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夢裡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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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夢裡夢外
?±22222變化很小。在盒子放進水盆裡的五分鐘之後,我煙都抽掉半截了,才發現了問題所在。
因為水面上此時正泛起了一層很細小的波紋。
我按住桌子
。開始以為是桌子在抖動,然而事實卻證明我是錯的。這就意味著,之所以水面會泛起漣漪,其實一直微微的顫動的是盒子。
這種顫動,不被我們的視線所捕捉,但是它確實存在著。
四眼搖搖頭,“不僅僅如此,”他補充說,“確切的講,我覺得不是這個盒子在動,而是這個盒子外表的紋路在不停的移動著!”
嘶----,我吸了一口氣。想了一下。很快覺得四眼是對的,這個盒子的外表一直在以某種,不為人知的方式運動著。所以那個“小芝麻粒”在一上午的時間裡,從盒蓋運動到了底部?!
“你說的有道理!”
我就知道這個盒子不是簡簡單單的玩意兒。
但是----,這代表什麼呢?
我們又沉默了,放在水裡確實能夠發現這一點,然而並不能繼續給我們帶來提示。
我和四眼坐到**,各自想各自心事兒。
----周圍很安靜。
開始我還圍繞著這個盒子往下分析,慢慢的思路就開小差了。
我坐的位置,正對著是一個小櫥窗。裡面擺設著一些,我從小收集的玩意兒。童年時候玩過的畫片ズ親手製作的彈弓ズ第一輛玩具小車ズ各式各樣的郵票ズ還有我的成績單……
這些東西在別人的眼裡也許只是一些破爛,但是對我來講卻意義重大。
我是一個懷舊的人。
廚房裡的這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卻證明我的出處,我的來歷。就像人的一本戶口,一個族譜……
漸漸的,我似乎對四眼之前的話。又有個更深一步的理解。
他說因為我姓方,所以宋不纏才找上我的?
但我的父母只是一介農民,無權無勢,也沒有任何過人之處。但並不代表著我的先祖也是凡人啊
。宋不纏已經八百多歲了,如果它和我們老方家有什麼恩怨,肯定不是我的父輩,甚至不是我的祖父輩。還要再上溯近千年。那個時候,我的先祖是幹什麼的呢?
我一無所知。
我不知道。並不代表著他們不存在。沒準我的祖爺是個望族?和宋不纏有淵源?所以它才來禍害我們?
按照楊惜的說法,它們夫妻倆是被佞臣所害,那豈不是方家先祖是王八蛋?!
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我的先祖和宋不纏有“交集”,這個可能是存在的。我有個同事姓孔,族譜上他還是孔子的74代孫。論輩分是孔令輝的長輩。
莫不成我們老方家之前也是名人?只不過後來沒落了,所以籍籍無名,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出處了?!
我感覺這個推測靠譜。但緊接著,問題又來了。如果方家老祖真的是害宋不纏的凶手,那它理應對我恨之入骨。以它的本事兒,直接取我的性命,壓根就不是什麼難事兒。為什麼還要那麼費事,還在我方家閨女的身體裡,植入那個“嬅”,最後連自己的鬼妻也栽在裡面了。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我思前想後,把這個動機排除了,但是卻得出了一個結論。
----我今天所經歷的一切,都和我的先祖有關?!
這才是老禿驢為什麼會說,“因為我姓方,所以宋不纏才會找上門來了”!
我有點頭疼,雖然懸念解答有所進展,但還是差那麼一口氣兒,據我所知,我們家並無族譜記錄,要找到歷史上到底哪一位才是我的先人。短時間內還真有點困難。還不如指望參透這個盒子的祕密。
它到底能夠告訴我什麼呢?
我站起身,盆子裡的盒子還是保持著顫抖,那些水紋也沒有變化,撞擊到盆壁之後,慢慢消散,再無特殊之處。
我就像面對一個深奧的謎語,怎麼也沒有看到答案的跡象。
我來到窗戶邊,開窗透氣,想讓腦子稍微清醒一點之後再分析
。四眼來到身邊,我們還是沒有說話,只是呆呆的望著窗外。
天色已暗,晚飯後散步的人都已經開始回家了。我們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經過了那麼長時間了。
今晚的月亮依舊很圓,很透亮,爬在樹梢,悄無聲息的看著我們。
“嗖”的一下,外面突然劃過一道東西。
“什麼玩意兒?”我問四眼,“你看見了沒!”
“看見了!”四眼點點頭。
就在剛剛,一個和水盆裡一模一樣的盒子,從我們的眼前飛過。
“怎麼回事!”我趕忙回頭看,水盆子裡空無一物,那個盒子竟然不見了,“飛走了?”
“不是飛走了,”四眼轉過身,“我們剛剛看到是玻璃窗上的倒影,就在我和四眼背對水盆的時候,盒子自行飛到了床頭櫃子上。
我愣了愣,“這,這什麼意思,它不想在水裡待著?”
四眼搖搖頭,“我不知道!”
我和他慢慢的靠了過去,沒走兩步,我突然意識到什麼,趕忙回過身關牢窗戶,回頭它一下子跑了,可就完蛋了。
我倆一左一右站在盒子邊,俯視,它的外表還溼漉漉的,水滴掛滿的盒壁。
“它有話要對我們說?”四眼講。
我也知道有狀況,它正透過這種方式,來提醒我們專心聽好?
差不多有十分鐘的時間,再也沒有動靜。除了剛剛像幻覺一樣的移動,這盒子又恢復了原來的普通模樣。
“到底要說什麼----”我開口問。
四眼捏住我的肩膀,食指豎在嘴前,“它已經在說了。”
“啥?我怎麼沒聽到。”四眼好像發現了什麼,可我壓根一點動靜都沒接收到
。
四眼也不回答,轉身抬手“吧嗒”一記,關掉了臥室裡的燈。
四周頓時黑暗了下來。
我有點不適應,花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在黑暗中反應過來。月光穿過玻璃窗斜射進來,透過這個盒子,在身後牆壁上印出了一個影子來。
盒子剛剛“飛”過來,是為了調整好角度?
那個影子慢慢清晰,在牆壁上“畫”出兩個透著微光的字。
我踮起腳,看清了那兩個字,頓時吃驚不小!
難道這就是盒子要對我們說的話!
也是顧大攀留下的所謂的祕密!
牆上寫著:弒嬅!
沒錯,就是這兩個字,就算語文學的再不好,但是兩個字的意思還是能夠理解的。
先不管這個“嬅”到底是誰?但起碼現在她就在我閨女的身體裡。費盡周折,出身入死,最後得到的顧大攀的遺言,難道就是讓我殺了自己的女兒?!
我急急往後退了四五步,才站穩腳跟。
這個資訊來的太突然,突然的我都覺得是晴天霹靂,根本沒做好準備。
“四眼,這,這什麼意思啊!”
四眼眉頭緊鎖,“我也搞不清楚!”
“會不會是它水裡泡多了,泡糊塗了!”我問道,“不對,顧大攀要對我說的肯定不是這個。他肯定沒說清楚,還有更多的事兒要對我講!”
我不相信這個事實,換著各種角度,去觀察牆壁,看看是否還有新的資訊出現,然而什麼都沒有。
我伸手便要去拿那個盒子,被四眼攔住了。
“幹什麼,我要好好問問他
!”
“一個盒子你怎麼問它?!”四眼壓著嗓子吼道,“它待在這肯定是有原因的。月亮----,”他指了指窗戶外的半空,“月亮的角度會動,影子也會變,你有點耐心,如果他真的還有什麼事兒要說,一定會在顯示出來的。”
被四眼這麼一講,我不敢動了,老老實實的坐在**,黑暗中盯著這個盒子會發生的狀況。
這個場景不恐怖,但也夠詭異的了。
我們就像在等著顧大攀顯靈似的。
慢慢的,變化又開始了。
然而這次變化的卻不是盒子,而是我們。我的眼皮子直往下耷,強烈的睏乏感折磨著我。
“四眼,我覺得不對,我怎麼那麼想睡覺?----四眼ズ四眼!”
四眼被我推了一把,他竟然都快要睡著了。團引系亡。
“有問題!”
“嗯!”他迷迷糊糊的回答道,但身體已經不受控制了。
我繼續和睏意抗爭著,可似乎有股子根本無法抗爭力量,正在不由分說的將我們帶入睡眠。
這個過程5分鐘?還是5秒鐘?
我不知道。
緊接著,我就沒了意識……
正當我和四眼沉沉睡去的時候,盒蓋噗噗的跳動著,從裡面鑽出來一股子紫色的煙,煙繞了一圈,飄上半空,在盒子的上方,慢慢的幻化成了一個拇指大小的,氣態的老頭。他面容安詳,鶴髮童顏,可眉頭卻是緊鎖著的,他正憂心忡忡的看著我們……
但----,
眼皮子底下的這一切,全都因為我們睡著,而錯過了。