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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畝三分田 智慧總裁有點萌 最強妖神 神槍無敵 逆天香女 機甲獵手 美食大暴走 末日第九區 帥哥,給爺笑一個 兵鋒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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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後悔了。
你跑到街上去找她。沒有找到。你跑盡了她可能去的地方,她的同事。都沒有找到她。
她在這城市舉目無親,除了你的家族。還有就是樸,樸是你的同學也是她的同學。你打電話給樸。樸說:你的老婆又沒有交給我保管。
你又問老芳。也沒有。
老芳問怎麼回事?你不敢說。
怎麼敢說呢?說自己的妻子,她的介紹人,跟被介紹的男人搞上了?也許並沒有這麼回事。她只是過於熱心。你願意相信,是的。你發現了自己的嫉妒。
你奇怪自己怎麼嫉妒起來了?已經很久沒有了。自從你們結婚以後就沒有。從充滿變數的一盤沒下完的棋,到了永遠下不完的棋。你甚至有時候還希望有誰來追追她。
在跟她戀愛的時候,你曾嫉妒過。那時另有一個男生在追她。是體育系的。你們吵架時,她總是叫,後悔愛錯人了,不如去愛那個體育系。你說,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她就應,頭腦簡單也沒什麼不好,省得神經病。
確實是。當年,詩人的你頭腦發達到了有點神經質的地步。有一次你們吵大了,她真的跑到他那裡去。你又恨又怕。你守在體育系宿舍樓前,盯著那宿舍窗戶的燈光。那晚上,你發誓不再寫詩。
後來她出來了。你給了她最猛烈的愛。你向她顯示了強勁的肢體。你的身體一點也不比那體育系的差。你年輕力壯。你簡直累壞。
嫉妒是一盅酣暢的烈酒。現在,嫉妒讓你渴望找到她。她在哪裡?
她終於回來了。你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上床。她背對著你。你扳她的肩。她扭動身子,掙脫了。你又去抱她。你一定要把她摟在懷中。你向她賠罪。她嚶嚶哭了。她這才哭了起來。
這似乎是她結婚以後的第一次哭。結婚前她倒是挺會哭的。是不是她意識到,結了婚,哭的權利也應該取消了?
她更加堅韌地掙扎。好像已死了心,要跟你一刀兩斷。然後,她又驀然轉過身來,抱住你。
被寬恕氣氛籠罩,有一種異常的溫馨。像嚴冬中生起了一堆篝火,感覺特別好。你也抱住她。你用手撫摸她的臉。她的臉上有你的巴掌印。五個手指,一、二、三、四、五,清晰可見。也許是由於那面板太白了。從白色底部浮出來。
她的面板真白哪。細嫩。這些年來,她幾乎沒有變。你把它揉皺,又抻平。它揉皺時,驟然變成一個老太婆,你一放鬆,它又馬上變成了年輕女人,你的老婆。
你又去揉皺,惡毒地。你欣賞著她的醜陋形骸。
她的面板像橡皮一樣富有彈性。那五個手指痕也隨著你的抻拉與放鬆,一下一下綻現出來,像花。
你去銼它。也不知道是要消掉它,還是要觸控它。使勁地銼。起初還沾上口水。口水磨擦乾了,手感澀了。你就乾澀地蹭。你的心被磨擦得發熱,擦出了火。那傷痕更紅了,好像要爆開。你簡直在踐踏。
大凡醫生給病人療傷,都是這種情形,用碘酒洗,用火罐拔,用手術刀剜,用繃帶扎,用抗生素,放療,化療……一種更大的屠戮。只有屠戮,才能治療。
你甚至想用指甲刮那傷痕。
你瞧見她疼痛的神情。可是她堅忍地閉上了眼睛,沒有縮。像個懂事的孩子。醫生最喜歡這樣的孩子,懂事,又弱小,你可以盡情屠戮,同時**一樣發洩憐憫。
是我不好。你說。
不,是我不好。她也說。
是我。你又說。
不不,是我!她大叫一聲,好像要被人摁進水裡窒息,她撲騰著掙扎出來。(她為什麼要爭這?)
實在是沒有車了。她又說。
什麼?
那裡,晚上沒有車。她說。你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她怎麼又提起昨晚的事?
你本來就不該去嘛。你說,那麼遲了。
人家想知道嘛。她說。網路上認識的人,可靠不可靠,畢竟不知道。
那麼,知道了嗎?你問。
不可靠。她說。
怎麼不可靠?你問。
你發覺自己簡直居心叵測。
你看他邋遢得,她說,那床鋪簡直是雞窩,還要我給整理……亂七八糟,亂七八糟。
這不是很好嗎?
亂七八糟還好?
就因為亂七八糟才好。亂七八糟的床適合睡覺。
我沒有。
那你在哪裡睡?
我沒睡。
那你為什麼不回來?
不是說了嗎沒有車了嗎?
你根本就不該去。你叫,你跟蹤去了。跟蹤是不是另一種形式的追逐?
我沒有!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