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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五三靜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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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五三靜候

國色篇 痕五三 靜候

痕五三靜候巨集傾帶著夙命上街。

巨集傾身著便服,但身後依然寸步不離的跟著幾名侍衛,夙命只是帶了頂帷帽,輕裝上路。

一路上,巨集傾指指點點,只管選那繁華的地帶。走了一段時間,他便帶著夙命上了最著名的茶樓,要了間雅室,與她坐下。

“如何?我巨集京的風景!”

“京都之地,自然繁華,”夙命晒笑,轉眸道,“上次若不是事出意外,我也該帶你出去走一走。”

巨集傾頓時有些尷尬,他忙道:“上次誤傷大師,後來彥皇也不再讓我見你,你的傷……”

“好了!”夙命笑道,“沒有傷到要害,又有良醫在側,自然好得快。”

“大師傷病剛愈就想著要彌除我們之間的誤會,實在令巨集傾汗顏。”巨集傾嘆氣道,“聽聞前丞相對大師也是推崇有加,實在是我鹵莽了!”巨集傾說罷倒了兩杯水,“巨集傾以水為敬!”

夙命接過水杯。杯是瓷杯,隱半透明,水是清水,微微傾蕩。

敬過茶,巨集傾這才問到其實自己很想問的事:“大師,不知道流光……在恢復容貌之前是何模樣?”

夙命想了想,道:“剛才我們在路上不斷有女子經過,你可記得她們的模樣?”

巨集傾搖搖頭,笑道:“都是平凡女子,哪裡入得眼呢。”

“正是如此!”夙命點頭。

巨集傾一愣,這才明白。

“其實在這之前,你見過她!”夙命又道。

“什麼時候?”巨集傾忙問。

“你大婚時,你一個人的法事,她在的,只是你認不得了!”

巨集傾便有些苦惱了:“那她一定很難過。”

夙命想了想,那時……流光走在最後,步伐最慢,應該是……很難過吧!

“在祈祈殿原本是告訴你的最合適的機會,可是你的眼睛裡根本沒有她,”夙命問,“如果那時候我告訴了你,你會信麼?”

巨集傾只得搖頭。

“這就對了!”夙命又點頭。

巨集傾腦中靈光一閃,興奮地道:“那這樣如何?上次流光錯過了,現在我就要補給她。等流光守孝結束後,你再在祈福殿為我們倆做一場法事,不知大師願不願意呢?”

夙命一愣,想了想才道:“中秋之前我要趕回去,唯恐來不及,如果流光不介意,倒是可以提前的。”

“那再好不過!”巨集傾高興地又倒了杯水,“我再敬大師一杯。”

小坐過後,兩人又繼續走,街上摩肩接踵,人很多,難免與人有個磨擦,夙命看夠了,這才說要回去。

巨集傾將夙命送回西院。因為流光正在堂前閉目唸經,他便小聲與夙命說話,並讓夙命將剛才他們決定的事告訴她,然後又看了流光一會兒才走了。

巨集傾走後,夙命定了一會兒,這才慢慢從袖籠中摸中一張紙來。

紙並非是乾淨的白箋,像是賣油餅的紙胡亂撕下的一角,尚帶著點油跡和餅香。

紙上只有兩個字:靜候。

想必鳳城她們一直在西院外尋找進來的機會,見她出去便一路跟蹤。也就是她們這般熟悉的人,才會在擦肩而過時順利地將紙塞進她手裡。

靜候,是啊,目前的狀態,可不正是這兩個字麼!

流光念完經,便問夙命上街的感受如何,夙命先是將鳳城她們的殘紙片交給流光看,然後又將巨集傾的提議與她說了。流光揉著殘紙片想了會兒,突然發覺那是個極好的機會,於是也就同意了。

“若是皇后能在法事之後便安排你走,我還能與你錯開。”夙命最後補充說道。

殘紙片兒無意掉在了地上,流光折下腰去撿起它來,然後點點頭:“嗯,我找機會再進宮見皇后一次!”

而第二日,遠道而來的文官黎青和武將蕭員終於帶著人馬抵達巨集京。巨集傾果然立即從宮中派出人來報告給夙命知道。

黎青和蕭員一知道夙命已經到了巨集京,立即連滾帶爬要來見她,介於夙命是在太子妃呆的西院多有不便,這才定了晚上在他們休息的皇宮外的別館中見面。

當夜夙命來到別館時,兩人已經率隊在門外迎侍了,見到她都紛紛行禮。

夙命依然帶著帷帽,黎青見狀便讓人立即拿出她的巫師長袍來:“大師,這是皇上命臣帶給您的。”

夙命接過包裹:“他還交待了什麼?”

黎青和蕭員不由面面相覷。

一年之中,竟然兩次出使巨集國,若是換在以前,他們都會不相信,可是眼下他們再一次踏上了巨集京土地,倒還真有些像做夢一般。只是上次巨集太子大婚出了事故,倒希望這回要平平安安才行!

自然,這一趟和之前那一回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樣的。前一趟因為和知玉大師同行,他二人是心情澎湃,且自豪且得意。可是這一回——

如果你們帶不回知玉大師,就把肩膀上那東西拎在手裡走回來吧!

皇上的聖旨猶似催命符一般又在眼前飄來蕩去,黎青和蕭員不由都倒在地上,同時叫道:“大師救命!”

夙命微微皺眉,她抬手揮退了其他的人,只留下他們兩個,然後緩緩地解著帽繩,將帷帽取下來。

黎青和蕭員忙轉開身去,然後突然想起上次臨走之前,他們是見過大師真容的,這才轉回身來。

雖說那日是貿然一瞥,但是兩人都在心底記下了夙命的容貌。若說那個新晉的貴妃似她,卻又不似她,普天之下,也唯有一個她了!

“說吧,怎麼回事?”夙命待他兩人回神,這才慢聲問道。

黎青推了推蕭員,蕭員只得道:“皇上說要我們趕在中秋前與您一道回到彥都,參加中秋祭祀。”

“嗯,”夙命輕聲應道,“還有呢?”

黎青在一旁聽得打了個哆嗦,大師的聲音越輕,聽起來卻是越寒,但蕭員又推了回來,於是他也只有硬著頭皮道:“皇上說能在巨集國討到什麼討什麼,若是討不到……討不到……”黎青有些猶豫,不敢往下說。他認不定皇上和大師之間發生了什麼,畢竟這不像是為了談彼此疆界的問題而來,倒像是為了讓他們倆把大師給“押”回去而來。

兩者之間,他們私以為皇上更重視的是後者。

“討不到,什麼都沒有也可以,”夙命身子向前一傾,“把我帶回去就行,對麼?”

黎青和蕭員頓時不說話了。

“你們是何時、如何接到命令的?”夙命又問。

“皇上那時尚在宮外,是加急送來的聖旨。我們不敢耽擱片刻,就起程了!”蕭員回道。

夙命算了算。那時皇上或者剛剛下山,加之彥都到巨集京比雲吊磐到巨集京要遠,按說並沒有可能此時就到。若不是皇上早幾日做了準備,看來他們也算是晝夜兼程了。想到這裡,夙命倚向坐椅深處:“放心吧,走的時候我一定會跟你們走的,也絕不會在中途作其他的打算!”

黎青和蕭員頓時喜得又連連磕頭:“多謝大師救命之恩。”

“只是,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夙命又問道。

“算上回去的路程,沒有很多時間了。”蕭員忙道。

“知道了!”夙命微一沉吟,“我不會待太久。你們要辦的事,要談的事,儘快去吧。我與巨集太子已經見過面了。”

“多謝大師!”兩個又同聲說道。

夙命站起身來:“你們且住在這裡,我自有住處,有事我會使人來說,你們若要找我,便差人到晏家的西院去找我。”

“大師身邊要不要留幾個人?”黎青突然道。

“不必!”夙命原本已經帶上了帷帽,但又微微撩開,向他淺淺一笑,“謝謝!”

黎青呆呆地看著她的笑,然後呆呆地看著她走。

“就算我帶不了大師回去……”黎青夢囈似地道,“能得大師一笑,也足矣!”

“呆子!”蕭員一拍他後腦勺,“皇上不是還有密差讓你去辦麼,別誤了皇上的事!”

夙命回到西院,將情況與流光一說,流光便低頭沉默了!

“在想什麼?”夙命低聲問道。

“他若不是皇帝,”流光緩緩抬頭看夙命,“你若不是知玉大師,你們會在一起麼?”

“下一世的事,誰也不知道,”夙命笑,轉而溫柔道,“這一世,我只認你了!”

流光眨眨眼,突然就落淚了。

“你這是……”夙命有些哭笑不得,“怎麼越來越愛哭了?”

“不到下一世!”流光緊緊拉著夙命的手,“我們絕不到下一世!”

“嗯!”夙命並不慣於說這些話,也就只能點頭以對了!可惜隔牆有耳,或者也有眼睛無數,她們只能短短握完手,然後各自分開。

就算再要親密,也要忍耐過這段時日。

又一天,晏管家來請流光回主宅。

流光孃親被賜為一品夫人的聖旨已經到了晏府,流光接了聖旨,將它交給晏管家。晏管家帶著新做的牌位與新棺,即日準備起程趕往晏家的老家。

之前流光的孃親只是被草草下葬,所以十分簡單,也沒什麼陪葬可言,所以起墳時也就沒有告之流光,就是怕她見了難過。不過流光心中也是清楚的,所以看著已經釘死的新棺只會流淚,旁人再說什麼也都是止不住的。

晏管家起程後,流光回到西院,在院子裡,她抱著孃親的牌位,朝著老家的方向長跪不起。

親自送走了孃親,這才了卻了流光的一大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