那對方把便說:“手印又是他的,他又說自己能開保險櫃,不是他是誰啊,天下哪有那麼巧的呢?”說得劉炳坤和王大力便無話了。王大力覺得當地廠裡的老鄉,不光懷疑楊樹林偷盜財務室,甚至對自己也沒先前時的熱情與友好了。
“他們對咱怎麼都那樣啊?”王大力說。
“管他們呢!”劉炳坤一臉坦然。
工資推遲一天沒發,高爐懸料更厲害了。掙扎了兩天後,終於來了個大懸料,高爐不得不休風了。休風就是把往高爐送風的風機停了,把往高爐底部高爐裡送風的送風口卸下,高爐一週便出現了八個大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