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九十章 他怎麼能死?

第一百九十章 他怎麼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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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他怎麼能死?

賀蘭博和鍾靈都聚精會神的看著她,凌清然慢慢站起身子,用手輕輕的按住腹部那個溫暖之處,“是一條鯉魚精救了我,它將自己的內丹給了我,所以我才能活著。”

鍾靈一直緊繃的神經再聽她說完崩解,“主子,您是不是燒糊塗了?怎麼淨說些胡話呢?”

說著她還伸手探到她的額前,凌清然用手打掉她的手,“你個死丫頭,敢說我說的都是胡話!”

鍾靈委屈的縮回手,看著賀蘭博,“八爺您說奴婢說錯了嗎?”

賀蘭博一直深思不說話,突然眉頭一鬆說道,“我相信你家主子。”

鍾靈看看兩個人很是無奈,“奴婢去做飯了。”

屋子裡只剩下了賀蘭博與凌清然兩個人,凌清然看著他,“你真的相信我?”

“否則這奇怪的現象該怎麼解釋?”賀蘭博笑著說道。

她微微一笑,隨後深吸口氣,“我昨天是抱著必死之心的,心裡想著反正總是難逃一死,不如就早點死的好。”

賀蘭博面色一緊,“為什麼會這麼想?你墜崖的時候看到我了不是嗎?就應該知道我一定會救你的, 至少你應該求生,等著我去救你。”

凌清然的臉上頓時布上一層淡淡的憂傷,“我身上有離魂症,昨夜是十五月圓,離魂之苦勝過溺水而死百倍,你說我又何苦掙扎求生呢?”

賀蘭博的臉上沒有她意想之中的驚訝,而是多了幾分肯定。

薄脣輕啟,吐出幾分寒涼,“原來真有此事!”

換做凌清然好奇 ,“八爺竟然也知道此事嗎?”

他冷酷的臉上不滿霜寒,“開始我並不相信,此時才終於知道他竟真的如此狠心對你!”

凌清然此時已經全部瞭解,原來賀蘭楓與她之間的恩怨賀蘭博早已知道了。

“月兒,跟我走吧。”賀蘭博說道。

她淡淡的笑道,“不知道離魂症何時就會發作,我現在的一時一刻都是在透支生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死了。這樣,你還要帶著我走嗎?”

賀蘭博眼神篤定,“是的,哪怕一時一刻,只要在你身邊,就好。”

“八爺!”

“別再叫我八爺,像從前一樣叫我八哥!”賀蘭博滿目深情的望著她。

她清淡一笑,“你也說是從前了,八爺,最後的日子就讓我自由自在的去度過吧。”

這一生,他對她毫無保留傾盡所愛,可是她卻無法回報他半分。

生命眼看著走了盡頭,她怎麼能夠如此自私將最痛苦的時刻留給他。

她不能這麼做!

“月兒,若是你的離魂症痊癒了呢,你願意跟我走嗎?”賀蘭博神色緊張的說道。

凌清然將手輕輕的放在賀蘭博的肩頭,“八爺,你我都知道這世上沒有如果,又何必自尋煩惱。你說過,不願勉強我,今日便也聽我的吧。”

她的話意味深長,卻將賀蘭博的心徹底擊碎。

他點頭,沒有動半分,任由她的手就搭在自己的肩頭,“好,我不勉強你。”

翌日,她的身體不只恢復了健康,而且比從前更加強健。

收拾好一切,她向賀蘭博辭行。

賀蘭博堅持要送她一程,她卻不原意,“八爺,送君千里終有一別。”

“月兒,今日一別只怕是再見無期。我已經放手,難道連我最後的心願你也要剝奪嗎?”

賀蘭博悲傷的說道。

凌清然眼中溫熱,只說了一句,“保重!”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奔騰,離帝都越走越遠了,賀蘭博騎在馬上緊緊跟在後面。

一雙眼睛一刻也不離的看著馬車,彷彿透過車廂能看到那張朝思暮想的容顏一樣。

走吧,月兒,去尋找你的自由,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走吧,雲蒼是個好地方,風景秀麗,四季如春。

正好適合精靈般的你,在那片土地上你這束花,會綻放的更加美麗妖嬈。

突然,車子停下,她心中一頓,暗道難到又是要殺她的人?

還未等出去,便傳來賀蘭博的聲音,“月兒呆在車裡別出來。”

她靜靜的坐在裡面,外面又賀蘭博她的心裡安穩了不少。

賀蘭博催馬來到前面,面帶殺氣。

“原來是寧王殿下。”來人雙手抱拳說道。

賀蘭博微笑點頭,“不知七將軍攔住本王的車,意欲何為?”

來人正是七夜,眼神看眼後面的馬車,冷言說道,“我們姑娘的馬車何時成了寧王的馬車?寧王是認錯了車駕吧?”

七夜顯然是知道車裡的人是凌清然的,他手上寶劍已經出鞘,寒冽逼人。

賀蘭博淡淡一笑,“她現在已經跟瑞王府毫無關係,你此番有何貴幹?”

語氣凌厲,顯然是不準備放手的。

七夜冷然一笑,“我有何貴幹只怕寧王無從干涉,還請王爺讓路讓我去見姑娘。”

賀蘭博面色一冷,“她不想見任何人,你請回吧。”

“想見不想見也要我們姑娘親口說,寧王想打發我走絕不可能。”七夜語氣狠辣。

“你想見她,先問過我的劍。”

蒼靈一聲,寶劍出鞘。

賀蘭博先發制人,提劍便刺去。

七夜以劍擋在胸前,瞬間天地間殺氣騰騰。

“寧王最好別逼我動手。”七夜狠狠說道。

賀蘭博亦不退讓,“少廢話,功夫上見分曉。”

賀蘭博平日裡很少顯露武功,甚至有很多人都不知道他身懷絕技。

七夜自然是知道的,不過顧及他畢竟是王爺的身份,不想給賀蘭楓惹沒必要的麻煩,所以並不是真心想與他刀劍相對。

只是,賀蘭博卻咄咄逼人,他不得已便也只有應戰。

兩人都是武藝超群,一時間難分勝負,劍影寒冽,殺氣逼人。

七夜見一時間無法取勝,靈機一動運用真氣衝著馬車高聲喊道,“姑娘,王爺命在旦夕,姑娘就真的不管了嗎?”

賀蘭博一聽見他高聲喊話頓時氣氛極了,他擔心七夜的話讓凌清然聽見,她會動搖回返。頓時心生一計,袖子中的寒光趁著七夜不備嗖然出手,只不過這飛鏢並不是向著七夜而出,而是直奔馬車而去。

頓時七夜大驚,來不及辨別飛鏢是自哪裡而來,便直奔虛晃一劍收住陣勢的,發出一道暗箭去阻擋飛鏢。

凌清然坐在馬車中,突然她聽到了七夜的聲音。

“靈兒你聽,是七夜。”她說道。

“主子,真的是七將軍的聲音。”鍾靈說道。

她立即自車廂中而出,心中想著既然是七夜,賀蘭博怎麼還會與他打在一起。

剛推開廂門,便看見一枚飛鏢迎面而來。

她當即大驚失色,飛鏢將要到達面前被一隻暗箭擊落在地。

“七夜!”

與此同時,七夜也墜馬在地。

她驚呼著跳下馬車,急急的奔向七夜而去。

來到七夜的身邊,她一下擋在七夜的前面,眉宇緊蹙的看著賀蘭博,“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賀蘭博持劍只向七夜,“月兒,你起來。”

“他不過是來找我,你為什麼要下此毒手?”凌清然語氣寒冽的說道。

剛才那枚飛鏢她看的真切,賀蘭博相識已久,他擅用什麼暗器她是知道的。

賀蘭博卻依舊不依不饒,“他是賀蘭楓的人,自是代表賀蘭楓而來,賀蘭楓將你害得那麼慘,還有什麼面目來面對你?”

七夜的肩頭被賀蘭博所傷,血流不止,但是他卻看都不看一眼,正色看著凌清然說道,“姑娘,王爺不久於人世,就算有千錯萬錯也該還清了。”

凌清然如聞驚雷一般,“你說什麼?不久於人世是什麼意思?”

怎麼也沒想到得來的竟然是這個訊息,她不敢相信。

七夜嚴肅而認真的說道,“王爺如今命懸一線,千真萬確的。姑娘難道就真的忍心在此時離開嗎?”

凌清然將七夜扶起來,心中仍舊震跳的厲害。

“你仔細說來,他為什麼命懸一線?”

七夜一字一句的說給她聽,“王爺的祭月並沒有好,而是發展到了第二重,第二重唯一的解藥就是忘塵,屬下歷經千辛萬苦終於尋來忘塵,本來以為是為姑娘尋得離魂症的解藥,卻不想到原來也是王爺的救命之藥。”

“原來你找到了忘塵,所以呢,他將忘塵給了我是嗎?”凌清然輕輕的說道。

七夜看著她一臉沉靜的模樣,堅定的點頭,“是,王爺將忘塵都給了姑娘。當日,救了姑娘出火海,王爺護著姑娘回了王府之後便昏倒了,屬下將王爺帶到了先生隱居的耳山。這才暫且保住王爺一條命。”

“難道先生也無法解那祭月之毒嗎?”她問道。

七夜眼中痛苦,“先生雖然無法徹底解祭月的毒,但是隻要王爺留在耳山便可保住性命。”

“可是後來聽說皇后下旨要殺我,所以他便下了耳山。”凌清然一如既往的沉靜。

七夜眼中現出疑問,“原來姑娘早就知道了。”

他眸光中現出幾分失望與自嘲,枉費自己日行千里苦苦追尋她的下落,只是不想讓他們有一天抱憾終身。

如今看來,是自己錯了。

原來,她什麼都知道,卻執意要離開,這已經說明了一切。

“看來是屬下多事了。”七夜微微抱拳,託著受傷的身子便一步一步的離開。

她轉頭看向賀蘭博,“你早就一切知道是不是?”

“是。”賀蘭博滿臉不悅。

“那你為什麼要騙我?”她的話平淡而清冷。

“他曾經如此狠心對你,難道你心中還顧念他不成?”賀蘭博厲聲說道。

她輕輕一笑,脣邊好似綻放一朵冰冷的霜花,蒼白而寒冷。

“你只知道他對我狠心,卻沒看到他對我拼死相互。”

“原來我的離魂症並不是鯉魚的內丹治好的,而是他將能救彼此性命的唯一解藥給了我。”

她眸光中都是賀蘭楓的影子,在她的視線中漸漸模糊,再慢慢碎裂。

她踉蹌的轉回身,下一刻一口鮮血自她的口中噴射而出,弱不禁風的身子在風中飄零,好似秋天的殘葉,讓人頓生悲憫。

“主子!”

“月兒!”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