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三十八章 碎心絃

第一百三十八章 碎心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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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碎心絃

月輝撒了一地薄涼的銀粉在窗外,屋內的燭火卻燃燒著和煦的光澤。

踏古雖身處溫暖的室中,心卻早已跑到屋外,被銀粉打的拔涼。

她震驚的看反正我就是不討人喜歡,我知道了你也一樣討厭我是吧,不是她的錯,是我的錯,看自己掌心停在半空中,還隱約泛紅的手,又震驚的看了看佚慈白皙的面頰上那抹紅暈,整個人都木了。

她放才做了什麼?她打了佚慈?

她竟然出手打了佚慈?

渾身猛的一個戰慄,她慌張又心疼的伸手向佚慈的臉探去,想要仔細看看她下的多狠的手,到底嚴不嚴重。

可佚慈,卻緊跟著後退了一小步。他眸子裡泛著冷凝的光芒,面無表情的看著踏古。

踏古心中一愣。

佚慈的這個眼神,她見過,那是她見過所認識的他,大抵最冷漠的表情了,她還曾慶幸過,這樣的表情,她從未見佚慈在自己面前流露過,卻不想,如今,竟一語成齏。

這種無聲的寒冷,似乎比深冬的風雪還要透徹。

踏古一時竟沒了勇氣也失了火氣,她下意識的便避開了慚愧的低下頭,磕磕巴巴的解釋道:“我見她....我方才見她在你房中....”,她居然看見織夢在他的房間裡洗澡,她一時間竟難以啟齒。

說完這句話,她眼風偷偷掃向佚慈的臉時,卻發現他的眼神愈發深邃了。

他無甚語氣的逼著踏古繼續說下去,問道:“你看清楚了嗎?你看見了什麼?”

踏古心中一顫,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從未見他對她這樣過,她難以適應,更不能反應。慌張之餘,瞥見沐桶裡渾身盡溼的織夢,方才還對著她笑的春風得意來著,此時不知為何竟閉上眼了。

這樣詭異的做派,難免叫人惱火。她想只不過是佚慈過來了而已,她卻要在他兩這場戲中充當一個看官,憑什麼?她方才的氣焰呢?方才的得意呢?她那樣看著自己的神情,為什麼不叫佚慈也看一看,讓佚慈知曉知曉她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可眼下她卻收斂了對她的所有鋒芒,依舊在佚慈面前表現出一種嬌弱的模樣,即便是無聲的睡著,也依舊是惹人憐愛。

踏古對她的恨意登時便被她的這個事不關己的睡顏給激怒了,她轉身指著沐桶中的織夢,突然間就漲了好些底氣,“我看見了她,她在你房中沐浴!”

她又回過頭去,突然間推向織夢,“你給我睜開眼睛!不要裝睡!你方才不是很有力氣在嘲笑我嗎?如今怎地又睡過去了?”

佚慈委實不料踏古突然間竟有如此衝動的舉動,心中一驚,急忙去拉著她,“你做什麼踏古?!快些住手!”

他扯著踏古的袖子,腳下卻驀地踩到了什麼,他心急沒去理會。而踏古亦沒有理會他,只當做此時佚慈是心疼織夢,一邊搖著織夢的肩膀,還一邊難過的喊到:“你怎麼能這麼會偽裝,到現在居然還在裝睡?你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怎能有這樣晦暗的心腸?!”,往日裡織夢對她的那些小動作頃刻間仿似歷歷在目,她平時都那些當做茶餘飯後的小插曲,聽一聽看一看,體會體會,就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便過去了,可如今這些事情卻在她腦海裡不可遏制的清晰起來。她這才恍然,其實這些事情她從未釋懷過,即便她裝作過去了,也從不曾在心裡過去過。

她畢竟是女兒家,她畢竟也有喜歡的人,這些事情,她又怎麼會不在意?即便她自欺欺人已經不在意了,其實這些事情還是在她心裡潛移默化的影響了她。

初次見面時,她對自己有分有寸的笑,青丘境內時,她與自己針尖對麥芒,後來這一路上,不但虛假待自己,還時不時的在私底下無人時拿話刺一刺。

這些她曾沒有看做特別重要的事,如今終於聯合了起來,給了她狠狠的一擊。見到今天發生的一切,她終於開始害怕了,她將將得到的佚慈,似乎又快要離開她了。這是她最害怕的事情,比天塌地陷還要叫人膽怯的事情。

佚慈這廂始終拉扯踏古卻不得手,他也不知道突然間她哪裡來的這樣大的力氣,他竟拽也拽不動。眼看著浸身在水桶中的織夢被劇烈的晃動,隱約中,還有脫力與傷勢復發的徵兆,佚慈不免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他心中一急,便驀地提高了嗓音,“踏古!你冷靜冷靜!可以不要這麼無理取鬧了嗎?!”

不要這麼無理取鬧了。

這句話清晰的傳入踏古二中,她登時便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僵在在了原地。

佚慈亦愣了,無聲之中,卻慢慢的放下了抓著踏古胳膊的手。

袖口還是溼的,滴答滴答的淌出水滴來,無力的落在了地上。它砸在地面上的聲音,明明很微弱,卻在此時的安靜中,顯得尤其突兀。

佚慈見踏古的背影此時看起來尤其蕭索,他心中也有些難過,張了張口試圖勸慰道:“踏古,你聽我說...”

他話音漸低,亦不妨踏古在陡然間轉過身來,打斷了他的話。

踏古笑了,眼眶卻開始紅了起來,只是不見半點晶瑩滑落。她覺得委屈,卻不想就這樣在他面前哭出來。

就是這樣倔強的神情,讓佚慈心裡疼了疼,他有些後悔,本想說出方才未說完的安慰話。可踏古卻先他一步張了口。

踏古緊緊的盯著他,有些可笑的問他道:“你方才說我,無理取鬧?”

佚慈一怔,沒有反應,亦沒有辯解。他很少有這般詞窮無語的時候,他也不想自己竟有一天說起話來也如此笨拙。

可他真的不知道面對踏古的這個問題,因為他方才真的說了這句話。而且他也感覺的到,他的這句也來自於衝動的話,傷到她了。

踏古見他不回答自己,便更覺可笑。她忍不住清清涼涼的笑出了聲,亦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她聲音沉沉的道:“再次和你下定決心在一起時,聽到你說的那些話,我以為我再也不會同你生出這樣大的嫌細了。”

佚慈身形一震。

踏古抬頭,眼睛向高處轉了轉,繼續道:“你說我無理取鬧,大抵就是無理取鬧吧。可是,我同你關係這般,你卻讓我見到其他女子在你房裡洗澡,這又算作怎麼回事?”

“這個女子,今天才捨身救了你一命,這個女子,去來對你殷勤獻好,愛慕有加,這個女子,從前亦同你走的很親密。你們之間還曾有過許多我不知道的事...”

踏古將視線別向他處,“你覺得,以我的角度來看,在經歷了這麼多,遇見了這樣多的事,又在你房中發現了她的這般形容。以我的身份,我如何做是對的?我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子,我也不過是個會惦念夫君在意夫君的人。我也承認我這樣做有些荒唐,但千萬人的指責和冷眼,我都是可以受得住的,卻獨獨受不了你的...”

佚慈倒抽了一口冷氣,他才講講明白了過來,自己犯了見多麼愚蠢的。世間許多東西,他都可以分析的這樣透徹,但唯獨情這個字,他難以揣奪。這麼久以來,與踏古朝夕相伴,竟讓他恍然產生了自己懂了情的錯覺。

他徹徹底底的忘了,他是沒有情根的。自從歷過人間七情六慾之劫後,他與極度的頹靡之中,將自己的情根給斷了不是嗎?

這一切的一起,其實都是他自作孽,他活該。

“對不起...”,這話他對她說過了幾次,可恍然後發覺,他只能這樣說。

“沒什麼對不起的。”,踏古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現在想一想,也是我太自私了,總是時時被自己的情緒煎熬,到頭來,才發現自己錯的這樣離譜。”,她抿了抿粉紅的薄脣,還似有些頓悟,只低下頭繼續道:“照今日這個形容,我大抵也看出些端倪來了。其實在我們分離的那段日子開始,你就改了心思了吧,虧我今早還逼迫你,虧我到現在才明白過來。”

佚慈驀地瞪大了眼睛,他似乎明白踏古接下來要說什麼,只不停的搖著頭,“別說了,不是這樣的...”

他不知,此時踏古心已經涼的有些堅硬,她自然將佚慈此時的反應當做是最後做的一點掩飾的反應。卻又不想理會他這個反應,只兀自沒完的道:“我也知道,我這個性子,反正不討人喜歡,我也知道了你也一樣討厭我。所以發生了這樣的事,不是她的錯,她那樣溫柔可愛,細心盡心,怎會是她的錯?”,說到這裡,聲音亦有些顫了,接下來的話,她忽然間就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了。

此時,浴桶裡的人,卻突然有了動作。

織夢手臂微微動了動,在水裡弄出了微弱的聲音,隨後她的眼睫顫了顫,便睜開了。她的髮間睫間凝著點點溫柔的水珠,模樣委實悽楚可憐。她張了張口,好似極艱難,才說出了一句話,“踏古姐姐,你..不要怪佚慈哥哥...”

聽了她這句話,踏古登時便忍不住笑了出來,她好笑的看著織夢,語氣輕飄飄的道:“你醒來的,倒很是時候嘛?”

織夢抿了抿蒼白的脣,沒有說話,似沒有力氣在繼續說下去了。

踏古回頭看了看佚慈,見他表情憂鬱。她便狠狠心的撇過頭去再不看他,隨後邁開步子從他身邊錯過,走出了他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