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打呼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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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打呼嚕
“住這兒,我能想到山頂洞人。”夢瓊說完偷偷地笑。
要到雨季了,王大力要把這窩棚上的塑膠布重新蓋一下。他到離家不遠的朝外市場買了十米塑膠布,蓋在房頂上,又拿一塊塊磚,把塑膠布壓實,心裡才踏實。
放暑假前兩天,王大力接到了忻縣電大寄來的山西電視大學的畢業證,他拿給蔡校長看,蔡校長看了看說:“大力啊,不錯啊,拿到大學畢業證了,雖然算是大專,但終究算大學啊,你拿到辦公室韓老師那,讓她給你放到檔案裡吧。”
王大力把畢業證交給韓老師,韓老師拿著畢業證登記後說:“祝賀你啊,你是山口中學工人中第一個拿到大學畢業證的,年青人就要上進,要不斷地學習,不斷努力,才能有所成就。”
“韓老師,您瞧我拿了大專畢業證,工作上能讓我教書麼?”
“教書我估計夠嗆。”五十來歲已有白髮的韓老師說:“要是前幾年,你有個大專文憑,教個中學,有可能,可是現在咱們學校也算二類重點學校,這兩年把在教學崗位的以前中專畢業老師都刷下來了,有看學生宿舍的,有到教務處印卷子的,有去服務公司的,和你在一塊的賴有福,原來就是學校的體育老師,前兩年學校又分來兩個體育學院畢業的大學本科生,你說他一箇中專的不下來,誰
下來啊。所以,他就學了開車到你們服務公司了。”
“我在這學校,沒有可能當老師?”王大力又問。
“難吶,除非你到檔次低些的學校或是到小學教書,也許有點希望,在學校裡,幹什麼都一樣,不讓教書,可以乾點其他的,都是為學生服務嘛。”韓老師說。
暑假到了,學生放假,老師放假了,但學校裡的服務公司可忙開了。中午學校放暑假,下午一點,王大力和賴有福以及後勤燒鍋爐的,食堂做飯的,打掃衛生的工人便開始佈置教室,把教室的桌椅搬到另一個教室,然後以後勤倉庫搬來前幾年準備下的單人床和被褥,剛佈置完幾個教室,鋪好一百多個床,山東省的一箇中學,老師帶著一百來個學生趕到了,王大力,賴有福和老會計甄繁便忙著引領客人到各個教室去住,並指引他們打水和吃飯的地方。
晚上,吃過晚飯,剛歇半個小時,又要去另外教室搬空桌椅,再往裡搬床和被褥,收拾完這些,晚上王大力和賴有福還要值班,把一層樓道門一鎖,在門旁的一個屋裡住下。
“夠忙的?”王大力說。
“服務公司一年都清閒,只有寒暑假忙。忙是忙,咱們也有加班費,每天一元,夜班費,每天也一元,咱們白天值白班,夜裡值夜班,一天能掙兩塊錢,一個暑假下來,也
掙個百十來塊,頂兩個多月工資,學校裡多少人想幹,都幹不上呢。嗨,老王,你有什麼後門,能調到這個學校,又能進服務公司?”賴有福問。
“我有什麼後門啊,我愛人在北京當老師,按政策我從山西調回來,教育局給我分配這學校的。”王大力說。
“現在找個工作不容易,我表姐也是插隊的,內蒙插隊的,嫁了個內蒙人,跟她愛人離婚了,帶著孩子也回北京了,我和咱學校說了,想讓我表姐來咱學校,學校不要,我表姐現在在馬路邊賣煎餅呢。”
“賣煎餅收入高嗎?”
“還行吧,我把個三輪車改了個煎餅車,裡邊安個油漆桶做的爐子,上邊架塊大鐵板,買點豆麵白麵玉米麵,合成麵糊,往鐵板上一攤,抹著辣醬,撒點蔥花,上邊再攤個雞蛋,熟了,往起一鏟,放半根油條,一卷就行了。八毛一個,倒也痛快,每天早上幹兩鐘頭,中午幹兩鐘頭,晚上再幹兩鐘頭,一月也掙個百十塊錢。”
“那麼多?”王大力大感意外。
“當然比咱上班掙的多了,倒不是累,是要捨得這張臉,你說你正在賣煎餅,遇到老同學老街坊怎麼辦,你不能放下車躲起來吧,只能和人打招呼,別人表面上笑呵呵地說:賣煎餅呢,心裡肯定說,這閨女真沒出息,回北京就連個正式工作都沒有
,拋頭露面賣煎餅,也不覺得寒磣。”
“那有什麼丟人的,我要是沒工作,我也會賣煎餅。”王大力說。
“你們插隊回來的,比沒插過隊的豁得出去。哎,對了,你是北京人嗎?”賴有福問。
“怎麼不是北京人啊!”王大力說。
“王主任和甄會計都說你可能不是北京人,說話不是純北京話,帶著山西人味。”
“是麼?”
“你父母是北京的嗎?”
“是啊。”
“在哪?”
“就住在朝陽門那塊兒。”
“噢。”賴有福好似解開了心中的疑慮。
。。。。。。
晚上八點半了,賴有福還沒來,王大力獨自坐在值班室看著那個時時閃著雪花的九寸電視。“吱——”的一聲門開了,王大力回頭一看,是老會計甄繁。
“甄老師,您怎麼來了?”王大力問。
“我和你一起值班啊。”
“賴有福怎麼沒來?”王大力問。
“今天李副校長的閨女搬家,他開著學校車幫搬家去了,可能搬了一天,人家招待他喝酒,喝多了醉了,李副校長就打來電話,說他晚上值不了班,就叫我來替他。”
“你那麼大歲數,這老晚,還從家趕來?”王大力問。
“哪啊,我就住在咱校的學生宿舍。”
“那
你的家呢?”
“嗨,我還有什麼家啊,沒家了。”
“人怎麼能沒有家呢?”王大力問。
“你文化革命時候在北京上中學吧?”
“是啊,上初中。”王大力答。
“那時候,我是這個學校的教導主任,文化革命一開始咱們學校原來那個老校長被學校裡的紅衛兵押上臺批鬥,又給戴紙糊的高帽子,又往他身上倒黑墨汁,說他是學校裡的黑色走資派,把他整得不像人樣,我在臺下只說了句:你們上了幾年學,一點都不講文明,把文化都學到狗肚子裡了。
只這麼一句,被臺下的紅衛兵聽到,便把我也揪上臺,按著我的頭,把我腦袋上剃的一半有頭髮,一半沒頭髮,弄了個陰陽頭,往我頭上吐唾沫,倒漿糊,倒墨汁,又踢又打又罵,說我也是走資派,是校長的黑幫凶。鬥完後關進小屋,後又說我在解放前搞地下工作,作了叛徒,把我押送回河北農村老家。”甄繁一邊說,一邊陷入痛苦的回憶。
王大力看到她眼裡盈盈的淚水,不禁問道:“後平反了,你怎麼會沒家呢?”
“我那個死屁男人,是部隊的,他要求進步啊,一見我被打成叛徒,***,便立刻和我離了婚,一兒一女也跟著他,我一個人便被轟回農村,在大隊給的一間房裡一住就是十幾年,這兩年我自己
才回來,找學校讓給落實政策,老校長也死了,以前的書記也調走了,好在王主任還是學校老人,給我作了當時是這學校的員工證明,教育局讓我先回農村等著,等落實了政策我再回學校,我不回去,我人回農村了誰給我跑落實政策的事啊,我要留在北京,天天找他們,找的市教委和市委政策辦公室的人一見我進屋就想溜。現在,我的政策還沒完全落實,學校只拿我當個臨時工用,每月只從服務公司賬上給我開四十元工資。”
“您以前掙多少?”
“九十七塊錢。”甄繁說。
王大力感到,甄繁這老太太一點也不像中學裡的老師,更不像曾在這個中學當過教導主任。她一進屋,一邊和王大力說話,一邊坐到屋裡的一張單人**盤腿坐起,扒下腳下的襪子開始用手搓揉,摳腳丫上的泥。
這個甄老太太怎麼這樣啊,當著一個男人的面,竟然自顧自地搓腳丫上的泥呢,**時她說學生不文明,她自己也不太文明吧,王大力心裡想。
“你先值會班,哪時你累了,叫醒我,你再歇息。現在,我先躺一會兒。”甄繁說完,把單人**的枕頭擺了擺,側身便躺倒。
這麼個白胖老太太,怎麼能當著一個男人面躺倒就睡呢?王大力感到有些不自在,可是一想到甄老太太受了那麼多苦
,又在農村獨自呆了十幾年,也就有些理解了。
王大力坐在桌前,正想趴在桌上也迷糊一會兒,眼剛合上,睡意剛來忽然聽到“呼呼——”的呼嚕聲。
這屋裡怎麼有呼嚕聲呢?王大力被驚醒,循聲望去,鼾聲竟然是從甄老太太嘴裡發出來的,而且聲音還挺大。
女人也打呼嚕,王大力好奇起來。在家裡,他從沒聽過徐風霞打過呼嚕,也沒聽過夢瓊打過鼾,她以為打鼾只有男人才會,女人不會。但是他在這裡真真切切地聽到女人打鼾,且鼾聲越打越大,而這鼾聲又開始的單音符變為多音符了。變成呼——詩——撲——吐——呼,依次反覆。
人常說,咬牙放屁打呼嚕,吮手指頭,這是睡覺時人夢中乾的事,甄老太太雖然沒幹這四件事,但把呼嚕也打了個極致,挺響,有節奏,又是多音符,弄得王大力睡意全無。
她怎麼老打呼嚕,自己夜裡一點不睡,明天白天怎麼幹活啊?王大力心想,便走過去想制止甄老太太打呼嚕。
走到跟前,王大力突然停住了,是推她一把呢,還是搖一下她的頭?一般打呼嚕的人被動一下後,便不會接著打了。王大力正想伸出手,忙又縮回,想:這老太太雖然五十多了,逼自己大個十幾二十歲,可她究竟是個女人啊,不光是女人,她還是個單身女人,
如果白天這屋裡有其他人,自己為了制止她打呼嚕推她一下,那還是可以的。但這是晚上,夜裡,又是一屋倆人獨處的時候,自己推她,那她會不會產生聯想,懷疑自己,以為自己想趁機佔她便宜?
男女授受不親,趕快躲開。王大力忙退後幾步,又坐到桌前。可是剛趴在桌上想打個盹,那甄老太太的呼嚕聲更加響了,震的王大力根本睡不著。
這個老太太,怎麼有這麼個長處啊。不行,我得把她搖醒,不然這一夜我也別想睡一會兒。王大力想到這裡,便又向甄老太太床鋪走去。怎麼能不觸及她的身體又能把她弄醒呢?
王大力突然看到牆角有個彩旗,用那旗杆捅她一下,她會醒嗎?
王大力想到此,便把那彩旗倒拿,拿旗杆去捅睡覺的甄老太太。旗杆捅在甄老太太腰上,甄老太太用手一推,把旗杆推到一邊,旗杆又捅她腿上,她的手又把旗杆打到一邊,旗杆又捅到肋下,她把旗杆抓住了說:“別騷擾我!”
話音一出,嚇了王大力一跳,什麼意思啊,說別騷擾她,她是醒了,還是沒醒,王大力不敢再拿旗杆捅她了。
可是,她的鼾聲照舊,絲毫也沒減弱和停下的意思,怎麼辦啊?王大力一看錶,都夜裡兩點鐘了,不行,必須要弄醒她,不弄醒她,也不能讓她繼續打呼嚕。
一力勝三巧,王大力走到床頭,用力抬起往下一墩,又用力抬起往下一墩,床被墩的哐哐響,在這寂靜的夜聲音顯得格外大。
王大力以為這麼往下墩了幾下,甄老太太肯定醒了,可是一看,甄老太太不但沒醒,停息的喊聲只歇息了半分鐘,又響了起來。
吃了瞌睡蟲了,這太太怎麼睡的這麼沉?王大力心裡憋氣,又使勁抬起床頭猛地往下一放。
“骨碌碌”床往下一放,甄老太太隨著床的掀動,竟從**滾落地上。
這回完了,她老胳膊老腿的,別再給摔壞了。王大力害怕起來,愣神看了幾分鐘,甄老太太竟然在地上又打起呼嚕。
我把這老太太弄床下了,怎麼辦啊,我剛來這學校工作,她醒來後直到我把她弄到床下,怨我怎麼辦,得把她弄到**去!王大力想到此,便把睡地上的甄老太太又搬到**。
。。。。。。
“天亮了吧?”甄老太太醒了,問王大力。
“都六點了。”王大力說。
“你夜裡怎麼不叫我一聲,我值會班,你也好躺會兒。”甄老太太說。
“沒事,我不困。”王大力支吾道。
甄老太太又一盤腿做到炕上,說:“我這覺睡的還真累,渾身痠疼,還做了個夢。”
“您做夢了,夢見什麼了?”王大力趕緊問
“又夢見**的事了,我被紅衛兵捆起來,丟到牛棚裡,他們用紅纓槍扎我,我都躲過了,他們又給我扔到山溝裡,想摔死我,有一個好心人把我從溝裡又給扶了出來。”
“您真做這夢了?”
“做了,摔得我還挺疼的,額頭上還起了個包。”甄老太太邊說邊用手摸了下自己的額頭,驚呼:“還真有個包!”
賴有福這兩天值班也來的聽完,而每天晚上值班時,都穿的整整齊齊,乾乾淨淨,黑黑的頭髮還打著髮蠟,顯得油亮光滑,蒼蠅落上邊恐怕都站不住,要被滑下來。
“這兩天有什麼好事,穿的和相親是的?”王大力問。
“嗨,老哥,你還就說對了,我還就是相親去了!”
“物件是哪單位的?”
“也是一箇中學老師,不是咱們學校的,比我小,剛二十六歲。”賴有福黑瘦的臉上充滿喜悅。
“說說,姑娘長的漂亮不?”
“漂亮,絕對漂亮,沒的說。當然比電影上的大美人比不了,就是咱們一般人,可算是個漂亮的,個子挺高,挺白淨,單眼皮,挺瘦溜,挺棒的一個姑娘,她還是師範學院畢業的大學生。”
“這麼漂亮姑娘怎麼看上你了?”王大力問。
“咱這小夥差嗎,論個頭,一米七五標準個,胖瘦也沒差,
渾身肌肉,眼鼻耳舌口,哪樣長的差啊?不是沒男人,也算半個,你說是不?”
“是什麼啊,老王賣瓜自賣自誇,賣不了拉回家。你成美男子,那中國男人一多半都算美男人了。別誇了,說說怎麼和她搞上的?”
“搞上,說句實話,還沒真正搞上呢,是意向,怎麼說呢,兩人都有這意思,正在向這方面發展。”
“你命挺好的。”王大力稱讚道。
“其實哥們兒今年二十八歲,以前搞過一個物件,她還嫌我家裡是北京農村的,說我土,說我家窮,我一生氣和她吹了。哥們就不信,離了她,我就搞不上物件了,瞧,咱不光搞上了,還搞了一個副校長的閨女。”
“她爸是副校長?”
“嗯。”
“哪個學校副校長,別是山口中學的副校長吧?”王大力問。
“你還說對了,就是咱們山口中學李副校長的二閨女。”
“是李副校長的二閨女,你怎麼套上雌的?”王大力大感興趣。
“上次不是幫李副校長大閨女結婚拉傢俱嗎,到他家就認識了李副校長小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