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大會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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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大會前夕
七夢這一席話,對踏古而言衝擊力十分的大,縱是她有著神仙的根基,也險些被嚇得魂飛魄散。
她後來亦不記得自己說過了些什麼,只覺得整個人都濛濛的,略有些傻。但總之,最後她是落荒而逃了,且逃的有些窩囊。遠處等著她的秦昊甫一見到她如此慌張的模樣,還以為她是出了什麼事情,急忙照看過來:“你怎麼了?看你這臉色與七夢比起來,竟是不相上下的,莫不是被他中的妖毒傳染了吧?”
他本是一句調笑話,聽在此時意識稍有些朦朧的踏古耳裡,便被當了真。她驀地抓住了秦昊來扶他的手,恍然大悟似的問道:“這窮奇的妖毒是不是很陰損?若是除的不乾淨,定是會傷及這裡的吧?”,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似有所領悟。
秦昊大吃一驚,“你也中了窮奇的妖毒?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踏古神色凜然,眯了眯眼睛打量他,他卻忽然笑的很是開心,然後便不說話了。
那時,她對他的智商簡直感到無語,遂也再沒說什麼。
不過事後入了夜,她同佚慈提起一些事的時候,便對自己的智商感到十分無語了。
佚慈一整個下午除了給織夢配了些藥,便沒什麼事可做,是以便一直閒在踏古屋裡了,踏古回去時,他正在泡一壺熱氣騰騰的茶。
他見她一臉風塵,便急忙遞給了她一杯斟好了的,順帶著問了一些晌時發生的事。
踏古連喝了幾大口茶,才放下茶杯同他講了個大概。她也是講的很大概,大概到她只能總結為七夢的腦袋可能毒壞了,自然七夢說的話她不能全都講出來,該避免的事端還是要避免一下的。
佚慈挑了挑眉,似有些驚訝,“難道你沒有問出你想知道的事?”
踏古大吃一驚,沉道:“我還真就沒問出來!”,她此時思緒有些亂,話雖是這樣同佚慈講的,但她卻不知道自己究竟曉不曉得這個答案。
她本就是想問為何七夢要救她這個事是緣何?因為她覺得他們關係不好,他沒必要如此犧牲去救她。是以她很想知道其中的緣由。
她不是個事事都喜歡較真兒的人,但她較起真兒來,也很要命。
她大費周章的還同佚慈求教了如何言語,為的就是從七夢嘴裡眶出些什麼來。但是結果讓她真心醉了。
她原以為自己猜想的是對的,但後來經七夢最後那一說,她又迷糊了。
所以,在她想不清楚這個問題前,她同佚慈講自己沒有問出來,也是在理。
她將走到桌案前,將手裡的空茶杯交給佚慈時,瞧見他看向自己的神情有些疑惑,她不免一陣心虛。
她只得又想辦法轉移他的注意力,遂將後來秦昊那點小插曲講給他聽。
她將此事當做一個笑話,同他講完後,她還有些樂不可支,“你說秦昊逗不逗?我明明意指的是七夢,他卻以為是我中毒了,也不曉得他是真幽默還是假幽默。”
佚慈默了默,捻了捻手裡的茶杯蓋子,卻不喝,只是看著她,目光中含著憐憫,“你確定,他不知道你所言是七夢?”
踏古愣了愣,覺得他有些奇怪,問的話更奇怪。他既然講的是她,那自然是沒聽出她的問題來了。怎地佚慈卻這樣問她呢?她不禁有些懊惱,今天這一天所有人說話都有點奇怪,當真叫她吃不消。
佚慈話中有話,她聽的出來,但她卻不明白他為何話中有話。她想了想當時秦昊的形容,剛開始還覺得有趣,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佚慈影響的,她竟也漸漸覺得秦昊說的那句話,好像真的不是那麼回事!
她與再度將一杯茶喝光光的時候,終於將此事給想明白了。
想明白的同時,她手裡的杯子便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她拿食指指著自己怒火中燒道,“你的意思是,他是再說我腦子出問題了?”
佚慈諱莫如深的頷了頷首。
“他竟敢這麼說我?!”,她又重申了一遍,似有些不敢置信。
佚慈依舊沉默著點了點頭。
踏古便有些上火,有些憂愁,自個兒被人拿文字遊戲耍了一遭,她都沒有發覺過來,自己竟還洋洋得意著,她怎麼這麼愚蠢,這麼這麼心酸~她大有憂從中來,不可斷絕之感。
想明白了秦昊這一層,她便立即又想明白了七夢那一層。她覺得,當時七夢也很有可能是逗她玩的,他先前不是提點了一句嗎?
他說自己傻來著。所以才有了後來,連他也是在誆自己。
她就覺得奇怪來著,奇怪他怎麼會說出那樣莫名其妙的話,原是如此,終於被她瞧出了端倪,今後她再也不不信他了,虧她還惦念他實在了,實在個屁啊~踏古慢慢的坐下了,臉因慪氣憋的通紅,一張白嫩的臉變得粉紅粉紅的,佚慈自然瞧出些什麼,十分有興趣的湊過頭來,“你還沒有同我說,七夢與你談了什麼,竟讓你覺得他精神不佳?”
踏古驀地回過神來,想了想他這個問題,覺得還是有些尷尬,便搪塞道:“只不過同秦昊一樣,兩人前後腳合夥逗弄了我一番。”
她又咬了咬牙,“我當真是低估了秦昊的智商,更是低估了七夢的智商...”
後面這句就形同自言自語,佚慈聽的略有些模稜兩可,不過聽踏古講,也不過是插科打諢開玩笑的小事,便也無從往心裡去。
他眼風掃向踏古,見她還兀自有些賭氣,便溢位笑意來,順了順她耳側的發,溫柔道:“不要氣了,過後我都替你討回來,好不好?”
挨不住他這樣溫柔的同自己講話,踏古的心立即就軟了下來,她撇了撇嘴,又點了點頭,軟軟糯糯的回頭道:“好啊,不同小人一般見識~”,以後見了他們兩個,一定要多警惕些。
她忍不住栽頭到佚慈肩上靠了一會兒。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做,做起來有些猶豫膽怯,靠上去以後卻委實甜蜜。
佚慈似乎也是一愣,隨後卻忍不住笑了出來,也漸漸的抬起手將她攔住了。
兩人此時坐在案前,正對著窗外,院子裡的花塢便清楚的映到眼中來,此時嫋嫋的花香被風送來,竟帶著些纏綿旖旎的氣息,叫人聞了有些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