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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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輪班
真是餓命,不能吃飽的,吃飽便想嘔,那八個豬肉罐頭,連湯帶水帶大油,無非也就是八斤,肚子裝八斤怎麼就裝不下了呢,那大肉塊,肥油,都是好東西,平時自己捨不得吃的東西,平時不是常聽人說,吃進的東西絕對不能吐出來,對,結對不能吐,平時掉倆飯粒子在桌,自己都捨不得,撿起都要放到口中,現在八個罐頭裝肚裡了,再吐,呸!甭想!
他努力壓制想吐的感覺,兩個鐘頭後,終於想吐的感覺平息下來了,一切恢復正常。他打盆水洗了把臉,又想起劉炳坤叫他賭吃的事。
那天,他正在拉焦炭,一車一車。他不像其他知青那樣拉的費力,他力大,所以覺得拉焦炭也不是什麼太累的活,只是髒一點,聽到拉焦炭其他知青講,當地老鄉讓知青拉焦炭,他們推石灰和礦石,把苦活累活都讓知青幹,是欺負知青時,他心裡還好笑,你力小人慫,不說自己弱吧,淨說別人欺負你。
現在廠裡一月給你三四十塊錢,五十四斤糧,你拉個焦炭車有甚,連車帶焦炭才八百來斤,就把你壓垮了,真丟知青的臉,可有一天他無意順手推了一把裝石灰的斗車,覺得也就三四百斤,他便又覺得確讓知青拉焦炭車是虧了,可又一想,新到的工人嗎,先受受苦也是無奈,兒媳婦還要熬,才能熬成婆呢,何況你
剛來,就要和人平起平坐,可能嗎,強龍不壓地頭蛇,先忍了吧。
所以當劉炳坤對他說要跟當地老鄉對著幹時,他沒吱聲,說和他們賭一把時,他搖搖頭,當說到讓他去賭吃時,他一下坐起了,吃字,勾起了他的**,當聽到不用他花錢,他只是負責吃,輸贏都不用他花一分錢時,他的小眼睛放出光,站了起來,問:“真的?”
“真的。”劉炳坤沒講完,他便爽快答應了,心想,吃幾個罐頭算什麼,天底下這麼好的事,豈能不應允。沒料想,吃罐頭也有難受的事,這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
“主任,我們和您談件事。”劉炳坤,楊樹林,王大力等七八個知青,來到車間辦公室。
“什麼事,坐。”又瘦又高的冶煉車間主任好奇地看著他們。
劉炳坤他們沒有坐,屋裡只有兩個桌,三四把椅,他們這麼多人,不知該誰坐,所以大家都未坐。“什麼事啊?”五十歲上下的王主任又問了一句。
“我們是運料班的。”劉炳坤說。
“我知道你們是運料班的,我認識你們。”王主任指指劉炳坤,又指指王大力。
“我們是拉焦炭的。”劉炳坤接著說。
“拉焦炭好啊,這個鍊鐵啊,光有礦石不行,需要有熱能才能把礦石熔化,用木頭呢,溫
度達不到,用煤呢,溫度用點勁可能達到,可是廢物又太多,煤發出那點熱量光熔化它自己的廢物,就要消耗好多熱能,所以用煤也不適宜。
比較好的,就是用焦炭,焦炭呢,又分土焦和冶金焦,土焦是當地農民,自己圍個池子,墊幾塊磚,土法燒製的,雜質多,比較鬆軟,發熱量又不太高的,冶金焦呢,是專門用的煉焦爐,煉焦煤煉製的質量高,密度大,熱值高,最適合鍊鐵了。。。。。。”王主任滔滔不絕地講起了焦炭的知識,像給學生上課。
待王主任講話停頓後,劉炳坤忙說:“我們知青拉焦炭,他們當地的推礦石和白灰——”
“那礦石和白灰也都有用啊!”王主任打斷劉炳坤的話:“咱們鍊鐵,就是把含鐵打的礦石熔化,使鐵和石頭分家,鐵水比重大,在高爐底部,石頭比重小,浮在鐵水上面,咱們叫礦渣,把熔化的礦渣水放出來,再放鐵水,冷卻後成錠,就是鐵錠,知道麼?”王主任又講起來。
“那石灰幹什麼用?”王大力問出了心中一直琢磨的問題。
“石灰,”王主任拍拍王大力肩膀:“石灰石鹼性的。石灰填進高爐裡,一個事鬆解爐內爐料的,不讓礦石和礦石之間壓的太緊,怕懸料。另一個呢,是使鐵的ph值保持鹼性。你們知道麼,酸性的東西脆,鹼性的
東西韌性好鐵如果酸性大了,就是脆的,硬度高,扔到地上就裂,硬度高車床又不好加工,所以鑄造鐵,都要偏鹼性的,石灰就是中和礦石中的硫的,硫是什麼,硫就是酸性的。”
“得,得!你這些留以後再給我們上課吧。”劉炳坤見王主任沒完沒了的說,不禁打斷他的話。
王主任一愣,問道:“怎麼,我講的不對麼?”
“對,對,您講的都對,可是我們今天是來談我們拉焦炭的事和他們推石灰和礦石的事。”
“這怎麼了?”王主任不解。
“拉焦炭的路遠啊,二百來米呢,礦石的路才一百米,石灰的路更近,這是不是欺負我們知青,同工不同酬?”劉炳坤大聲說。
“你們說這個啊,我知道,我知道,咱們廠剛建,投產又急,倉促上馬,所以勞動原始了點,我五八年在太鋼時,那高爐運料都是鐵軌翻斗車和傳送帶從料倉到高爐啊,哪有咱們這樣用人拉平車運料的,你們彆著急,我正在打報告,讓廠裡計劃修鐵軌和料倉,明天和書籍班長商量一下,咱們拉料的互相輪輪,輕重活都乾乾,別弄成累死的累死,閒死的閒死。輕活的不得頂上去幹累活,別再累死了,大家體諒一下。”
“嘿,這王主任還行!”出了車間辦公室,楊樹林說。
“聽說他六二年前事
太鋼的一個車間副主任,六二年鬧自然災害,糧食不夠吃,他便離職回了農村,咱鋼廠新建,便把他招了回來,咱們廠像他這樣,六二年太鋼回村又招來的有十幾個呢。”鮮可欣說。
沒幾天,運料班的工作就開始重新分配了。拉焦炭,推礦石和推石灰的,一星期輪流一次,誰也不用老幹一種工作了,但也有例外班長丁開山還是負責下料,拿個哨,拿個小旗,拿個叉子,指揮別人一車車往料坑裡倒料,指揮料車一車車爬上高爐頂,用叉子把散落料坑周圍的撒的料推進料坑。他的活,車間主任講,技術含量高,責任重大,所以,他的活不能在班裡輪換。
拉焦炭,礦石,石灰能輪換了,知青們也就滿足了,也不咬扯班長打旗,吹哨,按電鈕的活了。王大力,鮮可欣,歐陽秋這幾天被輪到推礦石,他們頭兩天推的還是褐礦石,就是二寸大小,要圓不方的塊。
這種礦石紅褐色,用叉子往起鏟,比焦炭要沉許多,好在比重大,體積就小裝礦石的,又是長方形的鐵皮斗車,車幫又比拉焦炭的鐵皮圍得車幫低個二尺多,所以抬叉不用舉高便裝進車內了,更好在路近,從礦石場到料坑只有五十米遠近,比焦炭料場近了一半。
俗語說:遠路無輕重。路近,自然就省勁多了,他們裝完料,推到料坑前等過磅
,往往還能歇個七八分鐘,不像拉焦炭,一車趕一車,卸了裝裝了卸,時間都花在裝車和路上了,一班八小時都難有一會歇息。
他們覺得滋潤了,裝完礦石能歇會兒,倒料前也能歇會,抽顆煙,扯扯淡,也能耗去一些上班的時間。有一天,礦石場上推得不是褐鐵礦了,是一片片鉛灰色的礦石,一片片巴掌大小,厚約一寸,王大力用鐵叉一叉,媽呦,這老沉,比褐鐵礦沉得多,而且叉子也不好叉,這是哪來的礦石,怎麼和鉛差不多?
“你不知道吧?”王大力正納悶,鮮可欣停住叉子說:“這是蔣村來的鐵礦,含鐵高,百分之四十四五呢。”
“哪個蔣村?”王大力聽得耳熟。
“就是閻錫山的老家,定襄五臺交界處,以前人們以為這礦石是鉛和錫,所以管這鐵礦山叫錫山,閻錫山他媽懷他快要臨盆的時候,到山底溜達,不小心摔一個屁墩,於是生下他了,在錫山那生的,所以起名叫閻錫山了。聽說這種礦石含好多種稀有金屬呢,日本人侵略中國時,往日本運回好呢。”
“真的,你聽誰說的?”王大力問。
“我聽咱廠五臺老鄉說的。”鮮可欣說。
楊樹林這兩天可輪到個輕活,就是推白灰。白灰料場離高爐近,只有三十米左右,白灰又輕,用量又少,往料坑倒三四車
焦炭和三四車礦石,才倒一車白灰,所以推白灰,只有他和另外一個知青鄭得龍。
拉過焦炭,再推白灰,頓時覺得輕鬆多了,他和鄭得龍商量了一下,一個推兩小時,另一個人歇兩小時,反正料也供的上,老人一個班八小時都拴在那,白lang費時間,鄭得龍初時不敢,讓楊樹林三說兩說同意了,便輪流幹了起來。
楊樹林先幹了兩小時,一個人幹,也不覺得緊張,也不覺得累,兩小時過去了,換上鄭得龍,他便坐到磅房外的長木板上,看別人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