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八十三章 烤鴨

第八十三章 烤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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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烤鴨

“你收這些傢俱,想以後發財啊?”王大力又問。

“怎麼不想啊?你瞧我住這房,原來是一小間,這一小間也是剛解放時,房住跑臺灣去了,沒來得及把房子賣了,讓他親戚看著,咱才住下一小間。

文化革命了,沒想這親戚底子也潮,當過特務,也被鬥被抄家,咱這才又住上南房的另一間,就成兩間了吧。咱的運氣都是***給咱窮人帶來的,可是抄家有過去的時候,運動也總有停的時候,你不能把地主的地分一遍,再分一遍,資本家的家抄一遍,再抄一遍,地主地都分沒了,資本家的家抄幾遍也抄沒東西了。

以後過日子,還得憑自己掙錢,掙錢靠什麼,靠力氣靠腦子,靠錢生錢,買櫃子不久等於錢生錢,買你大洋一是我喜歡,二是我估摸這以後也能長點。。。。。。”賣燒餅師傅說得唾沫星子都從嘴裡飛出來了。

。。。。。。

“來,搓他一頓,飽飽的。“金楊邊說著邊和王大力坐車來到王府井,他們進了全聚德烤鴨店,在桌前坐下,花七塊錢要了只烤鴨和餅。烤鴨店裡稀稀落落的,偌大的屋子,只坐有三五桌人,而有兩桌還是外國人,一桌是黃頭髮白面板的歐洲人,一桌是黑頭髮,黑面板的非洲人。烤鴨上桌,王大力和金楊拿餅捲上肉沾上醬羨慕地吃著,吃了幾個卷

餅,金楊說:“咱這兒吃是不是缺點什麼?”

“缺什麼?”

“缺——”金楊一指坐在不遠處的兩桌外國人,王大力一看,人家桌上不止有烤鴨,還有啤酒。於是,金楊走到櫃檯,叫了兩升啤酒錢,然後和王大力一人端著一大玻璃被滿滿一升的啤酒,走回座位。

“你看,人家還有小杯子呢?”王大力指指那兩桌外國人桌上的酒杯。金楊一看,果然人家桌上不僅有一升一大杯的啤酒,大玻璃杯旁還放著幾個二三兩大的精緻的小玻璃杯,那些外國人都是把一升的大玻璃杯裡的啤酒倒進小玻璃杯裡喝。

“那咱們也要幾個小玻璃杯?”金楊說。

“算毬啦,要什麼小杯,整天和土坷垃打交道,吃喝風雨的,裝他媽什麼雅啊,來吧!”王大力邊說,邊舉起碩大的啤酒杯,大大地喝了一口。

“來!”金楊也舉起碩大的玻璃杯,喝了一大口,兩人邊說邊喝邊笑,引得那兩桌白加黑外國人不時向他們這裡瞧。

“瞧,瞧什麼瞧?”金楊暗暗說。

“甭說人家,又沒惹你!”王大力低聲勸慰,兩人很快把兩大杯啤酒喝完,金楊又買了兩大杯啤酒,兩人繼續豪飲。就這時,王大力突然看到兩個穿鐵路服裝的女同志來到櫃檯前,他無意溜了一眼,發覺其中一位三十來歲的貼別眼熟

,想了一下,猛然想起,這不是去大同火車上的列車員丁姐嗎?

於是他推了把金楊說:“丁姐來了!”

“哪個丁姐?”金楊舉起大杯,正要往嘴裡灌。

“火車上女列車員啊!”

“哪呢?”

王大力指了指櫃檯方向。金楊一瞅,果然是丁姐,便忙走上前,佔到兩個女列車員面前,笑著臉說:“丁姐,你們來了?”

“你是?”丁姐並未認出金楊。

“我是前兩天火車上那個蹭車的。。。。。。”

“噢,換了衣服,沒認出來。”丁姐笑著說。

“丁姐,吃烤鴨啊?”金楊繼續問。

“不是我吃,是有些車站的師傅託我們帶的,我們不是跑北京這趟線嗎?”

“來來,你們跟我們先吃點吧!”金楊楞把丁姐拉到自己桌前,丁姐拗不過,只得坐下和丁姐一塊的那個女列車員,見丁姐坐下,便道:“丁姐,我家裡還有事,我先走了。”買了幾隻烤鴨,便走了。

“丁姐,來來,吃!”“丁姐,喝!”王大力和金楊不停地讓著丁姐,丁姐也是爽快人,坐桌前,幾句勸後,便拿起筷子邊吃邊和他們聊起來。

“小子,買火車票沒錢,怎麼有錢吃烤鴨?”丁姐邊卷薄餅邊問。

“當時沒錢,回北京不是有點錢了。。。。。。”金楊

邊說邊喝。

“你家有錢,你爸媽當時怎麼不給你寄點,曾火車那麼容易?”

“別他媽提了。”金楊罵道。於是帶有八分氣憤地把這一路蹭車的經歷說了一遍。

“唉!真遭罪,你爸媽怎麼不給你寄點錢啊?”丁姐又問。

“我爸媽從哪給我寄錢啊?”金楊的臉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然十分紅了:“他們倆都死了,你說是從天上能給我寄,還是能從地下給我寄?”金楊一邊說,一邊揮舞手臂。

“他父母都沒了?”丁姐問王大力,王大力點點頭。“那他回北京住哪?”丁姐問。

“他家房多呢,幾十間呢。。。。。。”

“他兄弟姐妹們呢?”

“沒有。”

“在北京沒親人了?”

“只有一個姑,又不大來往。”

丁姐聽了這些,便不再說話了,又喝了吃了一會兒,啤酒已喝完,烤鴨也吃的沒甚了,丁姐說回吧,三人便走出烤鴨店。

下午三點來鍾進的烤鴨店,出來時天已黑了,路邊的燈也亮起,往來行人也稀少了,小北風一吹,嗖嗖的,像刀子一樣刺向人的臉和脖子。金楊和王大力已有幾分醉意,走路有些踉踉蹌蹌,丁姐本來想出了烤鴨店就回鐵路招待所的,一見二人走路都歪歪斜斜的,生怕二人回家路上出事,便道:“我送送你們

吧!”

“送我,好啊,我活這麼大還沒有哪個姑娘送過我回家呢。”金楊大聲說。

走了一會兒,兩大杯啤酒喝進肚,裝在肚裡晃晃蕩蕩的,終於從下邊要晃盪出來了,王大力問金楊:“這哪有廁所啊?”

“不知道!”

“可我憋不住了!”王大力說。

“憋不住就撒唄!”

“這是北京,能嗎?”

“管天管地,管不住人拉屎放屁!瞧,那有人電線杆,電線杆有個黑影,就在黑影裡吧!”

“能行?”

金楊並不回答王大力的話,走到那電線杆底下,對著黑影,解開褲子,便尿了。王大力見狀,見金楊剛尿完,也搶過去,解開褲子,躲在黑影裡,痛快地把喝進肚裡的二升啤酒尿出一多半。

“幹什麼,幹什麼,怎麼在這就尿上了?”王大力剛繫上褲,兩個穿藍大衣戴紅袖章的人就奔過來。

“嗨,憋得受不了啦,又找不到茅房,只好在這。。。。。。”金楊慢聲說道。

“是嗎?你們哪的,這是首都,走,跟我到民兵巡邏隊去!”其中一人說道。

“行啊!”金楊說著,摟住那人肩膀,便往地上癱下去,隨著,挖一口,吐了那人藍大衣上好多倒流物。這酒,這餅,這烤鴨沒吃時是香的,吃到嘴裡也是香的,可是進人肚子裡轉

了一圈,停留了一會兒,再故地重遊噴出來,那味可就太難聞了。

穿藍大衣戴紅袖章的一見此狀,又被這汙濁之物一薰,忙跳開說:“你怎麼喝醉了?!”見旁邊還站著個穿鐵路服裝的女人,便轉向她問:“你們是一塊的?”

“不是。”丁姐答。

“那你為什麼跟他們一塊兒?”

“在火車上見過。”

“他們是哪的?”

“山西插隊的。”

“得,碰她們了,該著倒黴!”另一個穿藍大衣戴紅袖章的人說:“這幫人,自從插隊或去兵團,回來都跟土匪似的,逮哪哪撒,逮哪哪拉,還他媽天不怕地不怕,好像北京欠他們似的,說話賊橫,你能拿他們怎麼著,大不了再給他們送回插隊的村。。。。。。”

“行了,別惹這倆爺了。。。。。。”那個被噴了一伸贓物穿藍大衣戴紅袖章的人說。

王大力坐車回自己家了,丁姐怕金楊路上出事,硬是把他一直送回家。

“喲,這麼大的院子,你就住這個南房啊?”金楊哆嗦著把門開啟,丁姐便說道。

“你沒瞧那些屋都貼了封條了嗎?”金楊指指正房。

“怎麼這麼冷啊?”丁姐感覺屋裡冷氣逼人。

“火是不是滅了?”金楊一屁股坐到**,丁姐擺弄火爐去了,金楊躺在**,火爐

沒熄,挑開一會兒,火又旺了,屋裡暖和起來。

丁姐洗了洗手,想往凳子上坐,一看凳子上黑楚楚的,還有不少生火時落下的黑點點的煙沫沫,便側身坐在金楊躺的床角。沒料想,坐在了金楊伸直的腳上,金楊疼的一下坐起,醉眼迷濛,細瞧一下是丁姐,便一把將丁姐抱住,低聲叫了聲:“姐——”

丁姐一驚,想掰開金楊的手,但沒掰開,顫聲道:“你個壞小子,怎麼,想戀丁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