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聯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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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聯名
又過了一個多月北京寄來封信,讓回北京到北京的大醫院全面檢查一下身體,然後把檢查表格交到勞改農場。
劉炳坤便火速回到北京,在北大醫院檢查了一遍身體,幸好身體無大礙,才把檢查身體的表格填好。
把表格交上的第二天,勞改農場又來電話,讓劉炳坤去勞改農場和農場的幾個主要幹部見見面,其實就是面試。
劉炳坤便穿的整整齊齊去了,由於副場長是劉炳坤父親的老下級,所以面試只是個形式,見了面聊兩句,談談對勞改知識的見解,談談調到勞改農場後好好幹的決心,很順利地便通過了。
劉炳坤回廠後,覺得往北京調的事十成有了七八成,心情也好了,笑臉也多了,一心等著調令下來,自己好早日辦手續,回北京。
。。。。。。
趙衛紅做了個噩夢,夢見許加添滿臉是血站在自己面前,看不清眼睛鼻子嘴。“怎麼夢見他呢,莫名其妙的。”趙衛紅嘴裡雖然說著,但心裡仍呯呯亂跳。
他個狗日的,剛從監獄放出幾年,怎麼又闖出潑天大禍,還是又和人打架鬥毆,被人打個傷殘,扔在山溝。
趙衛紅胡思亂想,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她倒不是如何懷戀許加添,而是怕許加添萬一真出個好歹,夢瓊的親爹沒了,王大力和許加添一但拋棄夢瓊,
夢瓊將是無家可歸。想到此,她便買了機票,回到中國。
來到忻縣,剛好徐風霞不在,王大力和夢瓊在家。“夢瓊!”趙衛紅一進屋,便叫了聲。
夢瓊正坐桌前寫作業,聽到喊聲,見是趙衛紅,忙喊:“媽!”
趙衛紅疾步走上前,彎腰,親了一下夢瓊的臉。“你怎麼來了?”王大力好奇地問。
“我做了個夢,夢見許加添滿臉血,看不清眉和眼,心裡不安,便趕回來看看。”
“你看他做什麼,他不幹好事。”王大力說。
“他出事了?”
“我爸死了!”夢瓊低聲說。
趙衛紅聽了這句話,忙問怎麼死的。王大力便把許加添如何搶人錢財,如果被捕又上告,最後被槍斃講了一遍,趙衛紅唏噓不已,想了一會兒說:“我想把夢瓊帶出國。”
“你不是早想把夢瓊帶出國麼,但是能帶的出去麼?”
“試試吧?”徐風霞下班回家,也點頭同意了。第二天趙衛紅便把夢瓊帶回北京。
趙衛紅讓夢瓊先在母親家住上幾天,自己去給夢瓊辦出國手續,只是連去了幾天,連出國的護照都沒拿下來,趙衛紅嘆道:“中國人那麼多,出去點人不是減輕國內些壓力嗎,怎麼不給辦護照呢?”
辦手續的人告訴他,他們只按規定來發護照,你的申請都
符合要求了,就可以辦出國護照,你的申請不符合要求,他的自然不能私自給你辦護照。
趙衛紅知道,又是卡在不能證明夢瓊是自己親女兒這上了,無奈,只好等夢瓊再長几年,長到十六七歲,辦一個出國留學算了,那是也不需要什麼是不是自己親生女兒的證明了。
再把夢瓊送回山西,送到徐風霞處,趙衛紅有些不捨得,便想先放自己母親家幾年,花點錢,在北京找個小學接著上學,直到她能留學的年齡。
夢瓊一進姥姥家門,趙衛紅的母親倒是挺喜歡,小女孩長的又漂亮,又乖巧。那模樣活脫脫像個小時候的趙衛紅,嘴也挺甜,姥姥,姥爺叫的都挺親的。
趙衛紅的母親也挺憐惜她,在山西自個生的,在山西長到十歲,小外孫女夠可憐的,有娘不能認,認別人當娘,吃人家的飯,看人家的臉色。
如今她親爹又讓人崩了,更是孤苦零丁,想和這外孫女多親熱親熱,可是這外孫女口裡雖然叫著姥姥,眼光裡卻總顯出對自己的生份,給她穿衣,她說:“姥姥,我自己會穿。”便不讓別人替她穿,她自個穿。
吃飯時,往她碗裡夾幾塊肉,她也會說:“姥姥,我自己會夾!”叮囑她出門時早出早回,她會說:“姥姥,來幾天了,我熟悉路,丟不了的。”
什麼事好像都想
把她這個親姥姥拒之千里之外,讓人想親近都親近不得。更是無事時,她便獨自坐在電視前,默不作聲地看電視,連她的呼吸咳嗽聲都聽不到,靜的讓人擔心。
或者一個人坐在窗前,睜著兩隻憂鬱的大眼,凝固了似地看著窗外。趙衛紅跑了幾家學校,因為沒有北京戶口,都沒辦成讓夢瓊上學的事,夢瓊多次問,趙衛紅都說:“彆著急,反正你今後不是出國,就是在北京,安心在姥姥家住著吧。”
小夢瓊竟也不再繼續問,又坐在電視機前靜靜地看電視了。趙衛紅的母親看到夢瓊幾次坐在屋角暗暗流淚,見姥姥來,忙低頭擦淚,然後裝作無事般樣,又抬起頭,姥姥問:“夢瓊,哭了,什麼事啊?”
“姥姥,我沒哭,眼裡迷了沙子。”
。。。。。。
“張老師,你家的小閨女是誰啊?”趙衛紅的母親姓張,退休前曾在小學當教師,所以街坊都這樣稱呼她。
趙衛紅的母親一看,是同樓住的街坊***,只見這胖老太太提著一捆菜,在問自己。“這是我們家一個親戚。”
趙衛紅的母親連忙編了個瞎話,因為她不知如何說夢瓊與自己的關係,說夢瓊是自己外孫女,街坊又知道趙衛紅和王大力剛結婚兩年又離了,懷孕過一次,但流產了,她不可能有女兒,歲數也不對。
不說是她女兒吧,夢瓊又住在自己家,又常出入,街坊四鄰又能看到。“這小閨女長的挺漂亮,我怎麼看著長的像衛紅,和衛紅小時候的樣差不多。”
“我們家親戚嗎,自然都長的有些像了。”趙衛紅母親忙應付道。
“這小姑娘在北京多住些日子,樣子怪喜人的。”
“可不是,挺招人喜歡的。”趙衛紅母親說。
***提著菜進樓道了,趙衛紅母親也要進樓道,習慣地一看自家二樓的窗戶,見窗戶上正伸出一個小腦袋,細看,原是夢瓊。
這丫頭是不是剛才聽到話了?趙衛紅的母親想。
“夢瓊,剛才你聽到我在樓外和一個老奶奶的話了嗎?”趙衛紅的母親問。
“沒聽到。”夢瓊的聲音很小。
“真沒聽到?”
“沒聽到。”夢瓊坐在沙發上,拿起一本英語書,翻看起來。
這丫頭聽沒聽到我和***的話呢,如果聽到我說她是我家親戚,她以為我嫌棄她呢,其實我也是出於無奈。趙衛紅的母親想。
晚上吃過飯,便把這事對趙衛紅的父親講了,趙衛紅的父親想了想說:“你不應該這麼說,夢瓊聽到,一定會傷了她的自尊的。”
“那怎麼說呀?”趙衛紅的母親問。
“應該說這個小女孩,是我愛人他父親的重孫女,
不就行了。”
“那不是一樣麼,說是你孫女,不是省事?”
“不能那樣講,那樣講別人一下就聯想到可能是趙衛紅的女兒,人們知道夢瓊身世後,會瞧不起她,歧視她,鄙夷她,你要講是我愛人的他父親的重孫女。
她們不知道我父親只有我一個兒子,以為還有其它的兒子,也就是不能確定夢瓊是我的孫女還不是我的孫女,事物進入不確定性,她們只能猜測,她們也就不會歧視夢瓊了。”
趙衛紅回家,趙衛紅的母親也把這事告訴了她,並說了她當教授父親的注意,趙衛紅笑了笑說:“管她們說什麼呢,再問就直說是我的女兒,如果問怎麼這麼大了,就說插隊時生的,問她爸呢,告訴她們去天國了,讓別人說去吧,走自己的路!”
。。。。。。
“媽,我想回家!”屋裡只有趙衛紅和夢瓊時,夢瓊搖搖趙衛紅的胳膊說。
“咱這兒就是在家裡啊!”趙衛紅好生奇怪地問。
“我想回忻縣那個家!”
“這不好?”
“好。”
“這是樓房,又有電視,比忻縣那沒有電視的平房不好?”
“我呆在這裡,反正彆扭,呆不慣。”夢瓊低聲說。
“這有你的親媽,親姥姥,親姥爺,忻縣有你什麼,只能叫養父,養母。”
“
我養父還和你結過婚呢。”夢瓊說。
“和我結婚和你有什麼關係?從血緣上講,你和他們一點關係也沒有,彆著急,我給你找個學校,你先在北京上學,再長個五六年,我給你辦到澳大利亞留學,媽在那兒有房子,你去留學就別回來了。以後就和媽在澳大利亞一塊過了,不回來了。”
“那我忻縣的媽和爸怎麼辦,我那弟弟怎麼辦?”小夢瓊問道。
“他們就在忻縣生活吧,等你那弟弟長到十六七歲,我把他也辦到澳大利亞留學,讓他天天和你在一塊。”
“媽,我真的不想在這住了,我想回忻縣。”
“你怎麼這麼個賤命啊,在北京樓房裡不願意住,在北京白麵不願意吃,非要回山西住那破平房吃高粱面!”趙衛紅生了氣。
“什麼叫賤命啊?”夢瓊問。
“賤命,就是不值錢的命,低下,狗屎糊不上牆。”
“狗屎怎麼糊不上牆啊?”夢瓊又問。
“狗屎稀,貼牆上又掉下來!”
“不會等幹些,再往牆上糊,便可以糊上牆了。”夢瓊說。
趙衛紅奔波一月餘,仍沒有找到願意接收夢瓊的學校,夢瓊又老吵著要回山西忻縣的家,沒辦法,趙衛紅只得先把夢瓊送回忻縣。
。。。。。。
王大力到縣城街上準備買點東西,恰巧
碰到鮮可欣。“可欣,你那胖兒子長到幾斤了?”王大力問。
“快二十斤了!”鮮可欣頗為得意地說。
“咱哥倆好長時間沒喝了,到飯館裡喝一頓吧!”
“行!”二人便進了東方紅飯館,剛坐下,門簾掀動,又進來倆人。王大力一看,是劉炳坤和楊樹林,王大力便和她們打了下招呼。
“喝呢?”劉炳坤問。
“剛來。”鮮可欣說。
“坐下一塊喝吧!”劉炳坤邊說邊和楊樹林坐到同一個桌子邊。
“這椅子不太乾淨,樹林,到櫃檯要張報紙擦擦,順便買幾個白水羊頭,一斤酒,四碗大肉面。”劉炳坤邊說,邊遞過十元錢。
“我掏吧!”王大力也掏出十元錢,楊樹林接過二十塊錢到櫃檯去了。一會兒買了票,楊樹林便拿著一張報紙回來,劉炳坤把報紙一扯為二,用一半擦擦凳子,一半放桌上。
鮮可欣拿過那未用的報紙,正要擦凳,猛然看到上面一篇社論:徹底否定文化革命!
大大的黑體字赫然在目,他不由自主地看了起來,邊看邊說:“嘿,真棒啊,徹底否定**,中央都發社論了,**打倒的幹部解放,重新工作,學校停課工廠停產鬧革命,都要恢復上課和恢復生產,文化革命抄的家,都要還給人家,凡是文化革命重大的
事,都要翻過來。”
“真的?”王大力問。
“這是中央的社論,還有假?”鮮可欣指指報紙說。
“咱插隊算不算文化革命中間發生的大事,是不是也得翻過來,讓咱們返回北京啊?”楊樹林說道。
“對啊,**遣返回老家的地富反壞右,都回北京了,右派也平反,也回北京了。連國民黨關在***監獄裡的師團長都大赦回北京了,咱們為什麼不能回?”鮮可欣拿著報紙說。
“咱們插隊時,我還不夠十八歲呢,還不算成人,我們學校插隊一鍋端,第一批就給咱們弄山西來了,你說那不算強迫算什麼?”王大力說。
“可是人家邢燕子,董家耕也插了幾十年隊?”鮮可欣若有所思地說。
“邢燕子,董家耕人家那是自願的,寫了幾次申請,表了多少決心去的,人家插隊,又當先進,又入黨,又當幹部,又當縣革委副主任,又被周總理接見,我要有那麼多好處,我也不回。”幾人議論紛紛。
“要不,咱們給北京市委寫封信,把咱們這社論的理解和咱們現在的困難,和要求回北京的心寫封信,給北京市領導寄去,怎麼樣?”劉炳坤說。
“行啊!”幾個人同意。
。。。。。。
集中上電大課時的課餘時間,王大力把那份登有徹底否
定**的報紙拿出來,讓電大班的其他北京知青看,電大班北京知青立刻圍了過來。
王大力還沒說出自己幾人在飯館中說的話,電大班一個叫曹布衣的男知青便說:“徹底否定**,也應該徹底否定插隊,插隊就是**的重要產物,咱們應該給中央寫信反映咱們的情況,要求回北京!”
“對呀!”另一個叫南施顯的北京知青附和。
“可不是嘛!”個子不高的北京知青霍七中嚷道:“插隊,咱們意見,可是你一碗水要端平啊,或是一輩子插隊,或是三五年輪一回,總得有一個制度吧。插隊,咱全國高三初三全插,一個不剩,咱插隊了,他們留北京工廠了。
或者是隻要插隊了,一個都不許回北京,別今天這個參軍,那個上大學,那個老子退休可以頂替,那個他媽**疼無人照顧,把他調回去照顧。什麼理由,都是找路子回北京,沒路子的,只能眼巴巴留在這裡,這叫公平嗎?這叫一碗水端平了嗎?”
“可不是麼。”曹布衣接上說:“雲南知青調回北京了,東北知青調回北京了,上大學的回去了,家裡無人照顧的回去了,老幹部平反也把他們子女弄回去了,一個蛋糕切成八塊,七塊都想法設法回北京了,單把咱們留山西了,真是哭的孩子有奶吃。
不行
,咱們不能在這兒乾等著,如果幹等著,到了四十歲以後家裡北京父母沒了,咱北京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更何況,咱們的子女也會因為咱們今天的懦弱而呆在山西,北京不拿咱們當北京人,山西不拿咱們當山西人。”大家議論紛紛,連男帶女,電大班所有知青都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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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天,王大力正在上班,曹布衣和南施顯到熱風爐值班室找到他說:“你出來,我找你有點事?”
“什麼事?”王大力隨他們走出值班室。
他們來到一個無人的地方,曹布衣掏出張紙說:“這是我和南施顯,霍七中幾個人起草的信。”
“什麼信?”王大力問。
“就是以這篇否定**的社論為理論根據,以咱們實際的生活困難為理由,擺事實,講道理,對比外地知青調回北京的情況,寫調回北京的請求,給北京市委寫一封,給中央寫一封,最好多找幾個知青簽名。”
“行。”王大力覺得人前咱也不能露怯啊,看了看信,內容基本和那天在飯館和鮮可欣,劉炳坤,楊樹林幾人吃飯時議論的內容差不多,覺得沒有一句反黨,反社會主義的言語,便籤上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