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蝦米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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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蝦米皮
“風霞,你好嗎?”左小蓮進門後很興奮,大衣沒脫,上前便抱住徐風霞,說:“這麼多年沒見,想死我了!”
“風霞,你還好吧?”
“小蓮風霞現在病著呢,鬆開吧,別把你身上的寒氣帶給她。”左小菊對妹妹說。
左小蓮鬆開手後,才注意到徐麗珊,便說:“這還有人呢,你好!”說完,伸出手和徐麗珊握了握。
“你來客人了,我告辭了!”徐麗珊站起身,禮貌地向幾位來人微微點了下頭。
“麗姍,你再待會兒。”徐風霞客氣地說。
“過段時間我再來看你!”徐麗珊又微笑地點了下頭出門。
“她是誰啊?”左小蓮問。
“是王大力在食堂工作時的一個同事。”
“女同事也來看他啊?”左小蓮大聲問。
“不是看他,是看我。”徐風霞說。
“咱們多少年沒見了?”坐在沙發上,左小蓮問。
“七零年以後,咱們就沒見,快二十年了。”徐風霞瞅著面容已變成中年人樣子,但性情仍然活潑的左小蓮答。
“我七八年上大學後,咱們一直也沒見。”左小菊說。
“嗯。”徐風霞點點頭。
“我們只有幾年沒見,她比我早回北京三四年,就這幾年沒見,原來在忻縣我們常見面。”張燕介紹說。
看著老同學都來看望自己,徐風霞心裡好是感動,原以為,自己得了腎炎,無人理喻,自己只躲在自家種默默地忍受病對身體的折磨,和孤獨對心靈的鞭打。自己已成為社會的包袱,家庭的累贅,沒人同情,沒人來往,像患病的象,自知已無多日,躲到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默默等待死亡。
對老同學,老朋友的看望,她已認為不可能,誰沒事找事,平時不來往,自己病了再來看望自己呢?如果病重,幫助不幫助,誰又有這樣的情義?這樣的俠肝義膽呢?
想到這兒,她心裡便像見到親人一般,感動的眼角都有些溼潤了。
“你也真是的,到忻縣後,就不怎麼和我們來往了?”左小蓮說。
“你早回北京了,我怎麼和你來往?”徐風霞問。
“你可以到我們家找我和我姐啊。”左小蓮說。
是啊,是可以找老同學串串門,走動走動,可是自從和許加添結婚後,許加添到處借賭債,徐風霞為他到處還賭債,被債主追的四處躲,哪有時間和臉面到同學那去串門,聊天,後來許加添和她離婚,許加添又入了獄,被槍斃,更不是件光彩的事,徐風霞便更不想見老同學了,怕同學恥笑。再後來,嫁給王大力,她覺得是二婚,王大力又是個農村插隊的,老同學都熟悉,覺得也不是件光榮事。
所以自己不主動和老同**系,老同學如果找自己,自己則是來者不拒,去者不留的態度,也少和老同學來往。徐風霞別瞧長相一般,命也不濟,但是也是個心高氣傲之人,也有點餓死不求人的氣節,所以有病,寧願自己背地裡受罪,也不希望看到別人憐憫的目光,但她心底裡,並未拒絕別人的同情,也不是一味的孤傲。
大家聊了一會兒,喝了會兒茶,左小菊起身告辭說:“風霞,安心養病,有什麼困難和老同學說,老同學會幫你的。”
說完,拿出個信封,放到桌上說:“這是我們幾個人的意思,你先買些藥吃,買些營養品,以後有困難,別自己憋著,說給我們,大家幫你一起扛。”
三人告辭後,徐風霞開啟信封一看,裡面有兩千元錢,心裡感動的不知說什麼好。
。。。。。。
王大力把紙箱子搬到地上,把蓋開啟,亮出了一箱蝦米皮,一箱大料。
這是他從大鐘寺菜市場批發的,這已是他第三天來這個早市賣蝦米皮和大料了。自從那日在公園門口賣玩具,工商執法車抄了一次後,王大力便對工商執法車的抄攤心有餘悸,那一次巧中巧躲在張燕的小店裡避過一劫,但他知道,那年輕的工商人員肯定記住了他,第一次僥倖躲過,以後終有躲不過的一天,到那時被炒將是很
可憐的,做買賣,講究心平氣和,自己賣玩具,整天像驚弓之鳥,也不是長遠之事,所以他尋摸到這個早市工商不抄,每天每個攤位只收五元錢,便買了輛小三輪車,來這裡賣蝦米皮,調料。
“蝦米皮,兩塊五一斤!”他像別的小販一樣喊了兩聲。
逛早市的人很多,一會兒,他便賣出十幾斤蝦米皮。他看了看身旁也賣蝦米皮的那個黑瘦老漢,只見他攤在地上的蝦米皮只賣了四五斤,於是說:“老王,今兒買賣怎麼樣?”
“湊活。”那姓王的黑瘦老漢說。
“你賣了幾斤?”王大力問。
“賣了五六斤。”那老王答。
“你那蝦米皮個太小,又有點潮,人家當然買我這個大,又幹的蝦米皮了!”王大力頗為驕傲地說。
“你賣了幾斤?”老王問。
“十來斤。”王大力答。
“你那蝦米皮又幹,個又大,賣的又多,你掙多少錢啊?”那老王又問。
“十來斤吧,一斤掙五角,十斤掙五塊,掙個七八塊吧。”王大力粗粗一算說。
“你掙多少?”王大力問他。
“我賣個五六斤,也掙個七八塊。”那老王也驕傲地笑笑說。
“你怎麼賣五六斤就掙七八塊?”王大力奇怪了。
“我的蝦米皮進價低,又潮溼,分量上再佔點便
宜,自然賣一斤頂你掙兩斤的錢了,小買賣,都要從小的地方扣,小子,剛做買賣吧,嫩吶。”老王向他傳授經驗。
開啟箱的蝦米皮,賣了兩三天後,本來白白的蝦米皮,變得黃了,而且也變得幹了,王大力的蝦米皮雖然個頭比鄰攤那老王頭的蝦米皮大,但是顏色發黃,又幹,早市買蝦米皮的人看看王大力的蝦米皮,又看看老王的蝦米皮,這時,邊有大部分人買老王的蝦米皮,而少有人買王大力的蝦米皮了。
一日早上,老王攤在塑膠布上一大堆蝦米皮,二十來斤差不多都賣完了,而王大力一個箱底七八斤蝦米皮,只賣了四五斤。
“怎麼回事,老王,你那小的蝦米皮都快賣完了,我的蝦米皮個頭大,怎麼還賣不動?”王大力問。
“這就是做買賣的本事,別瞧買賣小,也是有訣竅,你給我顆煙,我講給你!”老王伸出凍得發紅又粗又髒的手。
王大力掏出盒大前門煙,遞給他一支,自己也叼上一支,兩人都抽上後,老王才悄悄附到他耳邊說:“人看一張臉,貨賣一張皮,你那蝦米皮的個頭雖大,但你那蝦米皮發黃,發乾,拉來上市場,再拉回家,再上市場,這麼在路上一顛簸,你那裡面碎的肯定不少,買蝦米皮的都想買個新鮮,養眼的,你那外觀不好,人家當然不買你的了。你不
能再只賣那箱底的蝦米皮,要開啟新的一箱,外觀好看的,人家才買。”說完,詭祕地向他眨眨眼。
是啊,人家說的也對。人看一張臉,貨賣一張皮,自己光拿不鮮亮的蝦米皮賣,當然人家不買自己的了。王大力想。
第二天,王大力開啟一箱新蝦米皮,白白淨淨,每個蝦米皮連須帶尾,齊齊整整,煞是好看。
“兩塊五一斤,兩塊五一斤!”王大力幾聲吆喝後,買蝦米皮的人便來了。
王大力斜眼看了看老王頭那堆塑膠布上的蝦米皮,顯然蝦米皮個頭比自己箱中的小,本以為買蝦米皮的人會一比較,買自己的蝦米皮,沒想到那買蝦米皮的是個六十來歲的老大娘,問完王大力蝦皮的價錢後,又到老王的攤子前問:“你的蝦米皮多少錢一斤?”
“兩塊四。”老王說。
“便宜一毛。”那買蝦米皮的老大娘腦子挺清楚,立刻就算了出來。
“你那蝦米皮沒他那蝦米皮個頭大?”那大娘問老王。
“個頭肉不少就行了。”老王笑容都堆在臉上。
“蝦米皮還有肉多肉少?”老大娘奇怪地問。
“當然了,既然是蝦米晒乾的,當然有肉多肉少了,海米個小,全是肉啊。”老王又說。
“那我先買你的蝦米皮,回去看看是不是比以往買的蝦米皮肉多?
”
“買幾斤啊?”老王問。
“給我來個半斤吧?”老大娘說。
“半斤可是每斤按兩塊六算。”老王臉上的笑容一下沒了。
“怎麼,不是兩塊四嗎?”
“那是買兩斤以上,我是兩塊三一斤進的貨,一斤菜掙一毛錢,零賣,我分量再高些,我不是虧了嗎?”
“哪能那麼貴進的貨啊?”老大娘不相信。
“你問問他?”老王指指王大力。
“是嗎?”老大娘把頭轉向王大力問。
“嗯。”王大力只得點點頭。
一個早市下來,王大力一箱蝦米皮,只賣了七八斤,而老王頭的蝦米皮倒賣了十來斤。
王大力的蝦米皮又泛黃了,鄰攤的老王頭的蝦米皮卻是白白的,雖說老王頭的蝦米皮個頭小些,但樣子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